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四貝勒胤和耿格格離府后,后院里是暫時的恢復(fù)了平靜。
烏拉那拉氏和鈕鈷祿芯蘭兩人是一心安胎,每日的請安也不過是隨便走個過場。
烏拉那拉氏為了讓自己能有個好心情,這請安的時間是一減再減,就是不想面對那些暗含怨懟和惡意的眼神。
她真是恨不得讓李氏和鈕鈷祿氏等人,全都變成那鋸了嘴的葫蘆,是再也不會開口說話吵著她的耳朵,而讓她只覺得胸口憋悶的心煩和厭惡。
其實要不是為了她當(dāng)家福晉的權(quán)力和威嚴(yán),烏拉那拉氏真是一時一刻也不想見著她們。
而木蘭這兩天卻也是過得不安心,畢竟這四貝勒才剛離府三天,可玲兒昨晚卻是再一次求到了她跟前。
玲兒只哭著說,先前給她的那些藥又被小東子收走了,而如今身子還沒養(yǎng)好的綠喬,則又被鈕鈷祿芯蘭叫著近身服侍。
依然還是那些老手段和老規(guī)矩,每日的早中晚在院子里跪上半個時辰,再加上晚上徹夜不睡的守夜。
此舉只把身體剛剛恢復(fù)還沒好全的綠喬,又折騰著去了大半條命。
雖然木蘭昨晚上只是聽玲兒說,但她卻是可以大概想到綠喬如今的凄慘模樣。
就依著鈕鈷祿芯蘭這樣不停歇的折騰,就算綠喬是個正常人,也會被折騰出病來,何況她之前還受了傷未好。
看著玲兒紅著眼哭哭啼啼的模樣,木蘭雖能叫穗兒偷偷的給綠喬送些藥去,但這畢竟只是個治標(biāo)不治本的方法。
也許只有讓綠喬離開蘭院,離開鈕鈷祿芯蘭的身邊,才能真的救了綠喬的一條小命。
想著這些,木蘭考慮了一個晚上,到了今日一早起床,她還是決定要盡快出手救一救綠喬。
畢竟要是她的動作不快點,就憑鈕鈷祿芯蘭折磨人的手段,就憑綠喬現(xiàn)在的艱難處境,也許她是等不到四貝勒回府了。
如今既然四貝勒那里指望不上,木蘭也只有打起了福晉的主意,所以
“福晉,事情就是這樣,您看能不能幫奴婢這個忙,救一救綠喬?”木蘭面帶懇求的看向烏拉那拉氏。
“木嬤嬤,你和那個綠喬的關(guān)系很好?”烏拉那拉氏放下手里的茶盞笑著問。
木蘭滿面憂心的點頭道:“回福晉,奴婢和綠喬也相處有幾年了,在這期間都是綠喬照顧奴婢的事務(wù),所以奴婢跟她還是有些情分的。”
烏拉那拉氏聞言后,再次打量了木蘭幾眼,見著她面上顯而易見的愧疚后,才若有所思的笑道:
“原來是這樣,那木嬤嬤你今日的這個請求,我就答應(yīng)了,至于那個綠喬,以后還是叫她繼續(xù)到你身邊服侍吧。
木嬤嬤你不是說這幾年都是她在當(dāng)你的助手,在幫著你一起給貝勒爺煉藥,想來有了這個丫鬟在身邊,木嬤嬤你也會更輕松一些。”
“是,奴婢謝福晉您的恩典。”木蘭笑著感激涕零的福身道謝。
烏拉那拉氏見著擺手叫起,然后就吩咐青黛帶著小太監(jiān)去蘭院那領(lǐng)人,而木蘭也被叫著先下去了。
畢竟那個綠喬據(jù)說是病得不輕,估計還需要人在一旁多家看顧。
等見著木嬤嬤從屋子里退下后,烏拉那拉氏才轉(zhuǎn)頭看向身旁的莊嬤嬤道:
“嬤嬤,你看今日這個事,木嬤嬤她到底是無意的,還是想幫那個鈕鈷祿氏?”
