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夫人。”
丫鬟小廝齊齊行禮,魚貫而出。
片刻,花廳內便只剩下云老夫人跟風兒獨處。
“風兒,交出你暗中留下的藥丸。”
云老夫人說話聲不響,卻很有分量,驚得風兒身子忍不住抖了一下。
“姑姑,藥丸都分發完了。”
“放肆。難道你連姑姑也想騙嗎?快拿來。”
云老夫人半開半閉的雙眸忽然大睜,迸射而出的精光,嚇得風兒再不敢嘴硬。
風兒慌慌張張自袖兜中摸出四五顆黑色藥丸,顫巍巍遞給云老夫人道:
“給,姑姑。”
“風兒,姑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莫言跟百歡固然要死,但是云陽公主畢竟是公主,若是在云府內染上瘟疫,到時候太后怪罪下來,你我都吃罪不起。”
云老夫人接過風兒遞來的四五顆藥丸,留一顆藏于袖中,其余全部捏碎扔于地上,并且還用腳狠狠碾磨,直到藥丸粉末徹底與灰塵合二為一為止,才免得慈祥,笑著對風兒道。
“姑姑,那剩下的一顆,怎么送給云陽公主呢?”
望著云老夫人免得慈祥的笑容,風兒覺得背脊陣陣發寒,心中雖對未能算計到云陽不甘,卻依舊硬著頭皮,乖巧道。
“這個你不用操心,我自有辦法。”
云老夫人說完,不再理會風兒,徑自往花廳外走,風兒不敢怠慢,慌忙跟上
白雪消融,寒氣逼人。
荒涼郊外,偌大的空地上,架著一堆柴禾。
柴禾上平放的女子,面容紫黑扭曲,雙手成爪,死前應是萬分痛苦。
距離柴禾幾步之遙的百歡,白布蒙面,不rn再看柴禾上的女尸,目光移向身旁的莫言,心情沉重道:
“莫言,真的要燒嗎?”
深深凝視了眼百歡,莫言默不作聲接過百歡手中的火把,緩步走到柴禾前,毫不猶豫的點燃了柴禾,順帶將火把扔在柴禾中。
“小歡,走吧。”
“走?去哪?我們還沒有把泡茶丫鬟的骨灰收拾收拾呢?”
百歡小跑幾步,擋在莫言身前,望著熊熊燃燒的柴禾,皺眉問道。
“小歡,她只是個丫鬟,天生天養,風會把她的骨灰灑遍”
“莫言,我沒想到,你對下人的看法,居然跟云家那些冷血的畜生一樣。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要走,你走吧!我留下來收拾骨灰。”
百歡陰沉著秀美容顏,冷冷道。
“哎!為什么你外表看似精明,內心卻是如此愚鈍不堪呢?”
莫言輕嘆道,晶瑩明亮的秀目中盡是無奈之色。
“哼!我怎么愚鈍不堪了。你們常說,人死留全尸。而今,為了防止瘟疫,我們將泡茶丫鬟火化,已經讓她無全尸可言,難道替她將骨灰收拾起來,也不應該嗎?”
“小歡,你只顧著為他人著想,可有顧及你自己?云老夫人若知道我們私自出府,火化丫鬟,定會大做文章。我不想為了個丫鬟,跟我生母墻內墻外分離,也不想讓你流離失所。你明白嗎?”
莫言面有慍色,聲音清洌道。
聽完莫言所說之顧慮,百歡心知是自己誤會了莫言。
“莫言,對不起。可是她”
“小歡,你跟她不一樣。無論到什么時候,你都還有我陪著。”
心思細膩的莫言,準確的猜測到百歡內心所想,輕聲溫柔道。
“那,走吧!”
百歡面有羞澀,內心暖暖的應道。
之前,她真的害怕,自己若是感染上瘟疫,會跟泡茶丫鬟般,死了被人火化,卻無人送葬。畢竟,她跟泡茶丫鬟一樣,都是在這個世界上無依無靠之人。
如今,莫言語出肺腑,使得她惶惶不安的心有了著落,激動的情緒也稍微穩定了些許。
“走吧。晚了,怕是真要出事!”
