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好吧!那就看看去?”只要是朱品聲想要做的,白思孟再忙再累也高興,眼見她嫉惡如仇躍躍欲試,他也立刻來了精神。
“現(xiàn)在就去!”朱品聲說。
“就去!”白思孟斬釘截鐵地答應。
十里路程不算遠,又多半是平緩坡地。沿途點點塊塊,全都是田舍風光。直到涉過一條河后,前面的坡度才明顯加大,進入了真正的丘陵地帶。
只見這里綠草如茵,牛羊滿山,說不盡的荒野風光,悠閑自在。
再走一小段路,峰回路轉(zhuǎn),便到了一個小山崖前。
抬頭一看,果真是人家說的那個地方。
只見崖壁上從上到下,每個字足有方桌大鐫刻著“大士巖”三個筆力雄勁的字樣。崖下小橋流水,疏林茂草,風景清幽。崖上一間竹壁茅廬,崖下一座石臺,干干凈凈,秀美如畫。
“還真像個洞天福地!”白思孟稱贊。“老道呢?”
尖兵連忙跑過去看。只見一個小樹林里,壘了一個柴灶,正燒著一大鍋滾沸的開水。地上擺著許多條石和自帶的板凳小桌,一些人圍在一起,端著茶碗吃干糧。
原來這是一群自動聚集來的信眾,還在吃早飯。
白思孟聽了報告,笑道:“都說神仙會辟谷,怎么也要按頓吃飯?難道是道行還不夠深?不通!不通!”
到了臺前下馬。正在吃早點的眾人見突然來了許多官兵,都驚疑不定。
看那些人的服飾打扮,似乎四鄉(xiāng)的農(nóng)民居多,也有幾個書生,有人還帶著孩童。
有兩個年紀大些的,閱歷稍多,互相拉了一把,戰(zhàn)兢兢地前來問候:“不敢動問官長,來此有何貴干呀?”
白思孟騎在馬上,用鞭子指一指那張石臺說:“聽說你們這里有一位道長,是天上下來的,專門宣講道德經(jīng),所以來看看。怎么不見有人開講?”
兩人中穿白的一個看他年紀不大,也不像讀過多少書本的,便小心地問:“官長也愛修仙么?”
白思孟笑問:“難道道德經(jīng)是修仙用的?我倒不知。”
那中年漢子居然有點文化,聽他自承不懂,便說:
“這倒不然。只是該經(jīng)玄微深奧,多有妙諦。修仙人既要悟道,就不妨從這里開始,聽聽看看,作為玄修之基,將來才不致將路子走偏,并能日有進益”
白思孟不耐煩聽他絮叨,打斷了問:“你也是來聽講的?聽了多久了?叫什么名字?”
那人道:“小的姓丘,都叫小的丘老官,聽了有七百多字了。”
白思孟問:“這什么道德經(jīng)一共有多少字?”
丘老官道:“五千余字。”
“七七四十九,也有七分之一了。那么,你悟出了什么神仙的道道沒有?他是怎么飛升的,親眼見過嗎?”
丘老官陪笑道:“長官與小老兒說笑了!悟道哪有那么快?現(xiàn)在雖然學了七百字,也不過是囫圇吞棗,要悟出什么都還早呢。神仙飛天倒是真有,小的也看到過不搖不動,眨眼間就平地拔起,飛上去了。”
“人都說他們飛上天是騰云駕霧,怎么你倒說他們是平地拔起?你看見他們的腳了?”
丘老官笑道:“長官明鑒!足生祥云什么的,那都是沒見過真仙的人胡亂編造的。其實仙人上天,就像我等凡人走路,從不駕云長官知道,誰人走路還駕云呢就這么兩腳一蹬,便飛起來,也不要拍翅膀的。”
“你又是在哪里看到的?是村里還是這里?”
“自然是這里!至真大師父下來時,據(jù)說那日好大氣派,香風繚繞,仙樂齊鳴,卻沒人撞見。但是住下之后,每天開講前,從崖上下來,也都不興走一步路,直截就從崖上飄飄地下來,準準地落坐于蒲團上。這里幾百雙眼睛都看見的,不是老漢我白調(diào)舌。”
“飄下來再飄上去?那么回崖也是駕云噢,就是那兩腳一蹬飛起來?他飛不飛得遠呢?就沒有一跤栽下來過?”
丘老官惶恐道:“長官不要取笑。這位老神仙絕有道行,怎會飛不遠?人說他慣走天路,日行八百,夜行五百,還不帶一聲氣喘呢!”
“你們稱他至真大師?”
“這便是大師的法號。”
“現(xiàn)在他人在哪里?”
“自然在上面茅庵。平日都是巳時開講,如今還差少許,算來不要一盞茶時就會下來。”
這時斥候氣喘吁吁地奔馳過來,見都督正好在,便即滾鞍下馬,報說:“右手林子里,現(xiàn)馬犯的座騎了!”
“座騎?”白思孟聞言大喜,忙問:“人找到?jīng)]有?”
斥候說:“還沒有!然而有人說看見他上這山崖了。”
“這話可是當真?”
斥候稟道:“屬下問了四個人,皆說親眼目睹。年貌衣著件件對得上,是半個時辰前由這扇小門上去的!”
白思孟又驚又喜,抬頭看看那座小山崖,心想,這笨伯!要是躲在了崖上,那咱豈不是甕中捉鱉?
他翻身下馬,把韁繩交給護兵,走到朱品聲面前悄悄說:
“像是真的又出了一個老仙兒了!據(jù)說姓馬的就躲在上面。過會兒老道出來,說是要飄下來。朱姐要是瞧著不對,就做個眼色,我馬上叫他們拿下!”
朱品聲點點頭,卻又說:“既然有了下落,就別匆忙行事,且看他的動靜如何。這里氣氛和平,別驚嚇了來聽講道的人!”
說完她也從容下馬,叉腰四面看了看。
那些鄉(xiāng)村人已經(jīng)看出她是個女將軍,都驚訝不已,又想多看又怕她見怪,交頭接耳,小聲地嘰嘰喳喳。
不久,眾人吃完干糧,洗涮干凈,都各整衣帽,來到臺前,恭肅坐下,專候大師到來講經(jīng)。
朱品聲冷眼觀看,只覺所有人都不慌不忙,似乎平時都是這樣,一早就趕來,帶著干糧,準備一聽一天的。
不料這天蹊蹺,太陽已經(jīng)升到樹稍那么高了,大師仍遲遲沒有現(xiàn)身。
眾人都有些詫異,互相探問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大師從來不會這么晚出來呀,難道病了?
白思孟一行有追捕的要事在身,等得更是焦躁。手下人就想闖上崖頂看個究竟,被他制止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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