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霍爾面色復雜的看著莫里問道:“有多大的把握?”
莫里沉默了一會,才道:“說實話,沒有把握,但我別無選擇,因為當時最好的選擇就是拖住他”
沒有理會老威廉和老爹【多余】的表情,莫里自說自話的道:“不過好歹我也在紅葉鎮生活了四五年了,如果坎門第領主能滿足一些苛刻的條件,也許還真有搞頭”
頓了頓,岔開話題道:“老爹,無論科爾森對你的身份是真知道,還是假知道,我覺得你都應該暫時離開紅葉鎮躲躲風聲”
一旁老威廉的語氣也變得友善起來,贊同的點了點頭道:“是啊,這是最好的辦法”
老霍爾無聲的再次揮起手中的鐵鍬挖了起來,任誰都能看的出他的心情有些不好。老威廉看了看老霍爾,他知道這個時候,最好不要去惹他,只能無奈的也跟著挖了起來。
沒有多余的工具,莫里只能走到門邊,四五年的相處下來,莫里自信可以通過老爹一些行為方式了解他的內心,知道如今的老爹在掙扎----走?還是不走?因為一旦走了,就再也不可能回來了...
以往的老霍爾做事很灑脫,但如今卻有了自己這一個小尾巴,這個小尾巴就是他掙扎的【源頭】,也是他的牽掛。
外面的世界有多殘酷,只有無家可歸、流浪的人才能真正的體會的到,最起碼紅葉鎮還有一個能讓他安生的家,而把他帶在身邊真的就是最好的選擇么?猶豫、掙扎、彷徨將老霍爾的思緒攪成了一鍋粥...
莫里一邊支起耳朵注意外面的動靜,一邊安撫老霍爾,道:“放心吧,我很了解科爾森,他是個好人,這個問題本來就很難,就算做不到,他也不會把我怎么樣”
“你知道我的獨立生活能力,別擔心我,有空你就回來看看我不就行了嗎”
老霍爾遲疑了很久,但最終他還是沒能擺脫猶豫:“恩,明天一大早,我就和老威廉離開紅葉鎮,到時候你和我們一起離開?”。
莫里有些欣慰,但卻狠心的拒絕道:“和你們一起流浪嗎?說實話,我八歲前就過夠了流浪的生活,好不容易有個安穩的窩,不想挪了”
“放心吧,說不定老爹你下次回來的時候,我可能混的比你還好呢,別擔心我了”
老霍爾不再說話,只是揮著鐵鍬鏟著土,顯然莫里的話刺痛了老霍爾,但卻又是個不爭的事實,沒有人愿意過流浪的生活,但這該死的世道總是會逼著你去做一些不想做的事情...。
不一會兒,便出現了一層木板。老霍爾掀開了木板,一個地窖入口出現在了三人的眼前,老霍爾意識老威廉先下去。
老威廉也不矯情,順著木梯便爬了下去。
莫里看著老霍爾將木板蓋上,再次揮起了鐵鍬開始掩起了土,便沒話找話的問道:“你不下去躲躲?”