莫言伸手牽起百歡柔若無骨的玉手,淺笑道。兩人沉默不語的往京城內走。
進了城內,考慮到男女有別,未免有損百歡的聲譽,莫言松開了百歡的玉手。
“小歡,等會進府后,你我要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恩,我知道了。”
不敢直視莫言清澈見底的雙眸,百歡微低螓首,輕聲道。
回城路上,莫言一路牽著她的手,竟然是她產生了想要跟莫言一直牽手走下去的想法。
二十幾年來,還是頭一次有這種想跟人牽手一輩子的沖動,百歡不知該如何調整心態,重要的是,她現在還是有夫之婦。
進了云府,思緒凌亂且有些分神的百歡,只顧埋頭疾步行走于走廊內,根本未注意到迎面而來、劍眉深鎖、心事重重的軒轅墨。
“啊!”
伴隨著痛呼,百歡直直撞在了軒轅墨厚實有力的身軀上。
嬌小的身子未能及時卸掉巨大的反彈力量,百歡腳步往后趄趔數下,狼狽跌坐在地。
左手搓著摔疼的嬌臀,右手揉著發酸的秀鼻,眼圈發紅的抬起嬌美小臉,百歡未看清被撞之人,慌忙道歉道:
“對不起,對不起。”
“你是該說對不起,不過,撞了朕,不是一句對不起就可以完事的。”
安然無恙的軒轅墨雙臂抱胸,漆黑深邃的雙眸睥睨百歡,冷冽道。
百歡之所以道歉,完全是因為錯在自己,畢竟是自己沒看路,才會撞到人只是軒轅墨不依不饒之態,使其內心的愧疚頃刻間煙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惱怒。
“大膽,朕與你說話,為何不言語?”
久不見百歡出聲,軒轅墨陰沉俊臉,怒喝道。
“皇上,民婦愚笨,不知該說些什么。”
百歡低垂著頭,改坐為跪,語聲戰戰兢兢道,內心則暗罵不已。
奶奶的,要不是看在軒轅墨是九五之尊的份上,早唇槍舌戰了,哪容得他對自己大呼小叫。
“你可知錯?”
百歡細膩的下巴突然落入軒轅墨有力的食指跟拇指間,秀美的小臉bp與蹲下身子、與其平視的軒轅墨相對。
“民婦知錯,還望皇上開恩。”
百歡微微垂下眼瞼,語聲柔軟道,極力隱忍住下巴傳來的碎裂之痛,內心暗罵連連。
殺千刀的軒轅墨,肯定是個心胸狹窄、內心極度丑陋、又變的暴君,否則不會睚眥必報,還動不動就暴力相對。
“可是朕明明覺得你口是心非,根本不知道有錯。”
軒轅墨得寸進尺道,手指力道加重幾分,迫使百歡不得不直視其深邃猶如蒼穹的黑眸。
“敢問皇上,民婦要怎樣,才會令皇上相信,民婦是真的知錯了?”
“很簡單,跪磕三個響頭。”
軒轅墨松開百歡的下巴,笑得有些,薄唇翕動。
“nr”
自打娘胎出生,沒受過半點屈辱的百歡,再顧不得許多,小手緊握成拳,滿臉怒容,用英文破口大罵道。
“大膽,你竟然敢辱罵朕,真是罪該萬死。”
不知為何,軒轅墨從第一眼見百歡起,就對百歡心存不滿,確切的說是不順眼。
至于為何不滿,為何不順眼,軒轅墨自己也說不出個子丑寅卯來。
不過,重要的是,誰要是讓他感覺不滿、不順眼,他就讓誰難受。
“皇上,民婦并未辱罵皇上。民婦剛才之語,正是依照皇上口諭,行了三磕謝罪之禮。”
見軒轅墨俊臉上露出蕭殺之色,百歡很沒骨氣的,怒意消退,神色服帖的解釋道。
“何解?”
軒轅墨眼神陰寒的睇視百歡,冷冷道,他倒要看看百歡接著會如何瞎編。
若是編的讓他心服口服,倒是可以放她一次若是牽強,既是不定她個欺君殺頭之罪,也讓她嘗嘗杖責滋味。
“回皇上,民婦低垂著頭,即為磕頭,加之說了三磕有,豈不正是依照皇上所說的三磕頭了?”
