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慕雪行是城防軍的,江越這時(shí)就不在動氣,陶海如說得不錯(cuò),慕雪行就是他們手底下一條狗,和一條狗生氣豈不是和自己過不去。
江越笑,在江越眼中慕雪行就好像他的開心果一般,笑也不單笑,笑中帶諷“想做人就別像瘋狗一樣見人就咬,老老實(shí)實(shí)庸庸碌碌也可討碗飯吃,我就不明白了,你既然入了城防軍,昨日為何還敢與統(tǒng)領(lǐng)唱反調(diào)?是我們?nèi)氩涣四惴ㄑ郏窟是你天生就目中無人?”
慕雪行還沒說話,祖沖之目露感激望著慕雪行,如慕雪行不想為他出頭也犯不著闖入,祖沖之并不知道慕雪行真實(shí)身份,也不知道進(jìn)城防軍有什么目的,以為慕雪行真是入城防軍混口飯吃。
昨日既然已經(jīng)交了慕雪行這個(gè)朋友,祖沖之不愿連累慕雪行。
“昨日才剛交你這個(gè)好朋友,難為朋友這就是我的不是了,走吧,用不著為我惹惱統(tǒng)領(lǐng),我沒事的”
慕雪行一聽這話當(dāng)下大急,這祖沖之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好朋友三字一出對方肯定是不會放過他們二人,慕雪行還想把這事攬到自己身上,現(xiàn)下恐怕是不行了。
果然陶海如冷笑“喲,你這瘋子還真有情義,別著急,你們兩個(gè)人賬,一個(gè)一個(gè)來算!”
孫詡從玉器店出來轉(zhuǎn)頭回府,也是正巧路過祖沖之院外,一大堆人圍著也不得不讓孫詡多看兩眼,孫詡是策馬而回,坐在馬上視線高過圍觀人肩,往里一看就看見慕雪行在里面。
正好聽見陶海如要算賬,孫詡聲如洪鐘“統(tǒng)領(lǐng)要和誰算賬?”
話落,孫詡手下將人群推開“讓開,讓開!”
人群一分為二給孫詡讓出條道,道路一開一名手下道“都護(hù),請”
孫詡緩緩下馬,整個(gè)人就像一團(tuán)大風(fēng)暴,大風(fēng)暴還在醞釀,只要有人不長眼觸碰孫詡這個(gè)云團(tuán),定然會天雷滾滾頓時(shí)炸開。
沒人敢觸其鋒,江越也不敢,是以上前賠笑“見過孫都護(hù)”
孫詡見得滿地狼藉,有些話不用問也能猜到大概,孫詡眼珠異乎尋常的靜,靜中攜帶狂烈威懾張力看人“江隊(duì)長今日興致不錯(cuò),看這架勢是帶人抄家來了?”
孫詡是支持國公,陶家是支持國舅,是以二人平日里相互之間也是看不上眼,看不上眼也不是說一見面就要互相掐架,雙方應(yīng)該要給的尊重還是要有的。
所以,孫詡一開口并未責(zé)難陶海如,而是拿江越問責(zé)。
陶海如那雙眼睛猶如毒蛇般盯著孫詡,有陶海如在旁江越該有的底氣還是有,孫詡話鋒很不客氣,江越在其他人面前可以狐假虎威,在孫詡面前卻是不行。
江越將背脊壓彎一些,顯得低人一頭掐笑“都護(hù)說笑,抄家是內(nèi)衛(wèi)職責(zé),我一個(gè)小小隊(duì)長怎敢越職辦事”
江越看向祖沖之眼神顯得不是很友好“都護(hù)容稟”
江越指著祖沖之道“這人平日里裝瘋賣傻,實(shí)則是個(gè)慣犯,今日是找贓物來了”
有孫詡在慕雪行也不多話,如何應(yīng)付這樣事,對付這樣人,孫詡自有一套辦法“是嗎?將贓物呈上來”
一時(shí)之間江越也不能像變戲法一樣變出贓物,只能繼續(xù)強(qiáng)詞誣陷“屋里屋外都搜過了,并未看見贓物,這人極是狡猾定是藏在別處”
這話是真是假孫詡豈能聽不出來,孫詡看向陶海如“統(tǒng)領(lǐng),俗話說抓賊拿贓,無憑無據(jù)如何輕易拿人?”
見得孫詡到來,有些事在孫詡面前肯定是不能在做,慕雪行是城防軍的,要與他為難日后有的是機(jī)會,瘋子家就在這里,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目前最好是息鼓收兵方為上策。
陶海如惱恨盯一眼祖沖之,揮手讓人松開,陶海如冷哼道“無憑無據(jù)的確不能拿人,我勸你好自為之,日后在敢為非作歹絕不輕饒!”
陶海如看一眼江越“走!”
