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絲亨利埃特公主對準(zhǔn)了博古斯拉夫的便是徹辰給她的那把火槍。
之前,路易絲亨利埃特由于慌亂忘了自己還有一把手槍,這時,她終于想了起來。
博古斯拉夫親王定住不動了。
“舅媽,你這是做什么?”博古斯拉夫假裝玩世不恭地笑道。他的左腳還向前跨出了一小步。
“別過來!”路易絲亨利埃特朝上揚了揚手槍的槍口。
“親王,我真的會開槍的。”
“喲喲喲喲,”博古斯拉夫咗起了嘴,他說道:“舅媽,你難道真的要為了一個外人開槍打我嗎?”
路易絲亨利埃特看了看躺倒在地正捂著胸部傷口的徹辰,此時的她心無比的堅定。
“是的,”路易絲亨利埃特說道:“博古斯拉夫親王,假如你再前進一步,我真的會開槍。我已經(jīng)錯了一次,不想再錯第二次。你不要逼我。”
博古斯拉夫知道自己這位年輕的舅媽外表雖然柔弱,可內(nèi)心卻極為的堅強。況且她身上留著的是奧蘭治親王的血,那是世代軍人的鐵血。
博古斯拉夫收回了腳尖。他看了眼躺倒在地的徹辰。
此時徹辰正竭力地捂住自己的傷口。雖然由于他內(nèi)里穿了鎖子甲的緣故,那一刀扎的并不深,但由于博古斯拉夫殘忍的攪動,那傷口擴大的讓他血流不止。
“嘿,舅媽。”博古斯拉夫?qū)β芬捉z亨利埃特說道:“我看這家伙快不行了,如果你再不替他包扎止血的話。”
路易絲亨利埃特公主看了眼徹辰。果然的,徹辰的臉和嘴唇正逐漸失去了血色。
路易絲正準(zhǔn)備走上前俯身為徹辰包扎,徹辰卻開口制止了公主。
“千萬不要,公主殿下。你一旦替我包扎必然會分神,到時候博古斯拉夫這家伙就會有可乘之機了。”
“是博古斯拉夫親王。”博古斯拉夫糾正道。
雖然自己的企圖被徹辰看穿了,可博古斯拉夫的臉上卻依然不動聲色。
“那我們繼續(xù)這么僵持著吧。我是無所謂,過一會我的人馬就找來了。”博古斯拉夫攤了攤手,他繼續(xù)用攻心戰(zhàn)術(shù)道。
“接應(yīng)我的人也馬上就到。”徹辰同樣不甘示弱。
雙方就這么僵持著,形成了一種脆弱的平衡。可任誰都知道,只要有一絲的外力介入,這種平衡馬上就會被打破。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期間徹辰因為失血過多兩次昏厥了過去。
叮鈴鈴,叮鈴鈴。
一陣鈴聲傳來,三人同時將目光投到了外面。
“就在這里休憩下吧。”有人在木屋外說道。
博古斯拉夫露出失望的表情。因為這顯然不是自己的人。
門被推了開來,風(fēng)雪夾雜著冰粒子涌了進來,打的博古斯拉夫和路易絲亨利埃特的臉頰生疼。
“過路的。風(fēng)雪太大了,麻煩借宿一下。”一人站在門口,他邊拍著毛皮帽上的雪,邊說道。
這人極其的敦實,他長著一張黃色的圓臉,小眼睛,大鼻子。
接著,又有四五個人魚貫而入,他們大多也是這番長相。
博古斯拉夫看清了這些人的長相后,感到極其的意外,因為這群人竟然是在瑞典不多見的韃靼人。
等這四五人看清了木屋里面的情形,他們都把手放在了腰間的彎刀和弓箭袋上,他們就這么堵在門口,同時一臉警惕地看著博古斯拉夫和路易絲亨利埃特。
就這么僵持了一會,最后還是博古斯拉夫慢聲問道:“嗨,韃靼人。你們是從克里米亞來做生意的?”
