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寒淡淡地牽起了嘴角:
“嫁給誰是我的自由,與你無關,你也無權干涉。”
冷寒不想再與溫楚糾纏下去,轉身走向了門口。
溫楚一把將她拉了回來,雙手鎖緊了她的手腕,將她抵在了墻壁上。
“女人,你已經爬上了我的床,還有資格去嫁別的男人嗎?如果你乖乖地待在我的身邊,我會給你想要的一切,鐘克然有的東西我只多不少!”
“哼,”
冷寒冷笑起來,
“鐘克然能給我忠貞不渝的愛情,你有嗎?像你這種人,恐怕只需要床伴吧!”
溫楚笑得很邪惡:
閉上眼睛,兩行清淚掛在了臉上,在射燈的余光下,顯得更加晶亮。
溫楚心中一震,從沒有一個女人的眼淚能讓他如此動容。
他看著冷寒的臉,心中竟涌上一絲憂傷:
“你真的這么討厭我?之前對我的冷漠與無視也是因為討厭我?”
冷寒睜開了眼睛,看著溫楚,又恢復了那種冷漠的目光:
“是,我討厭你,從來沒有想過要和你發生任何關系!是命運捉弄我,讓我遇到你,讓你錯解我的意思,是你把我害得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冷寒的話句句刺痛著溫楚,這個時候,他終于相信了,冷寒從來不曾勾引過他,一切都是他自作多情。
沒有他征服不了的女人,為什么冷寒會是個例外?
為什么他又偏偏對她欲罷不能?
黑暗中,擁著她的感覺,那么熟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包圍著他,擁她在懷里時,整個世界都變得寧靜下來,他的心那么安穩那么恬適。
這個女人,到底是冰是火?還是老天爺專門為他設計的毒藥?
溫楚緩緩地放下了雙手,向后退著,看著冷寒竟有些不舍。
“我不會讓你嫁給鐘克然的,無論用什么方法!
他不想讓冷寒嫁入鐘家,除了他的私心,這其中的原因只有他自己知道,也許有一天鐘家將不再,那么冷寒也終將流離失所,這是他保護她的方式。
溫楚打開了門,走出了房間,只是那腳步聲聽起來有些沉重。
冷寒的手緊緊地護住心臟,溫楚雖然離開了,她卻松不下這口氣。
他說無論用什么方法,都不會讓她嫁給鐘克然,他到底還想干什么?他害得她還不夠嗎?
今天的溫楚格外嚴肅,沒有了往日的邪魅與放蕩,她竟有些害怕這樣的他。
冷寒的身體緊貼著墻壁滑了下去,真想就這么待在這間黑屋子里,把自己藏起來,這樣就可以不用面對他了。
擦干了眼淚,整理了一下衣服與頭發,冷寒還是走出了房間。
她要盡量讓自己得體一些,不為自己也要為了鐘克然,鐘家在市的顯赫地位是不容許她有半點閃失的。
她悄悄地走出了走廊,沒有人注意到這個偏僻的角落,用目光尋視著眾人,她發現了鐘克然。
鐘克然剛才一定找過她了,而現在的他又回到了人群中,鐘家的企業妙婷是這次溫楚演唱會的主要贊助商,而他剛才又自導自演了一場求婚大戲,恐怕還要忙一陣子吧。
冷寒不想打擾此刻正在興頭上的鐘克然,她用皮包遮住了臉,悄悄地溜邊走出了會所。
現在的心情,根本不再適宜留在這里,她只想回家。
走出大門,呼吸也變得順暢多了,會所的院子里,有若大的游泳池,花園,草坪,她卻來不及欣賞,徑直走向大門。
剛才來的時候,她一路坐著車觀看著外面,發現這里似乎遠離市區,不知道沒有車的她要怎么回去,實在不行,就走回去吧。
很快,她的一襲曳地黑裙就融進了夜色里。
走出了大門,突然一個聲音叫住了她,帶著絲絲溫柔與關懷:
“冷小姐,你去哪?”
冷寒回過了頭,一雙眼睛正溫柔地看著她,只是那溫柔里似乎多了些傷感。
“浩、浩然?”
叫出鐘浩然的名字,冷寒才感覺有些不太對,于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不,應該叫大哥才對,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資格!
冷寒說著低下了頭。
剛才溫楚說他一定會阻止她嫁給鐘克然,如果嫁不成,鐘浩然便不是她能稱呼的大哥了。
看了鐘克然向冷寒的求婚場面,鐘浩然便發覺自己已經不適合再待在那里了,于是一個人悄悄地走出來,慢步到了門口,正猶豫著要不要回去,便碰到了剛剛出來的冷寒。
他有些驚喜,看到冷寒卻不免心痛。
“你……當然有!