老霍爾搖頭道:“他們要對付我,早就來了,這會沒來,應該就不會來了”
莫里沒有反駁,老霍爾頓了頓道:“孩子,謝謝你的提醒。我...會回來看你的...”,
莫里知道這意味著老霍爾在向他提前告別,雖然莫里能看出老霍爾心存愧疚。但是當老爹真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莫里的心里卻又不禁的涌起莫名的悲哀,一種被拋棄的感覺夾雜著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不舍感情。
莫里的腦海中突然想起了一句前世在某個小說中看到了一句話【無論出于什么原因,當你拋下同伴的那一刻起,你就再也找不回對方以往的那份真心.......】
這一夜對于莫里來說注定是平靜的,但對于治安官---勞倫來說卻怎么也平靜不下來。
在自己的辦公室中,勞倫將憤怒發泄到了所有能看到的東西身上。他在屋里大吼大叫的發泄著,屋外門前的衛兵與親信隊長們心驚膽跳的對視著彼此,但誰也不敢進去勸這位怒火十足的上司...。
屋里的動靜漸漸的小了下來,但直到很久才徹底的消失。
勞倫無力的坐在做工精美的椅子上,直到現在他還無法相信,一伙正在聚會的巫妖團伙竟然被自己分配給了自己的上司——精靈監察長壩其,而且極為湊巧毫無準備的被【撞上】了。
雖然巫妖團伙最終還是滅亡了,但卻給大意的監察所造成了巨大的損失:一位人族副監察長重傷、兩名覺醒法師、三名劍士戰死,民兵營跟去的三隊士兵也有七八個傷亡,這讓監察長壩其暴跳如雷,壩其認為這是一場針對監察所蓄謀已久的陰謀,而自己顯然也成為了一名嫌疑十足的陰謀者。
如果不能盡快的洗脫自己的嫌疑,就意味著自己很快就會丟掉以往的權勢,而潛在的暗處敵人會毫不吝嗇的落井下石,這不禁的讓老倫開始懷疑誰到底有始作俑者的嫌疑,最終他將目標對準了領主--坎門第,在這場紛爭中,受益最大的恰恰是他,而最終也只能是他....
相對而言,撒蒙托一方卻損失微弱,除了一名衛隊士兵戰死外,也就六七個輕傷的而已,這還包括撒蒙托在內。
【老威廉】被燒焦的尸體和已經被斬首的巫妖極其一眾團伙被連夜吊在了小鎮的門樓上,這是一場能拿的出手的功績,但從現場回來的勞倫清楚的感覺到了監察長隱忍的憤怒。
傾巢而出的監察所的力量,因為對自己的信任而輕敵,若不是如此,也不會出現如此慘重的傷亡。
這是勞倫最不想看見的,如果時間可以倒流,勞倫寧愿用現場的三十名民兵的性命來換取壩其監察長的【原諒】。
但這一切都太遲了,不過勞倫的心底仍然有著一絲疑惑,他并不懷疑撒蒙托一方的戰事的慘烈與真實度,因為現場遺留下的證據可以有力的證明這一點。勞倫只是好奇小鎮里到底藏了多少個巫妖或者野法師沒有被揪出來?這同時也變相的證明了自己擔任的這個治安官有多么的不稱職,種種的不利因素都在昭示著自己的權利根基即將倒塌,他必須扭轉這一局面。
直到半夜都沒有熄滅燈火的治安所還在干些什么,鎮民們并不關心。勞作了一天的人們只想在雞飛狗跳、膽戰心驚的的抓捕行動后,好好的休息一夜,繼續第二天的生活。
天亮了,沉悶了一夜的小鎮開始恢復人氣,稀疏的人流開始在小鎮里流動起來,即便是戒嚴了的小鎮出入口,也擋不住鎮民們的生活需求,他們需要勞作、需要生活,士氣大跌的民兵們只能敷衍的執行這上面的命令,最多是加大了盤查的力度....。
往日早就起床了的莫里,卻躺在寬大的木床上賴著,他沒有去牧場,以自己對科爾森的了解,自己被【解雇】的可能性很大,而且他對這份持續不了些許時日的工作,也剩不了多大的熱情了。如今的腦子里所剩下的只是今后的規劃與選擇...
