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刮了一下而已,并不太嚴重呀!”沈千茹卻不急不躁地向欲發脾氣地司機聳了聳肩,然后繞著對方的車走了一圈。
奧迪,字頭,帶的,州城來,并且是州直某部門的沈千茹心里大概有了一個數種車肯定是全保,并且人應該比較好打交道,一般來說,把面子給足就沒什么問題。
“不嚴重也是個事故,你說吧,怎么辦!”顯然,被撞司機是想搶在前面大發一通脾氣,以此先壓住對方可沒想到沈千茹一張嘴,那柔柔地聲音竟然就不動聲色地將他的火給壓賺只得攤了攤手后表現出一幅經驗不足的樣子似乎是他再發脾氣,就是欺壓弱女子一般。
“這樣吧先拍個照,然后我打個保險,看他們怎么講。”說著,將手機拍照功能打開,對著兩車相撞處拍了幾張,又對著車牌拍了幾張,然后側身傳照片打電話。
“怎么回事?”真夠反應慢的,奧迪的后車窗這會兒才降了下來,不見其人,卻見一雙寒風中十分銳利的眸子。
“閻廳,一點小事故,一會兒就處理完了。”年輕的司機連忙迎上前去點頭哈腰不管怎么說,才上崗沒幾天就發生這種事情,雖然過錯方完全在對方,但總歸會讓領導對他的印象有些折扣的。
“我的保險說四百。”轉身,沈千茹正好對上那雙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眸子,不自覺打了一個冷顫,并伴隨著一股心驚肉跳的感覺。
可,不等她再壯著膽子觀察其他,那車窗由緩緩升起,只留下個比那眸子更冰冷的聲音:“快點處理。”
“好。”四百?漆到底掉了沒有,撞進去的那一塊要不要做處理都來不及去看,司機有些打掉牙往肚里咽的感覺應了一聲,然后接過沈千茹手里遞過來的四百塊錢,近距離接力賽一般的速度鉆入駕駛室里,開著被撞凹進一塊的車消失到了夜幕之中。
四百?真的就四百?如果進4s店,怎么也得個七八百的吧?本來是想壓壓價后再加一點的,不料就這么結束了管他呢,人都走了,難道還追著給錢他不成。
沈千茹回到車子里,這次警惕地看了看后車鏡,再一次啟動了車子。
“怎么這么久呀”趕過來的時候挺著急的,可一見到沈千茹那正常到不能再正常的樣子,本想發通脾氣也沒n了。
是的,沈千茹就是一個太“正常。”的人,正常到你覺得發她脾氣你自己一定比她更難受的人。
“一點小事。”有口無心的回答,心里卻依然回憶著那雙眸子難道真是?或者不是?消不是
哎,怎么一靜下來就覺得心里堵得慌,想喝點酒呢?
“小事?我可是容嬤嬤,你騙得了別人騙不了我。”雖然大體上看起來比較正常,可那微紅的眼眶還是出賣了她。
容莉俯下身,仔細端詳了沈千茹片刻,很有把握地端起面前的咖啡。
“是呀是呀,我有什么能騙過容嬤嬤呀怎么沒給我點咖啡?”勉強擠出一絲笑意,連沈千茹自己也感覺到了,只怕是比哭還難看。
“你什么時候喝過咖啡?”容莉在各方面包容性還算比較強的,不喜歡吃的東西也能勉強自己吃一點,不喜歡用的東西也能勉強自己用一兩次可是這個沈千茹就不一樣,她太愛憎分明,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的碰都不會碰的,作為閨蜜的容莉比誰都要清楚她的“惡習。”
“來杯紅酒吧。”沈千茹苦笑,什么時候起自己會這樣徹底地在另一個人面前這樣暴露過?
“給。”容莉將自己喝過的咖啡往目光不知道在哪游離的沈千茹面前一推,然后不明意味地一笑哎,沈千茹,不管你是鬧還是靜,什么時候這樣失魂落魄過?
