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思孟恍然大悟道:“原來是見財起意見我們跟姓鞏的不怎么還價,心中不知以為我們多有錢呢!這是臨時拉桿子聚集的強盜,沒什么戰斗力,打吧!”
萬時明卻很猶豫,說:“大路之上打死了人,官府一定要追究。我們又不是軍官了,一旦扣住,就太危險了!給幾個錢吧!”
“只要他們肯撒手,給錢也不是不行!”白思孟說。
想想覺得有道理,他就對著那伙人叫:
“我們是回京城去的,只留下一天的飯錢,其余的都給你們,怎么樣?大王們將就著收了,就好見好散了吧!”
說完,他就把一包散碎銀子捧在手里,往車后地上一扔,嗵的一聲,聲音相當沉重。
“好!漂亮!”幾個強盜叫起來,就踢馬走過來撿。
不料后面雷鳴般一個聲音喝道:
“這點銀子就想打人,當爺們是討飯的么?身上衣服統統剝下來!那妮子也與老爺們留下!”
眾強盜哄笑,都道:“是了!那妮子也留下,放你們三個赤條條地過去!”
“大王不要這樣!”萬時明高喊,“與人方便,自己方便!山不轉水轉。留得人情在,今后好見面。人生在世,誰沒有個為難的時候?”
那為的強盜哈哈大笑道:
“凡被截住的都是這般說話!爺們今后有為難事,還用找你么?少廢話!把那小妮子送下來,車馬留下,方饒你們不死!”
這就徹底斷了念想。
這時小蔣握起了一把縫麻袋的長鋼針,白思孟喊一聲打,他就半身鉆出,往那人馬圍成的半環盡力一撒。
他是才練就的大力金剛手法,威力何等厲害!這一陣尖針散,其快如風,簡直是雨打荷花,周圍一轉兒都是中
針的噗噗響,一眨眼,那邊便人叫馬嘶,連人帶馬放倒了七八個。
白萬二人則都舉起左輪槍,機頭一扳,也不管從,見人就打,見馬就射。
前些日子在軍中征戰,那大殺大砍、血流成河的場面都見過,此時不過一股劫道小賊,算得了什么?
乒乒乓乓幾聲槍響,人影亂晃。加上中了鋼針的,須臾之間,眼前死人死馬,已倒得橫七豎八。
看到對方只剩了不到一半,白思孟停止放槍,厲聲喊道:
“歹徒猖狂,竟敢攔劫官員!一個個罪該萬死!會事的都給我下馬投誠,饒你們一條狗命!”
戰爭時期的律令,比平時尤其嚴厲,別說攔路搶劫,就是聚眾斗毆都可以判死罪,說是居心叵測,擾亂后方。歹徒們既不能戰,又不敢降,哪里還等他饒?一哄都跑散了。
火把燒完,夜黑如墨,一會兒就都沒了人影。
四個年輕人謹慎,都不下車,只大著嗓子喊車夫。
好久,他才從野地里走過來,見他們都沒事,撿回扔地下的銀包奉上,惶恐不安地說:
“爺們竟然還好,沒有被那廝們傷著!這伙強盜也不知是哪里來的!”
白思孟冷笑道:“你也還好!跑到哪里撒了泡尿回來!”
馭手見客人有疑他怪他之意,也不敢回嘴,只走到車前,把礙事的尸體拖開一兩具,見馬車可以過去了,就爬回他的馭手座,打馬啟行。
走了好久,他才心癢癢地說:
“爺們方才不知用的什么手段?只一剎,就打得雷聲炸響,電光一閃一閃,那廝們立刻就慌了,割蔥似地倒了一片!”
白思孟道:“原來你看得挺清楚呀!這是我們軍中的事情,你一個小百姓,問那么多做什么!”
原來是軍爺!怪道出手就殺,殺了就走,也不喊人,也不報官,渾不管事情怎么收尾!他們自成系統啊。
吃了這一碰,馭手再也不敢問了,只管默默地趕車。
走到半夜,到了前面驛站,兩匹馬實在撐不住了,萬時明就叫如約換馬。那兩匹換下來的馬也不要它跟了,就撂在驛站,等鞏喜趕上來收回。
接下來雇的驛站的馬都是吃飽歇足了的,只要給的錢多,盡你揀好的挑。
這一來,馭手沒了顧忌,趕得更快了,第二天一早就趕回了那個接待過七八個仙人的路邊小店。
老板一看他們又回來了,而且是坐馬車,十分驚奇,連忙上來服侍,問回來的原因。
白思孟道:“前面遇了雷暴,飛不得了。坐馬車舒服一些。”
老板連忙說:
“那是!那是!上回來的那位瘦仙人也說,在天上飛冷得很,下雪天尤其不舒服,還不如在地下走。只是小爺的牲口走乏了,須得吃些草料,本店卻只剩有燒灶的干草,奈何?”
白思孟已是內行,隨口指示說:“不妨。加點水潤濕,再倒些做酒的大麥進去,攪一下,也就湊合了。”
老板答應一聲,便去鍘草添料,給馬飲水。幾個年輕人想盡早離開,匆匆吃了早餐,就走到門外看馭手套車。
小蔣前腳剛出門,便閃電似地向后一縮,眼望上方,低聲急道:“五天罡飛過去了!”
余人嚇了一跳,等了一會兒,才小心地伸頭眺望。
只見右半空中,一行五人衣衫各異,一簇花兒似的,正冉冉東去。
他們緊張地望著,等了許久,直到他們隱沒在地平線那邊,才放心地走了出來。
五天罡去而復回,這是怎么回事?
難道是到了西海,辦完事又回來了,還是也像他們四人一樣,聽說京城有變,立即趕回救駕?
但不管怎樣,這幾個都是有些真本事的敵手,他們跑在了前面,對他們四人的歸途安全和入京干事,都是一個現實的威脅。
心定后回想,小蔣有些后悔,直拍腦袋說:
“剛才看見他們經過,就不該躲,該用子彈打他們的。只要敲掉兩個,剩下的就會嚇破膽,再也無能為力了。我真是笨哪!”
白思孟道:“別說你,當時誰反應得過來?快別自責了!亡羊補牢,猶未為晚。上車后就把步槍拿出來準備著,說不定還追得上他們。”
做好了戰斗準備,他們繼續放心大膽地快跑。
到早上八點半,又碰上一個驛站,退了前面驛站的馬,又換了兩匹新的,馭手卻說實在撐不住了,得歇一歇。
你們在驛站另雇個人趕車吧!我就留在這兒等我家鞏爺了。
年輕人們也不喜歡他,疑心他跟路上的劫匪是一伙的,說不定還是個策劃者。見他自己請辭,便順水推舟地說:
“一路辛苦,確實也趕不動了,馬也換了兩次不是?這銀子拿著,不要找錢了,去吧!”
驛里推薦的車夫姓趙,倒是個快活人。車一動他就話語不停,從京里的新聞直說到本地的新聞,卻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嘰哩呱啦,可把人的耳朵灌飽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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