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嗚嗚”
“馬車,馬匹,女人,都給我留下……”
馬匪瘋狂的咆哮著,揮動著手中的彎刀肆意的狂呼。但當(dāng)他們靠近之后,卻看到一雙雙冰冷的眼神。
這樣的眼神,他們已經(jīng)很久沒有看到了。沒有驚懼,也沒有緊張。就是平靜,平靜的仿佛當(dāng)自己不存在。
而且,面對自己一方這么大的聲勢,他們能做到不動如山,就連腳下的戰(zhàn)馬都沒有半點膽怯。每一個都抽出長刀,靜靜的垂在身側(cè)。
他們雖然穿著不同的服飾,但卻給人一種統(tǒng)一的感覺。
按照正常套路,馬匪遇到獵物應(yīng)該像狼群一般一擁而上,將不需要的全部殺死,而后留下需要的女人,戰(zhàn)馬,錢財。
但這一刻,馬匪門卻遲疑的,一個個面面相覷,誰也沒有砍出第一刀。
“二當(dāng)家的,這點子……看著有點硬?”
“去問問他!看他們的裝扮像是從東邊來的。師爺,師爺呢?你他娘的躲后面去干嘛,給我去問問他們!”馬匪嘰里咕嚕的說著一通誰也聽不懂的方言。
馬匪中間,一個文士打扮的中年人緩緩的騎著高頭大馬走了出來,正了正頭頂上的文士帽,輕咳一聲。
“西北玄天一朵云……”
“蓋英,你們還在等什么?殺!”陸笙的聲音,從馬車中淡淡的飄出,飄出的瞬間,靜止如山的蓋英等人瞬間動了。
“烏鴉……”第二句還沒說出口,中年文士的聲音仿佛被掐斷了脖子的公雞一般戛然而止。一道身影,從身邊掠過,勁風(fēng)帶起,文士帽落地,滿頭秀發(fā)在風(fēng)中起舞。
文士瞪圓了眼睛,那一瞬間,他能感覺到死亡的逼近,刀鋒劃過臉頰,臉頰上還能感覺到刀鋒掠過的痛楚。但不知道什么原因,眼前的這個人沒有一刀削掉自己的腦袋,而是僅僅砍掉了自己的帽子。
帽子還沒落地,身后的慘叫聲已經(jīng)響起。
文士靜靜的坐在馬背上,一動不動?柘碌膽(zhàn)馬,也仿佛和他一樣被嚇傻了一般愣愣的杵在原地。
慘叫聲很激烈,仿佛百鳥齊鳴。
文士感覺自己的心臟就要跳出胸腔,似乎僅僅過了一瞬,反正并沒有過去多久,身后的慘叫聲停下了。文士僵硬的別過頭,刺鼻的血腥味傳來。
帶著自己來的近千名馬匪,竟然全部倒在血泊中。數(shù)百個騎士,輕輕的擦干刀上的血跡,長刀入鞘,整齊劃一。
這一刻,文士熱淚盈眶。
這么整齊劃一的動作,絕非一般人能做出來,是朝廷絕對是朝廷的人。
“怎么還留一個活口?”
“我故意留的!鄙w英淡淡的來到文士身邊,一巴掌,將文士從馬背上拍了下來。
“大人,我看此人眼中無兇光,面無殺氣,身上無刀,故而留他一命聽從大人發(fā)落。”
“大人,小人是被逼的……小人不是馬匪啊……大人饒命……”
“你叫什么名字?”馬車中,陸笙的聲音飄然而出。
“小人唐玉,祖籍蘇州,三年前游歷神州來到秦州,卻不想被馬匪劫持。因為小人讀了幾年書,識幾個字,這才留得性命。
小人雖然委身馬匪,但無時無刻都想著逃走,可是這幫馬匪不是普通悍匪,而是蘭州最為臭名昭著的疾風(fēng)盜寇。
他們紀(jì)律嚴(yán)密守衛(wèi)森嚴(yán),而且從不在一處長留。三年了,小人一直未能找到逃命的機會!”
“三年了……三年了他們還養(yǎng)著你……看來你沒少給他們出謀劃策。俊
“沒有……真沒有!大人,小人深陷囫圇雖然貪生怕死,但從未做過昧著良心的事。這三年來,小人只給他們出過三條計策,這三條也都是針對附近方圓五百里的馬匪。
在小人的三條計策下,疾風(fēng)馬匪橫掃方圓五百里,將五百里之內(nèi)的馬匪盡數(shù)剿滅。小人這是……這是除暴安良,這是驅(qū)狼吞虎……”
“唐玉,想不到還能在此再見到你,你哥哥唐秦呢?”陸笙緩緩的掀開馬車簾布,從馬車上跳下。
“你是……”
在火把的照射下,陸笙的容貌仿佛一道光照亮了唐玉的腦海。瞬息間,曾經(jīng)一個容顏與眼前的大人交疊重合。
“您是……”頓時,唐玉的臉上露出了驚喜,“您是陸笙?陸大人,救命,救命……”
“都是這情況了,還說啥救命。疾風(fēng)盜眼下有多少人?”
“有三千人,現(xiàn)在只余下兩千了。陸大人的手下竟然有這等猛將……學(xué)生……學(xué)生佩服!
“剩余的疾風(fēng)盜在哪?”
“在此地以南五十里處,駐扎在一個峽谷之中。這次二當(dāng)家?guī)б磺яR匪掃蕩,再過幾天他們又要換地方了!
“剩下的馬匪現(xiàn)在在做什么?”
“這個時候……差不多睡覺吧!
“我這里有筆紙,你把馬匪的所在和周邊的地圖畫下來吧!
