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介紹完課程,便制定課表,寫在黑板上給他們看了。
四個年輕人要抄寫記下,惠如仙搖手說:“不必了。所有課程內(nèi)容全部集中在這個小芯片上,你們一人一片。”
她打開隨身小提包,拿出四支一次性注射器和四個小藥瓶,搖搖藥瓶讓他們看過,說:
“芯片就在藥水里,打進耳垂,就長在那兒。它能每天定時發(fā)送信息到你們的大腦皮層,就像睜著眼睛看書、看錄像一樣。
“要是能夠吸收消化、靈活運用,你們就天天都有進境。而要是天生不能適應,始終不能為你所用,那就叫藥石不靈,病入膏肓,這芯片就白植入了。
“那么,你們是要,還是不要呢?先說明一下,植入之后不想要了也簡單,在耳垂打針的地方再扎它一針,芯片就碎了,報廢了。”
四個年輕人互相看看。
此情此景,面對此物,只有三種人才會說不要。
一種是極聰明如三國時的楊修、張松,一目十行,倒背如流,永不會忘。
還有一種是曹操,牽涉到腦袋的事情一概不要聽。
第三種就是純傻子。但到了這種地步,就是傻子也沒法拒絕——你當這是真的征詢你的意見呀!
四人不是前兩種,恰好也不傻,嘴一張,自然異口同聲都說要。
于是惠如仙燦然一笑,就像護士一樣,動作熟練地給他們每人打了一針。打完笑道:
“好了,現(xiàn)在徒弟做定了,拜師禮就免了吧,別白跪得膝蓋疼!現(xiàn)在出去遛遛彎。除了關監(jiān)事忙要走,各自的師父都還有些體己話要單獨說呢!”
眾人都站起來。
四個年輕人不知會聽到些什么體己話,都有些興奮,互相看著只是笑。最后,看到師父都出去了,他們才一起出屋,跟上各自的師父四散而去。
力無匹一出屋就撇下眾人,直走到關城之下,在峽谷邊小河沿上站住,看看周圍寂靜,才坐到了一塊大青石上。
白思孟受過教訓,吃過苦頭,同時也一感激他的救命之恩,二感激他的知遇之恩,至此不再拿蹺,飛也似地跑過來,一到河沿,就跪下給他磕頭,口里叫:“師父,徒弟有禮了!”
這個禮數(shù),是他從古裝電視劇里學來的,也不知對不對。但力無匹顯然很受用,笑著叫他快起,還說:
“惠師姑才說免了拜師禮,你怎么還這樣?快快起來!這孩子,還磕得這么響,皮都破了吧?回頭你爹媽看見,又該心疼了!”
說是這樣說,卻還是穩(wěn)穩(wěn)地受了他三個頭。
白思孟因此也弄明白了,師父看似嚴厲,卻還挺愛這種小殷勤,從此不愁不能哄他開心。磕完,他站起身來,乖乖地等師父開口。
力無匹心情大好,心想:徒弟既然這么懂規(guī)矩,還講那些“入我?guī)熼T,便該當如何如何”的套話干什么!再說今天公共課也上了,要講,就給他些體己的甜頭吧!
想到這里,他清脆地咳了一聲,開口笑道:
“你這孩子我看得出來,四人當中,你最聰明。聰明原是好事,不然,那么多疑難學問怎么能讀懂弄通?只是那三個既被選中,就說明也不那么笨,所以也不能自傲。
“我家是有規(guī)矩的。既當了我力老先生的徒弟,就要特別為師門爭光,學業(yè)上一定不能落在那三個后面,不然,連我三代祖宗的鼻子都要氣歪!力家子弟什么時候落在人后過?
“所以你千萬不要看輕了自己,既要加倍努力,也不許妄自菲薄。今天趁他們不在,我就多教你一手,好走在他們前面。
“人是越能就越想能的,相信你今兒就一舉強過了人家,以后也絕不肯再拉下半步!聽好了!”
說完這番教訓,他就把早就想好的“塑力一百二十二簡碼”的口訣歌傳授給他。命他:“背一百遍,以后就天天唱五十遍,直到熟極而流為止。”
白思孟原就穎悟,得他打氣,頭腦更是靈敏超常,只用了半小時就大致背得出了。由于音節(jié)古怪、詰屈聱牙,完全不知是什么意思,就請他講解。
不料力無匹哈哈一笑,說:
“沒什么可講解的。這口訣一百三十二字,前十字是開門密碼,后面每個字都對應一個特定的塑力構(gòu)圖,也就是一百二十二個構(gòu)圖。這字只能對應著演示記牢,用嘴哪里說得清楚!至于那些構(gòu)圖,都在你的課程芯片里,到時候自然就看到了。
“只不過,正規(guī)教學都是一式七字,我教你背的卻是我自己琢磨出來的一式一字。效力相等,學起來卻快多了。你注意了——正規(guī)學的時候你就把那些七個字的都跳過去,千萬別背,只用我的。發(fā)音一弄混了,那就連神仙都糾正不過來了!”
白思孟心中懔然,忙說:“徒弟謹遵!”
“那就下去背吧!”力無匹打發(fā)他走開,自個兒背起手來踱步,得意地自言自語道,“不服我的眼光?行,到時候大家看看,到底哪個的徒弟最為出色當行,又是哪一個更會當先生!”
他走開了,卻哪里想得到,就在這一刻,白思孟已經(jīng)迅速打好了主意:
師父的一字一式要背,教程里的七字一式更要背,不然,肯定有后患。至于會不會因為難度太大,把發(fā)音弄混,那就看咱的天份如何了!真聰明的人,一定不會弄混!
小蔣那邊則另是一番景象。
老首座原在軍伍。剛見面時他就覺察出,四個之中惟有小蔣一人具備真正的軍人潛質(zhì)。
后來問起,這孩子居然還在武校學過——他可不知現(xiàn)在的武校就是武術學校,跟軍校完全是兩碼事,多半還是民間的私塾,還以為跟清末的武備學堂一樣正規(guī)呢——這立刻讓被迫在廟宇中度過多年清靜日子的他大感親近。
能得到小蔣磕頭禮拜,他心下大為愜意,走在外面,始終面帶微笑。
在一處敗草枯黃的空地上,他找了塊磚頭坐下來,叫小蔣坐到旁邊,不像師徒,倒像父子那樣談起話來。
小蔣原也機靈,見他這樣厚待自己,便也無話不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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