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雌我命由我第二百二十三章耳目通達劍舞兇猛李曜和黑衣客穿過白玉樓所在的中庭,來到明園東院里的一片竹林,林間有一座雙層小樓,兩人一路上了二樓,在廊道的角落里安置著幾間鳥舍,每間鳥舍里都有三、四只鴿子擠作一團,相互取暖。
此外,二樓還有兩間比較特別的房間,一間是保育室,養(yǎng)著十數(shù)只可以獨立行走采食的幼鴿,另一間則是孵化室,幾對成年鴿子正在里面孵卵和哺育新生兒,忙得不亦樂乎。
這些都是李曜交由黑衣客張無銘飼養(yǎng)的信鴿。
張無銘快步走到一間鳥舍前,探手捉出一只鴿子,取下綁縛在鴿腿上的ns信筒,然后轉(zhuǎn)交到李曜的手中,李曜取出一卷絹帛,一看到神似張芝的字跡,便認出這是張護的親筆手書,只見上面寫道:“洞窟開鑿已畢,惟盼法師駕臨。”
這種信筒為保密并防止他人私拆,都是用蜜蠟封好的,是以張無銘未敢擅自書信的內(nèi)容,李曜瞧見張無銘一臉的好奇和惆悵,便將書信遞給對方,微笑著問道:“無銘在想甚么?”
張無銘看了一眼書信,忙欠身抱拳問道:“無銘不太明白,法師為何如此關(guān)注數(shù)千里,乃至萬里之外的事態(tài)消息呢?恕無銘斗膽一問,不知法師此舉是個人所好,還是為了朝廷?”
李曜反問道:“何謂天下?”
張無銘怔了怔,答道:“普天之下,大地之上。”
李曜又問道:“天地可有邊際?”
張無銘答道:“廣闊無邊,沒有盡頭。”
李曜搖頭道:“非也非也,天地其實是有盡頭的,只是人們的眼界未曾企及罷了。”
張無銘訥訥地道:“這般說法無銘還是頭一次聽說。”
李曜淡淡一笑,問道:“無銘可曾讀過圣祖老子的道德經(jīng)?”
張無銘搖搖頭,誠懇地道:“說來慚愧,無銘只讀過少許史書佛經(jīng),從未看過道家典籍。”
李曜擺出一派世外高人的模樣,悠然道:“難怪你會這樣問我,殊不知道德經(jīng)里有云,以身觀身,以家觀家,以鄉(xiāng)觀鄉(xiāng),以邦觀邦,以天下觀天下乎?見識廣博者,其修為必大,見識狹隘者,其修為必故而吾等修道者,視家國天下,無所不至,只是想要足不出戶知天下,還須有外物為耳目也。”
張無銘打量了李曜一眼,沒好氣地質(zhì)問道:“所以,這就是法師將我變成一個養(yǎng)鴿人的緣由?”
李曜搖頭笑道:“這僅是一方面,另外,我覺得你這樣的人物,放在自己的身邊才可放心,至于這養(yǎng)鴿嘛,不過是給你找點事情做罷了,畢竟本園主可沒有白養(yǎng)個大活人的習慣”
她頓了一頓,凝視著張無銘的雙眼,聲音漸漸冰冷:“最重要的是,我想讓你的養(yǎng)父知道甚么,你才可以給他甚么消息,而你們不該知道的事情,最好不要知道,這是為他好,更是為你好,懂么?”
