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曦是被吵醒的。
先前牛頭馬面撤走后,兩位師兄就帶著他到五醫(yī)院旁邊的小旅館要了間房,打算找個地方歇息一下。
王曦臉皮薄,面對著老板娘那意味深長的眼神,窘迫地一臉緋紅。
進入房間周師兄說要出去辦點兒事,自己就和柳師兄睡下了。
但現(xiàn)在這屋里怎么多了這么多人!?像菜市場一樣熱鬧。
周師兄坐在窗旁的床沿邊,和一個陌生男子間斷交談著什么。兩個較為年輕的小伙子坐在自己的筆記本電腦面前,神情專注。一個西裝革履的大個子正快速地翻閱著手上的資料,時不時向那兩個小伙子說點什么。柳師兄還在一旁呼呼大睡,似乎沒有任何東西能影響他的睡眠。
我去,這是什么節(jié)奏?
王曦摸出手機看了下時間,剛好十二點整,自己睡了三個來小時。
王曦的動作引起了與周柯交談那男子的注意,他迅速滅掉手中的煙,站了起來,道:“王老師,您醒了。”
說完,從一旁遞了瓶水過來。
王曦下意識地接過礦泉水,然后反應過來對方太客氣了,雖說摸不清對方什么身份,可看這場面也是友非敵,也連忙客氣道:“老師您好,謝謝謝謝。”
那人沒料到他這個反應,道:“王老師太客氣了,我叫高斯,數(shù)學家那個高斯。”
王曦和他完全不熟,也不知道怎么繼續(xù)談話,道:“高老師好,我叫王曦。”
周柯見這兩人在沒完沒了,擺擺手示意他們停下。高斯是顧忌王曦的身份在那里客氣,王曦是廢柴氣息太濃一時沒適應也搞不清楚自己的身份究竟代表著什么。
周柯道:“行了,認識一下,王曦,昨晚剛入趙家軍,算是趙家軍最小的師弟,社會經驗少,人有點兒木,老高以后多擔待。高斯,市局的,刑偵出身,就帶了這么一個組,專門和我們里三院對接的。師弟以后多用心學學,他們很多套路都非常有用。”
“詭案組!!”王曦興奮道。
周柯絲毫不介意被王曦打斷,拍了拍高斯的肩頭,道:“老高多擔待,就是這個樣。”
高斯道:“周老師哪里話,以后麻煩王老師的地方還多著呢。”
見王曦又要開始客氣,周柯及時把話題岔開道:“怎么樣,有頭緒了嗎?”
有沒有頭緒這不明擺著的嗎?
但高斯聽出來周柯不想繼續(xù)閑聊了,道:“周老師,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們這個組是干啥的,真要正經尋人,速度肯定比不上局里那幫兄弟,而且我們能動用的資源有限,周老師您又說得走夜路,所以只能把有限的設備弄這兒來,要不是我們組本就神神秘秘長期不在辦公室,還真沒法瞞過局里。”
周柯雖說推斷出可能里院目前暫時不打算管他們幾個,但小心駛得萬年船。什么事都怕個萬一。畢竟從楚江王那兒聽到里三院各科正副主任都得查,那基本上里三院眾人這段時間都只能游手好閑無所事事,甚至還不能離開轄區(qū)!
周柯也明白高斯的難處,別人可是一整個組都給帶來了,也不是在敷衍他。再說了,他帶著一伙人回到房間調試好設備這才開始忙活不到二十來分鐘,哪能那么快。
周柯點點頭,見王曦已經醒了,索性自己躺了起來,把王曦給擠到一邊。
“高老板,過來看看。”那個大個子叫道。
這一叫,眾人都來了精神,連忙圍了過去。周柯覺得盡管柳瑗不愛動腦筋,可也依然出手,把柳瑗隔絕聲音的陣法給破了,然后叫醒起來。
那大個子一下見三名里院的醫(yī)師都注視著自己,顯然有些激動,道:“各位老師。之前就發(fā)現(xiàn)了,但反復對比確認了幾下,發(fā)覺有點兒問題,所以想讓高老板先來看看。”
周柯知道對方怕自己覺得他們疑神疑鬼,沒譜的事兒也拿來說,道:“一起聽聽,找人哪有那么容易,有古怪的地方都可以關注下。”
大個子道:“高老板,這是王老師早上兩次出入醫(yī)院的畫面,根據(jù)醫(yī)院和街道的監(jiān)控,可以看到目標人物就是在這段時間里走出病房,離開醫(yī)院,一共三男一女。離開醫(yī)院后,沿著正北下街過去,在一個監(jiān)控盲點失去蹤跡。要不就是人還在那里,要不就是在那里上了交通工具,我們觀察了幾個出口監(jiān)控,都再也沒有見到目標人物。”
“但我們發(fā)現(xiàn)在王老師第二次離開病房后,還有另外兩名男子也趕往該病房。從視頻上看,他們發(fā)現(xiàn)目標人物消失后顯然比較著急,打了兩個電話并且與護士交談后也迅速離開醫(yī)院。在醫(yī)院門口,他們靜靜站立了大概兩分鐘,然后也迅速向正北下街追去。”
“大概十分鐘后,他們在下一路口出現(xiàn),之后原路返回,又重新回到了醫(yī)院。”
居然還有這么個新情況,周柯示意他們繼續(xù)看,然后問向柳瑗道:“一伙的?還是也是找他們的?”
