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和它合租大家都互相幫助嘛”派大星在竭盡全力調動那肥肉之下的大腦:“我和它是老鄉好朋友,生活上有困難,也會找它借點錢”
葉北掰斷了這肥豬的第二顆牙,血濺了一地。
等派大星從痛苦中緩過氣來,他再也不敢有所保留。
“我怕他!我真的怕它!為什么它人能這么好呀!”
“明明都是一個地方出來的它那么努力,我就只能被經理罵得工作都丟了我活不下去啦,找它借錢它也肯借給我,它說它是我老鄉還很崇拜我,說我有什么自己的想法,我和它吹牛逼呢它也信呀。”
“它一定是想從我這里搞到好處”派大星兩眼魔怔,仿佛在極力說服自己:“我平時低聲下氣和它過日子,就因為我欠了它一點錢嗎?我都記不得那是多少錢!我忍了它好久好久了它還把自己的日用品藏起來,說什么兩個人一塊用不干凈,它天天風吹日曬的,有皮膚病會傳染給我,我看它就是摳門!”
“哈哈哈哈哈哈!太有趣了!”窮奇笑得像是一只大公雞在打鳴:“葉北!看看!我很久沒見過這種極品啦!”
派大星舔著嘴唇邊的血,想要盡量體面一些,他接著說。
“它假惺惺地說著什么兄弟情誼,估計我下輩子這條命都是它的了!天天跪著給它請安都不夠呢!”
“后來它懨懨的,請了病假,我就奇怪,它那么強的一個人,怎么不肯出去干活,我看外面那么冷我肯定不會去的后來,它還是去了,只是賺來的錢還挺少,它一定私藏了!那個月都不肯借錢給我買被子!可把我凍壞了”
“我倆將就著餓了一個冬天,還好我夠結實”
“還好還好它死了它死前還要我混出個人樣,哈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樣還敢來對我指手畫腳”
派大星如釋重負,松了一口氣。
“可是它死了都不放過我我不知道該怎么回去和鄉親交代我害怕我好害怕啊但是沒了它我可怎么活下去可是我越來越怕它它對我越好我就越怕它我受不了啦,把房子弄干凈點兒,準備請你來趕它我哪兒想到你會去掀沙發呀,我就喜歡趴在沙發上吃東西多舒服的事兒,你怎么和它一樣討嫌就喜歡這么說我”
玲希聽見屋里的動靜,徒手擰開了門鎖,大門突然打開。
派大星勉力縮著自己的肚腩,想要體面一點,想要在這位女性面前變得“和善近人”一些,卻掩飾不住眼睛里**裸的**。
傲慢、貪婪、嫉妒、懶惰、暴怒、**、暴食。
這位窮奇口中的極品,就像是活在人間的七宗罪,還帶著深深的自卑。
人性所有的弱點在這位胖哥哥身上淋漓盡致地展現出來。
葉北:“丫頭,出去!”
玲希看不懂發生了什么,但葉先生說的話,她會乖乖聽。
小丫頭內心堅信,這位老板雖然看上去兇巴巴的,但老板的心里,一定是充滿陽光的。
大門重新關上,也把派大星心中最后一點希望給掐滅了。
窮奇站了起來,兩只小爪子捂著心口
“我的心情太好了!哇!能看見這種人間之屑,實在是太棒了!奴才!你可要帶我多見識見識人類世界!我現在爽到極點!”
