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已經猜到百歡喝下的藥汁是大蒙最毒的紅雪媚魂。
比他的紅燭香更毒更狠!
因為這正是紅雪媚魂的特點,最狠的一招,忘卻。
阿莽是拿百歡的性命在賭,倘若金圣勛對百歡沒有感情,那么他不會要了百歡,而是任由媚魂在她的體內吞噬她的心臟,直到死去。因為,金圣勛的意志一向是驚人的,他怎會因為勾引而失掉自己的控制力?
阿莽賭贏了,卻也讓百歡元氣大傷。
百歡被人抱起,由人送著離開。金圣勛重新被拷上鐵鏈,送往囚室。侍女們開始整理溫池邊狼藉的衣物。
“我的身子怎么這么疼啊?”天香宮中,她蹙眉得看著為她穿衣的侍女。那侍女長得清秀,一見她懊惱,便認真道:“昨日姑娘不小心摔了一腳,身子才會這么痛,奴婢為姑娘敷上藥,幾日后就沒事了。”
她記得自己和金圣勛一起的,她去小屋里偷見他了,后來有人來了,是帶面具的男人。
是上官將軍!
她苦苦哀求,最后怎么了她怎么了,記憶好像被遺失了一部分,她搖了搖頭,想要想起來,她質問那侍女:“你是在騙我吧,我根本沒有摔倒,你們給我吃了什么,讓我這些日子的記憶全都不見了!”
如此想著,牙齒便開始打顫,那侍女是天香宮唯一八面玲瓏的女婢,叫朝香。一見百歡質問,吹掉天香宮的蠟燭,鎮定輕語道:“不瞞姑娘,姑娘確實是被吃下了藥才會沒有記憶,但這記憶是不詳的記憶,還忘姑娘不要去想起。”
百歡想到,或許這幾天是金圣勛日日受折磨的日子,這些記憶一定不好,因此她生硬的臉微微地放松了。
此刻,天香宮的大門被打開,百歡抬眼,便看到帶著面具的上官暮。他沉穩地走進她,坐在她的身旁,凝視著她的臉。
“好些了嗎?”好似在問她,又好似在問侍女,朝香。朝香看了百歡一眼,低眉道:“主子,好些了。”
他的手撫摸上百歡的臉,另一只手一曲,朝香推開石門離去。他看著百歡有些心疼,此刻天香宮中光線有些暗淡,百歡下意識的躲閃了一下,上官暮的手就這么停在了半空之中。
“你是不是討厭我?”他這么問她,百歡抿著唇,因為下半身太痛,加上他親近的舉動,讓她特別的感到不自在。
或許是他,是眼前這個將軍。她不敢想,可是,若是眼前這個男人,那么她現在怎么可能會活著?
肯定會被紅燭香反噬至死。如此想著,她便微微地放下心來。上官暮清冷又溫柔地看她,將長命鎖重新綁好線帶在她的脖子之上。
“若百歡,以后你就待在我身邊可好?”上官暮輕語,似在懇求又似在命令,百歡眼眸一閃,見他轉變的態度,又覺得相當的不妥。
不好,相當的不好,這話百歡定是不會說出來。只能妥協地點頭,她故做呆呆望著他,清瑩的眸子里沒有一絲雜塵,清澈干凈得仿佛沒有一點兒心事。
只是,腦子里想著,如何能夠逃出去。
見她乖巧,上官暮忽然心動,,雙手托起她的臉,細細地臨摹她的臉,多像啊,多像母后,他日日思念的人兒終于回到了自己的身邊,他終于如愿以償的盼到這一日。
“這幾日你就呆在天香宮里,我會隨時過來和你用膳”方才因為朝香的將掌燈給吹滅了,百歡根本就看不清上官暮的臉,只能微微地看到他的輪廓。
他為什么對自己這么好?為什么會溫柔得對自己?那樣憐惜的語氣?她忍著身上的痛,不禁問道:“你為什么要留住我的性命?為什么待我不同了?”