百歡巧言善辯,雖自覺有些牽強,但光從字面解釋,倒也行的通。
“大膽賤婦,竟敢戲弄朕,真是罪該”
“民婦斗膽請問皇上,何謂戲弄?”
仰起秀美容顏,百歡打斷軒轅墨的話,不卑不亢道。
“三磕頭豈是你所說的三磕頭!”
“那敢問皇上,如何才算三磕頭?民婦出生鄉野,對禮儀之術一竅不通,還望皇上海涵。”
迎視著滿臉怒容、被氣得渾身顫抖的軒轅墨,百歡努力抑制住想笑的沖動,故作虛心,求學道。
“你,過來示范給她看看,何謂三磕頭謝罪。”
恰在此時,一名打雜的小廝經過還未等小廝給軒轅墨請安,軒轅墨就陰沉著臉命令道,嚇得小廝惶恐不安,慌忙跪在地上,不敢有絲毫怠慢的咚咚磕了三個響頭。
“看到沒有,這才是真正的磕頭謝罪。”
軒轅墨斂起怒意,薄而nn的唇角微微上揚,信心滿滿,自認定能整到百歡道。
“回皇上,民婦有事稟明,還望皇上允許。”
晶瑩清澈的眼底閃過一絲聰慧笑意,百歡柔聲細語之際,心中冷哼,想要讓她磕頭,門都沒有。
“說!”
軒轅墨雙臂抱胸,他倒要看看,百歡還能耍出什么花招來。
“謝皇上。他剛才的磕頭之舉,在民婦家鄉乃是祭奠先祖之禮。若是皇上不忌諱的話,民婦照做便是了。”
說罷,百歡低垂下頭,嘴角揚起淡淡笑意,作勢欲磕頭,內心則暗自數數。
剛數到二,百歡就聽到軒轅墨隱忍怒意的阻止聲。
“免了。朕乃是九五之尊,豈可同你那些卑賤的先祖相提并論。”
“謝皇上。”
要是環境允許的話,百歡定然會笑得在地上打滾。
她心知軒轅墨并不是不想跟所謂的先祖相提并論,而是怕被當作死人般讓人跪拜。身為天子,英年早逝,可不是什么好事。
“皇兄,你怎的還未回宮?”
百歡謝恩起身,剛站穩之際,云陽公主翩然出現。
“朕正要回宮,就被著冒失的婦人擋做了去路。”
軒轅墨很是陰狠得瞪了眼百歡,不帶絲毫溫度道。
“皇兄,想必云小少夫人并非故意沖撞,還請寬宏。再者,母后獨自在宮內,你還是速速回宮,照料她老人家要緊。”
軒轅墨此次出宮,完全是因為太后牽掛云陽,怕云陽在宮外染上瘟疫,是以派他來看看云陽是否安然無恙,順便將云陽接回宮內。
“恩,那朕先回宮。記得,三日之后,必須回宮。”
“恩。”
目送著軒轅墨離開,云陽公主風華絕代的秀麗容顏上,浮現淺淺促狹笑意。
“云陽,你干嗎笑得那么”
雖說跟云陽已然姐妹相稱,可是云陽終究還是公主,百歡不敢過于冒犯,因此將賊字硬生生卡在喉嚨間。
不過,想必以云陽的聰明,也知道百歡想說什么。
“呵呵,本宮只是覺得,你跟皇兄之間,似乎有什么。”
“云陽公主,民婦乃是有夫之婦,此等言語切莫再提,倘若讓不明真相、又愛惹是生非之人聽了去,豈不有辱圣上名聲?”
百歡低垂眼睫,神色緊張,態度誠懇,儼然一副替軒轅墨考慮之態。
“呵呵,本宮也是一時說笑,往后不說便是。”
云陽公主似笑非笑凝視百歡,語聲輕柔道,眼底卻隱隱閃過若有所思之色。
皇兄向來待人寬厚,從不與人為難,更不會刻意給人難堪,但獨獨對百歡,心胸表現的似乎過于狹窄,真的十分耐人尋味。
“公主,民婦還有要事待辦,先行告退。”
雖是低垂著眼睫,百歡也能清楚感覺到云陽落在其身上、令其渾身不自在的探尋視線,故而出言搪塞道。
“既然你有事,就去辦吧!”
