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思孟無奈，只好竭力集中意念，只盯那只小鴨梨，盯好了便將指頭一彈，“啵”的一聲，彈得自己的食指生疼！
遠(yuǎn)遠(yuǎn)的，就見那小鴨梨高聳的果柄微微一顫，就在朱品聲手里往后刷地一滾，直接翻了下去。朱品聲趕緊用另一只手抄住，驚喜地喊一聲：“成了！”
白思孟又高興，又驚奇，直看著手指，連搓幾搓，又不敢相信地拿到嘴邊來吹，心道：
“乖乖！居然還這么疼！媽耶，難道這一指真的彈上去了？我的手指頭真跟著目光戳過去了？我的好空間泡泡呀，你居然都拉伸成釣魚竿了！”
朱品聲走回這邊來，笑容滿面，說：“真了不起！看來你也通關(guān)了心力合一關(guān)！”
白思孟不解，問：“什么心力合一關(guān)？是你們惠老師教的內(nèi)容？”
朱品聲高興地大聲道：“我們惠老師可沒藏著掖著、單獨(dú)給我們開小灶！這是她教大家的公共課。那課文是怎么說的
“念由心生，力亦由心生。心之所想，力便隨之，心力泯然相合。人慧思黠，睹面知心，便識其力之所由發(fā)。人已知所趨避，便無可制。
“是以解法為：佯不知，潛運(yùn)力。睹面無知，便無所趨避，擊之仆。人心皆狡，心力之分，心心之分，由此漸矣。久之，心有所想，力無由發(fā)，成今世之弊。
“于是有高士悟之，曰：心力相合為第一，反反成正。成則進(jìn)步，漸強(qiáng)漸遠(yuǎn)，渺無極矣。”
白思孟感覺似乎聽到過，但不甚了然，便問：“這話的意思難道跟我彈指頭有關(guān)嗎？”
朱品聲笑道：“當(dāng)然有關(guān)了。不但跟你有關(guān)，跟他們兩人也有關(guān)。你們都是心力相合然后又相分，再然后又相合了。只不過作用形式不一樣。”
“這是怎么說？”不但白思孟，連小蔣都來了興趣，“你給講解講解！”
朱品聲笑笑，拍著桌面道：
“最后還是統(tǒng)一到塑力法上了。那段課文說的是，本來從動物到原始人，都是心力相合，想干什么，心才想到力已隨之，一點(diǎn)也不脫節(jié)。后來人聰明了，一看別人臉色不對，便知要挨打了，就預(yù)先逃開，這就打不著了。
“于是狡猾人就學(xué)會掩飾，明明要打你，卻滿臉是笑，趁你沒跑，一拳就把你了。但這樣一來，心力就開始相分離。心思也相分離，就像雙核電腦，可以同一時間各處理各的了。
“于是，心與力就越來越合不攏。到了后來，終于弄出個力不從心，或者干脆就有心無力。人的弊病就由此而生。
“高明的人就據(jù)此研究得出結(jié)論：先學(xué)原始人，練回心力合一，然后以人現(xiàn)今的智力，自然就可以讓這股與心相合的力量離體而行。一步一步，心越強(qiáng)大，力就行得越遠(yuǎn)，直到無極限！”
“像聽天書！”白思孟笑了，又問，“這有什么根據(jù)沒有？”
朱品聲笑笑說：“根據(jù)嘛，我問過惠老師，這豈不像中醫(yī)診脈的說法嗎？有沒有什么科學(xué)點(diǎn)的闡述？比如分析分析骨骼、肌肉、作用點(diǎn)、動量、力的平行四邊形。
“惠老師說：祖宗沒教，我也不會。但這還不明白？就是兩種空間的相對位移。你的意念，與隨身異空的本質(zhì)相合，在心力的驅(qū)動下，微型空間產(chǎn)生位移，這就是心到然后你一用力，力道就落在了位移后達(dá)到的正常空間中，可長可短，這就是力到。”
白思孟笑道：“原來是這樣！這異空泡沫的性質(zhì)我倒知道，就是塊牛皮糖：扯不斷，理還亂，別說實(shí)際操弄，就連聽一聽也跟天書一樣。”
朱品聲一笑，道：“說得好！我也這么問過。惠老師說：不錯。假如它不是牛皮糖，還沒這么可口。而要是它像塊磚頭，那咱們就都天生的胃下垂了！
“牛皮糖，熱的時候軟，越熱越稀。可要是冷呢？還那么漿糊嗎？肌肉一挺，它還不跟著？肌肉也是心，動作才是力，力才由心生。”
“肌肉也是心？還有這個理解法！”兩少年恍然大悟，細(xì)思片刻，都贊美道：“到底是朱姐又用功又細(xì)膩！老師像是這樣講過，不過沒留心。就是留心過，我們倆也早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朱品聲道：“什么用功細(xì)膩！我不過因?yàn)楸浚缓靡а蓝嗦爭妆椤Ｄ銈儏s好，一聽懂了就打瞌睡，于是眼一閉馬上就忘了。”
小蔣又問：“那老萬不是打擊型的，你怎么說，他也是用的心力合一呢？”
朱品聲笑道：“這還不簡單？你們是把手伸長了去打，他是把手伸開了去擋，人卻縮了回去。這一樣要動心動力，就這區(qū)別！”
“那么我們倆有沒有區(qū)別？”小蔣問，希望她說得更深入一點(diǎn)。
“你們嘛，”朱品聲想了想，“區(qū)別應(yīng)該在，你是力猛卻近，他是力平及遠(yuǎn)，各有千秋！”
小蔣轉(zhuǎn)動著眼珠，不住點(diǎn)頭，連說：“有道理！有道理！這么說，還是半斤兩。但就這都有反作用力了。所以他剛才彈得指頭疼，我打磚瓦也打得手疼。看來我們都得戴指套。”
他因?yàn)榫毼涞木壒剩瑦酆孟∑嫜b備，在兵營時，曾弄了一副銅指手套，這時便從提兜里拿出來，戴在手上，對窗戶揮了一下。卡啷一聲，窗欞便斷了一根，像被鐵棍敲斷的一樣。
白思孟跑過去看了，搖手道：“千萬別再來一下了！要揮你到外面揮去，誰也經(jīng)不住你這一右鉤拳！誤傷是要賠錢的！”
小蔣眉開眼笑，脫下手套扔給他說：“拿去！我不用它了。太薄太輕，送給你！保護(hù)你的手指頭去！”
白思孟接在手里，看了看，納罕地揉揉拍拍，開心地說：“好東西，做得還挺精致的！”就戴在手上，看看天花板，對著一彈，嘭地一下灰煙直冒，石灰碴子掉落一地，手卻一點(diǎn)也不疼。
“太棒了！”他歡喜不盡，對朱品聲說，“咱們到外面去試試，看我到底能彈多遠(yuǎn)的東西！”
“再看我能打多硬的東西！”小蔣說。他手向提兜里再一摸，竟拿出一副更大更重的鐵指手套來，啪啪地拍打兩下說，“以后，我就用它了！”
本章完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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