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軒轅墨之前來的時候,懷疑你就是盜尸之人。想必你肯定在逃回府中的路上,留下什么了什么破綻。”
百歡暗嘆軒轅墨心機過于深沉的同時,恍然大悟道。
“皇上是如何猜到會有人去偷尸呢?”
莫言透過半透明的屏風,望向背對而站的伊人,低聲自言自語的懷疑道。
“莫言,伊人不是那種會告密的人。再者,伊人只是個云府小婢,就算她真把云清要去偷尸的事情告知皇上知曉,皇上也未必信她。”
百歡猜測出莫言的心思,急忙替伊人澄清道。
“可是,我們的計劃只有我們幾人知道,除了伊人,還會有誰呢?”
莫言也不愿意相信是伊人告的秘,可是他實在想不出其他人選。
就在莫言懷疑伊人之時,云清皺緊眉頭,腦海里浮現出一張親切美麗的笑臉。
“誒呀,沒憑沒據,我是絕對不會相信伊人會出賣我們。說不定,軒轅墨本來等的不是云清,而是另有其人呢?”
百歡提出另一種可能性,使得云清皺緊眉頭舒展開來。
云清寧愿相信百歡說的可能,也不愿意相信是心中那人高密。
“但愿像你說的,軒轅墨是在等別人,而云清只是剛好誤中副車而已。”
莫言嘴上迎合百歡所說的,內心則暗自決定,往后定然要留意伊人的一舉一動。
“不管是誰告密,也不管軒轅墨在等誰,接下來,我們該怎么辦?”
百歡出言征詢莫言跟云清的意見。當務之急,他們要想出應對之策,以便查探幕后主使者的事情順利進展下去。
“以靜制動。”
莫言淡淡吐出四字。而今,已經打草驚蛇,若是貿然計劃行事,只會引來更多不必要的麻煩。
“恩。”
云清點頭輕應,表示同意。他準備借著調養身體的時候,去求證心中懷疑之事。
“可是我們總不能什么都不做吧?萬一有人存心陷害我們,我們卻無半點防備,豈不是宛如砧板上的魚般,任人宰割?”
一想到可能要無休止且毫無防備的等待,百歡就覺得渾身不自在。
“小歡,現在敵在暗,我們在明。就算我們做了防備,也會被敵人知道。因此,在還沒有找到告密者,或者軒轅墨是如何知道云清會去偷尸的原因前,最好的防備措施,就是什么都不做。”
百歡的心浮氣躁,讓莫言隱約感覺到其內心的不安。莫言淺笑著安撫百歡道。
“那好吧!”
要是沒有莫言跟云清的支持,百歡自問單憑自己一人做不了什么事,也只能悶悶答應以靜制動的做法。
“恩。既然沒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莫言笑著告辭,轉身優雅離開。
透過半透明屏風,百歡隱約能夠看到莫言離開時,似乎若有所思的看了眼伊人,想來莫言定然還在懷疑是伊人告密。
“伊人,你去給小少爺打盆熱水來。”
百歡不露聲色,語聲溫和的對侯在外室的伊人吩咐道。
“是,小少夫人。”
伊人隔著屏風,朝內室福了福身后,緩步離開。
“云清,你說,真的會是伊人告的秘嗎?若果真是,那她又得到什么好處呢?”
百歡皺眉,狀似問云清意見,實則自言自語道。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只要試上一試,便什么都知道了。”
云清對伊人不是很了解,但見莫言懷疑伊人,內心不免也暗暗提防。如今,百歡又滿臉不確定,便微笑著提議試探。
“也對。你有什么好的辦法?”
所謂真金不怕紅爐火,只要試上一試,若真不是伊人所為,不但可以證伊人青白,往后也可徹底信任伊人,一舉兩得,倒也是個不錯的建議。百歡欣然接受云清的提議,笑著問道。
“你過來,我細細說給你聽。”
云清招了招手。百歡貼耳上前,聽著云清的計劃,不時點頭。
半茶后,伊人手中端著銅盆,步入房內。
“小少夫人,熱水打來了,是否要奴婢送進來?”
