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突如其來,嚇得朱品聲一縮脖,生怕有什么東西打下來,卻聽那聲音又叫:
“姑娘不怕,是我小奇!
她抬頭一看,果然是她的寶貝烏鴉,方松了一口氣說:
“嚇?biāo)牢伊!你怎么認(rèn)出我來了?我可是隱身的,人都看不見呀!”
烏鴉刮刮地叫,說:“我也看不見?墒牵夷苈劦窖!姑娘的氣味,可跟任誰都不一樣!
“我什么氣味?”朱品聲好奇地問。
“香!
朱品聲不相信:“一早跑路,我就沒沾過香花香草,哪來的香!”
“是姑娘的頭發(fā)呀——不過越來越淡了,都快聞不到了!”烏鴉悲哀地說,“頭油用光啦!”
哈!朱品聲一笑。原來如此?磥眸B獸的知覺就是比人強(qiáng)。
“以后不許這么突然冒出來就說話!”看看四周沒人,朱品聲警告它,“再就是要說也得小聲點(diǎn)兒,你當(dāng)這是在我房間呀——什么事兒?”
這是問烏鴉。
“那三位主人爺來了!”烏鴉歡快地扇著翅膀,“還帶來那只傻大雁。我都找你一天了!”
他們回來了!朱品聲大喜過望,渾身來勁,一下子翻過矮墻,邊走邊聽烏鴉絮絮叨叨地表功,稱贊它:
“很好!以后再有什么事,你也得這么執(zhí)著!哪怕飛遍天南海北,不找到人就死不罷休!”
“是!不過——唉,說到死,可不是!”烏鴉唧唧呱呱起勁地說,“都怪那老太后死了,宮里一團(tuán)糟。人擠人,還都戴著尖頂?shù)陌撞颊肿,臉可難認(rèn)啦!要不然,早看到姑娘了!”
話扯到老太后,朱品聲不禁要問它,說:“雖然去過那寢殿,那太后之死我卻也只是聽說。究竟怎么死的,你聽說了嗎?”
烏鴉說:“那些宮里人都議論說:太后身體向來硬朗,前兒還在打牌,興致好得不得了。怎么說沒就沒了?”
朱品聲不耐煩道:“這我知道,你只說,人家說她是怎么死的,害的什么。俊
烏鴉用翅膀尖搔搔腦瓜兒說:“倒也沒說害什么病。都說走著走著,老人家就暈倒了,倒下去就完了。幾個貴人都在,還有七王爺。”
好端端的,眾人眼看她突然倒下,那就太明顯了:心腦血管病。猝死。老年人常有的死法。
只是怎么又有七王爺?難道太后到哪兒,他就跟到哪兒嗎?
走回自家住所前,只見那個寶貝藥箱孤零零地躺在房門口,周圍一個人也沒有。
朱品聲滿意地哼一聲:“算他乖巧!先寄下他這一回打!
就地開了鎖,掀蓋一看,只見盒子瓶子所有東西都碼放得好好的,沒人動過,也沒摔亂,她這才放心。
當(dāng)下她也不開房門,提著箱子問烏鴉:“還看得見箱子不?”
烏鴉歪著頭瞅了瞅,說:“奇怪,怎么東西到了你手上,就立馬看不見了?”
朱品聲笑道:“它呀,去了空間微囊——算了,跟你怎么說得清楚!對了,差點(diǎn)糊涂了!現(xiàn)在我還進(jìn)什么門?咱們直接出宮去,你帶我去找那三位爺!”
烏鴉說聲好嘞,就從她的肩膀上拍翅飛起,直向遠(yuǎn)處的宮便門而去。
把守宮門的衛(wèi)兵都是熟人。
雖說又聽說朱醫(yī)正今天又惹了什么事,上頭說要抓,但究竟沒有明白下令到這兒來。而且那五天罡在他們心里都是討厭的異類,所以她跟那種人打架,反而令這些當(dāng)兵的個個開心得不得了。
朱品聲是隱身出門,他們自然看不見,卻都還在談?wù)撍墓廨x戰(zhàn)績,一五一十,說得眉飛色舞。
擦身而過時,聽了那些夸贊,她原本不那么開心的,都不由一身輕松起來,連天空看在眼里都覺得更高更藍(lán)了。
好嘛,在他們眼里,咱都成了女英雄了!
