“我聽人說,海水是咸的,無論再臟的東西泡在里面都可以變得和以前一樣潔凈,你說這句話是真的嗎?”
湊近她的臉,西門震霆陰惻惻的說道,那雙眸子微微的瞇縫起來,里面一道冷冽的光芒讓人不寒而栗。
“你說什么?瘋子,你是真的瘋了。”
阮青青咬牙切齒的說道,還沒等她反應(yīng)過來,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zhuǎn),她整個人被他扛在了肩上。
“西門震霆,你放開我,你這個瘋子,神經(jīng)病,你放開我……”
被倒扛在肩上,大腦瞬間充血,雙腿不停的踢騰著,雙臂還用力的揮舞著拍打他的后背,不遠(yuǎn)處就是波濤洶涌的大海,還沒靠近咸濕的氣息就這樣迎面撲來。
洞悉了他的意圖,一股沒來由的恐懼就這樣襲上心頭。
“害怕了?”
腳步未曾有絲毫的放緩,西門震霆沉聲說道,那張臉上的表情異常的冷凝。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并不欠你什么,你為什么要這么對我?”
說這話的時候,她的淚一滴接著一滴的從眼角滲出,還沒等落到地面,便已經(jīng)凝結(jié)成冰。
“為什么?你竟然還該死的問我為什么?你說我為什么要這么對你?我捧出一顆心給你,可你是怎么對我的?你不但不珍惜,還親手將它摔碎在地上,這樣還不夠,你還要用力的碾上幾下,你知不知道,我的心也是肉長的,也會疼。”
西門震霆一字一頓的說道,每一句話都像是從胸腔里迸出,然后從牙縫里擠出來一樣。
他第一次捧出一顆真心,可是換來的卻是別人的不屑一顧。
無聲的吞了一口唾沫,阮青青只覺得眉頭一抽一抽的,那充血的腦袋讓她感覺暈乎乎的,眼前更是白茫茫的一片。
刺骨的海風(fēng)吹打著她的身軀,渾身上下除了疼,她已經(jīng)再也找不出別的感覺了。
“怎么不說話了?你不是很能說嗎?我給你一個機(jī)會,只要你求我,我會放了你的。”
猛地停住腳步,西門震霆沉聲說道,隨后將她放了下來,已經(jīng)失去所有知覺的腳剛一踩上那柔軟冰涼的沙子,她的身體就軟綿綿的癱坐在了地上。
耳邊是海浪拍打海岸發(fā)出的巨大撞擊聲,伴隨著流水“嘩啦啦……”的響聲在這個靜寂的夜里顯得格外的空曠,鼻翼間全是海水那種咸濕的氣息,星空是那樣的寂寥,慘淡的星光也似在為她哀傷。
“我或許該好心的提醒你,這是你最后一次機(jī)會,現(xiàn)在給我你的回答。”
蹲在她面前,西門震霆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著她,他倒要好好看看,這個女人的一身傲骨和倔強(qiáng)能堅(jiān)持到什么時候。
抬眸看了他一眼,即使面部早已凍得沒有一絲表情,可是阮青青還是用盡全力擠出了一絲笑,蒼白的沒有一點(diǎn)血色的唇角勾起了一抹上揚(yáng)的弧度。
“西門震霆,你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惡魔、瘋子,我就算是死,也絕對不會向你求饒的。”
她一字一頓的說道,她也有她的驕傲和堅(jiān)持,如果這一次,她求饒了,她甚至都不敢想他以后還會用很多更變態(tài)的方法來對付她。
“哦?是嗎?果然是我看上的女人,夠倔強(qiáng),可是最好你的骨頭也和你的嘴巴一樣硬。”
西門震霆陰惻惻的說道,一把拽住她的手臂,就像是拖一條死狗一般向前走去,細(xì)膩的沙灘上留下了一連串屬于他們的印記。
海邊越來越近了,她已經(jīng)能夠清清楚楚的感受到身下的沙子越來越潮濕,黑漆漆的海邊,只有慘淡的星光在發(fā)出瑩白的亮光,一望無際的大海就像是一個巨大的嘴巴,每掀起一次海浪,那白花花的一片就像是要把一切全都吞噬一般。
破布爛衫一接觸水,便緊緊的黏在了身上,風(fēng)吹過來,那刺骨的涼意如同針刺一般,縱使渾身已無知覺,她仍然可以感覺到那種森冷的痛意。
“我最后問你一次,到底求不求饒?”
頓住腳步,西門震霆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著她,那張冷峻的臉上卻是異乎尋常的平靜。
“求饒?”
