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個噩夢”小清卻搶先一步出聲,同時躲開他擁抱過來的胳膊,主動趴在他的胸口,喃喃低語,“醒來你卻不在黎北晨,你去哪兒了?”
她的聲音細小、無助,像是被嚇到的小動物,讓他忍不住心疼。
剛剛的那些不悅和怒火,瞬間就發泄不出來了。
“做了什么夢?”他只能默默她的頭發,不動聲色地抱起她,讓她踩上自己的腳背,避免腳底受涼,“講出來就沒事了”
小清只是搖搖頭,卻沒有說話。
黎北晨低嘆,以為她是鬧脾氣,只能撫著她的后背低哄:“我出去是為了公事,沒別的,F在能說了嗎?你做了什么夢?”
小清依舊固執地搖頭,只是喃喃地趴在他胸口懇求:“我們都不要去英國,好不好?”
他理解她的意思
不要去英國,不要參加姚遠的葬禮。
她到底做了什么夢?
黎北晨暗暗蹙眉,他沒法對她說實話,也沒法用一個完美的理由騙過她。只能“嗯”了一聲,把所有的答案都搪塞過去:“很晚了,我抱你上樓去睡!
姚遠的葬禮辦得很風光,吊唁的人群中有不少社會名流,自然也吸引了不少記者,幾乎拍下了全程。
只是,遺囑并未當場宣讀。
按照在場人員一致的說法
先生因為傷心、操勞過度,在葬禮現場昏倒,被送入醫院緊急就醫,所以遺囑的事情暫且被擱置下來。另外,對外宣布,因為姚遠的家鄉在中,所以打算近期回一趟國,權當是為養父最后旅游一趟
除了知道內情的人,沒有人懷疑這套說辭,甚至都在稱贊孝順。
至于遺囑的內容,似乎更成了昭然若揭的事一遺產肯定是先生的!大家都這么認為。
莊園內。
這個地方,有沒有姚遠,都一樣清幽,雅靜。坐在花園前,目光停留在那些花骨朵上,望得出神而醫生就站在一邊,小心翼翼地為他換藥。
他揭開紗布,拉扯到那猙獰的傷口,卻是連眉頭都不皺
先生是在葬禮上受的傷,沒有任何人知道。
他盡快換好了藥,收拾東西準備走人的時候,的下屬走過來,不安地望了他一眼:“怎么樣,先生,您還好嗎?”
“死不了!彼恍嫉乩浜咭宦暎糁啿济嗣䝼诘奈恢,“想殺我,沒那么容易!
既然他沒死,那下一步,就輪到他的反擊!
說什么將代替養父回家鄉,完全就是糊弄外界的說辭!他去n國的目的只有一個反擊。
“對了,那個律師怎么樣了?”頓了頓,再度追問,“肯改口了嗎?”
下屬頹然地搖搖頭:“關也關了,打也打了,他還堅持葬禮那天的遺囑內容”
不由蹙了眉。
遺囑的內容,其實在葬禮當天就已經被公開。只是,他把這件事壓了下來。律師在葬禮之后,當著所有親友、媒體的面,朗讀了姚遠親筆簽名的遺囑:“在姚遠先生死亡后,姚家的所有財產,供繼承支配,姚家異姓子孫不享有繼承權。但如果姚遠先生為非正常死亡,則一切繼承盡數擱置,所有財產用于死因的調查和謀殺的訴訟。該遺囑一經簽字認證,立馬生效執行。”
最后的簽字,指的卻是和小清的共同簽字。
姚遠畢竟在權勢中爬滾多年,多方原因都納入考慮,這份遺囑做得滴水不漏。他的設想是如果某天他生老病死,財產全部交給,小清若盡孝道在場簽了字,那以的仁慈肯定會分她一點遺產如果某天他意外被人謀害,他相信簽字的兩人會同仇敵愾幫他報仇,以的胸襟也不會在乎這筆遺產
縱使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他還在想著這個養子的百般好。
可是姚遠千算萬算,卻沒有想到自己最后會死在手上
“先生,姚遠先生因為胰島素使用過量死亡,不排除蓄意謀殺的可能,還需要調查!甭蓭煯斨腥说拿胬首x完遺囑,然后抬頭看過來,“我需要您和慕小姐的簽字!
他的聲音冷清平靜,不卑不亢的態度,不容置疑的語氣。
很清楚,這個精明的老律師,已經對他有所懷疑。所以,他幾乎當機立斷,派人將律師關押起來,逼他改掉遺囑的最后一條,或者承認姚遠是正常死亡。
畢竟那個私人醫生早就被他“解決”掉了,他現在連偽造證據都做不到!
而那個律師的臉上滿是錯愕和震驚,掙扎著要逃開下屬的鉗制,嘴里不停地叫罵呼救,直到他看到現場的人漠然的神情,他才頹然地反應過來
原來這都是的人。
看似復雜、隆重的葬禮,其實出席的人員都是一手安排。他的獨權到底到了什么地步?