鐘浩然多么希望她還能像以前一樣叫他浩然,可是只能恨自己太晚遇到她,從小什么事都比鐘克然快一步的他,如今卻輸在了冷寒身上。
“怎么自己出來了?克然呢?”
雖然不能與冷寒有進一步的發展了,可是那份關心卻無法抽離。
“哦,我看他今晚應該會很忙,我有些不舒服,想早點回家!
冷寒看了看會所里熙來攘往的人們,淡淡地說著。
“走吧,我送你!
“這樣好嗎?你是鐘家的代表,這里離得開你嗎?”
鐘浩然淡然一笑:
“沒關系,不是還有克然嗎?走吧,送你回家!
說著,鐘浩然脫下了身上的西裝,上前一步披在了冷寒的身上,
“小心著涼!
冷寒看了看身上的西裝,總是他為她披上衣服送來溫暖,如果她也能有一個像鐘浩然這樣的細心體貼的哥哥,該有多好!
她感激地看著鐘浩然,發自肺腑地說:
“謝謝!
鐘浩然笑著搖了搖頭,為什么即將要成為人妻的她,臉色竟有些慘白?看不出一絲幸福的模樣?
還是清冷的月光在作祟?亦或是他的心,壞壞地盼望著她與鐘克然不會結婚?
冷寒又坐上了鐘浩然的黑色吉普車,這輛車就像他的人一樣,低調而沉穩,沒有富家公子的張揚與招搖。
每當她最需要幫助的時候,鐘浩然總是會出現在她的面前,就像上天早就安排好了似的。
原來他是鐘克然的家人,看來是鐘克然在一直保佑著她吧,冷寒在心中默默地想著,臉上終于漾起一絲甜蜜的笑。
酒會結束后,鐘家。
鐘家的大家長,鐘氏的董事長鐘偉業端坐在客廳寬大的沙發里,用眼角斜睨著剛剛回來的鐘克然,嘴角向下壓著,聲音卻聽不出任何征兆:
“聽說,你在酒會上向一個女孩求婚了?”
鐘克然立在客廳正中央,就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低著頭不敢正視鐘偉業。
“是,爸爸!
“啪”地一聲,鐘偉業拍著茶幾站了起來,嚇得鐘克然渾身一抖。
這種聲音他從小聽到大,卻始終沒有免疫力。
“哼,你膽子越來越大,你大哥都沒有談婚論嫁,你倒搶先一步,這種事情,什么時候輪到你做主了?”
鐘偉業的意思,鐘克然當然懂,從小到大,他的任何事情都要經過鐘偉業的一手安排,當然這其中也包括他的婚姻,在鐘家,他從來沒有自由。
這是他唯一想自己做主的事情,卻還是得不到家人的同意與理解,在鐘偉業與鐘夫人蘇麗娟的眼中,他做的任何事情都是錯的。
鐘克然壯著膽子稍稍抬起了頭,目光卻依然游離著:
“爸爸,她是個很好的女孩,我很愛她,請您成全我們!
“哼,成全?”
鐘偉業踱到了鐘克然的面前,一聲中氣十足的冷笑,
“你的任務就是成全鐘家的事業,你的婚姻應該是什么樣的,你很清楚。鐘家的事業如日中楚,你想要什么樣的女人沒有?偏偏要找個一無是處的女人,你真是昏了頭了!”
鐘偉業又踱回到沙發里,坐下點燃了一根古巴雪茄,
“明天你就把人打發了,這樣的女人,休想進我鐘家的門。”
鐘克然“撲通”一聲跪下了,聲音也顫抖起來:
“爸爸,您聽我說,冷寒她不是那種貪錢的女人,她肯嫁給我,絕不是因為我們家的錢,我們是相愛的。我什么都聽您的,只求您讓我娶了她。我只想要平平淡淡的幸福,她比起那些千金大小姐,更能給我幸福!”
“平平淡淡的幸福?哼,離開鐘家,你可以隨便到外面去找你要的平淡。只要身在鐘家,就注定無法平淡!你想清楚了,是要留在鐘家,過你的輝煌人生,還是要滾出去,找你的平淡生活?”
鐘偉業句句緊逼,仿佛在他面前的不是一個人,不是他的兒子,而是一個機器,他不允許他有感情。
鐘克然的額頭早已滲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不讓他娶冷寒,那么剛才在酒會上,他的求婚算什么?難道要自己像跳梁小丑一樣,以后在人前抬不起頭嗎?