莊嬤嬤皺眉想了一下才搖頭道:“福晉,奴婢看木嬤嬤她許是真的為了救那個丫鬟,昨晚上也的確是有人見著蘭院里有人來找木嬤嬤,想來應(yīng)該就是來跟她說這個事。”
烏拉那拉氏蹙眉有些郁悶:“我本來還想看看那個鈕鈷祿氏,會不會真把人給折騰死,沒想到那個叫綠喬的丫鬟,竟然還能叫人幫她求到了木嬤嬤這里。”
“福晉,那個叫綠喬的丫鬟,服侍著木嬤嬤有好幾年,她們兩人之間肯定是有些香火情。
何況這次那個綠喬,她說到底也是代人受過,鈕鈷祿格格她心里真正恨的人是木嬤嬤。
這也就難怪剛剛木嬤嬤一說起這個事,就是一臉的愧疚,她想必也是早知道此事真正的原委。”莊嬤嬤解釋道。
“嬤嬤,你說錯了。”烏拉那拉氏聞言卻是搖頭嘲諷的笑了。
莊嬤嬤聽了不解的皺眉,不知她剛剛說的那些話,到底是哪里說錯了?
烏拉那拉氏眼含厲色的撇嘴冷笑道:“嬤嬤,那個鈕鈷祿氏,她心里真正恨的人,可不是那個木嬤嬤,而是我。
她真正想要報復(fù)的人,也不是那個丫鬟和木嬤嬤,說起來,木嬤嬤和那個丫鬟,也不過就是待我受過而已。”
莊嬤嬤一聽就明白了,不過隨即她卻是滿臉厭惡的皺眉道:“福晉,那個鈕鈷祿格格她好大的膽子,您看要不要奴婢派人去教訓(xùn)她一下?”
“算了。”烏拉那拉氏蹙眉隨意的擺手道:“如今貝勒爺才剛離府,我可不想讓鈕鈷祿氏在這個時候出了問題。
免得到時候等貝勒爺回來了,我這個福晉也不好跟貝勒爺交代,雖然貝勒爺肯定是不會怪罪我,但府里如今可不止有我和鈕鈷祿氏這兩個女人。
那個李氏可還在一旁看著了,依著李氏的性子,她絕不可能不對著我和鈕鈷祿氏動手。
在我心里的大敵,也不是那個鈕鈷祿氏,而是那個李氏,這鈕鈷祿氏也不過就是個靶子罷了。
再說,這次我本是想等那個丫鬟咽氣后,再把事情的原委告知給貝勒爺,也好讓貝勒爺看看那個鈕鈷祿氏的真面目。
不過現(xiàn)在既然木嬤嬤求到了我這里,也算是那個丫鬟命不該絕,算是讓鈕鈷祿氏這次暫時逃過了一劫。
不過就算那個丫鬟沒死成,但鈕鈷祿氏她做的事,卻也是不能被掩蓋和抹殺,想來等貝勒爺回來知道后,貝勒爺那里對她也應(yīng)該有些想法和打算。
那個鈕鈷祿氏,只看她能做出這么愚蠢的事,就可知她是個什么性子,估計不用我們派人動手,她就能把自己給折騰的沒了。”
莊嬤嬤聞言后笑著點頭認同道:“福晉,您說的是,那個鈕鈷祿格格要是一直這么不安分,也許最后只能把她自己給逼上絕路。”
“是啊,所以那個鈕鈷祿氏并不是我的心腹大患,就讓她再繼續(xù)蹦幾天吧。
再說如今我也是懷有身孕,府里也不好見血,這次就當(dāng)是為我肚子里的孩子積福吧。”
烏拉那拉氏說著就伸手憐愛的摸了摸肚子,臉上露出母性慈愛且溫柔舒心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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