“以后你就會知道了,百歡,我和你同連著心,永不分開。”上官暮捧著她的臉,溫潤得唇上她的額頭。
有那么一點的滿足,那么一點的幸福。微弱的暗線中,他抱著她朝著密室中寬敞的大道中走去。
上官暮帶著她到另外的寢宮里用膳,屋子的四壁上插著燃燒的火把,那絕對是蒙古人都不知道的地方。她注意到每隔三個臺階,就會有一個火把,暗自的記下。
用完膳,百歡又重新被帶回了原本的寢宮。這里的侍女都有條不穩的工作著,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換一個侍女。
天香宮里最忌諱的便是女婢和主子過于親近,而上官暮特定如此做,怕得也是這個。
百歡見自己沒有機會逃走,不禁暗暗著急,半晚之時,從天香宮又換了一個掌燈的侍女。
她懶得在瞧一眼,這侍女換來換去,她看得也鬧心了。“主子,今日是奴婢伺候您就寢。”
百歡淡淡得恩了一聲,咦?她發現者侍女說話的聲音有些沙啞,抬頭一眼竟是金圣勛身邊的暗人唐香。她面色一喜,唐香立馬將燈滅了,朝著她的耳邊道:“王妃切勿亂了陣腳,唐香冒險前來是為了救回主子”百歡點點頭,捂住自己的嘴,示意自己不說話,唐香從袖子里抽出一個小瓶子,瓶子一拉,從里頭拉出一條絲綢般絹帕。“王妃,此地不宜久留,這是天香宮的地圖,你只要按照這個地圖逃出去就可以了。”
“那王爺呢?”
“王爺我自會安排。只要王妃逃出去了,王爺就能夠很容易的逃出去。”
將絹帕塞進百歡的手中,唐香便沖沖離去,此刻天香宮的朝香隨之進來。“姑娘睡了嗎?”
百歡假裝自己已經入睡,手緊緊地捏住絹帕,不露出一點破綻。朝香看著百歡熟睡而平穩地呼吸,立馬吩咐道:“將姑娘看緊一點,若有什么情況,立馬搖鈴稟報知道嗎?”
“奴婢們知道了,”朝香命令那些侍女,便掌著等離去,百歡微微地睜開眼睛,聽到侍女們在小聲的談論東西。
“這姑娘好似是將軍的什么人?”
“看她的眉眼跟將軍的眼有些相似,會不會是將軍丟失多年的妹妹呢?”
“二丫,你又開始胡言亂語了,小心被朝香姐姐知道了,看她不掌你的嘴。”
這時,天香宮里響起了類似鐘鳴的聲音,兩人頓時閉上了嘴。相似?百歡疑惑地又睜一只眼,她沒有見過上官暮,他也未曾給他看過,她只是覺得面具下的上官暮應該是個絕色的男子。
而她也未曾思考過,上官暮對她言語之間改變的東西,難道他真的和自己的身世有關嗎?
雖然百歡心里有那么一絲的懷疑,但是也抵不過現在她對上官暮的一種不由而來的害怕以及厭惡。
侍女兩人在觀察了百歡許久之后,發現她確實睡下了,這才慢悠悠地關上門。百歡這才靜瞧瞧地爬起身,從身上拿出方才唐香給自己的火折子。
火折子亮起,那絹帕展開,一看,竟是這天香宮的地圖!
心里一陣狂喜,地圖中顯示了許多無人看守的密道,這些密道百歡也不去探究唐香是如何拿到手的,畢竟她是金圣勛身邊的侍女,而且武功n,本身就是個不簡單的人物。
心里終于有些安心,將絹帕藏起來后,隨之便閉上眼放心的睡去。
諸葛奕知道百歡被抓入天香宮后已經是幾日后的事情。“你說什么?”一聲暴怒,聽哐當一聲脆響,白玉碗跌落在地,應聲而碎。
案桌上所有的陶瓷仿佛受到摧殘一般嘩啦啦的碎了一地。
“上官暮是不是瘋了,瘋了?!”
