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倒吸涼氣的聲音豁然入耳,顧安童有些奇怪的抬頭,瞬間瞳眸緊縮。
是杜唯真和任輕盈。
想不到他們等了這么幾天,居然會在剛剛參加完家宴,就等到了這個杜唯真!
正值夏秋交際,天氣雖然轉(zhuǎn)涼,但顧安童并沒有覺著有多冷,可是任輕盈卻穿得比較厚重,相比較任輕盈,杜唯真還是一身清涼裝束,二人看起來極為不搭。
顧安童的眸中滑過一絲不自然的情緒,她下意識的便看像司振玄。
司振玄已經(jīng)握住了她的手,“在想什么?”
顧安童咬了咬唇,下意識的回答他,“杜唯真來的目的是什么,如果是杜云森說的那樣,他為什么只帶了輕盈?”
任輕盈顯然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的這一幕,這時(shí)她的雙手還被杜唯真牢牢的握著,“你們怎么在這里?”任輕盈說這話忽略了顧安童,而是直直的等待著司振玄的答案。
司振玄伸手再次攬了顧安童在側(cè),手卻懶得有些緊,“顧家家宴,我陪安童一起去的。”
司振玄細(xì)細(xì)的觀察了下。
眼前的杜唯真,已經(jīng)不是以前的那個杜唯真。
他目下必須在對談中做一個判斷,杜云森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杜唯真到底是不是他口中所說的那種人。
任輕盈的身體微微顫了,向后一步落入杜唯真的懷里。
他們不是已經(jīng)離婚了嗎?為什么司振玄還要參加他們的家宴?任輕盈的眼中頓時(shí)就閃出了淚光。
“那恭喜了,你們和好我也替你們開心。”任輕盈的話違心極了,身子顫巍巍的靠在杜唯真的懷中,面上的表情已是快控制不住,面色更是灰白一片。
杜唯真告訴她說,司振玄和顧安童又舊情復(fù)燃,她還不相信,她一直以為司振玄即便對她任輕盈沒有感覺,也不會愛上顧安童這個女人豌。
可眼前的這幕是怎么回事……司振玄那么小心翼翼視若珍寶的動作,還有那溫聲絮語,都似是在任輕盈本就破爛不堪的心上,狠狠的扎著刺刀。
顧安童想要解釋,但是卻被司振玄的手臂阻攔,只好又縮了回去。
司振玄必須提防著,他寧肯讓自己站在前面。
雖然他同樣很心痛任輕盈的處境,但理智如他,考慮到眼下那些復(fù)雜的情勢,不得不選擇以寒暄的方式進(jìn)行著對話。
看似漫不經(jīng)心,卻句句透著試探。
“輕盈,你這兩天的身體怎么樣?”司振玄一句話結(jié)束這尷尬的氣氛,說這話,目光掃著她身邊的杜唯真。
“還好,”任輕盈小聲的一句,的確是這樣,因?yàn)槎盼ㄕ婷刻於寂阒那殚_朗了許多自然身體也比剛回來的時(shí)候好了一些。
只是任輕盈雙目凄凄的凝視著司振玄,身體還好,心卻不好,她始終在等的,一直都只有一個他啊。
顧安童站在原地,微微垂首,她有點(diǎn)不知道要怎樣去面對任輕盈。
就在幾天前,她還剛剛認(rèn)為自己沒辦法把感情建立在他人的不幸上,所以才一定要和司振玄分手。
因?yàn)樯蜿凰蓹M空而入的建議,她和司振玄臨時(shí)走到了一起,其實(shí)不就是為了等今天的這個場景?
可是她沒有想到,杜唯真居然把任輕盈給帶了過來。
顧安童有點(diǎn)不知所措,甚至不知道自己之前做的決定,要暫時(shí)給司振玄一個機(jī)會,到底是不是正確的。
也或者是感覺到顧安童突然而來的距離感,司振玄將她的手握了握,聲音依舊低沉而又穩(wěn)重,“天色不早了,唯真你沒什么事情先帶輕盈回去,等我明天有空去看你們。”
杜唯真又是想起了什么問道:“對了!我當(dāng)然是有事。”
司振玄剎那間目光如炬。
杜唯真繼續(xù)說著:“我大哥杜云森不見了!你們可千萬小心!我和輕盈是特地來通知你們這件事的!”
杜唯真說這句話的時(shí)候,面上的神色凝重,眸子里更是透出了凝重的神色,“我大哥那個人別看平時(shí)坐在輪椅上,但他能當(dāng)老大這么多年,手段自然了得。你們招惹過他,我擔(dān)心她會對你們不利。”
任輕盈聽見杜云森的名字還會瑟瑟發(fā)抖,只是那一點(diǎn)反應(yīng)只是頃刻,很快就又淹沒在漫天陰霾的低沉情緒當(dāng)中。
“我也在找他。等他來找我。”司振玄淡淡一句,又對任輕盈交代了幾句,才轉(zhuǎn)身帶著顧安童就離開。
杜唯真蹙了眉,表情看不出絲毫的異樣。
任輕盈忽然間沖著司振玄跑了幾步,身子如同風(fēng)中殘燭那樣搖搖欲墜,她大喊了一聲,“司振玄!!”
