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在他的眼中,從來都只是呼之則來、揮之即去的小動物,因?yàn)樗镊攘Γ阋宰龅竭@一點(diǎn)。
只有冷寒讓他束手無策,卻讓他欲罷不能。
“我要結(jié)婚了。”
溫楚的動作剎那間停止了,雙唇漸漸離開了她的:
“結(jié)婚?跟鐘克然?”
“是。”
“他那樣傷害你,你還要嫁給他?”
冷寒深吸了一口氣,對溫楚說出結(jié)婚兩個字,她為什么這么難過。
“他傷害我,都是因?yàn)槟闼徒o他的那張照片。我不怪他,因?yàn)椤驗(yàn)槲覑鬯椅覒蚜怂暮⒆印!?br />
借著溫楚愣神的當(dāng),她推開了溫楚,突然失去了束縛她的力量,她緊接著向后踉蹌了幾步,終于站定了。
她低著頭,使勁咬著嘴唇,她又說謊了。
“哈哈……”
溫楚突然大笑起來,
“沒事,我在笑我自己。”
看著冷寒疑惑不解的目光,溫楚連忙向她擺手,
“我很可笑,不是嗎?居然會對你這樣的女人產(chǎn)生幻想,我真是瘋了!來了不該來的市,認(rèn)識了不該認(rèn)識的你。”
冷寒的雙手自然下垂,卻在這時緊緊地握成了拳頭:
“你說的對,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我也只不過是你生命中的過客,你放心,我這樣的女人,不會在你的心中留下任何痕跡。”
“說得好,你記住,從今天開始,你在我溫楚的眼中,一文不值!”
溫楚瞪視著冷寒,一字一句如同割肉。
他在做什么,他現(xiàn)在只能用這樣卑劣的字眼去對抗她的冷漠嗎?只為了能在她的心中留下他的位置?
溫楚覺得自己太可笑了,對一個孕婦,對一個根本從未把自己看在眼里的女人,竟然還會談什么情,這還是他嗎?
他的心狠手辣哪里去了?他的絕情無情哪里去了?
“記住了,走好,不送。”
冷寒低眉順目地說著,轉(zhuǎn)身跑進(jìn)了樓內(nèi)。
在黑暗中,委屈的淚終于流了下來。
“一文不值”,這四個字如同四根鋼針,狠狠地刺入了她的心臟。
靠在樓道的墻壁上,冷寒的肩膀抽動著,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她的心弦被溫楚撥亂了。
每次他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她的心就莫名地糾結(jié),左右不是,橫豎也不對,進(jìn)也不是,退也不是,那種說不出的感覺緊緊抓著她。
就像現(xiàn)在,明明他是個那么可惡、可恥、可恨的人,做了那么多傷害她的事,可她卻恨不起來。
他曾經(jīng)對她產(chǎn)生過幻想嗎?什么樣的幻想?她在他的心目中,到底是什么樣的女人?
她不應(yīng)該在意他的想法的,卻還是忍不住去猜想。
冷寒抱著肩膀靠著墻壁滑了下去,一切都已經(jīng)不重要了,她要嫁給鐘克然,必須嫁。
“轟”地一聲,她聽見了溫楚的跑車沖出小區(qū)的聲音。
強(qiáng)烈的失落感瞬間包圍了她,她站起身,悄悄地走了出去,小區(qū)里空曠寂靜,低下頭,只剩下那個禮盒孤單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
她蹲下去,慢慢地伸出手撫摸它,滾燙的淚水滴落著,拾起禮盒,她摸著小腹,輕聲地說:
“寶寶,對不起,以后你可能都不會再見到爸爸了!”
兩個星期后,鐘家第一次辦起了喜事。
鐘克然為了避免夜長夢多,越早將冷寒娶回家,他才能安心。
本來鐘偉業(yè)是堅(jiān)決不同意冷寒嫁入鐘家的,可是事情已出,如果鐘家不娶,那便成了始亂終棄。
如果鐘家娶了她,她又是頂著溫楚情人的名頭嫁入鐘家,鐘家也會因此而顏面盡失。
但有一點(diǎn),鐘偉業(yè)相信了冷寒肚子里的孩子是鐘克然的,人老了,總是喜歡子孫滿堂、承歡膝下,所以為了保住他的孫子,他找來了市最具影響力的報(bào)業(yè),將冷寒與溫楚之間曖昧不明的關(guān)系擺正了位置,兩人只是工作關(guān)系,并無其他。
加上娛樂圈喜歡炒作,將一個美女隨便拿出來跟明星炒一炒,也是不錯的提高人氣的辦法,得到群眾的理解,冷寒與溫楚的風(fēng)波很快過去了。
婚禮就在鐘家的別墅舉行,若大的花園里,市最具影響力的人物都紛紛出現(xiàn)在這里,鐘家的婚禮,大家都給足了面子。
新娘化妝室里,鐘克然請來的幾個化妝師都在冷寒身邊緊張地忙碌著。
冷寒已經(jīng)披上了婚紗,端坐在鏡子前,臉上卻沒有新嫁娘幸福的笑容。
頭上的繃帶已經(jīng)拆掉了,可是傷口還沒有完全愈合,她不得不剪了劉海來遮住它。
冷寒漠然地看著鏡中的自己,她的婚姻已經(jīng)背離了最初的愿望,沒有愛情,沒有幸福,有的只是威脅利誘,這樣的婚姻是多么的可恥!