眉心微蹙,阮青青低低的笑了起來,“你做夢吧。”
要是想求饒,她一早就求饒了,又何必會等到現(xiàn)在。
冰冷的海水漸漸地沒過腳面,那種鉆心的冷直逼心扉。
“很好”
頻頻的點(diǎn)著頭,西門震霆緩緩地直起了身子,一把拽住她的手臂將她強(qiáng)行拉了起來,那張臉上有著一抹近似瘋狂的表情。
“阮青青,你會為你今天說過的話做過的事付出代價的,但愿那樣的代價你能承受得起。”
他沉聲說道,在她的身子直起來的那一刻,猛地向前一推,只看見水花四濺,阮青青的身子再次撲向前方,只不過這一次,身下是冰冷的海水,海浪仍是一波又一波的蕩來,不停的沖刷著她的身體。
“咳咳咳咳……”
一時沒有防備,她猛地吞進(jìn)了一口海水,那水似乎帶著沁骨的寒涼在她的四肢百骸間游走。
她想高喊,可是那嗓音就像是卡在喉嚨里一樣怎么也發(fā)不出來。只能任由那冰涼的水流浸透全身,伏在那里一動未動,有風(fēng)吹來,那具早已失去知覺的身子仍然會不由自主的顫抖。
站在岸邊,西門震霆靜靜的看著她,看著海水漸漸地沒過她的全身,看著她一動未動的趴在那里。
這個時間正好是漲潮的時候,再過幾分鐘,或許海水就會漫過整片沙灘。
時間悄然而逝,她還是一動未動。
看著遠(yuǎn)處那洶涌而來的海浪,那一刻,心突然慌了,下意識的一把撈起她,抱緊了便往岸邊跑,身后是呼嘯的海浪聲,聲聲入耳,讓人毛骨悚然。
“放開我吧,我死了不是更好。”
她喃喃的說道,即使在狂風(fēng)陣陣、海浪滔天的巨響中,她那近似呢喃的聲音仍是一字不漏的傳進(jìn)了他的耳朵里。
“想死?沒那么容易,我告訴你,就算是死,也得我同意才行。”
他厲聲說道,腳下的沙子已被海水浸濕,他不由得加快了腳步,那張臉上的表情異常的冷峻。
雖然嘴上不說,但是他清楚地知道,今晚的較量又以他的慘敗而告終。
她贏了,雖然贏得狼狽,但是總歸是贏了。
她一直口口聲聲的說他的心狠,可是她不知道,她的心更狠,因?yàn)樗暮菔菍e人,而她,則是對自己。
終于,在海浪拍向臺階的前一刻,他成功的離開了那片區(qū)域,轉(zhuǎn)過頭,一片汪澤。在他們剛剛呆過的地方已被層層海浪所覆蓋。
前前后后不過是兩分鐘的時間,可是這兩分鐘隔著的卻是地獄和人間。
深深的吸進(jìn)一口氣,他緩緩地閉上了眼睛。直到現(xiàn)在都能清楚地感受到自己劇烈的心跳聲,她……感受到了嗎?
察覺到懷里的她毫無一絲動靜,他睜開眼睛看向她,卻只看到她雙眼緊閉、眉頭緊鎖,那臉色已是一片鐵青,那雙平日里總是嫣紅水潤的唇瓣此時也是蒼白一片,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一條脫了水的魚一樣,正在死亡的邊緣掙扎著。
“阮青青,睜開眼睛看看我,快一點(diǎn),聽到?jīng)]有?”
用力的拍打著她的臉頰,他一迭聲的吼道,觸手處卻是一片冰涼。
沒有人回答,甚至她連動都沒有動一下。
“聽到?jīng)]有?看看我,如果你再不睜開眼睛的話,信不信我現(xiàn)在就把你丟進(jìn)海里?”
說這話的時候,他慌了,一顆心沒有規(guī)則的跳動著,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懼就這樣襲上心頭。
“小青兒,睜開眼睛看看我,好不好?別玩了,我保證以后再也不這樣對你了,我們和解吧。”
他低聲下氣的說著,和剛才那個冷漠殘忍地男人判若兩人。
可是,他的話似是飄散在了風(fēng)中,回應(yīng)他的只是一浪接一浪的海浪聲。
終于,他抱著她快速的向車上奔去,片刻之后,就看見銀灰色的影子宛如流星的痕跡向遠(yuǎn)處駛?cè)ァ?br />
半個小時過后,他們已經(jīng)置于別墅里那寬大的浴缸里,她坐在他的身上,而他的雙手正在不停的按摩著她的全身各處,浴缸里的水流隨著他的動作一波接一波的蕩漾著,宛如小時候母親最溫柔的撫摸。
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的過去,直到她的身子適應(yīng)了整個房間的溫度,那鐵青的膚色慢慢的回歸正常后,他才緩緩地停住了動作,改由摟抱她的姿勢將她緊緊的箍在懷中。
不知道過了多久,只聽“哇”的一聲,阮青青張嘴吐出了一口水,隨后便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輕輕地拍打著她的后背,西門震霆什么話都沒有說,只是那雙眸子里有著一抹復(fù)雜難辨的情緒。
這個女人他是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不要碰我”
意識一旦回籠,她就像是被踩住尾巴的貓一般身子用力的想要掙開他的懷抱,她沒有忘記,這個如同惡魔一般的男人是想要置她于死地的。
“怎么?現(xiàn)在有力氣了?”