“咕咚咕咚”似是喝酒一般,沈千茹微嘆一口氣,端起杯子就是幾口未加粒糖的咖啡,如一只被潘多拉盒子里放出來的夜鬼,將她本就鮮血淋淋地心揉捏得更緊,任她怎樣皺眉也揮之不去。
“容嬤嬤!”回過神來,生生把又要流出來的淚逼回眼眶,可就算是沈千茹,也總有失誤的時候,淚水再一次洶涌而出,只能溫怒地看向容莉。
“哭出來就好了讓自己不為這件事難過的辦法就是,做件別的事情讓自己難過。”容莉知道,這個沈千茹不愿意說的事情,就算她怎樣刨根問底,她也不會說所以安慰她的方式,只能是陪她,說些無關痛癢的話。
“我要離婚了。”將自己的情感如此在別人面前,是沈千茹從來都不會做的事情可這一次,她做了
“離什么離啊。”容莉也沒問緣由,便立刻表示反對從包里取出一支煙,然后幽幽地抽了起來,那目光迷離地更加讓人看不清。
沈千茹猛地收回目光看向容莉,片刻才慢慢將聚集的目光散開,揮了揮手,又叫來一杯咖啡n的,要忘掉那切膚之疼,必定要找一種更痛的感覺蓋過而苦咖啡,暫時還能起到這種作用。
“你知道的當初的秦波又沒錢又沒權,完全是憑著死才考出農村,考到了現在的北河市n辦公室可是你說說,搞行政的,朝里沒人有什么奔頭?人家都有背景,就他只有背影你們結婚的時候,我是第一個反對的男人,沒錢沒權,空有一幅皮囊有什么用?”抿了抿因為抽煙而微干的嘴唇,容莉叫來服務生續杯。
“那你現在怎么反對我們離?”沈千茹忽然覺得自己十分可笑,以前都是她來教育容莉要對感情認真,勸她好好找個人嫁了,而如今卻讓容莉教育起自己來再說了,她反對有效么?現在的問題是,連自己反對都是無效的。
“你三十一了,還有兒子,如果再變成失婚女人,你以為你還是十年前的沈千茹?女人最寶貴的是什么?不是錢,不是權力,是青春!看看現在的秦波,三十出頭的男人,臉上一點老氣都沒有,剛剛又提了n辦公室的小科長,在這小地方還算前途無量的績優股了,是多少小姑娘想要找的乘龍快婿啊別傻了,離了就是放他去找小姑娘過好日子,憑什么?就是拖也得拖死他。”容莉掐滅了煙,一臉不平地看向沈千茹。
忽然靜了下來,似是沈千茹在思考,又似容莉在等著沈千茹思考耳邊,卻是寂寞的鋼琴一遍又一遍地吟唱,不知道是吟唱著誰的無奈與不安。
“唉,映初那妮子也不知道離了沒有,感覺他們都好久了。”最終,還是容莉長長嘆了一口氣,打破了沉寂。
“我先離,再等映初離,這樣我們仨就又成了快樂的單身女人,哈哈”自嘲地笑,笑到淚水迷住雙眼也不覺得苦。
“神經吧!明天單位要搞審計,前段時間一直加班,好不容易想今天睡個早覺的,又拖到這個點。”看了看手腕,其實晚睡對于容莉來說早就成了習慣。
“夜貓子跟我談時間,真是長大大姑娘了吧?走吧走吧,我明天上午還有會,早上得早點去,不然出什么差錯就不好了不過”可能是哭的時候太久,剛一站起來竟然有些眩暈:“今晚我去你那里。”
“今天總算有人給我捂腳了,不用一個人孤獨到天亮了。”容莉也愉快接受雖說是閨蜜,事實上她是很少收留她的,或者說,她根本就沒給過容莉收留她的機會。
“喂喂喂”剛一出咖啡廳的門,眼尖的容莉就看到一輛正在倒著的車把她的車給掛上了發著脾氣加急幾步沖上前去,卻看到一張輪廓分明的俊顏,讓容莉瞬間為自己剛才的失態感到羞愧,然后十分花癡地站到一邊,竟然連一句責備的話都忘了說。
“不好意思,沒看到。”男人攤開手掌聳了聳肩,表現出一幅很意外的樣子他的車送修了,今天剛開朋友的車,就出這樣的意外,也是男人不愿意發生的事情。
“喝酒了吧?”沈千茹從容莉的身后走上前來,往傻了的容莉與無辜的男人中間一站,在哪兒見過?
