誘惑在你心里
作者:西秦老蛇
第一百零八章
夜晚,老四和鼻涕從一家酒樓酒足飯飽了出來,天色已經(jīng)黑透了。
在城市里各種煙塵廢氣的污染下,在明明暗暗燈光的映射下,夜空顯得很不清爽,霧蒙蒙一片斑駁,很像是油畫家畫布上那些涂抹不勻糾結(jié)在一起的灰黑色油彩。此時此刻,老四的心情也像這片夜空一樣,充滿了糾結(jié)混沌在一起的灰黑色斑塊。
老四有些喝高了,頭有點兒大,搭著鼻涕的肩膀深一腳淺一腳往酒樓停車處去,老四今晚上的喝高很有點兒酒壯慫人膽的意思。
兩位街頭拉客的小姐跟著一起從酒樓出來,趕上來嬌滴滴聲音向他們搭訕。兩位小姐都很年輕,體態(tài)也十分的妖嬈性感,圓細腰身上邊那兩對仿佛是克隆出來的顫巍巍大奶,競相放射出很強烈的雌性勾引魅力。
懵懵懂懂的老四還沒來得及說話,鼻涕已經(jīng)按耐不住轉(zhuǎn)過身去嬉皮笑臉和她們黏糊。就幾步路的距離,他們很干脆就你來我往進入討價還價程序。老四二話不說,回身上前一把拽了鼻涕就走,順勢給那兩個女孩兒一個極不耐煩的驅(qū)趕手勢。
老四拽著鼻涕上了汽車,大聲吆喝開車向老歌坊進的時候,下意識掂量一下那只裝滿了人民幣大鈔的真皮手袋,他感覺到一份沉甸甸的扎實。想想今晚他就要進入火樹銀花不夜天的老歌坊去耍闊顯擺,用一袋子人民幣大鈔去向大惡棍彪子叫板,滅掉彪子一貫都很囂張的氣焰,便不由從胸腔里煥出來一股子惡從膽邊生的豪氣。
其實早在鼻涕老家那個陰森又昏暗的先秦時期墓穴里,他們跟隨一群職業(yè)盜墓賊終于打通盜洞現(xiàn)了成堆陪葬器物的時候,老四就在心里對今天一早一晚的兩個舉動做了預先安排。當時他在心里暗暗誓,一旦能夠鋌而走險成為富人,他必須在第一時間里完成了卻這兩樁心愿。第一,他要還清拖欠醫(yī)院的醫(yī)藥費,把清欠單據(jù)當面交給梅姿,然后向梅姿表明他一定要娶她當老婆的決心。第二,他要通過償還彪子賭債的過程,公開向彪子宣戰(zhàn)叫板。老四把這兩件事情看得很重要,一直把它們耿耿于懷裝在心里。
鼻涕啟動汽車從酒樓停車處出來,商量說:“四哥,你今晚有點兒喝高了,咱們還是回去歇著吧。那老歌坊,咱們以后再抽空過去。”
老四笑了,知道鼻涕怕他仗著身體里的酒勁兒去老歌坊無事生非,十有**要跟他一起遭受彪子還有彪子如狼似虎手下的一頓胖揍!故意用輕松語氣說:“為啥以后再抽空過去?今晚咱們酒足飯飽了,當然要找一個地方消化一下。溫飽思那個啥,咱們上老歌坊泡妞去!我聽人說,老歌坊新招了一批小姐,一個賽一個的美麗動人。”
鼻涕只得開車往老歌坊去,卻又不甘心進一步提醒說:“老歌坊是彪子的地盤!
老四假裝糊涂說,“彪子的地盤咋啦?我現(xiàn)在有錢了,是腰纏萬貫的大爺。我只管過去花錢享受,管它是誰的地盤,也得拿我當爺伺候上。”
“四哥你忘了,你這條腿是咋斷的”
老四哈哈笑了,“這事兒我咋能忘,就是狗日的彪子一板凳打斷的,從此讓我加入了殘疾人士的隊伍。狗日的彪子,我恨不能掄板凳把他兩條狗腿都打斷!”
鼻涕不解地問,“四哥,你恨彪子恨得咬牙切齒,為啥還要去老歌坊?你這么著,不是等于去給彪子送錢巴結(jié)他?”
“今晚我過去,明里是去花錢消費,其實是要去找那個王八蛋彪子宣戰(zhàn)叫板,試探一下狗東西的水深水淺。以后有機會,我一定要和彪子算總賬,把我心里堆積的惡氣全出來!