“是,是!”書生連忙點頭稱是,拿起筆,快速的在紙上畫了起來。
可以說,這貨畫地圖很專業(yè)了,以自己所在先畫出連綿的官道,而后以此向外擴散,山川,河流,小道,竟然都在他的筆下出現(xiàn)。
“你這三年倒是把周圍的山川地理都記在胸間了嘛……”陸笙接過地圖贊道。
“大人有所不知,每次他們出來掃蕩,都會帶著我,所以這方圓五百里,我就是閉著眼睛也能走!
“很好,蓋英,將他拖下去,就地正法吧!
“。俊碧朴衩偷奶痤^,一臉懵逼的看著陸笙,但陸笙的眼眸,寒光閃動。
“大人,你……你這是過河拆橋……我……我是無辜的……我從未為虎作倀啊……”
“無辜?三年來,你協(xié)助疾風(fēng)盜匪橫掃方圓五百里,是剿滅了其他的馬匪么?你是幫助他們一統(tǒng)周邊。
你當(dāng)本官耳朵聾了還是眼睛瞎了?三年前疾風(fēng)盜還只是名不經(jīng)傳的馬匪,但短短三年之間,他們實力暴增,一年前,在蘭州走廊附近已經(jīng)所向無敵。從原本不到百人,三年時間發(fā)展成三千人。
你還敢說你沒有為虎作倀?那你為虎作倀起來可是想升天吶?無論是你真心還是無意,至少在你的幫助下疾風(fēng)馬匪才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nèi)有這么大的危害。
否則,馬匪真的是菩薩心腸養(yǎng)你三年?你這軍師,做的真夠稱職的。蓋英,還在等什么?”
“是!”
“大人,您和我哥是……”
“哧”
話還沒落地,蓋英一刀讓他永遠(yuǎn)的閉上了嘴巴。
腦海中,罰惡令產(chǎn)生震動,是否將罰惡獎勵轉(zhuǎn)換成功德?
陸笙微微遲疑,話說這一千馬匪數(shù)量不少,而且威脅西部商路好幾年,獎勵應(yīng)該不至于太差。不過僅僅遲疑了一下,陸笙還是確定了是。
一道金光閃動,不算刺眼。七寶玲瓏塔的牌匾上,推進(jìn)了差不多百分之十。
看到這個功德量,陸笙剛要說出啟程的話卻生生的收回了口中。原本讓唐玉畫出地圖打算等到了蘭州玄天府用這群馬匪的腦袋給自己立個威,以好盡快的展開工作。
但現(xiàn)在看來,還是吃到嘴里比較妥當(dāng)。
“蓋英!”
“在!”
“拿著地圖,帶弟兄們?nèi)ヒ惶,快去快回,我在這里等你!”
“是!”
蓋英帶著三百玄天衛(wèi)如天雷滾滾狂奔而去,而陸笙靜靜的靠在馬車之中閉上了眼睛。
不知道睡了多久,陸笙突然被腦海中的罰惡獎勵給喚醒。
“是否將罰惡獎勵轉(zhuǎn)換為功德?”
陸笙抱著手臂,輕輕的敲擊著臂膀。七寶玲瓏塔中的獎勵是好,但是,陸笙現(xiàn)在并沒有底牌了。
上次挫敗魔宗陰謀,擊殺黑龍,得到的獎勵雖然非常好,但也僅僅是掃除了陸笙的后顧之憂。青云玉清訣雖然高深莫測,但修為的起點太高。
起點至少是超凡之境,雖然這起點高入云霄但也間接證明了這功法的強大。終點,必然是那長生的仙境。
未來怎么樣,卻與眼下無關(guān)。就算道境宗師已經(jīng)可以獨步天下,但誰知道還會冒出什么牛鬼神蛇?而且,魔宗的黑龍已死,但魔宗可是有四**王,上面還有圣王圣母和殿主……不得不防!
想到此處,陸笙也不再遲疑,“兌換罰惡獎勵!”
“嗡”一陣白光閃動,一張卡片靜靜的懸浮在腦海之中。
“才一張?”陸笙微微詫異,但也沒有過多誹腹,精神力集中,翻開卡片。
“技能卡,云十劍!出自風(fēng)云,為不哭死神步驚云獨創(chuàng)之劍法,共分三招!”
額……
不是體驗卡,這一點讓陸笙有些小失望,但看著卡片上的劍法解說,倒也不算是太糟糕。
步驚云創(chuàng)出云十劍的時候應(yīng)該是……跟無名學(xué)了系統(tǒng)的劍法之后,干絕無神的時候所創(chuàng)。在漫畫中雖然步驚云憑云十劍還還不是絕無神的對手,但至少能過幾招。
以陸笙判斷,絕無神應(yīng)該在道境宗師的巔峰,而無名那時候殘血加受傷根本不經(jīng)打。這才看起來無名不如絕無神,但實際上如果無名沒受傷,就是單單殘血心境也能打的絕無神哭。
以此類推……云十劍應(yīng)該遠(yuǎn)遠(yuǎn)高出陸笙現(xiàn)在掌握的圣靈劍法,至于萬劍歸宗能不能比……陸笙不敢說。
精神力集中在技能卡之上,瞬間,不哭死神步驚云的身影出現(xiàn)在陸笙的腦海之中,而更巧的是,步驚云手中的,也是絕世好劍。
“似劍非劍,似云非云,我將其取名為,霸!”
轟
一道氣旋,瞬間炸開,拉車的馬匹,在這一道氣浪中驚醒。
“大人,你怎么了?”纖云發(fā)出一聲驚呼,連忙上前。
呼
一道身影沖破簾門,陸笙手執(zhí)絕世好劍,靜靜的站在血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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