煎熬了一夜的老威廉和老霍爾早就走了許會,至于他們怎么離開,木屋里略顯孤單的莫里根本無從猜測,畢竟他們在紅葉鎮經營了這么久,這點小困難應該難不倒他們。
老霍爾走的匆忙,沒有帶走太多的東西,只帶走了一些錢及一些儲存在地窖里的肉干和一些小行囊。被他視為珍寶的魔法手札在他臨走的時候送給了莫里,同時還有一小袋的錢幣。
莫里知道這些錢幣是老霍爾給自己應急用的,加上地窖里的一些物質足夠莫里挺上一段時間的了。
老威廉則走的很光棍,他只拎起了老霍爾為他準備的一個旅行背袋就跟著老霍爾走了,因為此時的他【一無所有】。
在臨走時,他告訴了莫里,他在紅葉鎮生活多年攢下的家當的存放地,也算是徹底的解決了老霍爾的后顧之憂。
莫里也想跑路,老霍爾的消失肯定會讓科爾森懷疑,就算他先前只是懷疑,但老霍爾如今的作為差不多可以坐實先前的猜測。
也許等到知道老霍爾跑路了的消息后,就可以變相的確定了老霍爾的身份,這會讓自己的處境更加艱難。
大黑趴在床邊嘲弄的道:“從你知道他的身份的那一天起,你就應該明白,遲早有一天,你們會分別。跟我走吧,流浪的生活的確不適合你,只有在哪里才能展現出你的能力。只有強大起來,你才能更好的掌握自己的命運,不是嗎?”
莫里沒有理會大黑,但他知道大黑有一點說的對,變得“更強大”才能在這個亂世活的更精彩,如果自己不去奮力的掙扎一下,又如何能【褪去】身上巨大的負債...。
一個鯉魚打挺在床上站了起來,將平日里糟蹋的自己好好的清理打扮一下,換上了以往舍不得穿的麻布襯衣,因為今天還有一個難纏的家伙需要對付...。
雖然依舊是半舊的,但卻被清洗的很整潔。在木箱子里翻弄了半天,最終也只能無奈的換上了一身用來換洗獸皮襖。皮相也是陳舊了的,實在是沒有幾身好衣服的莫里,只能將平日里的行頭換上。
隨意的做了點飯草草的和大黑吃了一些后,收拾完餐具,無聊的莫里所幸就躺在床上開始思考如何應對面前的局勢...。
沒讓莫里等太久,趴在一邊閑著無聊正在假寐的大黑,突然抖了抖耳朵,懶洋洋的向莫里提示道:“有人來了”,說完便繼續假寐。
得到提示的莫里繼續躺著床上沒有動彈,不一會,一陣敲門聲便穿來。
莫里這才翻起身,不緊不慢的大開了木門,一張讓莫里有些討厭的臉出現在眼前,帶著笑意的科爾森客氣的問道:“吃飯了么?我以為你會照常的去牧場...”
“我還能回牧場么?”莫里略帶一絲質疑的回問著“至于早飯的事情,就不勞你操心了”
莫里一邊說這話,一邊讓開了堵在門中央的身子。
科爾森毫不客氣的走進了屋子里,一邊打量著屋里簡單的擺設,一邊夸獎道:“事實上,你的確很聰明”
莫里毫無欣喜之意的招呼著科爾森:“隨意的坐吧,哪兒都行..”
科爾森聳了聳肩,直接走到還未熄滅的炭盆旁邊,隨手操來了一個木墩,解下腰上的佩劍后便坐了下來,直言不諱的問道:“就你一個人?你養父跑路了?”
莫里有些不自然的看了一眼科爾森,隨后道:“如果我說他去上工了,你信不信?”
倒了杯早上燒開還溫著的白開水,遞到科爾森身邊的桌子上,科爾森隨手端了起來,捧握在手中,卻并沒有喝的意思,隨后搖頭直言道:“不信”
“當然,我在意的只是你,只要你沒跑就行...”
莫里沉默了一會兒,覺得沒必要再繼續這種無聊的話題,道:“我想我們可以開始談談正事”
科爾森神色復雜的打量了一會就像沒事人的莫里,并沒有接過話題,只是好奇的問道:“你應該早就知道他的身份了?為什么不去舉報?”
莫里仍然在敷衍的道:“他在我最絕望的時候,給了我希望,并讓我好好的活了下來,我覺得做人就應該有些感恩之心,至于他是什么人,為什么跑路,我不想知道,也不關心...”
科爾森沉默了一會,才道:“好吧,這些東西我們先不談,我們來談談昨天和你說的事,你準備好了么?因為你需要先說服我,只有先說服了我,你才有可能讓我去跑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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