收起所有的情緒,西門震霆淡淡的說了一句,那張臉上的表情淡淡的,讓人窺探不透他心中真實(shí)的想法,順手抓過一旁的浴液丟進(jìn)了她的懷里,“去,把自己洗干凈一點(diǎn)。”
“西門震霆,你還有完沒完?”
她厲聲說道,掙扎了半天卻發(fā)現(xiàn)自己壓根使不上一點(diǎn)力氣。
之前的一番折騰,已經(jīng)足以耗盡她所有的氣力,現(xiàn)在她只想好好地睡上一覺,什么都不想,哪怕這一覺永遠(yuǎn)都不會再醒也可以。
“我說過了,夜還很長,我有的是時間。”
如鐵鉗般的手臂依然箍在她的腰間,西門震霆涼涼的說著,就算她真是一只長滿刺的刺猬,那他也會將她身上的刺一根一根的拔下來的。
艱難的咽下一口唾沫,阮青青只覺得嗓子干澀異常。
后背處,他那灼熱的體溫源源不斷的傳到她的身上,可是那樣的溫度非但沒有讓她感到舒適,反而讓她的心更加的冰冷。
“又不說話了?嗯?”
眉尖微挑,西門震霆低低的笑了出來,一雙大手開始在她曼妙的身軀上不停的游走著,那雙眸子里眸色漸深,如同一汪深潭讓人一眼都看不到底。
“拿開你的手”
用盡全身的力氣,阮青青猛地掙開了他的鉗制,然后用最快的速度離開他,到了距離他最遠(yuǎn)的地方,她想站起來,卻發(fā)現(xiàn)水下的她身上空無一物。
“怎么?當(dāng)了彪子還想豎貞節(jié)牌坊,會不會虛偽了一點(diǎn)?你在那些男人面前也是這樣嗎?還是說這只不過就是你欲迎還拒的把戲?”
從浴缸旁邊的煙盒里拿出一支煙,點(diǎn)燃,然后深吸了一口,在那裊裊升騰的煙霧中,他的臉隱隱約約,似是看的不太真切。
“我怎么樣都和你無關(guān)。”
他那明顯羞辱人的話讓她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起來,扯過一旁的浴巾將自己緊緊的裹住,她站了起來,就在她的一條腿剛剛邁向浴缸外的時候,只覺得一股蠻力襲來,下一刻,她的腳踝被他緊緊的握在了手里。
“我沒同意你離開”
大手用力一拽,登時,她又撲通一聲跌進(jìn)了浴缸里。
“西門震霆”
她低吼出聲,一時沒有防備喝進(jìn)了幾口浴缸里的水,直嗆得她涕淚橫流。
“我的名字很好聽是不是?一會記得在床上的時候多叫幾次,雖然你現(xiàn)在的聲音跟破鑼無異,但好歹總好過木乃伊。”
西門震霆涼涼的說道,深深的吸進(jìn)一口煙,然后將剩下的一股腦的摁在了煙灰缸里。
“你這個死變態(tài),咳咳咳……”
聽到他的話,阮青青的臉一陣紅一陣白的,下意識的舉起手就想打他,卻被他猛地握住了手腕。
“還想再打我嗎?”
用力的甩開她的手,西門震霆冷聲問道,那雙眸子微微的瞇了起來,“我警告你,不要再拿著野蠻當(dāng)個性,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是嗎?那我倒要好好看看你能忍到什么時候。”
話音剛落,她抓過旁邊的浴液和洗發(fā)水就砸到了他的身上,隨后,又將眼前能看到的一切全都丟了進(jìn)去。
東西掉進(jìn)浴缸里,濺起的水花蹦的他滿臉都是,看著她那近似瘋狂的舉動,西門震霆的眉頭緊緊的攢成一團(tuán)。
手邊的東西全都沒有了,可是阮青青像是還不泄憤似的,直接將浴缸旁的軟凳都給搬了進(jìn)來,登時,本來寬大的浴缸在她的一通折騰下也變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模踔劣兴畯倪吘壚镆绯觥?br />
“阮青青,你還要鬧到什么時候?”
眉尖微挑,他漫不經(jīng)心的問道,順手將他身側(cè)的煙灰缸遞到了她的眼前,“還要嗎?這里還有個煙灰缸。”
二話沒說,阮青青接過煙灰缸就扔了進(jìn)去,煙灰缸的落點(diǎn)恰好是他的腳上。
只聽一聲悶哼傳來,西門震霆的臉色登時陰沉一片。
“到達(dá)你的忍耐限度了嗎?”
盯著他的眸子,阮青青一臉挑釁的說道,如果他以為她還是會像以前那樣,他說想要,她就要乖乖的躺上床然后敞開雙腿等著他的話,他就大錯特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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