“恩,送進來吧。”
百歡裝若無其事之態,柔和道。
依照百歡的吩咐,伊人把銅盆端入內室,聽候差遣。
“你去幫小少爺洗臉吧!”
百歡微笑著吩咐完伊人,趁著伊人轉身浸泡毛巾之際,與云清交換了下眼神,示意可以進行試探計劃。
“百歡。我想趁軒轅墨不備之時,今夜再去夜探義莊。”
云清神色嚴肅,似模似樣的與百歡商量道。
“恩。所謂攻其不備,說不定,突襲成功,可以獲得有用的線索。”
百歡搭配的天衣無縫,暗中則注意伊人的神情是否有變。
“小少爺,毛巾已經擰好了。是不是現在就凈臉。”
伊人拿著擰好的毛巾,神色自如的走至床邊,恭敬請示云清道。
征得云清同意,伊人動作輕柔的擦拭起云清長久未清潔的臉。
片刻,伊人拿著擦拭過云清俊臉的毛巾,回到放著銅盆的桌邊,仔細清理毛巾。
“伊人,這里沒你的事了。接下來,我幫云清就行了。”
百歡微笑著緩步走到伊人身邊,伸手想要接過伊人手中的毛巾,柔聲細語道。
“小少夫人,服侍小少爺乃是奴婢分內之事,還請小少夫人在旁歇著吧。”
“伊人,你也將近半月未曾好好歇息了,這里就交給我吧。你快去歇著,免得積勞成疾。若是真累出病來,我以后找誰貼心的服侍啊!”
“那,奴婢就聽小少夫人。多謝小少夫人,奴婢告退。”
在百歡的一再堅持下,伊人略有羞赧的將毛巾交給百歡,福了福身后,便緩步離開。
待的伊人離開,百歡拿著擰干的毛巾,走到床邊,遞給云清道:
“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云清無語的搖頭,笑著接過毛巾,慢慢擦拭自己的俊臉。
“你說,要真是伊人,她會什么時候去通風報信,又會以什么樣的方式去通風報信呢?難道是飛鴿傳書?”
云清停止擦臉的動作,望著滿臉糾結的疑惑,淺笑道:
“與其在這猜測,倒不如跟去看個究竟。”
“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啊?我剛才不說了嗎?不知道她什么時候會通風報信,又怎么監視啊?難道這么冷的天,你想叫我蹲夜不成?”
百歡噼里啪啦丟出一對問題,云清若不是看在受傷期間,百歡對他無微不至的照顧,早失去耐性了。
“不急,二更過后,我們就去。”
說話之余,云清將手中的毛巾遞給百歡。
“好。”
百歡同意云清提議的同時,無意識接過云清遞來的毛巾,待的反應過來,才橫眉怒目的對云清道:
“喂,你真把我當你娘子了啊?自己的毛巾,自己拿過去。”
說罷,百歡把毛巾丟還給滿臉錯愕的云清的。
笑話,要她百歡服侍一個不愛的男人,簡直就是沒門。既是愛,也要看看愛有多深。
面對百歡好無半點溫柔的言語以及神情,云清再度感覺無語,只得用巧勁,將毛巾準確無誤的拋入桌子上的銅盆內。
無聊的陪著云清等到二更天。
待的正在運功的云清緩緩睜開閉著的雙目,百歡便迫不及待道:
“二更天了,我們走吧。”
“好。”
云清干凈利落答應,以極快的速度穿衣服,就同百歡往外走
冷月,寒霜。
偌大云府,處處透著詭異。
“云清,都快三更天了,怎么還不見伊人出來?是不是她已經行動了?或者她根本就不是什么告密者。”
隱藏于假山后的百歡,雙手揉搓著幾乎被凍得失去知覺的耳朵,小聲道。
“噓,有動靜。”
云清比了個噤聲的手勢,示意百歡別出聲。
為了取暖而小幅度運動的百歡立即僵住身子,眼睛一眨不眨的望向伊人的房門。
片刻,房門“吱呀”打開。
伊人先是探出腦袋,小心謹慎的環視了下屋外四周,確定沒有任何異常,才鬼鬼祟祟的踏出房門離開。
“果真是她!”