鼻涕不相信扭頭望一眼,滿臉勾子松的膽怯,“四哥,你去找彪子宣戰(zhàn),那你不是沒事找事自尋其辱嘛!彪子從小練柔道、跆拳道,長大了又練武術散打,一貫惡得像呲牙狗,幾句話不對就喜歡和人動手,拳打腳踢把人狂扁一頓。我我不敢陪你去!
老四又哈哈笑了,“你呀,真是慫的像一灘稀鼻涕!他媽的我告訴你,今晚我不是和彪子打架拼命,我是找彪子文算賬!
“文算賬,啥叫文算賬,比詩詞文章,還是比加減乘除?”鼻涕松一口氣問。
“聽著!文算賬就是客客氣氣用嘴巴算帳,絕對不給對方動粗打人的機會。”
“你不是要去找彪子出惡氣嗎,光用嘴巴算帳,咋能把那口惡氣出來?”
“笨蛋!氣憋在肚子里才要用嘴巴出氣,用屁股眼兒出氣那叫放屁。”
鼻涕扭臉不服氣說:“我知道,你和他動拳腳動刀子那叫出血!
老四伸手在鼻涕腦袋上拍一巴掌,“你順桿兒爬,成心氣我,羞臊我!”
鼻涕趕緊笑著解釋:“不敢,不敢,我順桿兒爬是逗四哥高興,哪里敢有羞臊的意思。想想也是,咱四哥現(xiàn)在不是一般的有錢,還怕他誰呀?”
老四不同意糾正說:“不是有錢啦還怕他誰,是咱們大爺有錢了就要好好顯擺出去!一定讓彪子及其狗眼看人低的同伙知道,戚富貴大爺也是腰纏萬貫有錢人啦。”
鼻涕繼續(xù)順桿爬,“今晚進老歌坊,啥都要點最好最貴的!小姐必須要他們的頭牌、二牌。讓彪子和他那幫孫子對我也眼紅巴拉一回,把咱們當有錢大爺好好伺候一回。”
老四不同意糾正說:“我不是要彪子對我眼紅巴拉,我是要從氣勢上壓倒他!”
老四和鼻涕下車,在震得人腮幫子顫的滾石音樂里走到老歌坊門前。眼瞅著老歌坊被五光十色霓虹燈包裹裝飾的炫麗門面,還有大門外雁翅排列開的八個艷裝年輕漂亮女青年,老四禁不住罵一句,“我操!”,走幾步路又故意撇起嘴巴評價說,“這場面呀,雖然比過去又花哨講究了不少,但它仍舊是一個一般老百姓水平的消費場所!”
在迎賓小姐一片鶯鶯燕燕的歡迎聲中,老四和鼻涕慢悠悠進入老歌坊的歌舞大廳。按事先商量好的,老四有意瘸著腿昂挺胸走在鼻涕前邊,和鼻涕拉開兩三步距離,讓鼻涕始終處于跟班、護衛(wèi)的位置。盡管老四比誰都清楚,鼻涕現(xiàn)在早就勾子松的不是一般化,他仍舊得拿鼻涕做幌子來幫他奓一下式子。
老四引領著鼻涕熟門熟路穿過喧囂熱鬧的歌舞大廳往彪子辦公室方向去,一路上打量著那些雖然絞盡腦汁翻新了花樣,仍舊顯示不出多么高貴奢華,仍舊勾起他好多似曾相識記憶的那些裝修裝飾,禁不住有些百感交集。
從前有一段時間,老四是這里的?停羧钗宥家獊磉@里玩耍宣泄一把;蛘呤鞘掷飳捤闪藖磉@里找小姐鬼混,或者被彪子打電話叫來打牌賭錢,或者是吃喝玩樂一醉方休一直到中了圈套欠了彪子的賭債,從此和這里絕了緣分。
兩人東張西望著走過那個正響著慢三步舞曲的舞池,剛要穿過一道月亮門往后邊那些曖昧功能的區(qū)域去,一個穿黑色西式裙裝大白翻領的小姐攔在他們面前。
小姐臉上帶著職業(yè)微笑,神情里卻不乏警惕地問,“請問二位先生,你們要去哪里?”
老四知道老歌坊的規(guī)矩,這種黑色裙裝的小姐應該是領班一級的人物。他壞笑著上下打量她,并不打算回答她的問話。這小姐他早就認識,以前她還是那邊舞池伴舞的舞女,穿著高開叉曲線畢露的緊身旗袍,整晚整晚周旋在這個那個男人的摟抱中。當年他看上她身段和模樣不錯,曾經(jīng)和她一張大床上鬼混過幾次。不知道她啥時候入了彪子的眼,被提升做了領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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