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不得立即告訴她,自己有多愛她,也愿意努力接受她肚里好不容易懷上的小生命。
但是,他又害怕說出口,如果她不接受自己,那他接下來該如何與她相處,甚至,他還能不能如此自然地與她和諧獨處?
“怎么樣?夕陽西下很美吧?”溫暖見關風澤專注著波光粼粼的河面,輕聲道。
“嗯。”關風澤扭頭,迎上溫暖柔和的目光,一時間,他心底泛起軟軟的溫潤:“暖,我?”話到嘴邊,他有些語結,而溫暖探究的目光,讓他終于將余下的話,脫口而出:“我喜歡你。不,應該說,我愛上了你。”
溫暖的表情僵住了,她幾乎感覺,大腦在那不可思議的話從關風澤嘴邊溜出的瞬間,也凝滯而不能思考。
風澤愛她可她一直只當他是朋友,最貼心、最可深交、最可依賴的朋友。
她記得龍靈開玩笑時,說過風澤喜歡她,只是她向來認為不可能。他那么優秀,各方面都是出類拔萃,與他相配的女孩,應該是完美的、出色的、更是純潔的。
她也記得在“五一”在海南時,她問過他,而他否認了“喜歡”。
“暖,你不用馬上給我答復。”關風澤看著眼神空洞而茫然的溫暖,伸手附上她柔嫩的小手,語氣急促而迫切:“暖,我知道你以前只把我當好朋友,但從現在試著接受我,好嗎?還有,如果你實在舍不得已有幾個月生命的寶寶,我努力去調整自己心態,我試著接受?”
“風澤,我對你?你知道的。”溫暖難以整理她的思緒,昔日的好友,如今他該是她的誰?
“我是說,我愛你!”關風澤沒聽清溫暖說什么,激動的心情,讓他將自己的感情,以最直接的方式表露。
溫暖已被關風澤震撼得語無倫次,她不知該如何說,他才能明白她對他,只是朋友。
她凝視著關風澤,紅唇微啟,卻沒有聲音。
“風澤,別這樣!”溫暖抽出被關風澤握著的胳膊。
“接受我,并不難。我比李峰,是年輕一些,但年齡不是我們之間的問題。”關風澤有些激動。
溫暖震撼,昔日的朋友,從前的戀人,在此時,都讓她困擾。她轉過身,向前而去,她想靜靜。在他跟前,她無法思考。
關風澤見溫暖不語而離去,疾步追上她,一把拉住她胳膊,欲拉她轉身。
溫暖被這冷不丁的一拽,莫名地轉頭。
關風澤不愿讓溫暖逃離,他不是她的最初,但他一定是她最后的那個男人。
“不!你冷靜一點!”溫暖狠狠地甩頭,躲閃。
關風澤松開了溫暖,他一字一句道:“接受我。我也試著接受他。”說話間,他的目光投向溫暖微凸的小腹。
溫暖搖搖頭,她寧愿什么都沒有發生,她寧愿今天沒有見到關風澤。她再次粉碎了他的夢:“我很感謝你愛我。但,即便我現在離開李峰,甚至忘了李峰,我也無法接受你。你是我的朋友,最好的朋友。”
關風澤苦笑。他的示愛,只是他自己精心構思的一個夢。他是從單戀,直接走向失戀的人。
他轉過身,避開溫暖的視線。他不想讓她看見他的落寞:“我可能要跟我媽咪回國。中國的生意告一段落。如果你愿意接受我,星期日下午兩點前,給我電話。”
溫暖還來不及言語,關風澤已攔車而去。
她望著他乘坐的出租車車尾,消失在長長車河,良久立在原地。
第一卷之大結局像云像霧又像風
溫暖希望再見到關風澤,因為他對她很重要,他是她最好的朋友,像家人一樣的朋友。
幾個月的相處中,他的每句話,她都印在心底。
她曾告訴他,她會結束肚里寶寶的生命。而她真的走向醫院時,她卻沒有讓他送她的寶寶一程。
她看看手中的電話,她想讓他鼓勵自己。
“你找我?”關風澤處理著公務,幾天前向溫暖示愛后,這是他首次與溫暖通電話。
溫暖聽到關風澤的聲音,有些激動,但他不親近的口氣,讓她將唇邊的話,說得那樣婉轉:“我今天去醫院。快到醫院了。我有點想跟你說句話。”
關風澤挑眉,坐直身子。醫院?他愿意試著接受她的孩子,但他也尊重她的決定,他不敢離她太近,他害怕自己會再次沖到她身邊,擁她入懷。不溫不火的語氣,是他壓抑自己感情的一道良方。