云陽公主巧笑著放百歡離開。
行了禮數,百歡健步如飛,幾乎是跑著離開云陽的視線。
心慌意亂跑進自個院子,百歡未曾喘勻氣息,便見云清自屋內信步而出。
“小歡,你沒事吧?”
云清三兩步走至百歡面前,眉宇間透著幾絲關心,低聲問道。
“沒事。”
百歡左手輕拍起伏不定的n口,右手連連擺道。
“可是我明明見你神色慌張,匆匆從院外跑進,是不是發生什么事了?”
“喂,我說沒事,就是沒事。你怎么那么婆婆媽媽。還有,以后別再叫我小歡。”
控制不住內心沒來由的煩躁不安,百歡皺眉惡狠狠道,完全將云清出自真心的關懷當狗屎般對待。
說罷,并未等云清有何反應,百歡正眼都沒看云清一眼,快步跑進了房內,順帶將房門重重從內關上,將滿臉錯愕的云清獨自留在院內怔怔n。
坐到桌邊,伸手翻個茶杯,倒了杯甘甜的水,牛飲般喝盡,百歡慌亂難安的心才些微得到些舒緩。
奇怪!為什么在云陽的注視下,自己會覺得心慌意亂,甚至有種想要逃跑的沖動?
百歡捏緊手中茶杯,突然覺得胸口有些發悶,繼而喉嚨一甜,小嘴噴出大口鮮血,雙目一翻,便直直在了地上。
“嘩啦,砰啪!”
屋內不尋常的響聲,使得未曾離開院子的云清,慌忙跑到房門前,揚聲詢問道:
“喂,你沒事吧?”
久不見室內有任何動靜,有些心急的云清顧不得百歡是否會生氣,抬腳用力將門踹開。
雕花鏤空門應聲落地,映入云清視線的,是百歡癱倒在碎磁片邊的可怖景象。
“喂,你怎么了?醒醒?”
云清一個箭步沖到百歡身前,跪倒將百歡柔軟的身體抱在懷里,神色緊張的大聲問道。
未見百歡有任何反應,云清未在耽擱,心慌的抱起百歡,飛一般的沖出臥房,直往莫言所在的院落奔去
云清抱著百歡消失于院外不久,一抹猶如鬼魅般靈巧的身影自暗處現身,璀璨似星子般的眼眸中流露出負疚與安心交錯之色。
鬼魅身影沒在院內多做停留,快速步入百歡臥房,動作敏捷的將地上的茶杯碎片悉數撿入帶來的布袋中,確定沒有留下任何可疑線索,才飄然離開百歡臥房。
橫抱著百歡,健步如飛沖進莫言院內的云清,扯著嗓子,焦急的沖著莫言的臥房喊道:
“莫言,莫言,快救命!”
剛從府外回來,還未來得及摘下身上披風的莫言,忽聽臥房外傳來云清焦急的喊聲,慌忙迎出臥房。
“云清,發生什么事了?”
“大哥哥,姐姐,漂亮姐姐她死了!”
情急之下清楚喊出莫言名諱的云清,機警的察覺到院內下人投來的狐疑目光,忙恢復傻態道。
“快,進屋再說!”
側身,莫言略帶擔憂道。
依照莫言之言,云清將百歡抱入莫言臥房,小心翼翼將百歡平放在莫言的床上。
“你快看看,她應該是中毒了。”
催促同時,云清退到一旁,好讓莫言替百歡把脈診斷。
莫言伸指搭住百歡雪白皓腕,靜心感覺起來。
趁著莫言替百歡診斷之際,云清自覺有必要出去清理下院內的下人,免得走漏他不像是傻子的風聲。
“云清,千萬別傷他們性命!”