穿街過巷,潛出城門,等到達(dá)城外那家靠近護(hù)城河的客棧,天色已經(jīng)微黑,三位年輕人正扎束停當(dāng),準(zhǔn)備出發(fā)營救。
一聽烏鴉亂噪,他們心中有感,都快步擠到窗前往下看,卻見朱品聲恢復(fù)了原形,提著箱子,滿臉帶笑地走到客店門前,正要抬手敲門。
“朱姐!”小蔣大喊一聲,一扭身便奔向樓梯,噔噔噔地跑下來迎接。白萬二人驚喜不已,趕緊緊隨其后。
“回來了!回來了!朱姐我回來了!”
朱品聲也不顧一路勞乏,還在樓下就笑容滿面地打招呼:“你們好哇?千里迢迢的大不容易!
“還是朱姐在家辛苦!”小蔣哈哈笑著說,“街上都傳,說是妖狐大鬧金鑾殿,打完就沒影了,我們就猜是朱姐。你是怎么沖出宮中侍衛(wèi)的鐵桶陣的?”
朱品聲笑道:“宮中侍衛(wèi)?那可是說來話長。你們先打盆水我洗洗臉,再倒杯茶。我渴死了!”
分離兩月重得相聚,四人都高興非凡。三個男士圍著她問這問那,又是笑,又是淚,好容易平靜了些,才開始細(xì)說各自的情況。
他們?nèi)齻的情況比較簡單,就是扣留與逃跑,回來的目的則是帶了朱品聲一起飛往東北,完成最終的任務(wù)。
朱品聲的境遇則復(fù)雜驚險得令人吃驚。
不說不知道,一說嚇一跳。三個男士再想不到悄沒聲的,寶座上的皇帝已經(jīng)換了一個宮外人,而且以張妃的仇恨為動力,宮里馬上就將掀起一場血雨腥風(fēng)的大清洗。
“這就一團(tuán)糟了!”說話向來精辟的白思孟面色嚴(yán)重地拍了下床沿,“太可怕了!你們說:管還是不管?”
萬時明正給朱品聲倒茶,聽了不由手一抖,停在半空,笑了,說:
“管?你說咱們管?嘿,咱管得著嗎?好端端的,就要飛出去干正事了,干嘛臨時變卦,把別人的棺材抬到自己家來哭!你是新夏國的大順民還是小忠臣?這倆月替他們賣力背鍋,背得還不夠呀?”
白思孟嘿嘿一笑,道:
“話不能這么說吧?雖然這兩樣人咱都不是!但有個大問題:要是咱們不管的話,事情接下來就剎不住車了。結(jié)果明顯就是,跟咱們一直搞對抗賽的老仙兒眨眼間就要取得徹底勝利了!
“而咱們一直支持、而且受到他們支持的那一派,包括劉侍郎、江尚書、南敘伯他們,立刻就要落個完完全全的一敗涂地!而且說不定還有殺身之禍!”
殺頭?那三人身體一震。
“啊啊,這——這倒是!”萬時明摸了下頭。想了想,他也不得不承認(rèn),“是啊,好人打輸了,壞人打贏了,事情的發(fā)展,非常不符合咱們小朋友正統(tǒng)的審美情趣。
“可是,”他馬上又皺起眉頭說,“皇位更迭,國運(yùn)翻覆,其巨如山。要改寫這個結(jié)局,消耗恐怕會太大太大。我覺得這事之大,會大得你我四個遠(yuǎn)遠(yuǎn)無法承受!”
“消耗!什么消耗?”
“時間呀,精力呀,安全呀!一切需要投入的消耗。這可是一場篡位與反篡位的大搏斗呢!
他這人比較老到謹(jǐn)慎,看事情習(xí)慣于往嚴(yán)重與不利的方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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