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春風(fēng)拂過,散落了無數(shù)的花瓣。
陌漓想到自穿越后,鮮少有如此安詳寧靜的感覺,少了府里的勾心斗角爾虞我詐,人頓時輕松下來。
干脆閉了眼靠在桃花樹下,感受著此時的無聲勝有聲,不想耳邊突然傳來一道溫柔如玉石般的聲音—
“煩勞這位姑娘,能否為在下采些許的花瓣?”
聲音清澈純凈,如同泉水叮咚作響。
聽到聲音的剎那,陌漓便睜開了眼,心里懊惱著自己怎失了警惕之心。
待看清眼前男子的容貌,她的眼中劃過一抹驚艷之色。
饒是她前世見多了帥哥美男,也有比容慕林更妖孽的,但面前的男子著實讓她一陣心驚。
只見他五官精致分明,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眸帶著一絲女氣,但是一點也無法掩蓋住他眸中的深邃,一襲月牙白長袍,略點綴著少許翠竹襯得他清雅脫俗。
雖然對這男子存在些許好感,但是陌漓臉上并未流露出什么,她小心翼翼地?fù)炱鹕⒙湓谒喨股系幕ò,在確保它們沒有因為自己的觸碰而失了色彩,才不緊不慢地起身,“這些可以嗎?”
“可以的,謝謝姑娘,我一個輪椅上的廢人,是撿不到這些花瓣的。”男人唇角微微上揚,蒼白的臉上笑容蕩漾,明明一副柔弱不堪的模樣,卻渾身散發(fā)著一股讓人無法忽視的凌厲氣息。
這男人,絕非等閑之輩!
她不可能會看走眼。
對于一個曾經(jīng)在刀尖上行走的陌漓而言,看人這是最基本且是必備的技能之一。
突然,男人輕聲地咳嗽起來,蒼白的臉龐瞬間漲得通紅,像是喝醉酒了一般,平貼了一種別樣的風(fēng)情。
“少爺!”伴隨著他的陣陣咳嗽,一道疾風(fēng)閃過,一個穿著黑色衣袍的男人突然出現(xiàn),緊張地說道:“不如屬下推您回去吧,您的身體不適合吹風(fēng)啊!”
話音剛落,嘆息聲悠悠地傳來,似是在自嘲著自己那破碎不堪的身體,“我這身子骨也真夠柔弱的,只是想看看這滿園的春色,還要勞煩人家姑娘給我來采摘,我……咳咳咳……”
被自己的咳嗽聲打斷,男人微微抬眸,對著陌漓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讓姑娘見笑了!
沒想到話一說完,又是一陣沒完沒了地咳嗽,似是要把心脾給通通咳出來一般。
陌漓看到男人骨節(jié)分明的手掌微微擋了擋臉頰,手中的桃花瓣仍然被他收在掌心,好似不舍得丟失這拾得的春色。
她看到這一幕不禁皺了皺眉,想她也是個初級煉藥師,望、聽,便能斷定這男子早已是個強(qiáng)弩之末的人了,全憑藥草吊著一口氣。
如此美好的人,生命卻馬上要走到盡頭,這未免讓人有些唏噓不已。
正當(dāng)陌漓感慨萬千的時候,身穿黑色衣袍的男人已經(jīng)將翩翩男子推著離開了她的視線。
“少爺,我們無需提醒她嗎?”等到完全離開了陌漓的視線,男子身側(cè)的黑衣侍衛(wèi)終于耐不住心中的好奇,開口詢問道。
白衣男子溫文儒雅的氣息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冷咧如寒冬冰霜般的漠然,“呵,為什么要提醒,如果連這種毒都發(fā)現(xiàn)不了,怎可能是我們要找的人!”
話音剛落,指尖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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淌出濃郁的靈動氣息,一股磅礴的靈氣瞬間將他手中的花瓣席卷而起,頃刻間化為烏有。
“走吧。”白衣男子勾了勾唇角,眸中綻放著道不明的情緒,他淡淡地說道,“且讓我們看看她是否有這個能力!
而在白衣男子走后,陌漓本還想再欣賞下這滿園的風(fēng)景,但是當(dāng)覺察到自己身體的異常,她一陣心驚。
怎么回事?
莫不是被人下毒了?
這……書中的被毒害的橋段子難道要發(fā)生在她的身上?
可是她并沒有吃過什么碰過什么!
陌漓此刻只覺得腦袋一陣暈眩,她不敢在花園里多呆,便急急地回到自己的房間。
可明明這段路程是如此之短,卻讓她覺得像是咫尺天涯般。
好熱!
陌漓渾身發(fā)熱,身上仿佛爬滿了無數(shù)蟲子,啃食著她的神經(jīng),燥熱感越來越清晰,一進(jìn)房門,她便拉開了胸前衣襟的扣子。
我怎么這么倒霉!
不會真的中了什么奇怪的藥了吧?
陌漓用僅存的一絲理智努力地思考著,雙手不斷拉扯著自己的衣服,企圖通過涼快來緩解身上的燥熱感。
吱呀一聲響。
突然,有人直接推門而入。
“誰!”陌漓冷冷地喝道,待她轉(zhuǎn)頭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瞬間愣住了。
是他!
“容慕林,誰讓你不請自來的?”陌漓攏了攏胸前的衣衫,她明明記得剛才的賓客中沒有容慕林這廝的身影。
可是容慕林沒有回應(yīng)她,而是快速朝自己走來,正當(dāng)自己要像往日那般喝止容慕林的時候,他居然直接來拉扯她的衣衫!