葉北撥通了醫院的電話。
緊接著
他說。
“你要信佛。”
“什么你說甚么”派大星不明白葉北話里的意思。
葉北:“你叫什么,真名。”
聽委托人說:“傅傅紅星。”
葉北:“都怪你,我以后都不能開心地看海綿寶寶了!你不配用派大星這個名字,不,你不配用任何人名。你該叫畜牲,畜牲也要信佛,才能修功德,才能變成人,修佛要吃素,我來幫幫你,你以后好好喝稀粥,吃豆腐。”
話音未落,葉北一手抓住這畜牲的頭發,開始為這位伙房頭陀身材的俗家弟子剃度,另一只手繼續著拔牙工作。
一根根煩惱絲隨著慘叫聲落地。
一顆顆帶肉黃牙跟著鮮血飛出。
這血腥的場面,窮奇看來索然無味。
十分鐘之后,救護人員推開房門。
葉北站在門前,他也明白了為什么七殺的軍服要用內白外黑的配色。
方便染血,方便證心。
他和救護人員打了個招呼,看見門口的民警,將一盒磁帶交給了警察哥哥。里邊錄著畜牲的供詞與一聲聲慘絕人寰的呼救聲。
警察兄弟亮了巨門系科的工作證,朝葉北敬了個禮。
等居民熱鬧看夠了。
葉北坐在沙發上抽著煙,想了很久很久。
他翻開海綿寶寶的行李箱,看著一件件破舊的衣裳,海子穿了好幾年都舍不得換,兩把刮胡刀已經生銹。
葉北仔細嗅著,嗅著那股廉價煙草碎末的刺鼻味道。
“海子你這個傻嗶”
他難以壓抑住心中的怒火。
“夫子都說過君子如果被小人弄死了,那是君子的過失,算偽君子。你這個偽君子怎么不多讀點書呢!如果我早點認識你
“對不起呀我來晚了那么一點。”
當晚。
十點二十五分。
葉北和玲希在公寓樓下,細細說著這段令人唏噓的故事。
玲希的眼睛紅紅的,故事聽到一半她就已經開始委屈得泣不成聲了。
“他怎么可以這樣”
“世界上有很多好事與壞事,也有很多好人與壞人。”葉北抱著丫頭的肩,“丫頭,你要珍惜身邊的好伙伴,也要認出面善皮囊下丑陋的心臟。”
窮奇在一旁煽風點火:“事實上,我們只會看到活著的那個,奴才,只有人類才會分好壞和對錯,在兇獸的眼里,這些都是自然之理。”
“我也會好好珍惜你的,主子。”葉北撓著窮奇的下巴,
貓主子很是受用。
“再下邊兒點,嗯就是這樣,你越來越熟練了。”窮奇舒服得瞇著眼,“啊這一定是很厲害的邪法,我愛它。”
他們在公寓樓下等到了海子。
它是一只癡鬼
它很瘦小,大概一米六八左右,皮膚黑黑的,身上披著快遞員的小背心。一路跑到公寓樓下。
海子看見葉北身上冒著退魔靈力的甲胄時,就知道大事不好了。
“不行呀!不好啦!”
它慌慌張張,想要逃。
葉北:“海子!”
癡鬼抱著個快遞件,緩緩轉過身來,眼神中透著驚恐。
“你們認得我?”
葉北:“認得。”
玲希站起身,聲音中帶著萬般不解。
“你怎么這么傻啊!那個壞東西這么對你!你就不會保護自己嘛!”
丫頭氣得急了,話也沒法好好說。
海子撓了撓頭。
“唔因為他是大哥呀!”
他的臉上露出孩童般天真的笑容。
“他帶我來了衡陰!我見到了好多好多新鮮的事情吶!他說他抱負大得很!要自己開公司!我在想大哥一定缺錢!開公司得多少錢呀!如果這本錢我賺來了,以后大哥發大財還能記得我,帶我回去長臉,開心呀!咱們兄弟倆再也不用受氣啦!”
“你!!!”玲希氣得哭出聲來。
“你下班了。”葉北走到海子面前,接過它手中的快遞。
像是一場春秋大夢剛醒。
癡鬼沒了手上執意要干的活,要做的事,它兩眼漸漸開始變得迷惘,不知道要魂歸何處。
葉北一手按在海子的頭上,用嘴咬開了快遞包裝。
是一副眼鏡,是海子送給大哥的禮物。
砰
葉北的拳頭狠狠揍在這癡鬼臉上。
他多么想在海子生前揮出這一拳。
“再見!到了五鬼陰司,緊緊握住身邊離你最近那個人的手。”
“海子!那是陰差!陰差多為忠義之人。”
“他們不會辜負你!”
奈何橋,望鄉臺。
孟萌妹正翻弄著一本游戲雜志,近日地上人燒的東西是五花八門,什么玩意兒都來了。
就在她摸魚偷懶那點空檔,討湯的客人們紛紛從判官頭頂的大碗里拿了一枚銅錢,往一旁自動售貨機里扔去,取了一罐孟婆湯,自己喝完,叫陰差帶著跳井。
判官是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樣子,把腦袋上的碗端穩了,和一個個討湯客人解釋著自動售貨機的用法。
此刻,一名陰差胳膊上掛著個不省人事的鬼魂,一路拖來孟婆身前。
“小公主!行行好吧!”陰差苦著臉。
孟婆微微抬頭,眼神迷離。
“哦喲?你新買的?”
“神他媽新買的!這玩意兒能買來嘛?!”陰差爆了句組口,又給自己一耳光謝罪。
“看著挺像香奈兒新款單肩包呀。”孟婆打量著那靈體掛件,給鬼魂遞去一碗湯。
鬼魂死死不肯喝湯,單單抱住陰差的臂膀。
等幾個陰差上來掰開了它了嘴,將黃湯灌下,它的眼神也變得迷離。
等它走到輪回井邊,身旁的陰差跟了一路。
它像是傻傻的,要往畜生道跳,一旁陰差趕忙拉住這傻孩子,照著功德普上寫的,送它往人間道走。
還能聽見陰差幽幽一句。
“哎!多半是個傻子!急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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