他悠悠道:“你還有多久到醫院?我一會要主持一個會議,如果需要,我可以過來一趟。會議讓漢斯代為主持。”
溫暖已走進醫院,風澤有他自己的事要辦,她也在辦自己該辦的事,沒有任何人的事是不重要的。
她排到領號的窗口:“不用了。你忙吧。我掛了。”
關風澤等待的回復,收到了。但回復,并非他所想的,溫暖在他表白后,連彼此見個面,都開始避諱。
他將手機擱到桌上,整整衣襟,吩咐一旁的秘書道:“不用幫我多訂周日回美國的機票了。和我同行的,只有我媽咪。”
溫暖并不知道關風澤原本離開的計劃中,有她。此刻的她,已躺在產科的手術臺上。
辛苦得來的孩子,背負著種種不切實際愛情的孩子,隨著疼痛,伴著燈光?離開了她。
近一周的休假,溫暖有的只是自己的影子相伴。偶爾與大兵哥的短信,也沒能將她郁悶的心情舒緩。
時間臨近關風澤登機的最后時刻,溫暖按耐不住,撥打了他的電話。
“你在哪?要我來接你嗎?”關風澤在母親疑惑的目光中,毫不避諱地說話。
溫暖只想送送他,他直白的語氣,另她一時不知所措。
“我派車去接你。”關風澤揚手打了個響指,喚來身后的漢斯。
溫暖匆忙插話:“我是想跟你說,一路順風,嗯?然后,路上小心?”
漢斯已走到關風澤身側,只見關風澤微抬手,示意他不要開口,繼續著電話:“就這些?你沒說漏什么?”
“沒有。哦,你幾點的飛機,要么我去機場送飛機。”溫暖感覺說漏了什么,反反復復地嘮叨,終沒能補充到說漏的部分。
“不必了。再見。”關風澤沮喪地掛掉電話,在母親與漢斯費解的目光中,大步向前。
溫暖拿著收了線的電話,坐在窗臺。當她左思右想,最終決定一定要見見關風澤,再次撥打他的電話。
飛機越過長空,手機在飛行時,已關閉。
關風澤走了。漢斯走了。關關云走了。
半年后,李峰與李恩敏喜結良緣。
三年后?
細數日子,三年的時光,如指尖滑過。僅在歲月的洗禮中,留下淡淡印記。
溫暖的生活,一如既往的平靜。最初拿掉寶寶后,她已淚洗面,漸漸的,淚水從她臉上淡去,留下的,僅是淺淺的痕跡。
三年中,她給關風澤撥過無數次電話,由最初的“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的系統提示音,到后來的“您撥打的電話已停機”。于是,她再也沒能與關風澤說過話。
關風澤留下的號,溫暖給“塵風澤”留過話,只是始終沒收到回復。溫暖唯一知道他消息的途徑,還是從“蜘蛛俠”那。
小金魚:風澤還好嗎?
蜘蛛俠:不錯。他一向都很好。我有將你的問候,轉告給他。
小金魚:他什么時候會回國?
蜘蛛俠:不知道。要問他。
蜘蛛俠的回復,永遠如一。溫暖極為期盼與關風澤的重逢,可他了無音訊三年,讓她無從聯系。
“怎么樣?忙什么呢?”大兵總是夜深人靜時,撥來電話。
“發呆。”溫暖已跟大兵成了莫逆之交,只是她從未想過見他。
“不打擾你,你繼續發呆。”大兵隨手擱下茶杯。
“你說,我跟你提過的那個很重要的朋友,什么時候會回來看我?”溫暖很思念關風澤,將她的思念向大兵訴說。
嚴峻兵皺了皺眉,他成了心理咨詢師。三年前,為小姐的愛情咨詢,三年后,為她的友情咨詢。
他眼中滿是笑意:“他肯定會回來看你。他不是說他愛你嗎?”
溫暖不再跟他廢話,她簡直后悔將自己所有私人,毫無保留地告訴了他。
“哎,對了,你以前的先生,你不是告訴我,前幾天你見到他了嗎?你現在看見他,還會覺得尷尬嗎?”嚴峻兵有些為小姐擔心。她雖告訴自己,她比從前獨立許多,可他聽她的聲音,她的語氣,卻從未變過。
溫暖坦然而笑,至死不渝的愛情,卻經不起時間的洗禮。前幾天,她會總集團參加例會,與李峰正面相遇,竟然沒有掀起心中漣漪。
她簡單地說了聲:“他有他的老婆,我以前就不愿意被他金屋藏嬌,現在還有什么好說的。”
她看著小小的電視機里,播放的夜間新聞,眼中閃過驚喜的光芒他回來了!