那張原本溫柔的臉像是踏進了地獄一般,他緊緊地捏住諸葛奕的肩膀,臉糾結成一團,心在那一刻被碾碎了一般。
“這是阿莽的安排。”
諸葛奕冷淡的回應著,諸葛奕的手徒然間一松,他啞然失笑。“好一個上官暮,好一個阿莽。”
“既然她已經成為了金圣勛的女人,奕,你就放棄她吧。”
修長的手指緊壓在那破碎的白玉碗上,鮮紅的血液從指尖流出,一點一點的滲入心扉。“我為什么要放棄?歡兒與金圣勛本本就有不共戴天之仇,當年若不是若冰請求,若不是想要推翻金圣勛的黨羽,我又如何會答應?讓年幼的她吃進這世間的苦短?”
諸葛奕嘆氣般的走到他的身邊,用白布包扎他手指間的傷口,見他焦慮而痛苦的神情,臉色也不禁沉重起來。
當知道百歡身上中了紅燭香后,就已經情緒激動。如今又得知她的身子被奪了去,又怎么不讓他爆發?
“這幾日你的病越發的嚴重,為了來蒙古,你已經很久沒有去漫山了,奕,告訴我,你就這么不在乎自己的身體?因為百歡,你就必須糟蹋了自己?”
他的臉變得冰冷,他沉默地緊緊地閉上唇,在諸葛奕審視的目光之中,那些充溢在每個角落的感情,終于沖破交織纏繞的,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她的心明明有我的。可為什么要愛上他?”他喃喃自語,那輕微地聲音,讓諸葛奕的心不由得痛了一下。為什么要愛上她?那樣深切的感情,是無法用語言去形容。
他能夠體會,將他的手包扎住,諸葛奕看到諸葛奕眼中的霧氣,那晶瑩的仿佛要落下的水珠,徹底的讓原本總是嚴肅而清冷的他有了心靈的觸動。
我非江湖人,偏走江湖路,諸葛奕,這一世你我都不可能在一起,那便放手吧
那遙遠而殘忍的聲音不斷地回蕩著,那清冷而秀麗的面容不禁在腦海中跳躍著,不該去愛,不該愛上的人哪。
“我想去見她。”
突兀的聲音響起,諸葛奕的聲音已經變得冰冷。
他從他烏黑的眼眸看到了殺意,仿佛在一寸一寸的挪動著,他的憤怒就如雪一般冰冷了整個周圍。
當年,那個溫柔的不可一世的諸葛奕,仿佛是天山中浸泡的雪蓮,在世俗間綻放著應有的光芒。
他風姿卓越,不可一世,卻因那小小的玉佩,連同自尊與驕傲都埋進了那漫山的大雪中。
“密道一向需要通報,奕,上官暮不會讓你去見她的。”
自當上官暮知道這個真相,就不會允許任何人去接近百歡,他唇角勾起那一味常掛的笑容,又似接近殘忍的回應。
“倘若他不想復國,那便試試。”
月光如銀,晚風吹動他淡紫色的長袍,那孤僻的身影沒入夜色當中,是顯得清冷無比,諸葛奕沒有去追他,那雙冷淡的眼眸,終究只是看了一眼。
諸葛奕能夠如此說,如此大言不慚,也是有道理的,盡管他雙腿已廢,在皇朝當中,為什么他能夠在所有皇朝公子當中名列貴冠?
除了當年他在仕途子弟之中居高的影響力之外,還有那至高無上的賢士之稱,若上官暮滅庶國,想要有正當的理由,還需要諸葛奕的幫助。
思考,倏然間,一個黑色的影子從眼前掠過,快如閃電。諸葛奕眼珠一冷,隨之飄然追去。
影子在屋頂上跳躍著,是個蒙面的黑衣人,長劍出削,很快便將前頭的人肩膀扣住。一個過肩摔,黑衣人后翻,雖穩穩地著地,面紗卻被解開。
諸葛奕一看,滿臉訝異,頓然間驚錯愕,銀色的月光中,諸葛奕清冷的面容在她的眼中出現,她心里咯噔一下。
想要迅速離開,卻怎想,他前腳而至,輕功快如閃電,很快便將她抓住。
“沒想到是你?!唐香”
他咬牙切齒,如修羅一般,唐香眼眸的銳氣似被他這一聲呼叫,殺氣略少幾分,她欲要逃走,立馬摘下發絲上的發髻,雙指并攏,便是朝他射去。
他微一側身,但還是被發髻的尾部給弄傷了肩膀。
諸葛奕眼中閃著絲絲的寒光,他怒不可遏地看著她,一字一頓道:“你想殺我?”