顧安童心中一痛,卻先止住腳步,雙手緊緊握著拳,似是做了個極為艱難的決定。
夜色昏沉,讓每個人的表情都看起來有些模糊。
“振玄,你先和輕盈好好溝通吧。”說完,顧安童毫不猶豫的朝著小樓走去,沒有回頭同樣沒有猶豫。
司振玄凝視著顧安童的背影良久,終而還是轉(zhuǎn)身,上前將在風(fēng)中瑟瑟發(fā)抖的任輕盈給扶了起來,“輕盈,你先聽我說,有些事情之后我會想辦法和你溝通,我希望塵埃落定以后,我們可以安下心來重新整理彼此的關(guān)系。”
任輕盈怔怔的看著司振玄,她的手冰冷,心更是冰冷。
塵埃落定,重新整理。
單這八個字便令任輕盈如同遭了萬箭穿心。
她開始拼命的大喘氣,直到一只手狠狠的打開司振玄的手,她又再度回到杜唯真的懷里。
任輕盈眼底已然一片灰暗,她忽然間反手摟住杜唯真的脖子,顫聲說:“唯真,帶我回去,我不想在這里待著。快帶我……帶我回去。”
杜唯真冷冷的掃了眼司振玄,聲音也變得僵硬起來,“司振玄,該通知你的我都通知了,你們自己小心。”
顧安童站在窗戶邊上,靜靜的看著那一幕。
站在高處,還能眼觀六路,她的手里握著手機(jī),時(shí)刻觀察著那些可能隨時(shí)會發(fā)生的情況。
好在看那三人分道揚(yáng)鑣后,司振玄一路安全的上了樓,顧安童趕緊跑過去將門打開,懸在嗓子眼的那顆心才緩緩落了回去。
“杜唯真這到底是什么情況?”顧安童有點(diǎn)發(fā)蒙,難道杜云森說的是假的,其實(shí)杜唯真還是以前的那個杜唯真,可如果是這樣的情況,被沈昊松帶走的杜云森那么落魄,至今沒有出任何的幺蛾子,也說不過去啊。
顧安童直接抓著司振玄進(jìn)來,面色凝重的問:“看出什么問題了沒有?”
“杜唯真當(dāng)然有問題。”司振玄直截了當(dāng)?shù)幕貞?yīng),他緊緊的握著顧安童的手,“如果真的是來通風(fēng)報(bào)信,可以有很多種方法,為什么要帶輕盈過來。”
一句話,點(diǎn)破乾坤。
顧安童瞬間反應(yīng)過來,對啊,杜唯真假如是來試探,又或者來通風(fēng)報(bào)信,絕對不可能帶著任輕盈。任輕盈身體不好,又容易受傷,杜唯真真愛她的話,怎么會讓她在這夜風(fēng)中受寒受凍?還要經(jīng)歷可能會有的危險(xiǎn)。
想到這里,顧安童果斷的說:“你快想想辦法,把輕盈救出來。”
司振玄略有點(diǎn)意外,或者完全沒想到顧安童會和他說這樣的話。
“我和你怎樣,又或者你和她怎樣,都是之后的事情。”顧安童幾乎沒有任何的猶豫,“但是一旦確認(rèn)杜唯真有問題,我覺著最危險(xiǎn)的人其實(shí)是任輕盈。”
“安童。”司振玄的手緊了緊,將她往自己的懷里抱了抱,“以前……”
“你什么時(shí)候這么優(yōu)柔寡斷了。”顧安童含笑。
“嗯。我先去昊松那邊,找杜云森聊下。”時(shí)間緊任務(wù)急,司振玄也就不再啰嗦,轉(zhuǎn)身朝著門外走,走的路上還叮囑顧安童晚上要早點(diǎn)睡,有問題直接給他電話。
合上門的剎那,顧安童深深的嘆了口氣。
她也不知道自己做下的這個決定正確不正確,在別人眼里,或許她有點(diǎn)可笑,怎么又把自己的男人往門外趕,讓他去救另一個女人。
要說心里沒有一丁點(diǎn)難受,自然是不可能,可是孰輕孰重,顧安童卻非常的清楚。
今夕非昨夕,她也不再是以前那個患得患失的顧安童了。
她有自己的寶寶需要牽掛,司振玄的決定和選擇已經(jīng)幾乎左右不了她的心境。
其實(shí)顧安童很同情任輕盈,如果杜唯真欺騙了她的話,那任輕盈的一生簡直太可悲了。
她愛的人,已經(jīng)心里沒有了她口口聲聲說愛她的人,卻又是一場騙局。
被一個所謂的愛情,苦苦折磨這么多年,讓身體和心靈都遭受了雙重的傷害。
顧安童之所以讓司振玄趕緊去,也是知道他心里同樣不好受。
本以為救任輕盈出了火坑,沒料想她根本沒有離開,還繼續(xù)在火坑沉淪,而杜唯真,卻是眼下必須要解決的第一目標(biāo)。
兒女情長,尚需放在一邊。
“你現(xiàn)在出來,我快到你樓下了。我要見見杜云森。”司振玄一邊開著車一邊給沈昊松打著電話。
電話那端分明已經(jīng)接起,但是遲遲都沒有聲音。
沈昊松此刻正在丫頭的身上努力的耕耘,氣都沒有喘勻,哪里能說出話來。
許久,司振玄皺著眉頭聽見電話那頭傳來低沉的一聲悶哼,“抽什么風(fēng),明天再說,耽誤爺好事。”
沈昊松這就打算摔掉電話,因?yàn)樯硐碌纳蛴陶苹某约赫0椭劬Γ袷前筒坏盟瓦@么滾下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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