就在云清將要踏出房門時,莫言出言替那些無辜的下人求情道。
“恩,我知道了,你好生診斷。”
云清答應完莫言,面無表情的踏出房門。
莫言無奈的輕嘆一聲,繼續全身心替百歡診斷。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時辰,云清去而復返,見莫言依舊如他走時般,修長手指搭著百歡的皓腕,唯一不同的是,莫言姣好的雙眉深鎖,面有棘手之態。
“莫言,怎么樣了?她到底是不是中毒?”
走至莫言身后,云清略帶緊張的問道。
“恩,單從脈象來看,確是中毒。至于所中何毒,我卻判斷不出。”
莫言如實相告。
“那,你的意思,就是她死定了。”
云清地心猛得緊縮,語音顫抖道。
“什么死定了?”
悅耳中略微帶點好奇的女聲突然響起。
云清跟莫言不約而同的望向房門處,赫然見到云陽高貴的身影。
“草民參見公主!”
慌忙自凳子上起身,莫言恭敬溫和的向云陽公主行禮道。
反觀云清,再度變回憨憨傻態,只顧傻樂。
畢竟久居深宮,見慣了各式生存之道,云陽示意莫言起身,視線不著痕跡的瞄了眼云清,聰明的并未點破云清裝傻之舉。
“敢問公主前來,所謂何事?”
“云小少夫人,她怎么了?”
云陽本想告知莫言來意,眼睛卻看到了床上的百歡,故而關心道。
所謂一人計短,二人計長。
莫言考慮到云陽乃是白玉觀音嫡傳弟子,必定見過不少奇毒,將實情告知,或許她能救百歡,故而未曾隱瞞道:
“她中毒了。”
“中毒?可否讓本宮替小少夫人診斷?”
舉凡醫術高超者,都喜歡挑戰疑難雜癥若是偶得一棘手病例,其他醫術超群者又束手無策,就更能引發挑戰者的興趣。
適才進屋時,云陽見莫言神色凝重、眉頭深鎖,想必百歡所中之毒極為罕見,內心禁不住升起絲絲激動感。
“那就有勞公主了。”
雙手抱拳,微低下絕色俊容,莫言作揖道謝道。
云陽走近床邊,傾身仔細替百歡把了脈,又翻了翻百歡的眼瞼,繼而直泣身子,回首望著莫言道:
“請問云小少夫人是如何中毒的?”
“不知道。我只知道她心慌意跑進房內,并且將房門反鎖,然后過不多久,就中毒昏迷了。”
本想繼續裝傻的云清,左右衡量之后,念在百歡多次救他的恩情上,最終言語清晰的描述他所知一切。然而,令云清訝異的是,云陽并未表現出一絲一毫的驚訝。
“那也就是說,小少夫人很可能是在房內中毒。走,去她臥房內看看。”
秀眉擰緊,道出心中猜測,云陽示意云清陪她去百歡臥房一探究竟。
“可”
“云清,小歡有我照顧,你放心陪公主去吧。”
莫言淺笑著,對放心不下百歡的云清溫和道。
“那好吧!公主,請!”
想想待在莫言臥房內,確實也幫不上什么忙,云清便陪同云陽離開
剛步入臥房內,云清就發現地上的碎瓷片不見了蹤影。
“怎么了?”
觀察細微的云陽,見到云清神色異常、眉頭皺緊,不慌不忙問道。
“哦,沒什么!”
“云公子,若是你真心想要讓你的娘子康復,本宮希望你不要隱瞞本宮任何跟小少夫人中毒有關的事。當然,你也大可放心,你裝傻之事,本宮也不會對任何人提起,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存之道。”
云陽神色泰然,言語坦然,淺笑道。
“我只是發覺,之前掉落在地上的碎片不見了。”
雖說恨太后,連帶的也厭惡皇室子弟,但是云陽的見識與胸襟,卻大大消除了云清內心對云陽的排斥感。猶豫片刻,云清實話實說道。
“碎片?本該在什么地方?”
“就在這!”
不明云陽為何問碎片位置的云清,指了指碎片本該所在的位置。
云陽快步走到云清所指的位置邊,蹲下身子,果真看到地上有灘濕跡,想必定是百歡喝剩的茶水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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