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陽市,位于聯邦政府東部,這是一座擁擠的城市。
大樓和大樓之間相隔距離極端的近,密密麻麻的天橋將路面分成了三層,一輛輛汽車正在天橋上疾馳著。
所有的大樓都有著相同的高度,一道灰蒙蒙的,距離地面大概有三百米的穹頂,將這座城市死死的扣在了下面,而外面是一片的漆黑。
葉文民駕駛著一輛很小巧的銀灰色電動車正在往家行駛著。
他的后座里擺著一個玻璃柜,幾條柔軟的安全帶將柜子牢牢的束縛在座位上。
他的身后有著一棟高大的建筑,這是聯邦政府在三十二座城市中設立的行政大廈。
大廈頂端的光幕上正在投射著巨大的彩影。
“這里是聯邦政府中心辦為你播報,無盡海海岸發現了新獸種,極端兇殘并且沒有理智,已經摧毀了數個海岸邊防站,眾議院議員薩米·斯通發起議案,建議增加無盡海岸的軍事力量。”
“據本臺站地紀者報道,聯邦九上將之一的行康成上將,于本月十號前往血塞曠野,擊潰人面蛛魔母巢,哈爾德城疆土繼續向前推進了十公里!
“永恒之井動力爐經過三百年的持續運行,今日晨間總機組通報,將于十五天后進行三小時的維護工作,由于備用能量的不足,介時三十二座城市的十七座城市之光能量罩將會關閉。
據悉黑暗種族已經在謀劃入侵,副議長弗恩·布朗發布行署命令,召令各處城市守軍加強防衛力量,保護人民群眾安全。。。。。。!
葉文民的眼珠子咕嚕的轉著,四處的打量著四周,背后投屏的信息與他沒有半點關系,他只是這座城市最低下的一員,每日去往中轉站分類垃圾,然后回家,第二天再去中轉站,這便是他的工作。
年少時他也有過夢想,渴望著自己能成為一名軍人,廝殺在戰場上,守衛著家園,享受著民眾崇敬的目光。
男人,就應該在戰場上為了家園而拼搏。
這是年少時他常掛在嘴邊的話,但整整練習了五年的開靈訣,卻沒有增加一點的腦域開發度,讓他明白了自己的資質,如今的他已經四十多歲了,再也沒有當初的意氣風發了。
生活,就象獸潮的來臨,即然無法拒絕,那就閉目承受它的到來吧。
這是現在葉文民的心思,人到中年,就這么簡單的生活下去吧,他已經很淡然了。
只是今日的他心情有些忐忑,原因就在他后座的玻璃柜上。
現在的城市大部份都已經機器自動化,哪怕是橫陽市這么擁擠的一個城市,也只有三個中轉站。
而每個中轉站,只有一名工人進行操作,需要的只是開機,檢測機組是否正常,然后等候晚上關機,至于其它的,全有機器自動進行。
清閑而又枯燥的工作,成為了他生活的影射。
今天的他也和往常一樣,只是當快要下班時,聽到了從機組里傳來的異常聲,他緊急切斷了電控。
當他過去檢查時,就發現了這個玻璃柜子。
而且柜里邊一個嬰兒正睜著眼活靈活現的看著自己,即不哭,也不鬧,就這么靜靜的看著,如果不是機器的轟鳴聲還在響著,葉文民差些以為自己產生幻覺。
畢竟這杳無人跡的垃圾站里猛不丁的出現個嬰兒,還真是把葉文民給弄的愣神了。
你說生了娃,有著這樣那樣的難處,沒辦法的把嬰兒放到富人家的門口,又或者是放到福利所的外邊。
哪怕是放在大馬路邊上,這樣子的話他也能理解,畢竟在這個黑暗無邊的世界,什么樣的困難都有發生。
可這把嬰兒扔垃圾場中,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要不是自己今個兒發現的早,機器一壓,這嬰兒也就成了垃圾堆里的一灘肉泥,再也無人知曉了。
這是完全把孩子往死路上推啊,到底是哪個家伙才下的了這樣的狠心呢。
葉文民有些想不明白,但不論如何,既然讓自己看到的,他就不能讓這種事情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發生。
操作著行車將玻璃柜拉出,小心翼翼的抱出嬰兒,葉文民這才發現嬰兒的后腦上有著一道修長的手術縫合線。
從前額一直延伸到后腦勺,看著這條巨大的切口,再是細細打量了一下這個玻璃柜,葉文民心中思量許久。
雖然不知道這嬰兒為何為在這里,但他也猜到這嬰兒的情況不一般。
如果按照正常人的思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任由這個嬰兒自生自滅就是了。
畢竟一輩子都這么平平淡淡生活著,沒必要卷入什么莫名的風浪之中,可是看著嬰兒那烏黑的雙眼,葉文民卻怎么也下不了這個狠心。
良久之后,他嘆了一下:“孩子,今個兒能碰到也是咱倆的緣分,不管你身后藏著什么,我雖然沒什么能力,但既然老天爺讓我們相遇,那這就是天意,咱雖然沒什么本事,但也不能讓你一個孩兒就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既然下定了決心撫養這個嬰兒,葉文民也就不在遲疑,關閉了機組,將玻璃柜放到后門的電瓶車座上,趁著夜色,駛出了垃圾場。
一路上,葉文民都在四處張望著,他不知道這個嬰兒的出現對他而言到底意味著什么,但他想著萬事有因就有果,既然有人要致這嬰兒于死地,為了保險起見,他只能是小心再小心。
電瓶車在一幢高樓前停下,這是橫陽市為市建工作人員分配的居住樓,葉文民雖然四十三了,但人本分,守舊,同時也重情。
自從三十五歲時老婆出了車禍,連帶著腹中七個月大的孩子也沒了之后這么些年了,也沒再去找。
親戚朋友們有給他介紹過對象,都被他推了,所以這些年來也都是一個人過著。
費力的將玻璃柜移到了房內,葉文民咧了一咧嘴:“孩子唉,你說我老葉一輩子老實本分干事的,今日兒為了你,反倒做了回偷盜的事兒,這東躲西藏,擔驚受怕的,心里還真不是滋味。”
他從玻璃柜中抱起了嬰兒,輕輕逗弄了兩下嬰兒的小丁丁道:“竟然注定了咱倆一起過,就給你名字吧。”
想了想,凝望著嬰兒烏黑的瞳孔道:“你是男娃,那就叫你葉杰河吧!
夜深了,擁擠的城市,密集的樓層,單調而空曠的房內,只有葉文民和嬰兒兩人。
沒人知道葉文民此刻的眼里含著淚水,就象沒人知道當年腹中那個七個月大的孩子,也有個名字叫葉杰河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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