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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初三,一大早,吳宗睿便前往府衙,專程給詹士龍拜年。
昨夜的溫情,讓吳宗睿頗為沉迷,實話實說,在溫柔以及迎合的方面,陳靈雁和玉環(huán)比不上徐佛,不過這樣很正常,徐佛畢竟出身青樓,展現(xiàn)女性優(yōu)勢是她的本事。
家中的情形,吳宗睿也不用過于擔(dān)心,那些所謂的宮斗情況,不會出現(xiàn)在府邸里面,陳靈雁和玉環(huán)的年紀(jì)都不大,愛屋及烏的情形之下,沒有什么嫉妒的心理,徐佛更是聰明,懂得如何與陳靈雁等人相處。
身邊一下子有了三個女人,還有兩個候補(bǔ)隊員,這樣的情形,幾百年之后不敢想象,也許穿越到明末,這是唯一的福利吧。
馬車很快到了應(yīng)天府衙,吳宗睿下了馬車,徑直朝著府衙走去。
詹士龍在南京城沒有府邸,也不需要租賃府邸居住,身為應(yīng)天府府尹,他自然有地方居住,應(yīng)天府衙的后院就是他的居所,后院房屋眾多,就算是帶著家人,也住得下。
這是吳宗睿第一次到府衙的后院。
盡管吳宗睿得到了詹士龍的賞識,但平常時候,他絕不會踏足后院半步。
“瑞長兄,我就知道你今天會來,你可不知道,你的名氣太大了。”
“月如,我有什么名氣啊。”
“盛澤歸家院啊,昨天你到盛澤歸家院,為徐佛姑娘贖身,這件事情已經(jīng)傳開,昨夜父親還訓(xùn)斥我,讓我不準(zhǔn)隨意的踏足秦淮河。”
“原來是這件事情啊,這有什么啊,還值得傳揚(yáng)開來。”
“你是覺得沒有什么,父親大人緊張啊,要是我也學(xué)著你一樣,從秦淮河領(lǐng)回去一個姑娘,父親豈不是要打死我啊。。。”
腳步聲傳來,吳宗睿和詹兆恒都不說話了。
進(jìn)入會客室的詹士龍,臉上沒有多少的笑容,這讓吳宗睿咯噔了一下。
朝廷官員為青樓女子贖身,這件事情對于青樓姑娘來說,是天大的好事情,對于朝廷官員來說,不一定很好,畢竟朝廷明令禁止官員到青樓去,好在明末這些事情無人在乎,不管是京城,還是南京,朝廷官員金屋藏嬌的事情比比皆是。
吳宗睿和那些偷偷摸摸的朝廷官員不一樣,他大膽的為徐佛贖身,倒顯得光明磊落。
當(dāng)然,這樣的行為,詹士龍肯定是有意見的。
果然,吳宗睿稽行禮之后,詹士龍開口了。
“瑞長,昨日你真的為盛澤歸家院的徐佛姑娘贖身了嗎。”
“回稟大人,確有其事。”
“我以為是傳聞,誰知道真的有這件事情,論理這件事情,我不應(yīng)該多嘴,不過我還是想說說,秦淮河一帶,去玩玩可以,將青樓女子帶回家去,還是不謹(jǐn)慎。。。”
詹士龍說的很委婉,不過吳宗睿聽得卻刺耳,內(nèi)心里面,他知道詹士龍是好心,但情感方面,一時間難以接受。
等到詹士龍說完之后,吳宗睿沉吟了一會,開口回答了。
“大人的關(guān)心,瑞長記下了,說來瑞長來到南京四個多月的時間,也就去過一次秦淮河,瑞長與徐姑娘之間的交往,并非源于秦淮河,之前就有交集,瑞長欣賞徐姑娘,所以才想著為徐姑娘贖身的,瑞長在這里向大人保證,絕非是陷入到風(fēng)花雪月之中,才為徐姑娘贖身的。”
詹士龍看了看吳宗睿,微微點(diǎn)頭。
“我想你也不至于如此,看樣子是我想的太多了。”
“所謂關(guān)心則亂,瑞長感謝大人的關(guān)心與呵護(hù),昨日離開秦淮河的時候,瑞長已經(jīng)暗下決心,日后絕不輕易涉足秦淮河,瑞長身為朝廷命官,知道朝廷的規(guī)矩。”
“說得好,說得好,我相信你。”
說到這里,詹士龍狠狠的瞪了詹兆恒一眼。
“月如,你可記住了,今后不要隨意涉足秦淮河,你方方面面都要向瑞長學(xué)習(xí),我看你要是到了秦淮河,壓根不知道怎么控制自身,今日帶回一個姑娘,明日帶回一個女子,豈不是要?dú)馑牢野 !!!?br />
詹士龍的訓(xùn)斥,讓吳宗睿想笑卻笑不出來。
社會上對青樓女子的認(rèn)識,總歸還是低賤的,就算是在明末的南直隸,當(dāng)官的包括人,沉湎風(fēng)花雪月之中,習(xí)以為常,看低青樓女子的認(rèn)識依舊不會改變,至于說幾百年后,情況更加的糟糕,誰要是迎娶了生活不檢點(diǎn)的女人,瞬間會成為全社會的笑談。
說起來,明末這方面的認(rèn)識,比幾百年之后,還要寬容很多。
終于,詹士龍回到書房去了,酒宴尚有一會的時間。
