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酋長,總是要為了氏族的未來而做出艱難的決定。
或是犧牲他人,或是犧牲自己,不同的情況,就得做出不同的抉擇。
杜隆坦此時其實也十分猶豫,他完全可以自私的讓他的戰士替他斷后,這樣他就可以回到德拉卡與自己的孩子們的身邊。
但他做不到,他是氏族酋長,他有責任在這個時候挺身而出,就像他的父親,上一任霜狼酋長加拉德那樣。
加拉德是死于德拉諾的紅色天災瘟疫,但他原本應該能夠挺過疾病的折磨的,因為他的身體素質,在獸人中也是最強悍的那一批,但在懸槌堡戰役的最后,加拉德選擇為部隊撤離而進行斷后。
這也導致最終加拉德因為疾病與傷口感染的雙重作用下,丟掉了自己的性命,沒能等到伊奇帶回的元素救贖。
“杜隆坦,如果你沒有死在這場瘟疫之中,那霜狼氏族就托付給你了,記住我教你的,我們是霜狼獸人,我們血脈相連,團結一心。”
杜隆坦的腦海中回想起父親生命的最后一幕,便停下了奔跑的腳步,從背后取下了那把從自己父親傳到自己手中的傳世戰斧霜狼之咬,轉身直面那頭追擊而來的鱷魚巨獸。
他心里有些遺憾,因為自己或許無法把這把傳世戰斧再傳給自己的孩子了。
“不,我的結局還尚未可知,只要我能處理這頭巨獸,隱藏在這座島上,艦隊避開那頭海中怪獸后就會回來找我。”
杜隆坦迅速判斷出自己的生機所在,立刻向那頭可怕的鱷魚巨獸發起了反沖鋒,而鱷魚巨獸也看到了杜隆坦的舉動,它金黃色的雙目中非常人性化的露出了嘲諷的色彩,似乎在嘲笑杜隆坦的不自量力。
杜隆坦嘴角一扯,心里也感到可笑。
“我他么連戈隆都殺過,今天竟然被這么一頭小鱷魚給輕視了,既然如此,那就它他為自己的驕傲付出代價吧,”
就在這干涸小溪的林中通道中,杜隆坦與鱷魚巨獸,針鋒相對的沖鋒轉瞬間便要碰撞在一起。
杜隆坦搶先發起了攻擊,他突然從腰后取出那把伊奇贈送的錘頭斧,用力向鱷魚巨獸腦袋上的右眼投擲而去。
錘頭斧帶著一陣可怕的風聲飛速靠近,鱷魚巨獸立刻扭頭,讓自己堅硬的角質皮膚去承受這次打擊,可它低估了錘頭斧的鋒利程度,錘頭斧深深的嵌進了它右眼下的血肉中,疼痛刺激著它發出一聲痛苦的咆哮。
而杜隆坦則立刻抓住連接錘頭斧的鐵鏈,用力一扯,就讓這道傷口加長了數倍,鱷魚巨獸立馬狂亂的揮起爪子,將臉上的錘頭斧拍飛了出去。
杜隆坦拉著鎖鏈收回錘頭斧,然后立馬就地一滾,躲避掉狂怒巨獸的巨爪拍擊,緊接著他一個鯉魚打挺,一手霜狼之咬,一手錘頭斧,怒吼著就兩斧一齊劈在了巨獸的巨爪之上。
這一套動作那是何等行云流水一般的迅捷順暢,巨獸尖銳的爪子一下就飛了出去,杜隆坦一擊就直接削掉了巨獸的兩根指頭。
“吼!
”鱷魚巨獸又驚又疼的咆哮了起來,它竟然就像一條昂起的烈馬一樣人立而起,隨后猛然下落,將杜隆坦籠罩在下落的身體下,準備送他一個“泰山壓頂。”
杜隆坦臉色一冷,低呼一聲:“找死!”
只見手持雙斧的獸人,身影一閃,就從側面退出了巨獸壓下的陰影,杜隆坦敏捷的收起錘頭斧,手上動作快的幾乎能夠看到重重幻影。
他搶在巨獸壓頂以前,在巨獸的肚皮下丟了一顆爆裂手雷進去。
“轟隆!”一場可怕的b立刻在巨獸的肚皮下發生,鱷魚巨獸左腹的血肉摻雜著爆風,激射而出,淋了退避不及的杜隆坦一身。
“嗷!”鱷魚巨獸發出了自出生以來最為痛苦的咆哮,而杜隆坦連忙抹著臉,想要將那些遮擋自己視線的血跡擦干。
他剛剛恢復視覺,入目之處就是一張幽深而布滿利齒的血盆大口橫著在眼前迅速放大,杜隆坦立刻驚的三魂出竅,面白如紙,但他的身體卻又一次本能的做出了最佳的保命舉動。
可怕的鱷魚巨獸橫著腦袋咬了上去,但它立刻就發現自己的閉合的嘴巴受到了阻礙,好像有什么東西頂住了自己的上下顎,不讓自己閉合。
而身在獸口中的杜隆坦,此時卻顯得非常平靜,他側著身子橫握霜狼之咬,輕而易舉的就卡主了鱷魚巨獸閉合的血盆大口,被伊奇強化過的霜狼之咬,斧柄用的是黑石材質,幾乎不可能折斷,而杜隆坦則感覺自己的狀態十分奇妙。
“莫非這就是戰斗之心?”
