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3
“走走走，我們走。本長老領你去采訪一下弟子，收集點寫作的素材去。你要寫的這部戲曲，對我七星劍宗，可真?zhèn)�是非同小可……”濮陽長老拉著吳承恩，一下子就跑得沒影了。
古塵緣的嘴角露出一絲訕笑，旋即也離開了。
……
下午時分。
不斷有邪道弟子扛了樹木上來，放在空地上，然后被七星劍宗的弟子喝罵著，灰溜溜的跑下了山。
這些邪道弟子竟然不像往常那般張狂，罵不還口，打不還手，一個個竟然像乖寶寶一般。
這話很快就傳到古塵緣耳中，他也知道，這是林靚絕以嚴厲的刑罰，對他們做了約束。
如若不然，這些內心狂躁的邪道弟子，斷不會如此乖張的。
黃昏時分。
柳依依挽著古塵緣的手，站在山腰上，看著天邊的一片火燒云。
這一對相愛的男女，就這么靜靜的，駐足觀賞。
他們站了許久，誰都沒有說什么。
有一股暖意，在彼此的心間流淌。
良久，古塵緣先開了口：“依依，那冬之寒，跟你之前的秋之寒，是同屬一系列的法典嗎？”
“是的，只看到書封，依依就知道是同一系列的。而且看了以后，前面的許多不解，都在心中通達。”柳依依很高興，末了又說了聲：“謝謝。”
古塵緣聽了，輕輕點頭。
柳依依的嘴角勾起一抹嬌笑，一絲冷艷之美就這么蕩漾開來，仿佛要將空氣凍結。
“只是可惜，那春之寒和夏之寒，不知道何年何月，能夠找到。”柳依依的臉上，不覺又有了一絲憂色，讓人見之生憐。
“如果沒有前兩部，只怕這后面兩部，也無法修煉。”
“只要有心，我想很快就能找到的。你看這冬之寒，不是得來全不費功夫嗎？”古塵緣安慰道。
“希望如此吧。”柳依依道，“無論如何，我們要感謝凌云劍掌教的好意。”
古塵緣點頭稱是，又道：“凌云劍托弟子傳信，說盼我到凌劍閣一趟，有要事相商，不知道有什么事。”
“難道，也是因為血影神宗邪道的事？”柳依依猜測道。
“只怕跟他們脫不了干系。傳說中，幻神邪教一出，正道宗門，無一幸免。”古塵緣面帶憂色，“而血影神宗，就是幻神邪教的一脈。”
“那，咱們去不去？”柳依依問道。
“我們得從長計議。”古塵緣認真的道。
“凌霄劍長老因你而自殺，不知道凌云劍掌教的心里是否芥蒂。而且，血影神宗如此詭異，連允琛真人都不能逃脫其魔爪。凌云劍是否入邪，不得而知，我們不得不防！”柳依依分析道。
古塵緣刮了刮柳依依的鼻子，道：“我的依依，可真是冰雪聰明。”
夜里，古塵緣正在山洞中，打坐靜思。
“塵緣哥。”柳依依走了進來。
“依依。”古塵緣睜開眼，“怎么了，你怎么有些慌張？”
“師尊叫我去她的寢室，有事情要跟我單獨談。”柳依依的神色中，有些擔心。
“哦？”古塵緣眉頭一凝。
虛蕓首座中了邪，有時候舉止反常，是否已經(jīng)轉變?yōu)樾暗溃膊坏枚?br />
這種情況下，柳依依自然擔憂。
“你知不知道，虛蕓首座是什么時候入邪的？”古塵緣問道。
“我去青云峰的第二天，師尊就有些反常，大概是從那時起的。”柳依依回憶道。
“走，我跟你一同去見虛蕓。”古塵緣站了起來，攜著柳依依，一同走出山洞。
寢室中，點著一盞青燈。
一名面容憔悴的中年女道姑，坐在床沿上。
正是虛蕓首座。
虛蕓首座看到柳依依與古塵緣一同進來，嘆了一口氣，道：“依依，你也不相信為師了嗎？”
“師尊，依依……”柳依依急忙道。
柳依依還沒說完，虛蕓首座已經(jīng)擺手，叫她不用繼續(xù)往下說。
虛蕓首座面帶滄桑之色，道：“依依，為師知道，這不怪你，要怪，也只能怪為師。”
“師尊，依依知道，您對依依好。第一個晚上，您就傳了依依秋之寒。”柳依依面帶著感激之色。
“這些都過去了，還說它干嘛？”虛蕓首座的聲音中帶著滄桑，又道：“今晚叫你來，是有件事要跟你商量。為師要將青云峰首座的位置，傳給你。”
“師尊，使不得！”柳依依連忙道。
“怎么？你不敢？現(xiàn)在邪道猖獗，你害怕?lián)犹兀俊甭牭搅酪谰芙^，虛蕓首座的眼神中，突然就帶上了深深的落寞，仿佛哀莫大于心死一般。
“不是的！依依不能修道，如何能擔當首座要職？”柳依依連忙解釋道。
“我的依依，你是寒冰神體，終有一天會靈鳳翔天，笑傲蒼穹。”虛蕓首座的嘴角，難得的勾起了一絲笑容。
虛蕓又把目光看向了古塵緣，眼中帶著贊賞之色，道：“還有，塵緣，你是天之驕子，跟我們的依依，正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很好，很好。”
“多謝虛蕓首座吉言。”古塵緣冷靜的道。
虛蕓對古塵緣點了點頭，又把眼光看向柳依依。
她的神情，已經(jīng)被深深的哀傷所取代，道：“為師的首徒，終有一日會如光芒四射，光照大陸。只是，為師怕是看不到這一天了。”
“不會的，不會的！”柳依依連忙勸解，“師尊會長命百年。”
“人終有一死，依依，你不用勸我。”虛蕓首座似乎看開了一般，眼角的魚尾紋又舒展開來，道：“依依，你冰雪聰明，只有你適合擔當首座一職。關于這個安排，為師會跟你的師姐們說，也會跟眾位長老還有首座說，他們會明白為師的心意的。”
聽到師尊這么說，柳依依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如果拒絕，一定會傷了虛蕓已經(jīng)快枯萎的心。
如果同意，她都無法修道，如何服眾？
柳依依左右為難。
“好吧，為師知道你為難，你們先回去吧，等會為師要跟你的師姐們談談這件事情。”虛蕓說完，緩緩的揮了揮手，示意柳依依和古塵緣出去。
柳依依的眼中滿是擔憂和不舍，怕自己走了，師尊會出意外。
因為剛才虛蕓說了要死要活的話。
柳依依沒有走，卻擔憂的說道：“師尊，我怕……”
“怕什么？怕師尊被老虎吃了？怕明天看不見為師？”虛蕓說著，又揮了揮手，說道：“你們去吧。”
“那好，師尊您要保重身體。依依告退。”柳依依說完，給虛蕓磕了個頭，就跟古塵緣往門外走。
走出去的時候，古塵緣的背部對著虛蕓，護著柳依依先出。
虛蕓首座已經(jīng)入邪，古塵緣哪敢放松警惕？
靈識探視之下，卻見身后，虛蕓的嘴角，勾勒起一抹詭異的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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