等待她的將是什么樣的生活?
突然,化妝室的門被推開了,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xiàn)在鏡子里,冷寒身子一抖,心房也跟著發(fā)顫,他怎么會來?
幾個女性化妝師看到來人,更是驚訝地尖叫起來:
“快看,是溫楚!”
丟下冷寒,幾個化妝師興奮地跑到了溫楚身邊,
“楚,你不是已經(jīng)離開市了嗎?怎么會突然回來?”
“今天是特意來參加鐘先生的婚禮嗎?”
“可以幫我簽個名嗎?”
冷寒一直默默地看著鏡中的溫楚,化妝師的疑問也正是她想知道的。
溫楚對著鏡中的冷寒邪惡地勾起了唇角,然后對幾個化妝師道:
“簽名拍照都可以,不過可以幫我一個忙嗎?”
“好啊好啊,什么忙?”
“我想單獨(dú)跟新娘說幾句話。”
幾個化妝師看了看冷寒,不高興地撇起了嘴,為什么她不僅能嫁入鐘家,還跟溫楚扯上關(guān)系?真是讓人嫉妒!
看著溫楚與幾個化妝師簽名合影,冷寒一直未動,只是靜靜地坐著,從來都是別人選擇她,她似乎沒有選擇的權(quán)力。
幾個化妝師滿意地走了,臨走時還貼心地幫他們關(guān)上了門,聽見門鎖的“咔噠”聲,冷寒的心不覺一緊。
那天在酒會上,溫楚也是這樣把她鎖進(jìn)了一個屋子里,然后……
冷寒的心怦怦地跳著,不自覺先開了口:
“你不是已經(jīng)離開這里了嗎?怎么又回來了?”
溫楚看著鏡中的冷寒,一步步走近了她。。
世界上恐怕沒有比她再漂亮的新娘了!
一襲潔白的抹胸式曳地婚紗緊緊地包裹著她,將她玲瓏的曲線完美地展現(xiàn)出來,精致的鎖骨處微微凹陷著,呼吸之間顯得很是性感。
長發(fā)很自然地在腦后挽起,嬌好的妝容將她打扮得更加?jì)趁模故椎兔奸g,散發(fā)著女人特有的無限風(fēng)情。
每一次接近她,都會讓他感到迷惑,一種難以言喻的心情緊緊抓著他,明知不可而為之。
在她的身后站定,他的雙手輕輕地按在了她的肩上,裸露的皮膚光滑如絲綢,像剛出生的嬰兒般細(xì)膩,他忍不住抬起手輕輕地摩挲起來。
冷寒渾身一顫,一股難以名狀的電流從肩頭流向全身,她驚恐地想要站起來,卻被溫楚寬大的手掌按下。
他慢慢地俯下身,湊近了她的耳朵:
“不想我嗎?”
一種極副挑逗似的口吻,輕輕地在冷寒耳邊響起。
“我對于你來說,只是一個一文不值的女人,為什么要想你?”
冷寒嘴上倔強(qiáng)地說著,卻心虛地低下了頭,臉上不禁飛上兩朵紅云。
肚子里懷著他的骨肉,這個孩子時時刻刻在提醒著她,不想他都不行。
可除了孩子,她就真的一點(diǎn)都不想他嗎?
溫楚站起身,看著鏡中的冷寒,用手指挑起了她的劉海,傷口還泛著殷紅的顏色,他微微皺了下眉:
“沒想到你喜歡這樣的男人,他很瘋狂嗎?”
冷寒氣憤地打掉了他的手,他是什么意思,以為她是受虐狂嗎?
“你到底來干什么?婚禮快開始了,你還想在這里跟一個一文不值的女人制造些緋聞嗎?”
“怎么,你在乎了?”
“在乎什么?”
“一文不值!你在乎這幾個字。”
溫楚的臉上揚(yáng)起一絲玩味的笑,近乎于一種得意,他的瘋狂奏效了,冷寒似乎很在乎他說過的話。
“沒有,我為什么要在乎你的話?”
冷寒?dāng)嗳坏胤穸耍芸旌軟Q絕,就像在掩飾什么。
“不在乎,為什么句句把它掛在嘴邊?”
“我……我只是在提醒你,不要再跟一個一文不值的女人糾纏不清。”
冷寒低下了頭,她不得不承認(rèn),自從那晚溫楚對她說出了一文不值這幾個字,她就一直記著,甚至有些怨恨,所以現(xiàn)在說出來就像在表達(dá)不滿。
“是不是一文不值,我說了算,要不要糾纏不清,也是我說了算。你怕了?”
“一個殘破的女人,還有什么可怕的!”