張無銘被李曜看得頭皮發(fā)麻,若論身手輕矯迅捷,他在沙洲罕逢敵手,什么高來高去,飛檐走壁,都是他的拿手好戲,可比起面前這個女道士,就有些相形見絀了。
而在他的眼里,更可怕的是李明真的耳力。
當初,他暗中聯(lián)絡張?zhí)矗瑥钠淇谥械弥蠲髡媸苷偃雽m赴宴之事,便憑著自己的一身偏門功夫潛入皇宮,并成功打探到了李明真將在明年受封公主的重要情報。
本來他該見好就收的,但一想到自己在皇宮里如入無人之境,不由膽氣沖霄,豪情萬丈,覺得自己還可以挑戰(zhàn)更加的事情。
于是,他在宮里尋了個隱蔽的屋子宿了一夜,次日一早,借著濃霧的掩護,悄悄藏在了九江公主的車駕下面,嘗試近距離跟蹤對方,并順便偷聽車中二女的談話。
然而,就在他自認為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入九江公主新宅時,他頭上的氈帽終因馬車的不停抖動而掉在了路面上,誰曾想只是這一頂帽子落地發(fā)出的聲音,居然就被那李明真發(fā)現(xiàn)了!
思及此,張無銘心中無聲地嘆了口氣,立刻垂頭拱手道:“無銘受教了。”
“你明白就好。”
李曜敲打完畢,便讓張無銘找來筆墨和絹帛,飛快地寫了一封信,她在信中要求張護在來往于西域的行商當中發(fā)展耳目,以便獲取西方所有nn勢力的消息,并讓張護為何潘義的府邸設置一個飛鴿傳送點。
待墨色干透后,張無銘將密信小心翼翼地塞入筒管中,再堵上木塞,封好蜜蠟,然后綁在一只信鴿的腿上,用力往天空一拋,鴿子振翅盤旋了一圈,便向著西方遙遠的沙州疾飛而去。
李曜回到西苑,隔著老遠就聽到暖房里傳出兵刃相擊的聲音,不禁吃了一驚,連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到門口,結(jié)果定睛一看,就見秦王李世民和齊王李元吉持劍相擊,寒光森森,直晃人眼。
李曜立時看出來了,這兩兄弟的腳下步伐有點舞蹈的味道,似乎是在表演一種雙人劍舞。
但此時此刻,暖房里所有的樂師,包括琴師王績和樂癡裴神符,俱都沒有進行伴奏,甚至房中所有的觀眾都屏住呼吸,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她以前欣賞到的劍舞都是輕靈飄逸或者優(yōu)雅舒緩的風格,可從未見過有如這般劍影霍霍,拼得火花四濺的舞蹈場面。
李曜仔細再看,發(fā)現(xiàn)這兩兄弟居然還用的是開鋒的利劍,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李世民和李元吉長劍翻飛,你劈我砍,似乎每一劍都欲置對方于死地,若非李曜發(fā)覺二人有所留手,只怕還以為“玄武門之變”兄弟相殘的戲碼,就要提前在她的宅邸內(nèi)上演了!
過了好半晌,二人終于表演完畢,收劍入鞘,沒有掌聲,沒有叫好聲,似乎其他所有人都還未從緊張的情緒中緩過勁來。
李世民與李元吉看見李曜靜立在門口,只道對方被他們?nèi)旨倨叻终娼跎罌Q斗的劍舞給震住了,李世民率先調(diào)侃道:“明真,你可是上過戰(zhàn)陣,巾幗不讓須眉的女子呀,難道你是第一次看見男子耍劍不成?”
未等李曜開口接話,李元吉呵呵一笑,十分嘚瑟地道:“二哥此言差矣,有如我倆這般的豪杰人物,戰(zhàn)陣上未必能遇得到,畢竟小道長是個女子,會有這般表現(xiàn),實乃情有可原。”
李曜淡淡地掃了兩人一眼,一臉誠懇地說道:“兩位大王誤會了,明真只是覺得這種劍舞就好似游俠兒斗毆,毫無美感可言,而且馬有失蹄,人有失手,若是見了血,終究是不大好的。”
劍器“器”指器物,劍器,即是形似劍的器物,現(xiàn)在的學者一般認為,唐代公孫大娘使用的劍器,其實是一種木劍,只是暫無確鑿證據(jù),但可以肯定的是,在正式場合,唐朝的劍舞絕對不會使用開鋒的利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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