就算見過,應該也只是一面之緣,不然不會對這樣一個容貌出色的人完全沒有印象的。
“沒我剛加班到這個點,哪有空喝酒呀,不,來喝咖啡。”男人陪笑,一幅十分討人喜的樣子。
是她?
竟然會在這里遇上她?
只是很明顯,她并沒有認出他。
“賠呀。”沈千茹放在心里苦笑,怎么兩姊妹會在同一天出一樣的事情呢?
“是的是的,應該的怎么賠您說個話。”男人點頭哈腰的,連忙轉身去拿錢包可就算賠錢,心里也有些跳躍的喜感。
“擦了一下,最少是要補一平的漆門上貴一點,五百吧。”沈千茹觀察了一下損失,不過說實話,幾十塊錢拋個光就行了,漆可能真不用補只是按照常規,不可能就這樣放過這開車馬虎的人。
“呀,兩位姐姐,我還真沒帶這么多現金,要不然”翻了翻錢夾子,男人面露一絲難色。
“什么姐啊姐的,誰比你大?一個大男人出門,連五百塊錢也不帶,什么男人呀!”剛剛還垂涎于美男的姿色,這會兒容莉卻是按捺不住了怎么有這么摳門的男人?她還就真鄙視了。
“要不呃,妹妹,要不咱們打個電話,報個交警定個損?”男人依然還是客氣,可是言語中卻開始反擊了。
“好艾你報可是今天我們沒時間在這耗著,麻煩你把名片給我,一會兒我讓人把兩輛車都拖走,再等你的保險處理結果外,還是麻煩你叫姐。”沈千茹伸出手掌,不管她是否認得這個男人,反正她看出這男人并不認識她,向她理賠也就坦然了許多。
“我這有四百,要不然就少一百?”把車拖走?他只是想回擊一下那個嚷得最兇的女人,卻并不想真的跟沈千茹鬧個不愉快再說,如果按她們所說把那一套程序走完,不知道要幾天時間就算不賠錢,他開的是朋友的車,誤事呀!馬上又是賠笑,把名片乖乖遞上,然后遞過四百塊錢,就算是挨宰也認了。
“柏睿程,致遠會議事務所的會計。”沈千茹接過名片和錢,將錢交給容莉,自己則看了看名片怪不得面熟,貌似單位與這個會議事務所合作過,也許他就是當時參與審計的會計?可是這事好像她只負責簽字,沒管那么具體,更沒與這人見面呀。
“姐,要不你也給個名片?”柏睿程搓了搓手,才十一月初,怎么夜里就這么冷了呢?
“你又沒報警沒報險,要我們的什么名片。”容莉不客氣地回了一句,然后拉著沈千茹就走。
“好了,訛了傻子一筆,心情好多了。”沈千茹坐上自己的車,揚了揚手里的名片后隨風一丟。
“呵呵,還會計呢,跟傻子一樣。”容莉把錢放到包里,打了個哈哈,然后啟動車子。
“走啦走啦。”兩輛車緩緩啟動沒入夜幕
這一夜哪里睡得著?兩閨蜜煲心事煲到快天亮,瞇了一小時而后分開,各做各的事。
唉,三十歲的女人,哪有那么多時間談感情聊心情?