那圓臉漢子聽博古斯拉夫稱呼自己為韃靼人,面色極其的惱怒。他粗聲粗氣地說道:“我們是從哪里來的和你無關(guān),我們也不是你的朋友。你要是識相的話就把匕首放下。”
博古斯拉夫聽這韃靼人如此的不客氣,他的臉色旋即的變了。作為拉齊維烏家族的族長、惶惶貴胄卻被一個韃靼人如此搶白,他哪能不怒。
這時,路易絲亨利埃特的聲音從一邊傳來。
“各位好心人,我的朋友被刺傷了,現(xiàn)在失血過多。如果你們有藥的話請給他治治上,我一定會報償你們的。”
路易絲亨利埃特的話無疑好聽的多,并且她早早地放下了槍,顯得自己毫無惡意。故而那些人看向路易絲亨利埃特的眼神也更有善意。
“嘿,姑娘。瞧您說的。難道我們是打家劫舍的土匪嗎?出門在外靠的就是朋友。我們不需要報償,只需要在這避避風(fēng)雪。至于說刀傷藥,我沒有,但我的主人有,等會他進來了你大可以向他要求。”那圓臉的韃靼人道。
這人說完,又看向了博古斯拉夫。這一次,他說話的眼神和語氣都是惡狠狠的了。
“至于你,放下你的武器。我只說一次。”
他的話音剛落,兩名韃靼人便抽弓搭箭,瞄準(zhǔn)了博古斯拉夫。
形勢比人強,博古斯拉夫的手中只有一把匕首,別說對方有弓有箭了,哪怕只有彎刀,自己也不是對手。他強忍著內(nèi)心的屈辱舉起了手,卻沒把匕首扔掉,而是換了一副嘴臉說道:“嗨,朋友。別生氣。剛才是我不好。我在這里向你賠罪。我是拉齊維烏家族的博古斯拉夫親王,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我的名號,我和克里米亞汗國不少的貝伊和帕夏都是有交情的。你們是誰派來瑞典王國做買賣的,說出來,或許我還認(rèn)識呢。”
對于博古斯拉夫來說,說出這番話已經(jīng)是夠低聲下氣的了。可是對方非但臉色沒有緩和,反而慍色更濃。那圓臉韃靼人沉聲道:“放下武器,不然我就不客氣了。”
這話剛說完,外面?zhèn)鱽硪粋聲音:“策零,你在和誰說話。”
接著,一個身穿著華貴貂皮大衣的青年走了進來。
那圓臉漢子顯然就是青年口中的策零。他趕忙擋在那年輕人面前道:“臺吉小心。”
那年輕人看到屋內(nèi)的情形臉上絲毫沒有顯露出驚訝或者慌亂的神色,顯然極其的有定力。
趁著那二人在說話,博古斯拉夫仔細(xì)地端詳了那后來的年輕人的臉。博古斯拉夫一眼就看出了這年輕人的來頭非比尋常。就那一身的貂皮大衣的價值就抵得上一座上好的莊園。因為那不是普通的貂皮,而是最為名貴的紫貂皮,這樣的大衣,可不是你有錢就可以買到的。博古斯拉夫相信,哪怕是克里米亞的可汗都不可能擁有超過五件這樣的貂皮大衣。
“是巴耶濟德汗的兒子還是穆罕默德格萊伊的私生子?”博古斯拉夫猜測道。
在克里米亞汗國的所有人物中,博古斯拉夫只能想到此二人。
這會兒功夫,名叫策零的韃靼漢子和那年輕人說完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那年輕人點了點頭,從懷中取出了一瓶藥膏。
“小姐,拿這給你的朋友敷上吧。”
“多謝。”路易絲亨利埃特感激地說道。
公主站起了身,準(zhǔn)備去接那藥膏。
可她站起了身,徹辰那原本躲在她身后的臉露了出來。看到徹辰的面容,那年輕人和圓臉漢子齊聲驚呼了一聲:“阿勒瓦爾!”
“你們認(rèn)識?”
“你們認(rèn)識”
路易絲亨利埃特和博古斯拉夫不約而同地問道。
和前者相比,后者的語氣是緊張的。
親王沒想到,在這冰天雪地隨便碰到一群人,竟然也是這個阿勒瓦爾徹辰的朋友。
“當(dāng)然認(rèn)識。”那年輕人掀開了頭頂?shù)亩放瘛H绻@會兒徹辰是清醒的話,他肯定也會驚呼一聲:“阿玉奇!”
