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事情到此就結(jié)束,那么,只要薛家四房兒媳婦同心協(xié)力,短則兩三年,長則三五年,就能憑借薛家這個家族給予自己的底氣,踏足頂級權(quán)貴夫人圈,從而為薛家這個大家族,也為自己的小家打開“夫人外交”的道路。
偏偏,也不知道薛將軍腦子里的哪根筋“秀逗”了,在小兒子結(jié)婚后就立刻分家不說,還很歡快地撒手,任由四個兒子奔赴華國各地,在那兒生兒育女,扎根當(dāng)?shù)兀蝗ゲ换亓耍?br />
這種情況下,就算薛家長媳王萍有著“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通天能耐,并豁出性命般經(jīng)營籌謀,想要保住薛家和京城世家權(quán)貴圈們親密頻繁的交流接觸,雖談不上什么“癡人說夢”,但,也確實“難于上青天”。
尤其,王萍還是一位婦產(chǎn)科的醫(yī)生,忙碌起來的時候,連自己的小家都顧不上了,就更不用說薛家這個大家了!
如此一來,薛家,可不就慢慢地被邊緣透明化了嘛?而,這,也正是“穿越女”羅清婉和林佼,“重生女”顧美美三人記憶中,薛家敗落的最根本源由!
都說“擒賊先擒王”,獨居京城的薛將軍,只有王將軍和林將軍兩位好友。偏偏,不知什么時候起,林將軍心里生出無盡的貪婪和**,最終,背叛了三人的情誼,隱于暗處,利用友人的身份,在關(guān)鍵時刻將王將軍調(diào)開,獨留薛將軍一人,并利用薛將軍對自己的信任,暗算了薛將軍。
一旦,薛將軍這位“定海神針”般的存在轟然倒下,分布在全國各地的薛家四房兒孫,又怎不會被人輕輕松松就“分而化之,各個擊破”?
……
別瞧薛將軍平日里逮著機(jī)會就要損薛玲幾句,在不明真相的外人眼里,一幅完全不拿薛玲這位五代單傳“小公主”,當(dāng)成掌心寶來呵護(hù)疼寵到溺愛的程度,但,在諸如王將軍這些知情人眼里,那還真是“刀子嘴,豆腐心”的最佳寫照。
怎么說呢?不說旁的,就說此刻,王將軍看著眼前這間布置得雖算不上多么精致華美,卻也當(dāng)?shù)闷鸶蓛粽巍踩o謐的軟臥包廂,就忍不住砸巴了下嘴,從衣袋里取出車票,手指微曲地彈了彈,看向薛將軍的目光里滿滿都是“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老薛”的調(diào)侃和打趣。
對此,薛將軍連眼皮都沒抬一下,仿佛并沒看見王將軍的小動作般,自顧自地將拎在手里的行李放到架子上,然后,就毫不客氣地選了一張視角位置最好的床位。
然而,和薛將軍認(rèn)識了幾十年,彼此之間的關(guān)系絕對當(dāng)?shù)闷稹盀閷Ψ絻衫卟宓叮苍偎幌А边@個評價的王將軍,卻是又一次地撇嘴,偏過頭去,佯裝打量軟臥包廂里的情況般。只是,哪怕王將軍竭力掩飾,但,心里那些翻天覆地的酸澀和艷羨嫉妒等情緒,依然被薛將軍敏銳地感知到了。
薛將軍:……就這,都受不了了?待會,可該咋辦啊?
王將軍:啥意思?你不會以為我以前都沒座過軟臥包廂,所以,才像個第一次進(jìn)城的鄉(xiāng)巴佬一樣左顧右盼,生怕漏了怯被人瞧不起吧?
薛將軍:呵呵!
王將軍:……最討厭就是這種“我什么都知道,但就是不告訴你”的靜靜看你裝x的神情舉動了!真忒么地想揍人啊!!
就在車廂里的氣氛箭拔怒張,一觸即發(fā)的時候,只聽得“咚”的一聲輕響,下一刻,薛玲就在兩老那不約而同望過來,帶上了幾分“虎視眈眈”意味的視線中,一臉泰然自若地打開行李,從里面往外取出床單、薄毛毯、拖鞋、睡衣、牙刷、牙膏、毛巾和杯子等物件。
王將軍:“……”
王秀珊王秀瑚姐妹倆:“……”
唯有薛將軍瞥了眼石化的祖孫三人,下巴微抬,雖依然頂著張嚴(yán)肅到讓人望而怯步,不敢抬頭和其正視的臉龐,但,那明顯變得柔和起來的線條,和顯露于外的驕傲和得瑟,讓見多識廣、閱歷豐富,而在最初的怔愣后,很快就收斂心神的王將軍,也忍不住地給了個大白眼。
才一個孫女,有啥好得瑟的?他,可是有一群孫女呢!就是此次出行,也帶了兩個瞧著就聰明機(jī)靈,長得又乖巧可愛,為人處事又特別周到妥帖,讓人下意識就心生好感的雙胞胎孫女!
