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這個合作,顧安童身為顧氏集團的執(zhí)行總監(jiān),也應該到場的,但她選擇請假離開,出國看萱萱,雖然過去這么長時間,她也覺著天大的仇恨,也應該煙消云散,可她總覺著自己不知道該和司振玄如何見面,用什么樣的方式見面。
同在一個城市,這幾年都沒有碰見一面,顯然也是她刻意為之的結果。
萱萱趴的是陸啟巖的方向,在顧萱萱的心里,這個總是會和媽媽一起到英國來看她的男人,就是她的爸爸,當萱萱這樣喊的時候,顧安童心里卻是一痛,從后面將女兒摟住,指著陸啟巖身邊的司振玄,柔聲說:“乖萱萱,你又認錯人了,這個才是你爸爸!
因為司振玄總是不出現(xiàn),顧安童每次有機會,就會讓萱萱看司振玄的照片,又或者是他的影像資料,然后告訴她,她不是沒有爸爸的孩子,她有爸爸,她的爸爸叫司振玄。
“哦!那啟巖爸爸什么時候來看萱萱呢!陛孑嬷苯雍雎粤怂菊裥,跳到了對她好的那一個,顧安童有點點惱火,可卻不能和自己的女兒較勁。
她總不能說,陸啟巖是害得她和司振玄分離這么久的元兇之一,也不可能說,陸啟巖是她心里最深處的敵人,哪怕現(xiàn)在她和他的關系看起來很和諧。
這些都不能告訴女兒,顧安童只能暫時忍著。
萱萱順著顧安童跪在地上的腿往上爬,爬到她懷里,又是一把抱著她的脖子,撒嬌說:“媽媽,這次你去哪里能不能帶萱萱一起啊!
她的聲音軟軟糯糯的,大眼睛里都是可憐巴巴的意味,顧安童看著好心軟,她何嘗不想和自己的女兒天天呆在一起,把她放在國外本來就是沒有辦法的辦法,或許,只有等到自己真正的解脫的那天,才能把女兒帶在身邊,讀萬卷書,行萬里路。
顧安童輕輕的嘆了口氣,“萱萱,不是媽媽不帶你,媽媽也……也沒有辦法。”
萱萱轉著圓圓的眼睛,反而摸著顧安童的臉安慰她,“媽媽不為難,萱萱就是隨便問問的。我去找舅舅玩去”
萱萱說完以后,從顧安童的身上爬下,蹬蹬蹬地跑向廚房。
聽見廚房里傳來顧年光和萱萱的笑聲,顧安童的目光卻已經(jīng)挪向電視上,正迎著媒體而行的司振玄。
他看起來比四年前更成熟了。
也是,34歲的男人,又是事業(yè)的巔峰期,怎么會不志得意滿?
他比以前看起來似乎更加冷漠,雖然也和媒體一答一問,可臉上再也沒有當初應付式的笑意。
也不知道是誰,忽然間鼓起勇氣上前去問:“司董事,聽聞最近您婚期將近,這是真的嗎?”
司振玄先是一愣,而后微微蹙眉,“小道消息?我暫時沒有成家的打算。”
其實媒體都是非常敏銳的小道消息里,這位司氏集團現(xiàn)任董事長雖然好似花邊新聞很多,從最早的蓉城街頭親吻,到司氏內部的一些明爭暗斗,司振玄最后穩(wěn)坐司氏的董事長位置,而漸漸的,其他人也挖出了一些司氏的秘辛,比如司振玄當時的妻子顧安童,原本應該是司二公子司岳云的妻子,沒想到結婚當天鬧出烏龍,顧安童被小三擠掉,自己當場嫁給了司振玄。
原本以為顧安童和司振玄會將這場商業(yè)聯(lián)姻走到底,誰能想到顧氏集團會突然間一落千丈,顧安童司振玄轉頭離婚。
司振玄宣布與蓉城孟玫訂婚,沒過多久這訂婚便不了了之再之后公司里又出現(xiàn)了一個姓任的女人,據(jù)說將會成為司氏集團下一個夫人人選。
這樣清冷而又潔身自好的男人,短短一年間,居然緋聞都鋪滿了整個豐城的名流貴族當中,許多人都還在觀望,說司振玄到底最后會牽手誰。
這一猜測,便是四年。
四年之后,卻又是迎來顧氏集團與司氏恒遠的再度聯(lián)手,這說明兩家已經(jīng)盡釋前嫌?還是有什么別的意味。
“那能請問司董事,你們這一次的聯(lián)合,是否說明其中有你前妻顧安童的功勞,而您這幾年一直未婚,且沒有再傳緋聞,是不是就想通過這次合作,來表達您其實和前妻顧安童藕斷絲連,要再復合?”
顧安童被氣笑了,這件事和她有半毛錢關系嗎?其實司氏恒遠要和顧氏再合作,打的什么算盤她都不清楚,甚至于只覺著司振玄這次合作,恐怕是蓄謀已久的要向她施壓。
所以她才會想辦法離開國內,到國外來看女兒。
誰知道司振玄還沒有回答,陸啟巖卻含笑回答:“我想諸位都錯了,顧安童現(xiàn)在是我的未婚妻,怎么還會和司董事有什么瓜葛。”
顧安童愣住,她甚至沒有忽略電視機里司振玄那雙赫然間冰寒的眸子四年了,這么長的時間,他還是沒有原諒她嗎?
