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郁峰心亂如麻地想了老半天,還是想不好怎么辦,最后決定,就跟她敞開來說,看她怎么表態!
他伸手去拿減重袋,但入手極沉。
本來遇上這種情況,可以先翻開隨身空間,把東西都裝進去帶著,可以省一些力。
但一來那東西定得有時限,只能是暫時的,讀秒快進回來,還是一樣重二來自己受傷疼痛,意念難以集中,也根本翻它不了。
無奈之下,他找了塊尼龍布一樣的結實薄膜,把蛇嘴袋移到它的中間,包好,先拖到小臺子上,然后彎腰背上肩膀,一步一步艱難地走回惠如仙呆的地方。
“這么重!”惠如仙驚道,“你不是有減重夾嗎?”
“沒問那小東西要!”沈郁峰淡淡地說,“去到西海見到他們,小東西們都大發了。見到我這個關監,也不大買賬了。當時還指望著他們呢,所以想了想就暫時沒開口。
“我擔心你們到達后人少拿不下來,就苦口婆心,一味催促他們快點北來增援,誰知他們左一個皇命,右一個圣旨,不管我說什么他都有話搪塞。好容易跟他們談妥了條件,他們干他們的事去了,我才過來!”
“正經該要的東西卻還沒要!”
“可不是這話呢!真把我后悔死了!早知道進來什么都認不出來,就得把那夾子要到手,好一個大呼隆全都裝回去。甚至連你們幾個,也可以一拍裝好帶了走。現在卻只有我這個蛇嘴袋,只能裝東西不能裝人,多了還帶不動!真后悔死了!”
惠如仙立刻聽出了威脅,就沉下臉問:“那你說怎么辦?”
“先帶你走啊!”沈郁峰用力搔著頭發,“東西就先撂著,看明天能不能返回?要是當地人先發現就壞了,一個個狼一樣。我想嗯,我想我讓我先想想,如果”
惠如仙幾世為人,有什么不明白?但想好要說的話,心里先憋著,要看他是怎么個肚腸!
沈郁峰哎喲半天,也沒嘀咕出個所以然,最后只好可憐兮兮地看著惠如仙:你說怎么辦?
惠如仙眼淚流出,說:
“我成了你的累贅了。成了任務的累贅了。這還管我干什么!我也得知趣對不?個人再重要,能跟這天大的任務爭嗎?何況這還關系到你沈大官人的前程!
“人家沒辦好,說開缺就開缺好容易扳回來,能圖個起復了,我卻又橫亙在中間!真是的,可是紅樓夢里老太太說的:怎么偏他娘的就不咽這口氣兒!”
“唉呀你可別這樣想,事情都要從長計議嘛,從長計議”
“哎,還從長計議了!我怎么聽著這話就像豬戒說的?”
“豬戒?豬戒說什么了?”
“豬戒想在闊人家招親,又怕哥兒幾個說他,就一個勁兒地說:事情都得從長計議你心有靈犀一點通,照搬得正好!”
“嚯,我成豬老二了!”
但刺他也好,損他也好,他就是不肯說句痛快話。
惠如仙沉下臉說:
“我可是你下跪發誓求來的。這幾人,也是我幫著你哄來送了命。你是禍首,我也逃不了個幫兇。鬧個這樣下場,也是活該!你走吧,我不用你管!希望你的下場能比我好點兒!”
“這那我就先送東西回去,一到地方就返回來接你!唉,我也是”
“你也是迫不得已,是吧?走吧!走吧!別再浪費工夫貓在這兒假惺惺,小心耽誤了你的好前程!”
沈郁峰紅著眼睛回頭又看看她,嘆了口氣,背起袋子,一步一瘸,蹣跚走開。
逸出裂縫,蛇行出沼,他已耗光所有的力氣,只好躺在冰冷的河岸上靜待日出。
好不容易長夜過去,曙光到來。
太陽漸高漸暖,他那僵硬的身體才稍許緩過勁來。但奇怪的是,不但大路上空無一人,連河里也見不到船只來往。
這是怎么回事?難道飛船上的人不做買賣,所有人就都不感興趣了嗎?
回望飛船,還是黑不溜秋,死一樣寂靜。但裂縫里已經涌出一團白霧,稀薄卻持續不斷,像是里面一口開水鍋敞開了蓋子。
“什么東西蒸發了?”他狐疑地想。“鍋爐破了?”
此船在這里歷經冬夏,當然有加溫設備,不是電暖就是汽暖。說不定昨夜一戰,不小心打穿了它的某處管道。漏汽晚上看不見,天一亮就一目了然了。
時間一分一分地過去,白霧持續地冒。也不知惠如仙怎么樣了,該不會已經
等啊等啊,太陽三竿高了,當頂了,西斜了。好容易才盼到一輛小驢車過來,白天已經過了一大半。
那驢車老板聽說回蔥城,還不肯帶人,說不順路,他只到前面不遠就拐彎,要到閨女家走親戚。
沈郁峰苦熬大半日,早已焦躁難耐,當時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抬手就想一掌劈死他,奪了驢車就走。
許是眼神泄漏了他的意圖,驢車主人立刻害怕起來,連說我搭,我搭,客人坐上吧?
“還順不順路?”沈郁峰紅著眼睛問他。
“順路!順路!”驢車主人慌忙回答,“客人坐好了!”
一鞭抽下,驢車嗒嗒地跑起來。
誰知到了客棧,沈郁峰一下車,驢車主人便連抽兩鞭,趕著驢車就跑,一邊大喊:“殺人了!殺人了!”
街上人都望向這邊,衙役和地保也跑過來,不住喝問:“做什么的?站住!”驢車主人便向客棧門口指。
沈郁峰本來機警異常,哪在乎這種栽贓的小伎倆!無奈現在手頭有極重要的東西,丟既丟不得,帶上又跑不脫,只好原地站著等被抓。
人家也就老實不客氣地把他帶住,問他為何要殺人。
“你們問他,我殺了誰了?”他悻悻地說。
“是啊!他殺了誰了?”衙役問。
“他要殺俺!”驢主人顯然不懂法,理直氣壯地指著沈郁峰說。
“那他怎的沒有殺呢?”衙役問。
“俺答應搭他了,他才沒殺!”
“你答應搭他啥子?”
“俺答應搭他進城!”
呸!這是什么邏輯!
“你這車平日搭不搭人?”衙役問。
“搭。”
“今日為何不搭?”
“俺不想搭!”
媽的,怎么是這種貨!衙役臉一板,奪過鞭子乓地敲了他一下頭說:
“不想搭就不搭!你一個趕驢車的,還擇客呀?他若生大氣殺了你,也是你活該!客人,你進去。都不可再生事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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