僅存的理智瞬間被憤怒取代,她用盡全力集中在掌上,往容慕林的身上拍去,“容慕林,你以為我會一而再地就范嗎?”
隨著她的帳風(fēng)掃過,容慕林竟然直接被她甩到了地上,不管他怎么掙扎,就是起不來身,反而搞得狼狽不堪,最后竟暈了過去。
陌漓一陣驚訝,她比誰都清楚自己的實力,怎么可能會是容慕林的對手,她都已經(jīng)想到了自己一掌過后的結(jié)局,她滿心的緊張,害怕可能這廝還會繼續(xù)輕薄她!
可是,這人居然被自己打倒在地?
容慕林……什么時候靈力回縮了?
可這怎么可能?
肯定哪里錯了!
眼前之人……不是容慕林!
平日里這容慕林總喜歡出言調(diào)戲她,而且第一次他因為中了媚藥讓她失去了最珍貴的東西,可是除此以外,他并沒有像現(xiàn)在這般無禮地來輕薄自己!
而且,眼前的這個男人身上的靈力根本就無法用強(qiáng)大來形容,頂多是個武力二級的樣子。
這人絕不是容慕林!
可如果不是他,那又是誰,難道這張容慕林的臉皮是做出來的不成?
正當(dāng)她疑惑不解的時候,突然耳邊傳來一道急促且又清脆的聲音—
“主人!你!你中毒了!”
陌漓一聽便知這是草精靈靈兒的聲音。
“我究竟中的是何毒?”陌漓急急地問道,她自知自己的身體確實有點奇怪,也猜想著自己是不是中毒,但真沒想到還真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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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那種會讓你變得又熱又色的東西……”
玉塔之中隔著結(jié)界的靈兒不停地?fù)u曳著它的葉子,沒想到它就多瞇了那么一會會,就發(fā)生了這么一件大事。
在它醒來的一剎那發(fā)現(xiàn)這個,發(fā)現(xiàn)自己主人中毒的時候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恨不能直接破塔而出,“主人,幸好這毒不是我的對手,你快吃我的葉子!”
聞言,陌漓便意識離開體內(nèi),進(jìn)入到玉塔結(jié)界內(nèi),取了一片葉子放進(jìn)嘴里。
須臾之間,她感受到絲絲涼意自舌尖傳至身體的各個角落,那難忍的燥意一下子從身體消失,有的只是沁心涼透心涼,一陣舒暢。
待她眼眸清明,她回到自己的身體以后,看到眼前的那個容慕林,一陣啞然。
這……不是陌毓的表哥嗎?
腦海里浮現(xiàn)的信息表明,這就是蘇慧蘭娘家哥哥的兒子蘇成才,只不過叫成才但是腦子不太好使,長得還算看得過去,如果不是那副被色欲掏空了身體的暗黃面容,估計還能被稱之為小白臉!
只不過為什么剛剛她會把這個蘇成才看作是容慕林了?
難道自己不只中了媚藥還中了幻藥不成,看著眼前男子還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模樣,又再次回到玉塔結(jié)界內(nèi),“靈兒,我怎么會把那蘇成才看作是其他人呢?”
“主人,你中了色色的藥是會迷了心神的,會把任何男人都當(dāng)作自己心心念念之人!”靈兒搖曳著它的葉子,一副求表揚的樣子。
什……什么?
心心念念之人!
這是什么意思!
不可能!
她怎么可能會喜歡容慕林這個油腔滑調(diào)的臭妖孽!
想到這,陌漓有些不淡定了,心中竟浮現(xiàn)出淡淡的慌亂,她使勁地?fù)u了搖頭,試圖將這一荒誕的想法驅(qū)逐出自己的大腦,可是容慕林那張俊臉在她的腦海里反而更加的揮之不去。
她干脆離開了玉塔結(jié)界,在看到自己躺著的蘇成才,眸中的冷意更加的濃烈。
去他的容慕林,她現(xiàn)在身處“水深火熱”之中,哪是想那登徒子的時候!
只是自己不曾觸碰過什么,唯有那……胭脂水粉是丫鬟采辦的,難道那洛霞……
但她很快否決了這個可能,以自己狠辣的眼光,怎么可能會看錯人。
肯定另有蹊蹺。
只不過當(dāng)務(wù)之急,是如何處理這個男人!
按照原主的記憶,這蘇成才喜歡的,可是她二妹……陌毓啊。
她根本不需要動腦,她剛好中了媚藥,這蘇成長就摸進(jìn)她的房間,除了那蘇慧蘭老毒婦授意的,沒旁人了!
呵,既然你們對我不顧念血緣之情,就休要怪我無情了!
想到這般,陌漓的眼神越發(fā)的冷了,看了一眼還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蘇成才,便閃身出了房間。
悄無聲息地來到陌毓房內(nèi)。
“哼,那賤人還敢跟我搶太子殿下和玉林殿下,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狈績(nèi)傳來陌毓魔性般的笑聲,“你確定我那蠢材表哥進(jìn)了那賤人的房內(nèi)?”
“回二小姐,奴婢看到大小姐面紅異樣的回了房間,沒過一會,蘇表少爺也進(jìn)了房間。”一丫鬟跪在地上,語氣難掩興奮。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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