來者正是卡爾梅克汗國的臺吉阿玉奇和噶爾丹策零將軍。他們在返回汗國的領(lǐng)地將本部的牧民遷徙到且爾克斯克后,便準(zhǔn)備著那周游歐洲的計劃。這一準(zhǔn)備便是一年多的時間。在1658年的8月,他們才最終的啟程。而第一站便是徹辰口中歐洲的軍事強國瑞典。
而之所以將此當(dāng)成第一站,也是因為這里是那位曾經(jīng)的女仆,瑞典人普麗吉特的故鄉(xiāng)。有熟人引路,阿玉奇才不至于走馬觀花、無所適從。
可沒想到,為了躲避風(fēng)雪,他們竟在此地遇到了傷重昏迷的徹辰。
這或許便是佛祖的旨意吧。
“這家伙在切爾克斯克,可沒少讓我吃苦頭。”阿玉奇說道。
這話讓博古斯拉夫轉(zhuǎn)憂為喜。
“原來這是一位和自己一樣和徹辰有仇怨的人。”博古斯拉夫暗想道。
一念及此,博古斯拉夫牽動嘴角,露出了一個他在法國宮廷迷倒無數(shù)貴族少女,又讓男性貴族們嫉妒萬分的笑容來。
“原來是一場誤會。阿玉奇臺吉。”博古斯拉夫開口道。
由于不知道該用怎樣的爵位稱呼阿玉奇,博古斯拉夫使用了剛才噶爾丹策零稱呼阿玉奇的臺吉。
“我和這個該死的阿勒瓦爾徹辰也是不共戴天的仇敵。”
“是嗎?”阿玉奇看了眼徹辰又看了眼博古斯拉夫,邪魅地笑了起來:“那我把他交給你可好?”
而路易絲亨利埃特公主沒想到事情的發(fā)展會如此的急轉(zhuǎn)直下,她急忙將徹辰又護在了身后,然后舉槍準(zhǔn)備對準(zhǔn)阿玉奇,卻被噶爾丹策零一個眼疾手快,將手槍打落在地。
“當(dāng)然好,”博古斯拉夫回應(yīng)道:“我是拉齊維烏家族的博古斯拉夫親王,你的手下沒聽說過我的名號,可我想臺吉您應(yīng)該聽說過。拉齊維烏家族是立陶宛的名門望族,富可敵國。你把這兩人交給了我,你就是拉齊維烏家族的朋友。而我們拉齊維烏家族是最善待朋友的,對于朋友,我一向不吝金錢。”
“這么說你很有錢了?比阿勒瓦爾如何?我在克里米亞和他交戰(zhàn)的時候,他可是一位貝伊。”阿玉奇故意問道。
博古斯拉夫不無自夸地說道:“拉齊維烏家族的田莊和地產(chǎn)遍布整個立陶宛。我們所擁有的封地甚至超過了一個德意志的公國。”
“那真是太好了。”阿玉奇拍手道:“那么我如果把阿勒瓦爾賣給你,你愿意出什么樣的價。”
博古斯拉夫聞言一愣。他沒想到眼前這韃靼人竟然和他談起了生意。
雖然博古斯拉夫說的都是實話,拉齊維烏家族的確有著如此多的資產(chǎn),可是這些資產(chǎn)在戰(zhàn)爭中不是被戰(zhàn)火焚毀便是落入到共和**隊的手中。為了供養(yǎng)軍隊,他現(xiàn)在手頭早已經(jīng)捉襟見肘。
但經(jīng)過了剛才的一頓自夸,若是拿出一筆小錢無疑是落自己面子的,也會讓這些韃靼人看不起。
博古斯拉夫搖了搖牙,他準(zhǔn)備報出一萬塔勒的價格。
可沒等博古斯拉夫開口,路易絲亨利埃特公主搶先說道:“我給你三萬的塔勒。我是選帝候弗雷德里克威廉的妻子,也是奧蘭治親王的女兒。我說話算話。只求你不要傷害他。”
阿玉奇嘖嘖了兩下,似乎對這個價格極為的滿意。他甚至將那藥膏重新給了路易絲亨利埃特,讓他為徹辰敷上。
博古斯拉夫開始急了起來。他知道,阿玉奇是自己的朋友還是敵人,現(xiàn)在全看給出的價碼了。
“臺吉,我給你五萬塔勒。”博古斯拉夫急叫道:“并且是馬上的。我的領(lǐng)地就在米亞捷爾斯克,距離這里很近。你和我回去,我一分不少的給你。”
而為了防止路易絲亨利埃特加碼,博古斯拉夫提醒阿玉奇,無論是路易絲亨利埃特的丈夫還是他父親都遠(yuǎn)在柯尼斯堡和荷蘭的阿姆斯特丹,拿錢絕對沒有拿自己的那么的便利和快速。
這話似乎又讓阿玉奇變了心思。他張開了雙臂,對博古斯拉夫做出了一個友好的動作。
博古斯拉夫笑了起來。雖然和一個韃靼人擁抱在博古斯拉夫看來是不符合自己身份的,可現(xiàn)在他也顧不得了。
二人抱在了一起。博古斯拉夫感到阿玉奇的雙臂猶如鐵棍一般緊緊箍住了自己。
“臺吉,你這是?”
“親王閣下,現(xiàn)在你該為你自己出一個價了。”阿玉奇笑呵呵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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