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戰(zhàn)大捷,還擄獲了敵人的神奇兵器,水兵們信心百倍,都對兩位都督佩服得五體投地。
兩個年輕人也非常愉快,帶領(lǐng)三條兵船興高采烈,乘勝前進(jìn),直抵大青銅府銅塢的外海,滿懷興趣地遙望那座已被老仙兒的部眾占領(lǐng)的新市。
這是一座依山而建、因礦而興的礦城,主產(chǎn)就是銅和金。
附近有著名礦山形成的礦帶五十余里,城里有大小冶煉工坊兩百多個,用這些昂貴的金屬換取大量生活物資,共養(yǎng)活了男女老少八萬余人,還年年都有大量的利潤外送。
財富就是吸鐵石,不但西海岸上的桃浦和東陂,就連京城許多富豪也都是這里礦山的股東。
至于朝廷,那就更不用說,礦產(chǎn)總值的百分之二十是它雷打不動的凈收入,另外它還持有官股,也要按股分紅。
老仙兒起事成功,就像從天庭伸下來一把大勺子,不分公私一打盡,已經(jīng)把它完全攫為己有,滾滾財源都成了他的一家之物。若是不能迅收復(fù),則對于朝廷不但是土地割裂的威信問題,更是對步步吃緊的中央財政的沉重打擊。
望著這座煙罩云屯的巨大山城,兩個年輕人深感吃驚再估量一下,甚至有點害怕。
自己來了。終于來了。但是三條兵船現(xiàn)在只是巡航性質(zhì),只能打擊跟自己差不多大小的海盜船,卻沒運載大軍,對眼前這座反叛的城池束手無策。
自己部下這一兩百水兵,扔上沙灘,就成了沙丘間的螞蟻,別說啃沙山,就是來一陣風(fēng),下幾絲雨,就能把他們統(tǒng)統(tǒng)沖進(jìn)海里,太微不足道了!
要想上岸,并且進(jìn)攻,就得等桃浦那五千新募士兵訓(xùn)練完畢,編入兩個指揮使嚴(yán)重缺員的部隊,再抽調(diào)成建制的軍隊,帶著新鑄造的大炮來此攻城。
屈指一算,訓(xùn)練、整編、屯集糧草,抓船征夫,渡海來襲,怎么也得三個月才行。
白思孟迎著海風(fēng),把這情況向朱品聲說了,建議看看就走。
朱品聲點點頭,又想了一想說:“雁過留聲,也不能白來,先給老仙兒來個下馬威也好。他的衙門在哪里?扔個炸彈讓他嘗嘗,包他三個月寢食難安!”
“那就叫你的烏鴉飛過去看看,看好了送個炸彈過去!卑姿济闲廊煌!斑@樣一來,我們忙,他也沒法舒坦了!”
“現(xiàn)在才下午四點鐘,還不是回窩睡覺的時候,只怕他也在外面忙。小奇先飛過去找找,咱們就突擊一下,把他的港口封鎖起來,讓他緊張緊張!敝炱仿曊f。
這樣就成了雙管齊下,效果可能更好。
趁著晚霞未起,天色仍然光亮,他們?nèi)龡l兵船迅穿插到岸邊,砍繩斷索,把一些被老仙兒扣留的朝廷公務(wù)船只和想逃離的私人商船都給解救了。
這些船都屬于己方的力量。船員齊備的就讓他們開回西海岸,船員不在的則由己方水手將其先開出,泊得遠(yuǎn)遠(yuǎn)的,不讓老仙兒利用。
船去船來地鬧騰了一回,岸上已經(jīng)知曉,飛快地通知了老仙兒,說是朝廷方面有增援的船只到了。老仙兒便從他新住進(jìn)去的大宅走出來,站在門口臺階上觀看。
這里居高臨下,剛好能看進(jìn)港灣。
恰好在這時,烏鴉也飛到了城市上空。
這是非常時期。在這個剛占領(lǐng)的城市里,一舉一動都得讓老仙兒這個最高決策人知道,所以無論大街小巷,只要看到急馳的快馬,多半都是以他為出點和終點。
他在什么地方,這跑馬通訊的圓心就轉(zhuǎn)移到什么地方。有了這個特點,朱品聲很快就從那萬千墻垣瓦頂之間找到了他的藏身之處,并令烏鴉飛降該處,進(jìn)行抵近偵察。
烏鴉屬于最普通不過的鳥兒,在鬧市區(qū)再怎么飛也不顯山不露水。它不慌不忙,施施然來到那所大宅的房檐下,站在一根支架上剔爪理毛。
朱品聲借它那一雙銳眼看去,只見老仙兒眼望港灣,一臉不屑,看了半天,回頭對隨從的五天罡之、姓樊的老者說:
“光之兄,巡防營這班人你打過交道沒有?”
老者搖頭道:“不曾。聽說上次陳騎墻就是吃的他們的虧?”
原來這樊老頭名武,字光之。
老仙兒道:
“那是他們和緝私營一起做的。倚多為勝,沒什么好稱道的。巡防營領(lǐng)張自可,原是邊關(guān)一員虎將,后來用他不著,便調(diào)到西邊來。如今年紀(jì)既老,一心想著的便是解甲歸田,武藝都放下了。
“主將如此,下面自然日漸疲玩,便與這邊老倉的駐軍相似,沒有多少用處。聽說其中只有一個姓吳的較為頑皮,總想著立功報恩什么的。這來的三條船,想來就是他帶的,不然不會這么攪擾!”
樊老頭如言看去,盯了半天,不忿說:
“猖狂!豎子何能,竟敢猖獗如此!若任他這般一味胡來,此后船家還會怕我們么?不才向主公請令,帶兩個油罐上去,燒它一燒!”
老仙兒微笑,道:“老夫正有此意。光之兄,那就拜托了。只是不要都燒,只燒兩條,留一條讓他回去報個喪也好!
“是!屬下明白!”樊老頭答應(yīng)一聲,匆匆去了。
這邊船上,朱品聲聞言起來,隔著板壁對白思孟說:
“注意!老仙兒反手一掌,要派樊光之來燒咱們了。三條船只燒兩條,倒也手下留情。卻不知只他一個人來,還是五個人都來,你可得擋他們一擋!
白思孟聽到,連忙道:“明白。咱們船上有炸彈,可不能被他打著了火,傳令馬上退后。”
說完他就跑出去,跟吳起雄講,老仙兒要用火攻,使的還是在蘆河和宮中用過的伎倆,從空中飛來。
為免炸彈遭殃,吳起雄立刻大聲下令,讓座船馬上退后一里半里,同時通知前面兩船備好弓箭和水桶水龍,注意防空防火。
拿出步槍,白思孟才后悔沒叫小蔣同來。人家那才是神射手,不管高空平地,風(fēng)大風(fēng)五百米內(nèi)一槍一個,都不興打到胳膊上的。現(xiàn)在只能自己來打,能保證不讓他們突擊過來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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