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那天陳大夫開藥的時候不是再三的交代過,小姐您忘了?”香豆很肯定的點頭,又繼續勸。
“小姐,陳大夫都說了,您身子骨弱,不能用猛藥,只能慢慢調理,所以您這不會那么快好,小姐您就不要太著急了,咱們慢慢的吃藥,過幾天就會好了的。”
鈕鈷祿芯蘭被香豆好說歹說的拉離銅鏡,磨蹭著回到了內室的桌邊坐下。
“小姐,您先喝口水。”香豆從桌上的壺里倒了杯清水,解釋:“小姐您剛喝了藥,現在不能喝茶,恐會解了藥性。”
鈕鈷祿芯蘭鼓著臉接過杯子小口的喝著,清涼的水順著喉嚨滑下,似乎也慢慢澆熄了她身上的焦躁。
“小姐您不要老是去想嘛,等過段時間自然就好了,您老是去看去摸的,它不就好的越慢。”香豆說完,接過空杯子再問:“小姐,您還要喝嗎?”
鈕鈷祿芯蘭無力的擺擺手,整個人像沒骨頭似的趴在桌子上。
“小姐,您這樣,要是被嬤嬤們看見,又要說您了。”
看著攤在桌子上的小姐,香豆無奈提醒。
“這不是沒看見嗎!”鈕鈷祿芯蘭撇嘴抱怨:“她們不在的時候,我還不能松快點,天天被她們念叨著數落,我都快煩死了!”
“小姐,您怎么又說那個字!”香豆皺著臉嘆氣。
這個“死”字,宮里可忌諱著了,怎么小姐老是記不住,每次一順嘴就說出來了。
這都被嬤嬤們逮住罰了好幾次,還忍不住的老犯錯,連她都覺得小姐像嬤嬤們說的沒長記性了。
“行了行了,你這個管家婆。”鈕鈷祿芯蘭翻了個白眼指責:“你就光會一天盯著我了,還老是給我額娘打小報告,也不知你到底是誰的丫鬟?”
“小姐!”香豆聞言更覺無奈和冤枉。
這夫人叫她去問話,難道她還能撒謊不成,又不是不想干啦。
唉,這做丫鬟的真可憐。
“小姐,夫人院子里的紅袖姐姐來了。”一直守在門口的丫鬟喜兒進屋稟報。
額娘院子里的人?
鈕鈷祿芯蘭這回好歹坐直了身子,開口吩咐:“叫她進來吧。”
香豆連忙迎上前,招呼道:“紅袖姐姐來啦!”
紅袖對她點點頭,走到內室的桌前福身道:“奴婢紅袖給小姐請安。”
鈕鈷祿芯蘭見著,擺手叫起,懶懶的問:“額娘叫你來干嘛?”
“夫人請小姐您去一趟,有話要說。”紅袖笑著回話。
“那行,走吧。”鈕鈷祿芯蘭起身向外走去,后面的紅袖和香豆兩人對視一笑后忙跟上。
***
正院
“額娘,這么晚了,您叫女兒來有什么事?”
門簾還沒掀開,鈕鈷祿芯蘭的聲音就已經傳進了內室。
“你這孩子,怎么還是咋咋呼呼的,都跟著嬤嬤學了這么久的規矩了,怎么老不長記性。”
對著剛進門的鈕鈷祿芯蘭,馬佳氏伸指點點她的額頭訓斥:“看來是罰你罰的還不夠!”
“額娘!”鈕鈷祿芯蘭靠著馬佳氏坐在榻上,身子一股腦的偎進她懷里撒嬌。
“您就別說我了,我也就在您跟前還能松快些,其它時候不都是規規矩矩的,咱們娘倆還不能親近些。”
馬佳氏抱著懷里嘟嘴撒嬌的女兒,想著她從嬌嬌小小的一團,長成了現在這么亭亭玉立的大姑娘樣。
精心嬌養了十四年,這馬上就要嫁人,以后就是別人家的人了,估計能見到的面也不多了。
想著這些,馬佳氏的心立馬就軟了下來,無奈的抱緊她嘆道:“你呀,就是吃定你額娘我了。”
“那是,咱娘倆誰跟誰啊!”鈕鈷祿芯蘭抬頭嬌俏的笑著嬌嗔。
“你這鼻子是怎么啦?”