“瑞長兄,我們出去走走,呆在府邸里面沒有意思。”
“也好,不過我可告訴你,日后盡量少到秦淮河去,更不要想著約我去,我是不會去的。”
“瑞長兄,別那么緊張了,我和你不一樣,父親時時刻刻告誡我,我怎么敢越雷池半步,你就不一樣了,能夠做出決定,我倒是羨慕你,什么時候有你這等的決斷就好了。”
“簡單啊,金榜題名之后,你同樣可以做出決定,我想大人不會干涉那么多。”
詹兆恒的神情頓時有些萎靡了。
“我哪里敢和你比較,也不知道九月的鄉(xiāng)試如何,五月份我就要離開南京,趕赴南昌府城了,前兩日我詢問了父親,盡管我在國子監(jiān),還是不能參加南直隸的鄉(xiāng)試。”
“回到南昌去參加鄉(xiāng)試也好,我相信你,一定能夠高中。”
“但愿吧,我希望高中,不過這不是我能夠決定的。”
吳宗睿微微搖頭。
“月如,你錯了,鄉(xiāng)試是不是能夠高中,很大程度上取決于自身,若是沒有充足的信心,就算是寫出一篇花樣的文章,結(jié)局也難以預(yù)料,若是對自身有著凡的信心,鄉(xiāng)試一定能夠杰出揮,那樣高中的可能性就大了很多。”
“瑞長兄,你這是鼓勵我。”
“不僅僅是鼓勵,我也是如此,想起鄉(xiāng)試、會試和殿試,好像還是昨日的事情,每一場的考試下來,我對自身都沒有失望,因為我盡了最大的努力,揮出來了所有的能力,我相信我一定能夠高中。”
“真、真的是如此嗎。”
“月如,相信我說的話,對自己充滿信心,你五月份到南昌府,時間尚早,我建議你到南昌府周遭游歷一番,或者是閉門,盡量少參加那些所謂人的聚會,更不要參加什么詩文會,沒有多大的作用,反而耽誤你的時間,弄得不好讓你深陷其中,難以自拔。”
“行,我聽你的,抵達(dá)南昌府城,到巡撫衙門報備之后,且到四周去游歷一番,等到八月份回到南昌府城,閉門,全力以赴參加鄉(xiāng)試。”
。。。
“說得好。。。”
聲音傳來的時候,吳宗睿和詹兆恒面面相覷,想不到他們的交談,詹士龍聽見了。
進(jìn)來的詹士龍,盡管神色嚴(yán)肅,但還是有一絲的不自然。
“哦,剛才我忘記了,兵部的胡大人有些事情需要安排,我這就趕赴兵部去,中午不能陪著瑞長吃飯了,月如,中午你好好陪陪瑞長,多多請教學(xué)識方面的事宜。”
吳宗睿連忙站起身來。
“大人去忙就是了,瑞長有月如陪著就可以了。”
詹士龍看著吳宗睿,微微的點(diǎn)頭。
“瑞長,月如雖然和你年歲差不多,不過見識遠(yuǎn)不如你,有時間你還是要多多開導(dǎo)他,九個月之后的鄉(xiāng)試,一晃就到了,在我看來,月如的學(xué)識還是不錯,可初次參加鄉(xiāng)試,難免有畏難的情緒,你剛剛的話語,乃是金玉良言,我都說不出來。”
“大人,瑞長也是根據(jù)自身感受,說出這些話語的,月如在國子監(jiān)成績很好,就連賀大人都專門提及了,依照月如的成績,鄉(xiāng)試高中是絕無問題的。”
詹士龍再次的點(diǎn)頭,看向了站在旁邊的詹兆恒。
“月如,我知道你在國子監(jiān)表現(xiàn)不錯,不過也不能驕傲,這段時間,你要多聽從瑞長的勸誡,跟著瑞長學(xué)習(xí)。。。”
詹士龍穿著官服離開,讓吳宗睿頗為吃驚,難不成正月初三就有什么事情需要處理嗎。
詹士龍離開之后,詹兆恒的情緒很快高漲了。
“瑞長兄,你真的不打算到秦淮河去了嗎。”
吳宗睿看著詹兆恒,哭笑不得。
“月如,你以為我說著玩的嗎,君子一言快馬一鞭,既然說了不到秦淮河,一般情況之下就不會去了。”
詹兆恒笑笑,不以為意。
“瑞長兄,你可曾想過離開應(yīng)天府衙啊。”
吳宗睿瞪大了眼睛,看著詹兆恒。
“月如,開什么玩笑,我到應(yīng)天府衙不到半年的時間,說什么離開府衙的事情。”
“那可不一定,算算時間,你到應(yīng)天府衙也是兩個年頭了。”
“老實說,你是不是聽說什么了。”
“沒有,朝廷的事情,我怎么可能知道,只是這段時間,常常聽父親說及,說你的能力,屈居應(yīng)天府推官有些可惜了。”
吳宗睿皺起了眉頭。
如果詹士龍舉薦,京城里面有賀逢圣幫忙推薦,自己還真的說不定會離開南京,到京城去是吳宗睿絕不愿意的,他需要留在南方,不斷展和壯大自身的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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