唐香一低頭,將眼中的歉意抹去,昂然的抬起頭,看著他。“我只求你放了我,諸葛奕。”
盡即使她有暗器,但武功還是不及諸葛奕的半分半毫,諸葛奕伸出一雙手,如閃電般便將她的脖子掐住。“還記得我說過的話嗎?今生莫要讓我再遇到你,否則再見之時便是你的死期!”
那一年,當她決然的隔斷自己的發絲,情已決,如那破碎的心沒入了西湖當中,再也看不見,當站在河畔的另一頭,看著她騎上馬,揚起長鞭,束起的長發在風中飛揚。
“
我非江湖人,偏走江湖路,諸葛奕,這一世你我都不可能在一起,那便放手吧
”
她曾是他的侍妾,是他撿回來的女人,她曾溫情脈脈的在他的懷里受盡恩寵,卻也在同時將他丟進了毀滅的地獄。
她閉上眼,沒有絕望,沒有傷心,在他手中此刻她是如螞蟻一般,她知道,如今落在他手中,自己根本無力逃脫。
她閉上眼,沒有絕望,沒有傷心,在他手中此刻她是如螞蟻一般。
她知道,如今落入他手中,自己根本無力逃脫。
諸葛奕的手指一緊,往事如煙,她低眉間那清眸仿佛震入心扉。手心顫抖,他聲音暗啞決絕。“栗唐香,多年前我就說過,你若再當做金圣勛的底細,我絕不會放過你。”
唐香嗤笑,仿佛看到了天大的笑話。
那一刻,她心中很平靜,當金圣勛讓她重新回到他的身邊做他的侍女之后,她沒有猶豫。因為,跟隨在金圣勛的身邊,就意味著。
總有一天,她會再次遇到他。
“諸葛奕,你若想要殺便殺,沒有那么多的理由。”
情,在很多年前,便已斷,恩怨也在那一刻開始,他與她,本是劫,沒有果。
她的話徹底的激動了他,他狂笑,瞬間,手指一彎,捏緊脖子,再不給她任何說話的機會。
他嫉妒,他憤恨,而她卻連一點的解釋也沒有。
她曾經說過:我若不愛,你便什么也拿不走。
她曾經也決裂的說過,她愛的人,永世不是他!
所以他恨,諸葛奕恨金圣勛的開始,是因金圣勛在戰場上犧牲了諸葛族人。他恨金圣勛是因為這個女人,眼前這個可恨的不可一世而傲慢的女人,她說,她愛的人是金圣勛。
很多年,他都不曾想起過她,他總覺得族人的利益大于此,而卻在今日,那無邊的恨意,在妒恨中徘徊。
她的冷漠,決絕,是他所無法掌握的。而正是她的這份冷漠,才讓他的愛,在每一個夜里都不曾減弱過。
唐香的臉被掐得越發的蒼白。
當她溫柔時,花園下,她翩翩起舞,宛若蝴蝶。“奕,故人起居于此,唯有與君,方可長相思。”
當她病時,暖屋內,她眉頭緊鎖,而他清冷,語氣中卻有寵溺與溫柔。“乖把藥喝下去”
可所有美好的一切,就在他那場西裕大戰結束,金圣勛在西裕大戰中,舍棄了諸葛氏的族人,當他站在山坡前,原本的質問在見到她的那一刻破碎成灰燼。
“我從來沒有愛過你,一刻也沒有過。”那冷漠的聲音,根本不像她的,三年恩愛,原來竟是夢一場。
可傻傻的他,如今還不知事實的真相。
栗唐香的父親栗無谷曾經是武林世家的掌門人,諸葛奕的父親諸葛降年少氣盛之時,江湖武林威脅到了庶國的朝政,諸葛降為了立功,鏟除了江湖中的門派,殺死了栗無谷。栗唐香為了報仇,潛入妓院,以一曲鳳舞九天震驚了的諸葛奕。
諸葛奕用一百萬兩的銀子贖回了栗唐香,可他卻不知道,那是栗唐香報仇的開始,只是,三年的感情不是一刻兩刻就可以說的清楚的。