杜隆坦知曉這種老一輩戰士所說的戰斗狀態,他也一直在追求著這個境界,但他沒想到的是自己莫名其妙的就進入了這種狀態,他都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
不過好像此時他也沒有什么空閑去說些什么,危機尚未解除。
鱷魚巨獸已經因為疼痛而瘋狂,它才不管嘴里是不是卡了什么東西,只是一個勁的加大嘴上的力氣,想要把眼前這個傷害自己的可恨小人,咬成三段!
杜隆坦眼見著霜狼之咬的圓形斧柄末端陷阱了鱷魚的口腔內側,立刻反應神速的后退了一步,險之又險的躲過了閉合的血盆大口。
鱷魚巨獸這是強行閉上了嘴,它讓霜狼之咬的斧柄穿透了自己的下顎,那感覺簡直就像強行咬一顆長釘子一樣,看著就讓人覺得疼。
鱷魚巨獸又一次痛苦的咆哮了起來,而杜隆坦的臉色卻有些難看,形勢于他不利,此時霜狼之咬被留在了鱷魚的嘴中,而爆裂手雷也已經用完,他現在只有伊奇送的那把錘頭斧能夠用來防身。
杜隆坦立刻取出錘頭斧,警惕的盯著面前的鱷魚巨獸,巨獸此時正在撥弄著自己的下巴,想要把霜狼之咬穿透而出的斧柄弄掉,然而更寬的斧刃那一頭在它的嘴中,它怎么也不能如愿,反而每撥弄一下,就疼一下。
而疼痛就像憤怒的催化劑,鱷魚巨獸見弄不掉嘴里的釘子就再一次憤怒的向杜隆坦發起了攻擊。
這一次巨獸沒有張牙舞爪,吃了虧的它直接四肢一緊,就讓自己的整個身體像火車頭一般撞了上來。
杜隆坦立刻向左閃避,揮起斧頭,就在鱷魚巨獸的右側身體上拖出了一道長長的傷口,鱷魚巨獸的鮮血不要錢一樣噴的到處都是。
戰斗進行到這里,杜隆坦其實已經勝券在握,他就這么一斧一斧的制造傷口,流血都能流死這頭巨獸,但他還是更擔心船隊那一邊,所以他希望盡快結束戰斗。
而正巧,杜隆坦的腦子中有一個瘋狂的想法,能夠達成他的目標,只是他還有些猶豫自己要不要那么干。
不過就在此時,他對面瘋狂的鱷魚巨獸,已經替他做出了決定。
鱷魚巨獸一直在受到傷害,這是它這一輩子從未發生過的事情,它一直都是這片小島最頂端的那個存在,這種反差感讓它越發憤怒而瘋狂。
它再一次向眼前的小人瘋狂的沖了上去,不管不顧嘴中的疼痛,張開大嘴四肢舞動,明顯就是想要直接一口吞掉眼前可恨之人的架勢。
杜隆坦臉色一沉,下定了決心,他拉出錘頭斧末端的黑石細鐵鏈,纏繞住自己的手掌,正面向鱷魚巨獸,迎頭發起了決絕的沖鋒。
兩者的距離轉瞬間就近的幾乎能夠接吻的地步,只不過那是死亡之吻。
就在此時,杜隆坦做出了瘋狂的舉動,他縱身一躍,向著鱷魚巨獸的那張血盆大口竟然就跳了進去。
鱷魚巨獸感受到自己嘴中的感觸,立刻就想要嚼碎口中的棕皮小人,而再進獸口的杜隆坦則怒吼了一聲,兩手一抬,就頂住了鱷魚巨獸的上顎,不讓它閉合嘴巴。
雙方立刻較起了勁,可獸人再如何力大如牛,也不可能是巨獸的對手,更何況鱷魚的一身力氣幾乎都集中在嘴巴之上。
杜隆坦立刻被這股無可阻擋的咬合力量,從站姿壓成了蹲立姿態,但他的目的自然不可能是主動挨啃,落得一個死無全尸的下場。
他兩腳已經勾住了自己的勝機,那是他們霜狼氏族酋長代代相傳的傳世戰斧霜狼之咬。
杜隆坦咆哮著發出了最后一聲的怒吼,雙腳夾住戰斧,調整著自己的姿勢,就一下滑進了鱷魚的杜中,躲開了被鱷魚利齒嚼碎的下場。
此時這場生死之斗,好似是鱷魚巨獸獲得了勝利,盡管它傷痕累累,但他胃里的胃酸會將那個可恨的小人融化成骨頭再拉出來。
然而就在下一刻,鱷魚巨獸突然感覺自己的身體一陣發寒,那是一股由內而外的極寒之感。
“嗷!!”