云清的嘴角浮現出嗜血笑意,吐字如冰道。
“我不信會是伊人。我們不能因為看到她晚上夜出,就確定她就是告密者。所謂捉賊拿臟,在沒看到伊人跟任何人接應之前,我是絕對不會相信她是告密者的。”
雖說試探伊人的舉動,本身代表著就是一種不信任,可是當親眼目睹伊人夜行外出時,百歡的心不由涼了半截,她真的不愿相信,自己視如親姐妹的伊人會是奸細。
“你說的也不無道理,跟去看看,便知一二。”
云清望了眼秀臉上露出失望神情的百歡,略帶同情道。
身為皇子,雖說不是在宮中長大,但是為了能夠營救母妃逃離皇宮,能與自己團聚,云清在努力部署的過程中,見多了人n的險惡丑陋。
親如兄弟姐妹的朋友又如何,如果有利益沖突,到最后,還是會為了利益而出賣道義。
“恩。”
抱著內心所剩無幾的期望,百歡悶聲答應。
跟著云清,百歡朝著伊人離開的方向快步追趕。
半盞茶的時辰,百歡和云清追隨伊人到云府后院。
突然止住腳步的伊人,再度小心翼翼的環視四周,確定沒人跟蹤,才走到后院房門后,邊輕敲門板,邊小聲學貓叫。
片刻,門外響起回應的貓叫聲。
躲在暗處的百歡,借著冷月銀輝,依稀看到伊人臉上露出欣喜之色。
迫不及待的伊人,動作快速的將房門打開。
門剛打開,一抹蒙著黑布的黑影便閃身進來。
從黑影的身形來看,定是男子無疑了。
百歡的心徹底涼透,正要拉著云清出去質問伊人,突然,一抹優雅的身影不知從何地方飄然而出。
“伊人,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莫言的聲音,清冷如水,嚇得伊人與那蒙面男子身形俱都震了震。
“大公子,你聽奴婢解釋。”
伊人慌忙跪倒在地,眼中露出恐懼之色,對著已然抓住蒙面男子的莫言求情道。
“解釋什么?難道你想狡辯,不是你去向軒轅墨告的密?”
莫言神色清冷,淡然如水道。
“告密?”
伊人被嚇得癱坐在地,繼而連連擺手,驚慌失措道:
“大公子,大公子,奴婢真的沒有向皇上告密。為何大公子要污蔑奴婢?”
“哼!是否污蔑,你心知肚明。我問你,為什么半夜來后院?是不是想要把我夜行去義莊之事告知于他?”
云清自藏身處緩步而出,神色陰鷙,目光如冰,指著被莫言制住的男子,冷冷質問癱坐在地的伊人。
“小少爺,不是的,不是的。就算小少爺您借奴婢天大的膽子,奴婢也不敢告密啊!”
伊人嬌小的身子在月光下瑟瑟發抖,言語打顫道。
“哼!看你嘴硬到什么時候?”
云清猶如鬼魅般飄至伊人面前,虎口輕巧鎖住伊人細白脖頸,吐字如冰道。
“云清,住手。在事情還沒弄清楚之前,我不準你傷害伊人。”
借著銀輝,看到伊人煞白的小臉,以及布滿驚恐的雙眸,于心不rn的百歡慌忙從暗中跑出,出聲喝止道。
“小少夫人,你快救救奴婢,奴婢真的沒有做過對不起你跟小少爺的事。求求,咳,咳!”
隨著云清大掌的收緊,伊人發出痛苦的咳嗽聲。
伊人纖細柔弱的雙手下意識想要掰開云清鉗制住她脖頸的大手,小臉早已漲得通紅。
“你們不要傷害伊人。她不是什么告密者,她只是小民的心愛之人。半夜來后院,純屬是為了跟小民私會。”
被莫言的男子,見伊人萬分痛苦的樣子,心急的大叫出聲。
“私會?”