于是,后來媒體紛紛報道了姚遠葬禮的隆重、肅穆,對遺囑的事情避而不談。外界便跟著順理成章地認為:是唯一的繼承人,毋庸置疑
“其實我們沒必要去市。”記憶切回,下屬蹙著眉頭在身旁建議,“能不能拿到小清的簽字其實不重要,只要我們把律師”他故意拉長了語氣,比劃了一個“殺”的動作。
抬手,無聲地否決了他。
“可是”
“律師不能殺!我需要名正言順的繼承權!毕聦僭噲D反駁,冷然地一句打斷,才讓他噤了聲。停頓半晌,他揚唇淡然一笑,淡淡補充,“況且,誰說我去找她,是找她簽字的?”
他是去把她找回來。
沒有了姚遠的束縛,她該是他的了
“阿嚏!”
試衣間里,小清莫名地打了個噴嚏。
下一秒,試衣間的簾子便被人掀開,一件厚外套披在了她的肩膀上。黎北晨的臉微慍,沉著嗓音淡淡決定:“你明天這樣穿會感冒,不行!”
“你干嘛進來。 毙∏宓男∧樢患t,連忙用外套包裹住自己,單手抓著,然后另一手使勁地把他往外推,“我還沒有穿完,你進來都不敲門”
禮服是后拉鏈的設計,她才剛剛套上一半,身后都是裸著的,如果不是手提著前面,裙子還會掉下來
他居然在這么囧的時候進來!
“脫了,不穿這條。”黎北晨寸步不讓,“我去讓她們拿一條冬款的來。”
說話的同時,他便作勢要幫她把這條脫下來,小清卻躲閃著不讓,氣惱地和他爭辯:“裙子很早就決定這條了!和明天的婚禮是一個色系,現在換怎么來得及?”
明天,就是喬桑榆的婚禮。
而這條裙子,正是她的伴娘禮服。
禮服的款式和顏色是喬桑榆親自選定的,她自己也喜歡。原本開春的天氣,穿禮服也正好,誰想到婚禮這兩天正好降溫,又從春天退回到了冬天
她竭力堅持,可是黎北晨還是說:“不行!”
最后,小清終究還是不過黎北晨,聽從他的“建議”,加了一條毛絨的披肩。雪色的披肩襯得她的皮膚越發瑩白,身形也顯得纖細窈窕,只是小清不喜歡。
走出更衣間的時候,她不滿地拽著披肩,渾身都是不自在:“這樣會搶新娘風頭的,伴娘應該穿得盡量簡單,桑榆該不滿意了”哪有伴娘還那么“隆重貴婦”的?
小清拉扯著披肩,心里默默地想著,明天走出黎北晨的視線,就要把它拿下來。
黎北晨卻是橫她一眼,顯然更滿意她此時的著裝,至于喬桑榆的婚禮,他不甚在乎地建議:“如果她實在不滿意,就讓她索性不要結婚算了!
他說得無心,小清卻聽得一驚。
她的身形僵了數秒,直到黎北晨出聲詢問,她才連忙搖頭,磕磕巴巴地回答:“我沒事!
她沒有告訴黎北晨真相:喬桑榆她真的是做了兩手結婚的準備!明天的婚禮,最后會變成什么樣,目前還是未知數,而她這個伴娘,可能明天還要
“可以了吧?”沒等她細想完明天的計劃,黎北晨出聲叫她,他陪著她在鏡子前端詳了一陣,快速開口,“很合適!進去把自己的衣服換回來!
推她進入更衣室后,黎北晨復又走回休息區等待。
在她看不到的情況下,他的表情才重新轉為凝重,想著幾天前姚遠的葬禮他沒有親自去,卻給了祁漠不少的支援。祁漠去了一趟英國,可謂是損失慘重
他們很清楚,這次沒那么好對付。
手機的鈴聲恰好在此時響起,黎北晨拿起掃了一眼,屏幕上赫然閃爍著祁漠的名字。
“喂?”他接起電話,語氣低涼。
“我查到關押律師的地方了,明晚我會再去一趟英國!逼钅穆曇舻鮾豪僧數模稽c都不像剛吃過悶頭虧的人,“我早說過,姚家的遺產繼承必然是問題”
而這個問題,就是他扳倒的突破口。
黎北晨蹙了蹙眉,有些疑惑:為什么是明晚再去?
不過他沒問,他只是“嗯”了一聲,淡淡開口:“需要支援?”祁漠手上能用的人不多,這點大家心知肚明。
“不是。”電話那一端,祁漠卻是笑了,“你怎么不問我為什么明晚過去?”
黎北晨還沒來得及出聲,他頓了頓,已自行補充出了答案,聽聲音似乎還有那么幾分得意:“我明晚去英國會很安全,因為明天會來市。主戰場交給你了,保重!”
說完,他主動掛斷電話,只留下朗聲大笑的尾音。
而黎北晨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終于坐不住,主動找來了?
他,顯然是為她而來。
真不是一件好事情!
“我換好了!”小清正好在此時出現,已經穿回了自己的衣服,那套禮服也被整整齊齊地收好放在紙袋中,“好像沒其他事了我們回家吧?”
“嗯,回家!崩璞背孔н^她,直接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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