鱷魚巨獸只來得及發出一聲臨終的咆哮,它的體表腰腹之處,就猛然射出了數道冰藍色的圓環冷光,那些冷光均勻的將鱷魚巨獸龐大的軀體分成了“尾巴、破肚子、腦袋”這樣的三等分。
鮮活的熱血與凍住的血冰,沖天而起,又緩緩落下,組成了一副殘酷而又美麗的景象。
杜隆坦從巨獸的殘缺尸體之中擠了出來,趴在地上渾身發抖,他一邊打著哆嗦,一邊低聲說道:“臥槽!好冷!”
這還是他頭一次全力激發霜狼之咬的冰刃效果,杜隆坦也沒預料到威力能夠強悍到這種地步,他還以為自己要從五臟俱碎的巨獸口中爬出來呢。
杜隆坦記得伊奇說過,強化戰斧的冰刃效果是通過接觸敵人傷口的血肉汲取生命力而完成的,再加上先前他的戰斧一直卡在鱷魚巨獸的下巴傷害上。
所以他判斷戰斧儲備的力量肯定已經達到了上限,于是他便生出了奪回霜狼之咬,然后在巨獸體內爆發冰刃的想法。
沒想到兵行險著,自己瘋狂的計劃竟然順風順水的一招得手,迅速終結了鱷魚巨獸的生命,這可真是福大命大了。
要擱正常情況,杜隆坦肯定會在恢復好體力后,弄兩顆巨獸的牙齒作為戰利品,讓他人見證自己光榮一生中又一場榮耀的生死之斗。
可惜目前并非正常情況,杜隆坦還擔憂著自己家人與船隊的安全,他就這么打著哆嗦爬了起來,艱難的向著山下走去,想要看看船隊目前的情況。
杜隆坦的動作越來越快,運動產生的熱量驅散了那股寒意,他很快就走出了叢林,看到了海面上的情況。
“不!那只怪獸正在追擊我的船隊。”
那只如山一般巨大的寄居蟹怪獸,正在緩慢的移動,但它那只是看起來慢,實際上速度看起來和全速前進的鋼鐵巨艦一樣快,而鋼鐵巨艦可沒法一直保持全速,那得動用德萊尼的魔法動力爐,讓巨艦下方的螺旋槳產生最大的動力。
鋼鐵巨艦攜帶的魔法水晶很多,但魔法動力爐會過熱,全速前進只是頂多只能堅持幾分鐘,到時他們就會被那只可怕的怪獸追上,如果真那樣恐怕他們在被怪獸吞噬以前,就會葬身在怪獸移動掀起的滔天巨浪中。
杜隆坦絕對不允許那樣的事情發生,他的戰士,還有他的老婆孩子可都在那幾艘船上,要他們出了什么事,自己活在這個世界上又有什么意義?
但是自己這么一個渺小的獸人,又要如何才能阻止那頭如同山岳一般的怪獸呢?
杜隆坦的大腦飛快思考著,卻完全沒有任何辦法,他只是一個凡人,面對這樣不可阻擋的力量,他根本就是束手無策。
“這只怪獸為什么要追擊船隊?為了吃肉么?不對,船隊上的人都不夠它塞牙縫的,還是因為領地意識?我們闖入了他的領地,所以他要攻擊我們?我該怎么辦?我到底該怎么辦才能救拯救我的家人,還有我的兄弟!”
杜隆坦冥思苦想著,希望找到事情的關鍵。
“等等!領地?這座島也算是頭的領地吧,還有這座島上的動物也是它的食物來源,或許我放火燒了這座島,就能夠吸引這只怪物的注意力。”
杜隆坦完全是抱著死馬當作活馬醫的態度,立刻行動了起來,然而盡管此時是小暑時節,以一人之力放火燒山,也是極為艱難的事情,他也就點燃了幾篇小范圍的叢林,弄出了幾座如同烽火狼煙。
然而令杜隆坦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那只巨大的怪獸竟然真的停止了追擊,向著這座島嶼移動了過來。
杜隆坦滿臉的驚喜,船隊已經脫離了危險,但是緊隨其后杜隆坦又突然意識到不對,這點小火,根本不可能真的引起大火,將這片熱帶叢林島嶼完全燒干凈,那么這只怪獸又為什么會回頭呢?
杜隆坦想到這里,突然又想起島上那些奇形怪狀,非比尋常的生物,心中突然閃過一道靈光。
“這座島嶼就是一處用于改造生物的禁忌之地,那只巨型怪獸是被某種智慧生命控制的傀儡?”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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