“同志們,今天我們在這里召開全市的交通系統總結大會,旨在總結成績,規劃明年工作目標我們很榮幸地邀請到了州交通廳副部長閻捷同志,請大家鼓掌歡迎閻部長給我們講話”當一把手趙局長宣布之時,掌聲雷動,可沈千茹因為昨夜沒睡好覺,坐在臺下正在犯困。
昨天一直加班準備講話課,晚上又逢家變,加上與容莉聊了一整晚
天啦,如果會場上有張床,就是當著眾目睽睽她也是能睡著的吧?
昨天晚宴她就請了假,不知道今天中午能不能繼續請午宴的假呢?
臺上的領導講了什么,沈千茹完全是在云霧之中,裝作看桌前會議資料的樣子,雙手撐著額頭閉上眼睛瞇呼呼。
“沈主任,中午是熙園668包房。”辦公室的尹可兒從會議室外走了進來,然后挨著沈千茹坐下。
“中午我想請個假,要不你跟趙局說一聲?”還沒入睡,又被尹可兒吵醒,只得用手擋在嘴邊,小聲跟尹可兒傳著話。
“你還沒收拾行李?”與沈千茹同事也有三五年了,她的孩子一向是由公公婆婆帶,似乎是從來沒有這方面的閻慮如果不是因為中午要收拾行李,恐怕還真沒什么理由會請假主要是昨天晚宴她請假后就跟自己交待過,一定會參加今天中午的午宴。
“嗯。”沈千茹想了半天都沒想到請假的理由,怎么就被尹可兒一語驚醒了夢中人n呀,中午大會結束,下午有個考察,而正是她領隊過去。
“還是你自己跟趙局說吧,估計這假很難請動的,而且中午吃過了也能回家拿東西要是等會兒要喝酒什么的,有我們這群年輕人呢!不會要您親自出馬的還有呀沈主任,我剛剛看到你的車有點小問題,我讓人給你拖去修了。”尹可兒思量了片刻,連忙又有些討好的沖沈千茹一笑。
“哎,還是我妹n我。”伸手摸了摸尹可兒有些嬰兒肥的臉,沈千茹勉強提了提精神。
其實不僅僅犯困才想請假,而是自從大半年前發生過那事以后,她就再不敢在公眾場合那樣喝酒了,今天中午如果參加這個午宴,酒肯定是不能不喝的。
可是以前能請的理由她都用完了,這一次又該找什么樣的理由?
“沈主任,昨天陪酒陪多了,今天還犯頭疼我躲到會議房間去休息一下,這邊就先”得了沈千茹的表揚,尹可兒像個討得糖果的孩子一樣開心。
“行估計還有兩小時,你去吧,這里我盯著。”沈千茹雙手抱肩,努力靜下來想著中午的宴會怎樣接待。
“感謝州廳的閻部長,感謝市委馮s,感謝”一聽總結講話開始,沈千茹強打八分精神,起身走至主席臺幕后好在局領導講完起身之時走上前去,接過趙局長手里的公事包。
“趙局,中午”沈千茹上前幾步,小聲在趙局長耳邊低語。
“中午你不能請假!州市領導都在,你不在這里換其他人我不放心。”不等沈千茹把話說完,趙局長就已明白她的意思,果斷將她的話打斷天晚上請假已讓他緊張個半死,今天怎么能再沒有她在場安排?