突如其來的變故,使得百歡禁不住驚呼出聲,也讓云清跟莫言的臉上也滑過淡淡訝異。
“對,私會。云府府規森嚴,在下人為奴為婢期間,是不允許有男女之情的,免得敗壞云府門風。”
為了救心上人,蒙面男子一五一十,全部和盤托出。
“果真如此嗎?”
云清微微松開伊人的脖子,冷冷質疑道。
“咳,咳。他說的都是事實。大公子,當初皇上突然來云府要看小少爺。若不是奴婢裝鬧肚子,給您通風報信,您又怎能瞞得過皇上。”
伊人未等氣息平穩,急急提醒莫言道。
“原來當日是你告訴莫言,軒轅墨要去看云清的。云清,那伊人還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快放開她,放開她。”
百歡慌忙跑到云清身邊,用力推著怔愣的云清道,試圖把伊人從云清的桎梏中解救出來。
“你所說的,并不能代表什么。小歡與你,情同姐妹。說不定,你告密在先,良心發現在后,為了不讓小歡當寡婦,所以你才婦人之仁的跑來告訴我,軒轅墨要來。”
莫言的話,再度將伊人逼入絕境。
“大公子,奴婢跟你無冤無仇,為什么你非要一口咬定奴婢就是告密者?為什么?”
伊人淚如雨下,凄楚控訴道,繼而求助不知該相信誰的百歡:
“小少夫人,奴婢服侍您多月。奴婢是何人,小少夫人應當比任何人都清楚。還請小少夫人替奴婢做主啊!”
“這個!”
有些為難的看了看伊人,又看了看神色堅定的莫言,百歡最終六神無主的問莫言道:
“莫言,為什么你一口咬定伊人就是告密者?證據呢?”
“小少夫人,你還認得小民嗎?”
沒等莫言開口,蒙面男子扯掉臉上黑布,急切道。
借著月光,百歡見到一張似曾相識的臉,卻一時記不起來在哪見過。
“小少夫人,小民就是那個贈你云府建筑圖的書生啊!”
經蒙面男子提醒,百歡才徹底想起。
“酸書生?你不是早應該遠離京城了嗎?怎么會?”
“小少夫人。剛才小民說了,伊人是小民的心上人。因小民舍不得心上人,故而才會躲躲藏藏于京城內。”
“哦,想不到你這窮酸書生,還是個多情的種啊!莫言,放了他,這個人我認識的。”
百歡取笑書生之余,淺笑著對莫言道。
莫言默不作聲的松開書生。得到的書生,慌忙跪到百歡面前,懇求道:
“小少夫人,請你跟兩位公子說說,伊人真的不是什么告密者。”
“快快請起,你這樣跪我,我會折福的。云清,既然是場誤會,你就放了伊人吧。”
百歡慌忙伸手扶書生,并且催促云清放了伊人。
“小少爺,奴婢敢對天發誓,若奴婢果真是告密者,定遭天打五雷轟。”
趁著云清虎口微微松開之際,伊人急忙發誓道。
云清心有不甘的松開伊人,畢竟,他跟莫言都沒有可靠的證據,釘死伊人就是告密者。
“多謝小少爺不殺之恩,多謝。”
伊人癱軟的再次跌坐在地,磕頭感激云清。
“好了,好了。都沒事了,你們都起來吧。別跪來跪去了。”
百歡扶起書生,又跑到伊人面前,扶起伊人,笑顏如花道。
她真的很開心,開心一切只是個誤會。伊人還是她的好姐妹,而不是什么告密者。
相較于百歡欣喜的神色,云清跟莫言則是面無表情。
正在此時,聽到后院響動的云府護院,提著燈籠,快速聚攏而來。
“書生,快走。伊人有我在,不會出事的。”
百歡用力把依依不舍的書生給退出了院門外,并且保證道。
“多謝小少夫人,小少夫人的”
懶得跟書生多廢話,百歡快速將門關上,將書生那些什么大恩大德,來生再報之類的感激之詞,悉數隔絕在院門外。
“大公子,小小少夫人。請問發生什么事了?”