柳瑗難得地認真思考起來,然后道:“不好說,他們的行為不管屬于哪種人都解釋的通。”
周柯道:“不管了,把他們逮到也一樣!”
這邊,高斯已經親自開始觀看監(jiān)控了,大約兩分鐘后,他便要求不斷地快進。
隨著不斷地加快快進的倍數(shù),高斯的眉頭也開始越來越皺,最后,他把畫面定格下來,轉過頭看著里院三人。
房間里的眾人都將目光鎖定在了屏幕上,明白了含義。
高斯道:“周老師,柳老師,對方第二次返回醫(yī)院后再次站立了約一個多小時,然后直接來到了樓下。周老師你帶著大家伙回來時他們躲避了一下,然后又守在了下面,中途陸續(xù)來了兩撥人,明面上聚在一起的有七個,但不知道暗處是不是還有布置。”
別人找上門來了!
眾人立刻戒備起來,大個子立刻跳到窗口,讓開半個身子隱隱向下探去,道:“不是這一邊,媽的!”
王曦見氣氛有些緊張,不知道能幫上些什么忙,但還是問道:“師兄,怎么辦?”
柳瑗道:“不是一般的阿貓阿狗,蹲了這么久,還和周師兄近距離接觸一次,居然沒被發(fā)現(xiàn),丟臉丟大發(fā)了。”
周柯知道柳瑗不是在調侃自己,征求柳瑗意見道:“放下靈識探查下?也好分配下人頭?”
柳瑗來興趣了,道:“難得師兄吃肉想著給師弟我分杯湯,那五五開吧。”
王曦在一旁聽著,大致也明白兩位師兄要干什么,心里又是激動又是遺憾,自己居然一點忙也幫不上。
高斯雖說和他們有過接觸,但這種對峙的場面還真沒見過。以前都是有疑問找里院,里院解決了再通知他們,戰(zhàn)斗的場景一般都避著他們。
這盤被堵著了,是無論如何也沒法繞過自己了。
可雖說機會難得,可他也知道其中兇險,局里退下來的老人曾經給他隱約提到過這個世界戰(zhàn)斗的殘酷。
別看里院的人和和氣氣,平易近人,可戰(zhàn)斗時真動起手來,那都是下死手!甚至死后都會魂飛魄散!
這些當然都是以訛傳訛夸張了,現(xiàn)在的里院沒那么暴力,地府的規(guī)矩擺著的,一般都不會主動把敵人弄來魂飛魄散。
嗯,一般不會。
周柯對王曦道:“師弟,把靈識放出去,擴大點兒,注意別去專門探查任何一個對象,幫我點點人數(shù)以及他們的位置。”
王曦很是吃驚居然還有自己的事兒,自己還在新手村呢!
周柯繼續(xù)道:“你基礎差,靈識擴散后很薄,去探查時被發(fā)現(xiàn)的概率更低。但你不能集中注意力在你的觀察目標上,那樣會引起對方的警覺。就像一幅黑色畫,你迅速喵一眼,知道上面大概有幾個白點,在什么位置就成。記住,不要嘗試去獲得更多信息!”
王曦鄭重地點了點頭,然后在床上盤腿坐下,閉上雙眼,將靈識以自己為中心漸漸彌散開來。
他回憶著周柯所說的黑畫白點那個比喻,感受著靈識所籠罩的一切。
信息太繁雜了,就猶如之前猜手中物一樣,尚且需要他將靈識集中于對方手上。現(xiàn)在他這種狀態(tài),就猶如將靈識吹成了一個巨大的氣球,靈識根本無法反饋回有用的信息,他只能感覺到,這里有東西,那里有東西。
這東西可能是個人,也可能是個凳子,也可能是只老鼠。
但很快,他就明白周柯的那個比喻了,他能模糊地感到有一個人進入了他靈識的包裹范圍,接著又是一人。
這種感覺很奇妙,他就是知道這兩個東西是人,而且一定就是師兄要找的人。他沒有直觀的證據(jù)支持他的判斷,但也牢記師兄的話沒有去進一步探查更多細節(jié),只只是繼續(xù)擴大著自己的靈識搜索范圍。
約一分鐘后,王曦將靈識收回,睜開雙眼,有些疲倦道:“周師兄!感覺到了!兩個人!一人樓梯口,一人電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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