看著她鼻尖上這么明晃晃的一個大疙瘩,馬佳氏驚愕的愣住了。
“哎呀,額娘,您怎么看見了?”鈕鈷祿芯蘭忙坐起身子,羞憤的拿帕子擋著臉叫:“丑死了,丑死了!”
陪在一旁的香豆見狀苦笑,這小姐怎么就是不忌口,老是說這些個忌諱的字,還越是提醒越是要說。
“你這孩子急什么,額娘看見了又有什么關系?”
馬佳氏強硬的拉下她捂臉的手,仔細的看了看后,安慰她:“這沒什么,就是火氣大,你隨了你阿瑪,是容易燥熱的體質,以后少吃那些葷腥油膩的食物,慢慢的就好了。”
“阿瑪真是太可惡了!”鈕鈷祿芯蘭聽了這話嘟嘴抱怨:“害我長這些疙瘩,難看死了!”
真可惜,她怎么就隨了阿瑪的體質呢?
要是隨了額娘的該有多好,到時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再也不用擔心會長這些難看的疙瘩了。
馬佳氏搖頭不理她,看向一旁的香豆問:“這大夫怎么說的?”
香豆忙上前回話:“回夫人,陳大夫說了,要小姐忌口,再用幾副清火的湯藥,過幾天就好了。”
“這就好。”
馬佳氏伸手拉過還試圖遮臉繼續躲避的女兒,教訓道:“你呀,也不要嫌藥苦,老老實實的忌口喝藥,以后長點記性,少吃點那些葷腥酸辣的。”
“可我就是喜歡吃肉嘛!”鈕鈷祿芯蘭不樂意扭頭。
“以后可不能由著你的性子來了。”馬佳氏擺手吩咐道:“你們先下去,我和小姐有話要說。”
“是,夫人。”丫鬟們都退下了。
“你這馬上就要進貝勒府了,可不能繼續由著性子胡來,這以后嫁了人,可不能這樣。”馬佳氏柔聲勸著。
“嫁人?”鈕鈷祿芯蘭不悅的撇嘴氣呼呼的反駁:“我那哪是嫁?”
見這口氣苗頭不對,馬佳氏皺眉問:“怎么,你還不樂意,那可是皇家的阿哥,是貝勒爺,更別說以后……”
后面的話,她不敢再說下去了。
“說是格格,還不是妾!”
鈕鈷祿芯蘭賭氣的低頭揉著手里的帕子。
妾是什么?不就是個玩意,隨著主子們的心意擺弄。
她在鈕鈷祿府里是大小姐,可要是進了四貝勒府,她也就跟府里的那王氏劉氏一樣,是個能讓主子隨便打發的東西。
這以后要過的日子,她現在只是想想就覺得難受。
見狀,馬佳氏心酸軟成一團,憐惜的一把將女兒摟進懷里。
原先他們夫妻倆本是想托關系,讓芯蘭中途落選自行婚配的,所以才沒有約束她的性子,可后來出了預言那事,這條路卻是行不通了。
要是那羊皮上的預言是真的,那她的芯蘭可是……“半條鳳命”!
他們怎么能毀了女兒的未來,如今也只能按著預言上的安排一步步的往前走。
幸好那個關鍵人物“木嬤嬤”已經找到了,接著就是進貝勒府,以后這一步步的,可不能隨著心意亂來。
“傻孩子,這怎么一樣呢?”
馬佳氏拍拍女兒的小腦袋,抬起她淚眼汪汪的小臉,問:“你以為這格格就跟咱們府里的那王氏劉氏一樣?”
鈕鈷祿芯蘭聞言,遲疑著咬唇點頭。
這……難道不一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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