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孫女婿你且莫要擔(dān)憂,好生在外面候著,再過半個時辰便能讓你進去瞧玉嫻丫頭了。”
半個時辰后,藥湯已經(jīng)也熬制得差不多了。
翠欣涂抹的生肌膏也起作用了,鄧玉嫻渾身的肌膚應(yīng)該也會長出一些來了,跟現(xiàn)在血肉模糊的樣子相比,應(yīng)該也能見人了。
赫連翌霄雖然心存疑惑,卻也有所顧慮,便不再多言,小心翼翼的一直在門口守著。
就像是守護神一般,半步都不曾移動過。
半個時辰,對赫連翌霄和鄧玉嫻來說過得極其緩慢,就像是過了一年半載的模樣,對他們身邊的人來說亦是如此。
每一次呼吸,都像是煎熬,赫連翌霄心急如焚,全身的感官全開,密切的注意著屋內(nèi)鄧玉嫻的狀況,絲毫不敢松懈。
生肌膏涂抹在身上,一陣冰涼,激得鄧玉嫻一陣顫栗,但是膏藥涂抹上去之后,不到片刻卻又將疼痛緩解了,鄧玉嫻是真的疼累了,在翠欣小心翼翼的替她涂抹膏藥之時,她輕輕的閉上眼,睡去了。
渾身期侵泡著溫?zé)岬乃髦校飨袷抢苯匪话愦碳ぶ砩系募∧w,將鄧玉嫻疼得睜開了眼。
一聲嚶嚀,鄧玉嫻緩緩的睜開了眼,恍惚間一張熟悉的俊臉湊近,她已疼得意識模糊,一時之間竟想不到眼前之人究竟是誰。
赫連翌霄疼惜又驚喜的聲音響起:“娘子,你醒了,你終于醒了。”
“相相公”鄧玉嫻虛弱的喚了一聲,嘴角剛剛勾起,她便被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嗯,是我,是為夫。”赫連翌霄連忙出聲,人開始的湊到鄧玉嫻的身前,心中記著顧郎中方才的話,便不敢伸手觸碰鄧玉嫻,只是心疼得紅著眼眶,聲音哽咽又低沉的說:“娘子,你可好些了?”
“嗯。”鄧玉嫻已經(jīng)疼得不想再多說一個字了,現(xiàn)在清醒著對她來說都是一種折磨,皮膚上火辣辣的燒著疼,鉆心一般,不留一點縫隙,但她卻不想讓赫連翌霄太過擔(dān)心。
便只得點頭,顫聲說:“無妨,我好很多了,相公莫要擔(dān)憂我!”
語畢,鄧玉嫻便是一陣悶哼。
“娘子,你莫要開口說話了,好生泡著,為夫會一直守在你身邊的。”赫連翌霄望著此時渾身沒有一塊好皮肉的鄧玉嫻,低聲說,驚懼的情緒隱藏在溫潤的淺笑背后。
鄧玉嫻閉上眼睛,弱弱的應(yīng)了一聲。
她此時是何模樣,她已經(jīng)沒有精力去想了,她只知曉她在還清醒之時她渾身便沒有一片好肌膚了。
所以,此時此刻的她,是否已經(jīng)丑陋得不成樣子了?
閉上眼,默默地承受著身上的痛楚,何時再去睡去,她不知曉。
只是,迷迷糊糊間,好像感覺到自己的身子突然騰空而去,就像是在做夢一般。
鄧玉嫻再次蘇醒,是在五日后。
院中的臘梅紅梅已傲然綻放,覆蓋在花枝上的白雪已經(jīng)被狂風(fēng)吹落了一些,淡淡的花香飄至鼻息,鄧玉嫻幽幽轉(zhuǎn)醒,大腦處于放空狀態(tài),有一種不知今夕是何夕的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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