然而,下一刻,王將軍就深刻地體會到了“打臉就像龍卷風(fēng),永遠(yuǎn)來得那樣快”這句話的真諦。
王秀珊:“玲玲,怪不得,你那個包那么重!”裝這么多東西,哪能輕裝上陣?當(dāng)然,這點不重要,重要的是薛玲是怎樣將那么多東西都塞到一個包里的?
王秀瑚:“玲玲,你干嘛換掉這些東西,不嫌麻煩呢?”火車上的東西,硬臥不好說,但,軟臥的包廂里配備的床單、枕套、被套和洗漱用品等東西,絕對是干凈的!所以,薛玲這是有潔癖呢?還是有潔癖呢?
“咳。”聽出王秀珊和王秀瑚姐妹倆話外之意的王將軍,那張黝黑得乍一眼望去,只覺得五官一片模糊,就更不用說能發(fā)現(xiàn)什么細(xì)微情緒變化的臉龐上,也破天荒地浮現(xiàn)一抹濃重的尷尬和懊惱:這種剛剛才夸下海口,緊接著就被打臉的感覺,真忒么地酸爽!
真當(dāng)薛玲才滿14歲,還是個小姑娘,又一向被薛將軍捧在手心里嬌慣著,沒什么人敢腆著臉招惹算計,就會養(yǎng)出個“傻白甜”的性子呢?
又或者是真覺得薛玲自來京城后,雖憑借自己的實力被華大少年班錄取,并以優(yōu)異成績畢業(yè),又開始讀研,卻每天過著簡單的“學(xué)校家山林”的三點一線生活,從未澄清過外界關(guān)于“天傻”的傳言,就覺得薛玲雖然恢復(fù)了,大腦卻還是受損過重。如此一來,因為人的精力是有限的,而在專注于學(xué)業(yè)和事業(yè)的情況下,就沒辦法再分出心神來應(yīng)對其它的繁瑣事情,于人情世故方面更是單純得如一張白紙,隨便什么人都能在上面肆意地涂抹,留下自己的痕跡?
“我這人啊,比較戀家,所以,出門在外,也要帶上家里的東西,否則,就會吃不下飯,睡不著覺……”薛玲笑瞇瞇地解釋道,除了知曉她確實愛干凈,或者,應(yīng)該說是潔癖本性的薛將軍,包括王將軍在內(nèi)的三人,都紛紛接受了薛玲的說詞。
這,也正契合了大院眾人對薛玲性格文靜內(nèi)秀的印象。
不得不說,王秀珊和王秀瑚姐妹倆,確實不負(fù)王將軍對外夸贊吹捧的聰敏機(jī)靈。
就如此刻,在聽了王將軍的咳嗽提醒聲后,姐妹倆就對望一眼,心有靈犀上前幾步,嘴里說著“我們也來幫忙”的話。待到聽了薛玲的解釋后,更是一臉的理解和贊同,就差沒擊掌附和薛玲的這種安排,實在再正確不過了!
在接下來三天兩夜的旅程中,王將軍祖孫三人,尤其,每年都會出幾趟遠(yuǎn)門的王將軍,親自感受到了薛玲一系列安排所帶來的舒適暢爽,簡直當(dāng)?shù)闷稹爸磷稹痹u價的享受后,更是打定主意下次自己出行也要做此安排。
啥?如此一來,就再也沒辦法做到“穿一套衣服,帶一套衣服,再帶上出門必備的證件資料,隨身一個小包”的輕簡出行方式了?那有什么關(guān)系!
最重要的是下了火車,奔赴目的地后,再也不需要到招待所里休息一天,竭盡所能地調(diào)整好精神狀態(tài)后,才捋起袖子下場與人“廝殺”,而是直接就能激情滿滿地與人博弈,還能順便打?qū)Ψ揭粋措手不及,從而在規(guī)定的范圍內(nèi)撰取到更多的利益!
畢竟,年紀(jì)大了,再如何地注重保養(yǎng),在一些重要場合里,也難免“心有余而力不足”。哪里能再像年輕的時候,即便三天三夜不休息,也依然能精神奕奕地殺得對方雖談不上什么“丟盔棄甲”,卻也能心滿意足地從那塊香噴噴的蛋糕上咬下最大的一塊!