可是顧安童忽然間想起剛才陸啟巖說的話,她直接抓起手機要給陸啟巖打電話,結果想了想還是收了手機。
算了,等回去再和他理論吧。
“和陸啟巖合作,司振玄你什么時候這么胡來了?”沈昊松靠在司振玄辦公室的桌子邊,頎長的身姿沐浴在初晨的陽光下,如今已經(jīng)41歲的沈昊松,看起來倒是和司振玄年齡相當,一雙眉眼依舊是那么蠱惑人心。
沈昊松這四年的時間同樣發(fā)生了很多事情,四十歲的關口上,他總算和沈迎禾領了證,只是一直沒有辦婚禮。
沈迎禾和顧安童一直都還有聯(lián)系,她的狀態(tài)挺好的,她說沈家已經(jīng)接受了這個事實,也就是她嫁給沈昊松的事實,只是不讓他們舉辦婚禮,怕傳出去被別人笑話。
沈昊松雖然覺著可能有點委屈沈迎禾,可是她非常高興,她覺著自己等了那么久,也和沈昊松之間糾纏了那么久,最終能拿到那本大紅本本,就已經(jīng)很幸福了,至于婚禮也好,要不要其他人知道,沈迎禾其實一點也不在意。
沈家把他們的結合當做一件丑聞,幾乎和他們要斷了聯(lián)系。
沈昊松后來便一直在豐城待著。
沈迎禾便繼續(xù)幫顧安童打理那家古董店,儼然有晉升成成功女商人的氣質,她在別的城市還給顧安童開了分店,被沈昊松教導過后,這做生意的能耐是節(jié)節(jié)攀升。
罵完司振玄,沈昊松便很是無奈的取出一根煙來,剛要點上,這一直清冷面癱臉的司振玄總算是提醒了他一句,“你不是在備孕?”
這個話題讓沈昊松的面色一黑,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他備孕是他的事情,但沈昊松太清楚有些關鍵詞簡直就是司振玄的禁忌,千萬不要和他提孩子。
司振玄雖然曾經(jīng)一直說自己不喜歡孩子,甚至于一開始并不希望顧安童懷上孩子,可是當后來他知道顧安童有了他們的寶寶,司振玄便已經(jīng)自動進入了父親的角色。
“咳!鄙蜿凰蓪熃o收了起來,故意戲謔的轉換話題,“行了,別和我較勁行不行?我又沒招你惹你!
司振玄低頭翻著手中的文件夾,忽然間手機響了,他低頭看了眼,眼底一片冷然,他隨手將文件夾扔回桌上,起身拿起車鑰匙,淡淡的對沈昊松說:“我回家一趟!
沈昊松挑眉,“那行,正好我也要……”
“自己走。”司振玄扔下三個字,便離開了辦公室。
沈昊松眉眼微動,很是無奈的勾唇一笑,這個司振玄,自從和顧安童分手以后,變得越來越生人勿近,連他這認識了數(shù)十年的損友,都快被他時刻冷冰冰的狀態(tài)給不小心誤傷到。
司振玄開著車一路上了山,半山腰上繁花朵朵,正是一年春,和風之中送來淡淡的暖意。
他把蒙蒙又帶回了這個家。
顧安童和他徹底分開以后,他一時間也不想回那個小復式,便搬回了司家。
搬回司家自然原因比較多兩年前他終于找到了自己的親生母親竇櫻,同時將竇櫻送回了司家老宅。
回老宅是竇櫻的希望,因為竇櫻覺著自己這半生過的太苦,全部是因為魏玉蘭這個女人。
竇櫻現(xiàn)在有自己的兒子撐腰,又有司漢祥的愧疚墊背,她現(xiàn)在在司家才是真正的當家,也正是竇櫻,讓司振玄搬回來住,別再在外頭有一頓沒一頓的。
能陪著自己的母親,司振玄當然愿意,而且開始他其實挺擔心竇櫻會在司家受委屈,不過還好,竇櫻經(jīng)歷了半生磨難,性格早就已經(jīng)變得堅韌而又溫潤,有如一根蒲草,很難被掰斷。
“大少您回來了。”傭人一路喊著,司振玄點點頭,進門便看見三個老人家圍坐在一起,面色凝重的樣子,他皺了皺眉,剛才收到短信便立刻趕了回來,回到司家最大的問題,大概就是難以共存的這種現(xiàn)象。
而此刻,應該已經(jīng)到了一個瓶頸。
司振玄的母親竇櫻正端坐在沙發(fā)一角,手里抱著蒙蒙,滿臉的疏淡,并沒有把眼前魏玉蘭的哭訴放在眼里。
“竇姐,我知道當年是我做錯了,都過去這么多年了,現(xiàn)在振玄也繼承了司氏,你也什么都有了,你就放過我吧,好不好?”
竇櫻片刻后才皺著眉頭說:“放過你什么?我每天都吃齋念佛的,哪里有時間管你們夫妻兩個。你們愿意搬出去,那就搬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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