說起這些,怨恨之情又涌上冷寒的心頭。
溫楚微微牽動嘴角,他是收到鐘家的邀請才會出現(xiàn)在這里的,本不想來的,可就像有人在背后推著他,讓他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昨夜還是趕到了這里。
在見到冷寒之后,他終于知道了,那個在背后推動他的人,就是她。
明明一直在告誡自己,她是個狡猾的女人,他猜不透她到底在想些什么,他更不明白自己為什么要去猜測她。
已經(jīng)狠狠地說過,她是個“一文不值”的女人,可人就像被下了蠱毒,每當(dāng)與她有關(guān),他的思想就無法控制了,就像有無數(shù)只手在拉扯著他,把他拉向她的身邊。
“把手拿開。”
溫楚笑得很邪魅,冷寒身體的變化被他輕易捕捉,輕言道:
“還說不想我?”
冷寒尷尬地別過了臉,想伸出手去阻止溫楚的碰觸。
他的手指卻已經(jīng)在她的脖頸處停住,動作很快甚至是不留痕跡地摘掉了原來的鉆石項(xiàng)鏈,并漫不經(jīng)心地說:
“這里有點(diǎn)空。”
冷寒一愣,忙伸出手去摸項(xiàng)鏈,卻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不見了,她有些著急地問道:
“我的項(xiàng)鏈呢?溫楚,你做了什么?”
那條鉆石項(xiàng)鏈?zhǔn)晴娍巳惶匾赓I給她的結(jié)婚禮物,如果不見了,她要如何向鐘克然交待。
溫楚不說話,詭異地笑了,忽地,他的另一只手中多出了一條項(xiàng)鏈,垂在冷寒的面前左右搖擺著。
“送你的,結(jié)婚禮物。”
冷寒不屑地看了一眼項(xiàng)鏈,回以漠然的冷笑:
“一個一文不值的女人,不配收你的禮物。把我的項(xiàng)鏈還給我!”
溫楚微微一怔,她真的在乎他說過的話,轉(zhuǎn)而一絲淺笑漾在了唇邊:
“你果然很在意我的話?”
“你……”
冷寒倔強(qiáng)地挺起了胸膛,卻不知該如何反駁他。
是啊,她為什么要在意他的話,可越是不想在意,卻記得越牢固。
看著冷寒尷尬的小臉,溫楚的笑更深了。
他將項(xiàng)鏈的鎖扣打開,把它戴在了冷寒的脖頸上,然后拍了拍她的臉蛋,戲謔道:
“我的床客,留個紀(jì)念。”
他臉上的笑容僵了,然后瀟灑地轉(zhuǎn)身,冷寒最后只看到他的背影,這次的他很決絕。
這條項(xiàng)鏈,是他路過商店的櫥窗,無意間買下的,因?yàn)楫?dāng)他看到那顆圓潤的珍珠時,便想到了她。
想到如果這顆珍珠掛到她雪白的胸前,會是怎樣一番美景。
明明告訴自己,她是一個不值得他惦記的女人,卻像中了魔咒一般,不停地想起。
送她項(xiàng)鏈,目的只有一個,每當(dāng)她看到項(xiàng)鏈的時候,就會想起他,他要讓她記住他。
她盯著鏡子中的項(xiàng)鏈,那是一顆白色的珍珠,圓潤瑰麗,細(xì)膩高雅,墜在細(xì)細(xì)的白金鏈子上,在散落的陽光中,閃爍著熠熠的光。
她知道,珍珠象征著健康、純潔、富有和幸福,不明白的是,溫楚為什么會送給她,是祝福她的未來,還是羞辱她的過去?
閉上眼,一滴淚撲簌而下,比珍珠更閃亮。
對于他,她只不過是一個床客,而已。
如果他知道她只做過他一個人的床客,還會不會這樣鄙視她?
無論如何,這條項(xiàng)鏈,她收下了,此刻的心痛他又怎會知曉?
溫楚重重地摔上了門,走出新娘化妝室,一個服務(wù)生端著托盤從他的眼前經(jīng)過,上面兩個紅色的小本本引起了他的興趣。
“站住。”
服務(wù)生見是溫楚,乖乖地站下了。
“溫先生,有什么吩咐?”
溫楚走上前去,饒有興味地拿起了其中一本,上面的幾個字讓他的心陡然一沉,“結(jié)婚證”。
原本以為他可以毫不留情地放她走,既然她不想留,他又何必強(qiáng)求,可是看到這象征著她的歸屬的小本本,強(qiáng)烈的失落感還是襲擊了他。
他緊緊地捏著它,好奇心促使他打開了,冷寒與鐘克然的照片上,兩人的表情都很僵硬,完全看不出幸福感。
下面,登記著兩個人的基本情況,最下面的一串?dāng)?shù)字,是冷寒的身份證號碼,他竟然鬼使神差地認(rèn)真讀了一遍。
合上了結(jié)婚證,卻總覺得哪里不對,腦海里突然閃現(xiàn)出一個小東西。
手伸進(jìn)西裝口袋,那枚校徽,那個陌生女人留下的小東西,他一直帶在身上,已經(jīng)成了習(xí)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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