不,在鐘家他已經不像人了,不能在外面也丟盡顏面。
情急之下,他抬起頭,直視著鐘偉業的眼睛,脫口而出:
“爸爸,她已經懷了我的骨肉,難道您要眼看著您的孫子流落街頭嗎?”
孫子?
這兩個字震懾了鐘偉業的心,他的孫子,絕不能流落街頭。
鐘偉業稍稍轉動了眼珠,吐了一口煙圈,放緩了語氣:
“那個女孩真的懷了你的孩子?”
鐘克然雖然心虛,卻只能拼命的點頭:
“是,爸爸。”
如今這是能將冷寒娶進門唯一的辦法,他無論如何都要爭取。
這時,鐘夫人蘇麗娟從樓上緩緩地走了下來,她披著一條真絲的披肩,在夜晚遮擋了些許涼意,顯得高貴雍容。
“那就盡快娶了她吧!
她只是漫不經心地扔下這一句話,卻讓鐘克然如釋重負,因為蘇麗娟的話在鐘家一向很有分量。
“老爺,很晚了,該休息了!
整個過程,蘇麗娟沒有正眼看過鐘克然一眼,她走到鐘偉業身邊,挽起他的手,兩人便上樓了,鐘偉業笑而不答,沒有再說過一句話。
鐘克然仍然跪著,他望著兩人的背影,不免心存感激:
“謝謝媽,謝謝爸。”
這么多年,蘇麗娟能正眼看他的時候太少了,在她的眼中,從來只有鐘浩然一個兒子。
即便如此,在這件事情上,他還是感激她。
兩人的背影消失在鐘克然的視線中時,他終于站了起來,雖然他說了謊,但能娶到冷寒,這個謊也值得。
況且他們結婚以后自然會有孩子的,只要冷寒能為鐘家添上一個小孫子,相信她的地位會逐漸穩固的,他的地位也許會跟著提升。
到時就是父以子貴,鐘浩然的地位也許很快會被他所取代。
如此想來,鐘克然不禁有些竊喜,這么多年以來,他的怨氣終于可以伸張了。
正當鐘克然想回自己的房間里,鐘浩然也從門外走了進來,見到鐘克然他有些意外。
“克然,你回來了?”
鐘克然現在心情很好,與鐘浩然的對話也少了往日的敵意:
“嗯!
鐘浩然猶豫了下,往自己房間走過去,還是折了回來。
“冷小姐,剛才我已經送她回家了,我想應該跟你說一聲,我是在會所的大門外,偶然遇到她的,她想回家,所以我……”
鐘浩然極力地解釋著,他知道鐘克然向來十分嫉妒他,因為在這個家里,他時時刻刻方方面面占著上風,鐘克然在父母的眼中是那么多余,他其實很同情他,卻無法改變父母的想法。
鐘克然難得地笑了笑,擺了擺手:
“好了,我知道了,剛才爸媽已經同意了我與冷寒的婚事,以后恐怕你要叫她弟妹了。”
鐘克然有些得意,在這件事情上,他雖然撒了一個謊,卻贏了所有的人,
“我先睡了,晚安。”
鐘克然一路吹著口哨,自顧自地上了二樓的臥室,今晚他一定會好夢。
鐘浩然聽到這個消息感到很意外,父母會同意這門婚事,真是天大的奇聞,以父親唯利是圖的商人頭腦,怎么會做如此沒有回報的生意呢?
在他回來之前發生了什么?
第二楚,天氣晴好。
昨夜答應了鐘克然的求婚,冷寒一直懸而未決的一顆心終于落了地。
像一直在天空盤旋的飛機,終于找到了適合她降落的機場,此時心情也如今天的天氣一樣,灑滿陽光。
站在窗前,冷寒用手輕輕地撫摸著鐘浩然送她的百合,過了幾天,潔白的花瓣已經有些蔫黃了。
人生也就像這百合花一樣,有她綻放的燦爛瞬間,早晚也會有凋謝頹萎的時候,只能但愿自己綻放的時間長一些,久一些。
冷寒正想得出神,突然手機響了,又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現在只要看到陌生的電話號碼,冷寒的心馬上便吊起來,擔心那是不是溫楚的電話,會不會又有什么她不能預料的麻煩發生。
響了好多遍,冷寒欲接又不敢接,猶豫了好久,終于還是接通了。
“喂。”
冷寒的聲音有點怯怯的。
電話那頭卻傳來一個女人粗獷的聲音:
“喂,你是冷寒嗎?”
“是,我是冷寒,請問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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