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黃鶴一去不復返,泥牛入海無消息。
出屋時還沒到半夜,卻自白思孟起飛返回獵苑,朱品聲在屋里一等就等到第二天早晨。太陽已經很高,白潘二人還沒回來。
朱品聲這下慌了。
到了白天,公然飛行已經不可能,他們只能坐車出城,這當然比飛行慢。可是他不是半夜一點左右就已經飛出去了嗎?
難道是飛行服不能動了?可是他有兩個備用圈子呀,怎可能同一晚上全都失效?
那么是不是找不到潘某人了?
這倒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已經被野獸吃掉一種是自己躲得找不著了
誰知道他是不是那種始亂終棄、口蜜腹劍、狼心狗肺、狗彘不食的陳世美呢!
兩種情況,會是哪一種呢?
當然最后還有一種可能,就是被人現,半路射了下來。要是這樣,那可太倒霉了。
不過,白思孟身帶左輪槍,怎會束手就擒?除非
最后這個“除非”嚇得她心驚肉跳。
不!不!沒有什么除非!
白思孟是福將!不管多么艱危的情況,他總是能夠化險為夷。
他不會出事的,不會的!不會的!
可是他們一直沒有回到老聚來,這總有個說法。
后來,連睡了一大覺起來的劉某也開始大驚小怪,嗚嗚地哭泣起來,這更讓朱品聲心煩意亂,不能耐心等候,更別提好好思考。
“劉姐!不要這樣!”她煩心地勸慰那情緒激動的孕婦,“他們一定不會有事的。只不過天亮了不便在天上飛,改坐馬車了。等一等。也可能時間太早,城門還沒開,耽誤了。”
已經日上三竿,城門怎會還沒開?從來沒有的事!但不這樣說,這麻煩的劉姐怎肯安靜?
又等了半小時,這個說法也沒用了。因為劉某居然趁仆人進房送水之機,問了人家。人家一臉詫異,說:“關城門?沒聽說!不會吧?”
“那他們一定是出事了!”劉某再不相信任何解釋,開始放大聲音哀哀地哭,“他們一定出事了!出事了!”
“劉姐!哎,劉姐!你別哭!”朱品聲急得不行,一再輕拍她的肩背,手下還越來越重,“再哭就引起注意了!”
“我們老潘都不知被弄到哪兒去了,我還怕人注意?”劉某一頭哭一頭說,“我們老潘可是你們小白硬要留在那邊的。那是什么地兒呀,到處豺狼虎豹的,只怕活生生的就被那些野獸拖了去!
“我們老潘呀我不該離開你呀我們該該就呆在那牢里面呀這半年,我們什么時候什么時候過過得比在那里面還舒服呀”
這就是那種純粹寡婦哭夫式的哀哭,曲調哀怨,旋律悠長,一波三折,一訴一拖,最能引起街上人的注意和同情。
路過的人一聽就不禁抬頭:“誰家的男人又走了?唉,可憐!可憐!”
特別是那些特有同情心、又特愛打聽的老太婆,聞聲找家,都紛紛圍攏來,朝上指著大車店的二樓猜測,說:“準是她當家的趕車辛苦,撲通一下倒在了路邊上。”
“這該是南敘來的張二柱家的吧?我昨兒瞧著他家老二就不對,那臉黃的!郎中說,他那肝逆氣,也不知怎的,三天兩頭疼得直冒汗。”
“不對不對!聽聲好像是王家的。這聲音太嫩,不會是張二家老婆。想想也是的!王九叔今年都六十三了,還在跑京東道,也太老了些”
聚議紛紛,到底人家開著店的,還不敢公然走進去瞧,但地保已經看見,走過來一聽,便向店伙打聽。說若是店里倒了人,可要早點報官勘驗。人命嫌疑,時辰可千萬晚不得的。
店伙連連否認,還呸呸地吐口水,驅除晦氣,卻也不能不悄悄地告訴掌柜。
掌柜狐疑,便親自走到房門邊來聽。朱品聲就等著這一著呢,急步過去,猛一拉門,差點把掌柜的閃得栽進房來。
“你這是干什么?”她大聲喝問。
掌柜的見自己聽門縫被人現,鬧了個面紅耳赤,又嚇了個透心涼。
開店做生意,被人現這樣干,丟人是小事,嚴重點直可以說你是開黑店,窺伺客人,圖謀不軌!
尤其是對于女客,你一個掌柜的,這樣偷偷摸摸,是個什么意思?哼!只要一口咬定有貓膩兒,告進京兆府,一句話不問,當堂就先打你三十大板!
想到這就怕,掌柜的不由滿頭是汗,連連求告,說確實是聽到了哭聲才過來的。
朱品聲厲聲說:“哭不哭是我們女人家的事,要你打聽什么?房間我們賃了沒有?少了你的房錢沒有?都沒有,你跑來干什么?”
她的嗓門抬高,敲山震虎,一下子把個哭郎的劉某驚住了,捂著嘴盡聽他們吵,眼淚也不流了。
等朱品聲把掌柜的喝走關上門,再過來時,她眼中也露出了恐懼和不好意思,怯怯地說:“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
這時好容易才沒吃掛落的掌柜的遷怒于伙計,踢了兩腳,說怎么地也不掃干凈,一片都是垃圾。伙計有氣沒處撒,走到樓下,對地保不敢怎么樣,卻罵起那些老婆子:
“人家男人久出不歸,沒個音信,想著悲傷,你們不問青紅皂白,偏說人家病了死了,什么心腸!還不快走開去?沒的討人罵!”
說著他抓起大笤帚就掃地,把老婆子們三下兩下全趕出院門去。
且說夜晚白思孟獨自飛返皇家獵苑,卻沒想到,不是冤家不聚頭,飛到半路,他月夜飛行的形跡竟被三個夜行人一抬頭看見。
那三個人剛從老地方拿了些東西由門里出來,眼前忽然一花。
一個人便吃驚道:“這三更半夜,哪里飛出來一只花孔雀?險些撲了我的眼!”
另一人什么也沒察覺,聽了便說:“老哥哥!這不是醉話么!明月高高,燈燭煌煌,大街上哪里來的孔雀?”
第一人怒道:“你以為老哥我吃多了酒醉的?實是有物打臉前飛過,沒捉住它!”
第二人笑道:
“那想是野雞了!此物倒不罕見,天上也有,地上也有。這里臨近山林,便街上遇到也不為稀奇。只不過要捉住也并非易事,不然誰還孵蛋養雞呢?倘老哥哥要吃,只須出一二兩酒錢,小弟是沒吃醉的,便代老哥捉它一只,可好?”
那第一人笑起來,說:“銀子現成。只是我瞧兄弟你也是捉它不到,只想白騙了我的銀子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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