火速趕到的護院頭領,畢恭畢敬對百歡跟莫言詢問道。
“沒事,只不過小少爺傻病犯了,要看月亮,所以跑到后院賞月而已。”
百歡隨意扯謊道,倒也唬弄過了護院頭領。
“既然沒事,那奴才等人告退。”
護院頭領行禮完,領著其余護衛離開。
“呼,沒事了。伊人,回房休息吧。我陪你。”
“多謝小少夫人。”
驚魂未定的伊人,感激涕零的對百歡道謝完后,在百歡的陪同下,往自己的房間而去。
云清跟莫言并未動身,兩人對望一眼,各自從對方的眼神中知道,他們都犯了兵家大忌,那就是心浮氣躁。
“走吧。夜深露重,你身體剛恢復,小心感冒。”
莫言淡淡說完,徑自離開。他雖然暫時放過了伊人,但是并不代表他相信伊人是無辜的,往后,他會更加小心謹慎的留意。
獨自站在后院內的云清,仰望清冷孤月,皺眉,心中回想著剛才伊人的驚恐眼神,以及所說的話語,心中已然確定伊人是無辜的。
肯定伊人不是告密者,云清的腦海里再度浮現出那張傾城傾國的絕色容顏
折騰一夜,次日睡到日上三竿的百歡,伸著懶腰,心滿意足的下床。
“伊人。”
百歡習慣n的朝外室喚了一聲,久不見伊人答應,不免皺眉再度喚道:
“伊人,伊人,你在不在?”
依舊無人答應,百歡內心不由滑過一絲不祥。
急忙穿好衣服,百歡快步步出內室,環視外室,根本沒有看到任何伊人來過的跡象。
糟糕,不會昨夜一鬧,伊人覺得委屈冤枉,學紅樓夢中的金釧跳井自盡了吧!
百歡滿腦子胡思亂想,慌忙打開房門,朝正在院內忙碌的小丫鬟打探道:
“小香,你今早見過伊人沒有。”
“回小少夫人,奴婢沒有見過伊人姐姐。”
名喚小香的小丫鬟停住手中的活計,畢恭畢敬回道。
“謝謝。沒你的事了,你繼續忙吧。”
百歡微笑著道謝完,秀眉擰緊,不再多思,踏出房門,小跑著往院外而去。
火急火燎趕到伊人的住處,百歡未曾歇口氣,邊拍打伊人的房門,邊喊道:
“伊人,你在不在里面?”
門是虛掩著的,百歡用力拍了一下,便自動開了。
滿腹疑惑的踏入伊人房內,只見屋內擺設凌亂不堪,像是剛經過打斗般,地上還有斑斑血跡未干,百歡的心瞬間被提到嗓子眼。
“伊人,伊人!”
驚慌失措的喊著伊人的名字,百歡跌撞著跑出伊人房間,開始沒命的四處尋找伊人的下落。
一路尋找,偶遇到幾個丫鬟小廝,百歡上前詢問是否見過伊人,丫鬟小廝或連連擺手稱不知,或急急忙忙躲開。
見丫鬟小廝各個舉止詭異,百歡越發忐忑不安起來。
她知道,丫鬟小廝們是知道伊人下落的,可是,為什么他們就是不說呢?難道是云老夫人?
“小少夫人,小少夫人。”
就在百歡猜測伊人的失蹤很可能跟云老夫人有關,一道極輕的呼喚聲,自一座假山后發出。
順著聲音的方向望去,百歡赫然看到滿臉焦急的菊兒,正在對她招手。
“菊兒!”
輕呼菊兒的名字,百歡滿臉困惑的走到菊兒面前。
菊兒顧不得主仆之分,一把將百歡拉到假山后,并且探頭四處小心翼翼看了看,確定沒有人發現她之后,才對百歡道:“小少夫人,伊人被老夫人抓去云家祠堂了,你快去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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