電視里的關風澤已在歲月的錘煉中,褪去幾年前那份明媚的陽光氣息,取而代之的是周身的霸氣。年齡的增長,給了他更多成熟的魅力。
一閃而過的鏡頭,還未等電視機前的溫暖看清關風澤的容貌,他便消失在她的視野。但她知道,他回中國了。
此刻的關風澤已下榻多年前常住的酒店,正享受著精油泡沫浴帶來的清爽。
“鈴”的手機鈴聲響起,他緩緩睜開眼,拿起電話:“您好,我是關風澤。”
“總裁,紐約急件?”秘書關述著待處理的緊急公務。
關風澤微微揚眉,隨手抓起擱在一旁的睡袍,從水中站起。**而結實的胸襟,袒露空氣中。
他胡亂地披上睡袍:“把文件傳到我郵箱,我這就看。”
三年的時光,成就了他的輝煌,也磨去了他當年青澀的純情。他回來了,心中還想著她,腦海中還念著她,卻在抵達江明市的兩天后,依然沒有去見她。
她只當他是朋友,他要的不是這樣的角色定位。他捫心自問,他仍忘不了她。
而見到她,則是又過了幾天,托老朋友漢斯的福。
“杰夫,我一會就過來。”漢斯駕駛著汽車,向“恒通”的分部而去。
關風澤紳士地為跟他從美國而來,準備游歷中國大好河山的蘿莉推開玻璃門,漫不經心道:“隨便,你又不是妞,我不著急見你。”
“親愛的,你這樣說,我會傷心的?”漢斯見前方不遠處便是“恒通”分部,一時分神,隱沒了玩鬧的話。
“漢斯!”等在路邊的溫暖,見漢斯駕駛著絢爛的敞篷車,出現在視野,揚手喚道。
漢斯駕車駛到溫暖身側,沖她展開燦爛的笑:“親愛的,我真的想你。”
電話那頭的關風澤理理栗色的碎發,聽著漢斯沒正經的調侃,啐道:“很抱歉,我一點也不想你。”
“不和你聊了,我見到我親愛的暖了,我們一會見。”漢斯聽到關風澤的回話,這才意識到忘了跟他說“再見”。
暖關風澤深邃的眼底,劃過一絲黯淡之色,他這三年均有聽漢斯說起過溫暖的情況,只是他沒有直接與她聯系。曾經的初戀,在表白時,便收到了失戀的結果,他為之心痛,卻又無能為力。
當他聽禎昔說,李峰結婚時,故意透過漢斯打聽溫暖的想法,想知道她是否會想到自己。而結果,漢斯告訴他,溫暖說:“他終于還是名利雙收了。”
“杰夫,你今天要帶我去吃什么中國美味?”美艷絕倫的蘿莉鉆出汽車,沖坐在駕駛室發愣的關風澤道。
關風澤微揚嘴角,露出不羈的笑容:“只要你愿意,如果我時間允許,我們可以逛遍江寧。”
倜儻的關風澤,拉風的跑車,性格的美女,一出現便成了焦點。
而他的好友,三年前與他回美國后,便離職“傳奇”的漢斯,也同樣憑借著絕對的個人魅力,成為了亮麗的風景。
“我真的好長時間沒有見過風澤了,挺想他的。”溫暖乘坐著漢斯的跑車,來到相約的酒樓外,有些興奮道。
漢斯極有風度地為溫暖推開玻璃門:“一會見到杰夫,你肯定感嘆他變了好多。”
“是嗎?”溫暖柳眉微攏,關風澤溫文爾雅,也只會是更有風度,更成熟,更優雅。
但幾分鐘后,她走進關風澤身處的包廂,不由大吃一驚。
“風澤,你變了好多?”她驚愕地看著一襲青花絲綢韓版襯衫,碎發齊肩,帶著幾分野性,幾分霸氣的關風澤。
關風澤微微一愣,他幻想過無數次與溫暖重復的情景,最終他們的相遇還是像朋友這般簡單。
他甩碎發,起身:“好久不見。”
漢斯自娛自樂,移了移餐椅,湊到蘿莉身邊:“寶貝,我很想你?”
“我突然想去買點東西。”蘿莉起身,沖溫暖含笑,離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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