得虧,即便,薛將軍和王將軍是好到能“穿同一條褲子,雖不是嫡親兄弟,卻勝似嫡親兄弟”的關(guān)系,卻依然遵循著“每個人都有自己不想說的秘密”的想法相處,從沒刻意探查過對方不愿意開口說的事情。
否則,若讓薛將軍知曉王將軍心里的這些想法,還真不知該嘆薛玲人小卻并不力微,輕輕松松就影響到周圍人,生來就具備了一個優(yōu)秀領(lǐng)導(dǎo)人必備的條件,還是該笑頂著張粗獷面容和直率性情,卻純粹依靠“媲美野獸直覺”來行事的王將軍,也終于落了個“終日打雁,卻反被雁啄了眼”的凄慘下場。
總歸,眼下,薛將軍卻是一手茶杯,一手報紙,一派悠哉愜意地坐在沙發(fā)里,對著像只歡快又忙碌的鳥兒般在房間里竄來竄去,手里沒一刻得閑,嘴里也劈里啪啦地抱怨著來的路上雖然順暢,卻莫名有些不好感覺的薛玲,吐槽道:“咋了,一路平安順利還不好?非要走到哪里就遇到一堆麻煩事才好?”
“誰說的?”雖然覺得自己確實有那么些“主角體質(zhì)”,但,一向?qū)⒆约寒?dāng)成低調(diào)到頗有幾分透明邊緣化“路人甲”角色的薛玲,可不想接下薛將軍拋過來的這口黑鍋,毫不猶豫地反擊道,“我就是覺得有些不對勁,總覺得有些古怪,但又莫名地說不出來到底哪里古怪了……”
若是其它人,聽了薛玲這番似是而非的話,大多會覺得“小姑娘家家,難得出一趟遠(yuǎn)門,一時半會不適應(yīng)”而寬慰幾句,絕不會放在心上。而,換了薛將軍嘛?卻是立刻就斂了臉上的調(diào)侃和打趣,一臉嚴(yán)肅地問道:“仔細(xì)說說,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也說不上來,反正就是覺得哪哪都不對勁。”說到這兒時,薛玲的臉上破天荒地浮現(xiàn)一抹遲疑來。
猶豫片刻后,還是本著“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的想法,補(bǔ)充道:“自從上了火車后,我這顆心就突然提到了半空中。下了火車后,不僅沒能落回原地,反還拔得更高了,總有一種不上著天,下不著地的空落落感覺。”
薛將軍的眉頭不自知地皺成個“川”字,手指微屈,輕輕叩擊著桌面。
自從察覺到薛玲對周圍環(huán)境和人心險惡的第六感,完全不遜色于擁有“野獸般直覺”的薛將軍,甚至,很多時候還隱隱超出許多后,對于薛玲偶爾無意中提到的話,薛將軍就再也沒當(dāng)成“耳邊風(fēng)”,更沒出現(xiàn)過所謂的“左耳進(jìn),右耳出”的聽過就忘的情況。
“你再仔細(xì)想想……”
薛將軍小心地斟酌著,腦海里浮現(xiàn)出一個又一個念頭。很快,這些念頭就猶如散落一地的珍珠,被人小心翼翼地?fù)焓捌饋恚儆米罱Y(jié)實牢固的細(xì)線串起來般,最末尾遙指那乍眼望去讓人覺得萬分荒謬,但,細(xì)細(xì)琢磨卻又不得不生出“果然如此”之類感慨的真相來。
“玲玲,這次暑假,咱們出門的消息,都有哪些人知道?”
薛玲眨了眨眼,有些茫然,下意識地報出顧美美、林伊、林佼和林佩四人的名字,末了,才猛地抬頭,一臉驚疑不定地看著薛將軍:“爺爺,你是說,她們四人聯(lián)手挖了個坑,就等著我往里面跳?”
“這不可能……”
然而,話里的猶疑,連她自己都感覺到了,就更不用說頂著張嚴(yán)肅刻板的面容,實則卻擁有不遜顧參謀長奸詐狡猾心性如薛將軍了。
“顧美美?”
在薛玲看來,顧美美的一系列行為,與其說是唯利是圖、自私自利的“墻頭草”,不如說是每一個重生者都難以避免的自負(fù)和高傲心性在作怪。
自信擁有未來世界的發(fā)展軌跡,從而能把握住每一個騰飛的機(jī)遇,在最短的時間里攀爬到一個讓人敬仰和膜拜的高度,將前世所有看不起自己的人都踩在腳下。雖談不上青史留名,卻也能在史書上留下濃墨重彩一筆,讓無數(shù)后來人欽佩贊嘆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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