“喲,趙局長還有n秘書呀!”一邊的市委sn看到趙局長跟沈千茹小聲細語,不覺笑著打茬。
“哪有哪有哎,小沈你又不是不認識,我們的n辦公室主任。”趙局長連忙將沈千茹隆重推出委羅sn當然是認識的,而他主要是想介紹給州廳閻部長及市高官認識一下。。
“小沈很能干啊我聽說這次的會議里里外外都是你籌備的?”市高官客氣地笑笑。
“哪有辦公室全體同志一起加班努力的結果。”沈千茹十分注意分寸的微微上前半步,走在s身后聲音適中的回答。
“你叫什么?”走在最中間,一直默著臉不出聲的閻捷忽然開了金口,將所有在場的“達官貴人。”的目光都吸引過去。
是,他就是大半年前那晚的案發“男主角。”
只是于他來說,那次絕對是個重大失誤他是政治前途良好的領導干部,他沒有任何的不良記錄,唯獨那晚的醉酒失控以至于讓他有段時間連公干都不敢來北河市怎知大半年后的昨晚,剛剛涉足北河市,就遇上了以她為主角的撞車事件好昨天反應快,讓司機趕快把車沁,才沒有與這個女人打照面。
一直以為他們的人生不會再交集到一起,不料越是怕什么就越是來什么,這個女人居然跟自己屬同一個系統。
難道這輩子,真要與這個女人糾纏不清?
“小沈,沈千茹,三十歲的正科級干部。”趙局長表現更甚,不等沈千茹開口,已搶在前面作了回答。
“呵呵三十歲了,沒看出來。”本來大家都等著這位在此最位高權重的閻部長接話,不料卻意外地冷了個場委羅sn連忙打著哈哈,其實除了趙局長外,只怕他對沈千茹是最為了解的除了他與沈千茹父親曾經是故交以外,基本上沈千茹剛到交通局上班的時候,就一直是她往市委這邊跑聯系,所以多數時候羅sn都以沈千茹的父輩相居,為此多多少少有些照顧她。
沈千茹強打著十二分的精神,任這群男人開著自己的玩笑她深知,一個女人從政,這種玩笑絕對是輕的。
“容嬤嬤救命呀!”趁著安排酒水的當兒,沈千茹站在包間外打給容莉。
“怎么啦?”吃慣了沈千茹的撒嬌,容莉淡定地回答。
救命?
救什么命?
這會兒誰來救她的命?
“中午我不方便回家拿行李,下午要飛北海,找你借行禮呀!”就算她能擠出時間回家拿行李,萬一遇上秦波怎么辦?她還沒考慮好,也沒想這么快就簽字離婚。
“好,誰叫我是有求必應的容嬤嬤,下午上班之前聯系。”容莉郁悶地看向被審計局請來做審計的財務人員,悶了一上午的情緒急需要發泄一下。
“會計哥哥,到吃飯的點了。”容莉討好地收線微俯到財務人員的背后,看著那讓她頭疼了好久的財務軟件。
“我有名字的。”指了指自己的胸牌,柏睿程一幅秉公辦理的樣子。
“好吧,柏會計,到吃飯的點了,我請你到樓下餐廳吃飯翱。”哎!容莉是個好同志,卻跟沈千茹的性子正好相反千茹是個工作能干生活迷糊的主,而她正好生活精明卻工作迷糊。
好吧,生的迷糊不是錯,可加上到人社局當財務人員,就真是她的錯了用沈千茹的話來說,一個連自己工資都管不好的女人,怎么能當一個合格的會計呢?正因為如此,就是財務科科長的位置空著,做了近十年財務的容莉也一直是副科長。
“我們公司有規定的,不接受被審計方的吃請。”柏睿程依然是嚴肅地看著電腦屏幕,一下在電腦屏幕上做一個記號,一下在紙上記下一筆。
“柏會計”一向大大咧咧地容莉,被柏睿程那一幅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樣子給搞服了,也學沈千茹撒起嬌來。
一上午了,真是一上午了,他半個好臉色都沒給她看。
一般情況下,有人過來審計,作為女同志撒個嬌,請吃個飯,一些小事就帶過去了,可是這個不食人間煙火的“柏會計。”,真是讓人頭疼!
“我們公司有規定,不接受被審計方的吃請,可是我可以請你。”一晃就到十二點多了,柏睿程忽然冷冷一笑無賴女人,竟然也有落到他手上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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