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只知道流光星隕刀一日內戰殺四位天境高手，可卻從來沒有人知道，流光落凰弩在那一戰中配合著唐門的至高天武戰傀斃殺天境強者一十四位！”唐芙蕖的聲音有些顫抖，似是幾十年前的那一幕就在她眼前一般，向來從容淡定的眼眸之中閃爍著非常復雜的情緒，有激動，有亢奮，有落寞，也有哀傷。

    “一十四位，”唐汐月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感覺自己口中的門牙都是一陣發寒，何等的戰力可以一戰斃殺掉一十四位天境高手，那個所謂的幕后黑手竟然強悍到這種地步。

    如果說唐嘯影老祖宗殺掉一十四位，而老太太越楚嵐又殺掉了四位，那么他們在那一戰與是幕后的神秘組織中一十位神秘的天境高手交過了手。一十位天境高手，那個時代整個荒宗門明面上的天境老祖的總和貌似也沒有那么多吧。

    “那個組織最后被剿滅了”唐汐月弱弱的問道，對于那個一口氣可以拿出十位天境武者的強大勢力，她非常的好奇。但是她卻并不如何相信他們會就那樣覆滅。

    果如唐汐月所想的那樣，唐芙蕖搖了搖頭：“沒有，”她的聲音又低沉了許多，更似是在夢囈一般，顯然她的情緒也是陷落在了那遙遠歲月之前的那個故事之中：“我之前說過，那一戰我們只是慘勝，甚至根本就算不得勝利，可以這么說，那一戰，我們唐門甚至都沒有動搖到對方的根基！”

    “怎么可能！”唐汐月這次終于忍不住，驚呼出聲來。一口氣折損了一十位天境武者，還沒有動搖根基。按她之前所想，那個勢力一定是被嘯影老祖和老太太越楚嵐打痛了，打退了，然后蟄伏暗處，休養生息去了，可眼下唐芙蕖竟然同自己講，對方根本就沒有被動搖根基。

    唐芙蕖微微抬眼看向唐汐月，目光中是說不出來的深邃：“汐月，你是不是也認為天境武者已經是這世上最厲害的武者了？”

    唐汐月被她問得一愣，不由得下意識喃喃反問道：“難道不是嗎？”

    唐芙蕖突然笑了，她的笑聲很好聽，很清脆，有種溪流潺潺的感覺，但唐汐月卻感受到，芙蕖師姐的笑聲中沒有任何一絲半點的喜悅之情，她這是在苦笑，笑的很悲涼，很滄桑，根本不像是一個二十多歲的人的感覺。

    “你知道老太太和老祖宗回到唐門后說了一句什么嘛，”唐芙蕖腦袋一轉，不愿意再盯著唐汐月的眼睛看，可唐汐月竟然觀察到唐芙蕖的眼角有晶瑩的淚花在閃爍，隨后順著她的面頰就那樣流了下來。

    唐汐月呆住了，唐小蠻也呆住了，她們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向來清冷高潔的唐芙蕖師姐，眼下竟然為何如此模樣，一時間兩人也不知道該是出聲安慰好，還是默默等待著好。

    過了許久，唐芙蕖才緩緩從悲傷的情緒中舒緩了出來，伸手拂去眼角的淚水，重新恢復了淡然姿態，似是剛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一般。

    “老祖宗和老太太回到山中，直接閉了關，但是他倆在唐門秘境的門口豎起了一塊漢白玉石碑，上書個大字：天境之下，皆為芻狗！”

    天境之下，皆為芻狗！字有如道驚雷響徹在唐汐月的心境之中，天境之下？皆為芻狗？那現在他們算什么？都是芻狗嘛！

    “那到底是個什么樣的勢力？”唐小蠻終于是忍不住了幫唐汐月問出了她心中的疑惑。

    唐芙蕖卻是搖了搖頭：“我說過了，只有老祖宗還有老太太知道。”

    “可是芙蕖師姐，你剛才說了，那一戰唐門根本不算勝，甚至沒有動搖對方的根基，他們為何不繼續出手，若是如此，你我都知道唐門絕然是擋不住，就算是躲在唐家堡中，也終將被覆滅！”唐汐月沒有再避諱這個問題，開口問了出來。

    唐芙蕖愣了半晌，淡淡開口道：“那些事細算起來已經是七十年前發生的了，當時的具體情況已經少有人清楚。不過唐門與那組織的交鋒卻是引來了荒的關注，老太太一戰斃殺四大天境高手，便是在諸多荒強者的見證下創下的戰績。那幕后的組織或許是認為自己已經暴露，怕招來荒結盟殺伐，這才敗兵退去。”

    懼怕荒結盟？唐汐月對這個結果也并不如何相信，一個能夠隨隨便便派出十位天境武者的勢力，一個能夠視天境以下皆為芻狗的勢力，會懼怕荒的結盟，這不是很可笑嘛。如果當時他們針對的不是唐門，而唐門之中又不是冒出了千百年難得一見的武道奇才越楚嵐，恐怕當時的荒任何一宗門對上，都要被其亡族滅種吧。

    話題已經扯的很遠了，從一開始唐芙蕖拿出這對流光落凰弩開始，她似乎就在意無意得在將唐門的往事講述給唐汐月聽。

    唐汐月初時也只是以為唐芙蕖話題跑偏了，可漸漸得感覺到她似乎是有意為之。

    “芙蕖師姐，你同我說這些，是想讓我做什么嗎？”唐汐月是明白人，她可不覺得自己天生麗質到可以讓唐芙蕖與自己相交不到一個月就交心交底，還拿出了老祖宗的神器絕學交給自己。

    唐芙蕖輕聲一笑搖了搖頭：“現在的你還什么也做不了，不過你說的沒錯，日后我會有需要你幫助的地方。”

    唐汐月倒是有些猶豫了，一直以來她都覺得唐芙蕖非常的神秘，她實在想不到唐芙蕖會有什么事要自己幫忙。

    唐芙蕖似是看透了唐汐月的擔憂再次悠悠開口道：“放心吧，不會讓你做太過為難之事，先看看嘯影老祖留下的絕學吧。”說話間已經從匣中將那一卷古質竹簡取了出來，遞到了唐汐月的眼前。

    唐汐月猶豫了許久，這才慢慢從唐芙蕖的手中接過了竹簡。

    竹簡入手，就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厚重感，這不像是竹片子刻出來，更像是一卷生鐵，入手冰涼，非常的沉重，難怪埋了幾十年也沒有一點的腐朽破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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