栗唐香漸漸地無法看清自己的真心,逐漸的變得軟弱,諸葛奕的寵愛讓她漸漸地迷失。
她不能再如此,只能毀滅了所有的一切。
她漸漸地感覺到自己沒有了呼吸,而猝然的一刻,諸葛奕手指一點,竟是點在了她的睡穴之上。她眼前一黑,再無意識
小屋里,諸葛奕抱著昏迷后的栗唐香,只是緊緊地箍住,諸葛奕已經去天香宮,這一去也不知會發生什么,可他根本無暇顧及這個弟弟。
他就這樣靜靜地抱著她,他想她死,但恨更多于愛,他無法對她下手,直至她求饒。
生不得死。
諸葛奕獨自一人到天香宮時,已是夜里三更,侍女一見他,原本想要阻攔,卻見他眼中的寒冰,便匆匆地準備去通報上官暮。
這個地下宮殿,是很早之時,諸葛氏花盡錢財為上官暮所鑄造的,他對地宮相當的熟悉,侍女急忙通報之時,他的人已經消失在四周緊密的走廊之上。
地宮的暗道,每一寸每一個精確點,他都了如指掌,雙手只輕一按門,另一扇門便緩緩地推開了。
他知道百歡會在哪個宮殿中,當侍女將消息稟告正在小歇的上官暮之時,上官暮輕抬起眼眸,面無表情,只輕揮手道:“就隨他去吧。今日若惹惱了他,地宮估計也會元氣大傷。”
這個結果,他早會知道,只是諸葛奕那么急切的到來,他還是被諸葛奕的忍耐力給驚愕到了。
百歡在他的心中遠遠比所謂的某些東西還要重要,他必須看清這一點,否則諸葛奕隨時都會讓他所做的一切功虧一簣。
“主子,不怕事情敗露嗎,不怕諸葛奕告訴百歡真相嗎?”
阿莽在身旁忍不住說道,上官暮只輕合眼,似是很累很累。告訴百歡什么真相?是金圣勛是她滅國仇人的兒子的真相?還是奪取了她處子之身的真相?
前者,只會讓百歡痛苦。后者,或許百歡不會傷痛,但諸葛奕絕對不會說。倘若兩者都說,對于百歡,只是一種徹底的傷害,自己所愛的人奪走了自己的身子,而卻是自己的仇人,這何其可笑?
于誰,都沒有好處。
“你覺得如今的諸葛奕還會告訴她真相嗎?還會告訴百歡她是金圣勛的人嗎?倘若他真的愛她,只會保護她,只會讓她在掌心中呵護。不讓她受到一丁點的傷害。”
諸葛奕進入百歡的房間之時,沒有任何阻攔,也沒有人發現。他心里清楚,這是上官暮的默許,但他如今對上官暮剩下的只有厭惡。
即使他是百歡的親哥哥。
諸葛奕推著輪椅,掌起了燈,他目光憔悴而復雜的看著沉睡中的百歡,伸出手想要解開她的衣襟,看看,想要親眼目睹,所謂的真相是不是真的真相?!
當他伸出手之時,卻在半空間停住了,黑暗中,那一絲的火苗忽明忽暗,流轉在空氣中的是她身上的味道。
這間屋子擁有沉睡的香,
只需稍微閉上眼,就會一覺睡到天亮,因為他不用擔心百歡能夠見到他,然后那種帶著哀怨以及怨恨的目光。
他靜靜地看著她,看著她寧靜地面容,竟是從輪椅上起身,根本不像癱瘓的樣子。
他苦笑,將輪椅推到身側,伸手便是撫摸上她的額頭:“我一直以為,不爭不搶,不喜不怒,這世間所有的憤恨與怨怒都與我無關。可回首時才發現,一路之中,我竟是丟失了所有的一切。”
【精彩東方文學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首發,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