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朋友？”小樂樂皺眉，用只有他們倆聽到的聲音問，“那嘯哥哥怎么辦？”

    莫伽葶怔了怔，無奈他的早熟，教育說：“我之前說過，小孩子要有禮貌，見到人要怎么做？”

    這會兒，小樂樂才對闕煜懿打上招呼：“懿哥哥好。”

    “乖。”闕煜懿對他笑了笑。

    好不容易把小樂樂哄睡后，莫伽葶才察覺闕煜懿早已不在房間里，剛打開房門，竟發現他人就站在門外：“我還以為你到哪里去了。”

    他對她笑了笑，回答說：“剛才阿杰來電話，我怕吵醒小樂樂，就只好出來接了。”

    經他一說，莫伽葶才想起之前答應過在餐廳關門后，大伙要一起去宵夜唱K的。“你過去找阿杰他們玩吧，我在這里陪小樂樂就可以了……”

    “我當然是要留在這里陪你的啊。”闕煜懿搖搖頭，擁住她說，“要吃要玩隨時都可以。”

    “但是今天是你的生日……”答應了大家要去玩的，可是現在兩個壽星都沒有出現，這樣好嗎？她有點不開心地捶了他一記胸膛，“你啊，生日怎么都不跟我說呢？”她這個女朋友做得真不妥當，自己男朋友的生日都還要從別人的口中才知道。

    “那我現在跟你說吧。”說著，他晃了晃手上的手機，“今天是我的生日。”

    她一覽，把手機拉了下來，不滿地撅起小嘴：“還生日咧。你看，12點都過去了。”也代表，他的生日就這樣淡淡地溜走了，她甚至還沒來得及跟他說一句生日快樂。

    闕煜懿悠悠一笑，把頭靠在她耳邊，輕聲說：“今天才是我真正的生日。”

    本來還在為他生日已過而懊惱的莫伽葶，聽到他這樣一說，驚訝抬頭：“真的？阿杰不是說你……”

    “需要我給身份證你看嗎？”說著，他從錢包里掏出身份證遞給她。

    她拿著一瞧，隨即歡愉嚷道：“11月20日，真的耶！跟我的生日一樣！而且……原來我跟你是同年同月同日出生耶！”

    “小聲點。”他噓了一聲，“別把大家給吵醒了。”

    她領會點頭。可還是按耐不住興奮，摟上他脖子小聲說：“煜懿，我們真有緣份。”

    看著她快樂地笑著，他也揚起了笑容，只是這個笑容里，也夾帶著她沒注意到的一絲苦澀：緣份。呵，緣份……

    “可是……”她蹙眉，“阿杰怎么會說你是昨天生日的呢？”

    “他記得我在哪一個月生日就已經很不錯了。一個男人的生日，他記那么清楚干什么？”他笑笑，“我可不想要變成他女朋友吃醋的對象。”

    “那也是。”她聽后哧哧笑著，倏地，朝他臉頰一吻，“生日快樂。”

    他微愣，及后笑著朝她額頭上禮尚往來：“生日快樂。”

    她滿足地偎在他懷里。

    房門漏出一絲縫隙，闕煜懿看著床上安睡的小樂樂，輕聲問：“小樂樂好點了沒？為什么你們都不帶他去看醫生呢？”

    “他呀，對醫院抗拒得很。”她回答，“除非他真的病到昏迷不醒，要不然，任誰也很難把他帶到醫院去。”

    “為什么？”他不明白問說，“生病去醫院看醫生不都是很平常的一件事嗎？

    “如果你從出生以來都一直要跟醫院打著交道，你還會想去那個地方嗎？”她看著床上的小樂樂，嘆氣一聲，“小樂樂的身世很可憐……”

    “他是馬院長在孤兒院門口一個小紙箱里面發現的。”她回憶說道，“我記得那天好冷好冷，發現小樂樂的時候，他的身上就只披著一件小棉毯，全身滾燙得厲害，甚至還有抽搐的現象……院長馬上把他送到醫院。經醫生診斷后，發現他得了腦膜炎，要立刻進行手術……”

    “他的家人真該死！”他低咒了一句，“既然都把孩子生出來了，又要把他遺棄……”

    “我當時接到電話趕到醫院，在看到小樂樂后，大概能夠猜到為什么他會被遺棄了。”她的雙眸瞬間黯淡了下來，“你剛才有留意到小樂樂嘴巴上那道淡淡的疤痕嗎？”

    看著闕煜懿疑惑的表情，莫伽葶說：“小樂樂剛出生的時候，五官有一點小缺陷……他有兔唇。”

    莫伽葶心感無力地依靠在他胸膛上問：“煜懿，為什么大多數的人都會因一個人的外表或者性別而否定他呢？”

    “因為他們都膚淺！”闕煜懿幾乎是憤怒地脫口而出

    “可是為什么就連小樂樂的父母親都因為他有兔唇就要拋棄他？小樂樂是他們親生的，是他們的心頭肉啊，他們怎么可以這樣狠心？他們怎么可以對自己的孩子這樣膚淺？況且……況且兔唇又不是什么傳染疾病，那只不過是天生一個小小的缺陷而已，為什么因為這樣就輕易把一個剛出生不久的小生命給拋棄？”

    “舍棄心頭肉談何容易？或許小樂樂的親生父母在拋棄他的時候也是萬般的舍不得……”他暗自嘆氣，看似在為小樂樂的親生父母辯解著，又仿佛在為什么而找尋理由。

    “對，他們拋棄小樂樂可以有無數的藉口，也許就像馬院長說的，他們知道小樂樂得了兔唇后沒有資金治療，所以只得放棄他。把他送到孤兒院，或許小樂樂還會有一絲的希望……”莫伽葶顫著嘴唇，“可是，他們就算想好要拋棄小樂樂，也不應該選在那么寒冷的天氣啊。你知不知道那個小紙箱有多薄？你知不知道那個小紙箱有多不牢固？為什么他們就只用一個散散爛爛的小紙箱把小樂樂裝在里面？他們好歹把他抱進孤兒院里啊，萬一……萬一那天天空忽然下起大雨，又或者是有一些大型的流浪惡犬經過，那……那小樂樂……”

    察覺到她的身軀在顫抖，他低頭一瞧，蹙眉伸手拭擦著她的臉龐：“傻瓜，怎么突然就哭了呢？沒事，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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