陶海如余人離開,孫詡向手下示意一眼,手下領(lǐng)會上前將旁觀百姓打“散了,散了,沒什么好看的”
人都走了,沒有熱鬧看,吃瓜群眾自是不會在留。
沒大一會走得干干凈凈。
人走院空,孫詡也沒和慕雪行說話,打量院內(nèi)眾人一眼轉(zhuǎn)身離開。
孫詡一走,張貴榮如馬后炮指責(zé)江越陶海如不是東西,慕雪行沒有說人壞話上前關(guān)切詢問祖沖之“沒事吧?”
祖沖之目光暗沉看滿地狼藉嘆口氣“可惜了”
滿地物件也就是盤子車輪黑鍋什么的,不算是貴重物品,張貴榮好笑道“可惜什么,人沒事就好”
慕雪行也是嘆口氣道“先把外院收拾,在管里屋”
先前陶海如出來是悶頭負(fù)氣離開,江越加快腳步跟得幾步,江越無意間看見有個(gè)小二拿著食盒在祖沖之屋子對面,伸長脖子往里眺望。
想看熱鬧也不湊上前去看,站這么遠(yuǎn)能看見什么,小二方向也是江越他們離去方向,到得附近江越想找個(gè)人來撒氣,小二見他們走來,怕惹事想著掉頭就走,見得小二掉頭就走,江越喊道“站住!就是你,拿食盒的!”
這里就小二拿著食盒,江越除了叫他還能叫誰,小二戰(zhàn)戰(zhàn)兢兢止步“官。官爺。。”
江越怒氣沖沖道“干什么的鬼鬼祟祟!”
小二惶恐道“官。官爺莫要誤會,小的就是送吃的,沒有鬼鬼祟祟”
“沒有鬼鬼祟祟干什么見到我們掉頭就走!”江越瞪著眼睛盯人詢問。
小二讓江越瞪得毛,趕緊舉起食盒說實(shí)話“這吃的就是要送給那瘋子,今天見到那么多人圍著屋外,是不是那瘋子惹了什么事?”
“送你的東西,問那么多做什么”
“是是是,官。爺。慢走”
江越走得兩步,眼珠一轉(zhuǎn)“慢著!”
小二止步瑟瑟縮縮在問“官。爺有事吩咐?”
江越瞇著眼睛打量一眼食盒,才抬眼看小二一眼“你和那瘋子什么關(guān)系?為什么要給他送吃的?”
小二怕惹禍上身忙解釋道“我和那瘋子沒有任何關(guān)系,我是滿園春伙計(jì)”
“滿園春?”江越想得想片刻“那瘋子經(jīng)常讓你送吃的?”
小二顯得有些心里寒注視江越“是呀,隔三差五就送一趟”
江越小眼一轉(zhuǎn)似乎想到什么好注意,江越笑看小二“行了,你把食盒給我,我?guī)湍闼汀?br />
小二嚇得一跳“官,爺。這。。”
江越將食盒搶在手上“什么這哪的,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阿義”
江越問得名字自有他的用意,嘴里打道“回去吧”
“啊?”
江越威懾一眼“啊什么?滾!”
小二趕緊走了。
陶海如在遠(yuǎn)處見江越和小二嘀嘀咕咕也不知道說些什么,江越提著食盒過來,陶海如凝注食盒一眼,眉頭微微皺起也不知道江越搶人食盒做什么。
陶海如問“你拿人食盒做什么?”
江越一笑在陶海如耳旁嘀咕幾句,只見陶海如眉開眼笑“好!就這么干!”
慕雪行持著掃帚將車輪碎屑,盤子碎片掃了,張貴榮將車輪推到墻角放好苦著臉問“我說,昨天在水榭惹了統(tǒng)領(lǐng),我們還要在城防軍當(dāng)值,你現(xiàn)在讓人認(rèn)出日后可少不了麻煩”
慕雪行自顧在掃著碎屑漫不經(jīng)心淡笑“就是要他們找麻煩,不找我麻煩怎么有借口名正言順對付他們”
“故意的?”張貴榮瞅著慕雪行問“昨天水榭如果不是祖沖之,那么你肯定也有另外一套辦法惹事生非了?”
慕雪行將掃來的碎屑倒入筐中輕笑“可以這么說”
張貴榮苦笑道“我就說了你不會特意請我去水榭,下次可不會在上你當(dāng)”
祖沖之從里屋出來,還是一副披頭散模樣“打掃干凈了?”
張貴榮見得祖沖之一副監(jiān)工模樣,不由氣道“你這語氣是什么意思!好像我們是你請來打掃的!”
祖沖之移動披頭散頭顱面對張貴榮“我又沒讓你們留下幫忙,既然留下打掃,這是我屋子,我肯定要問個(gè)清楚這有什么不對?”
張貴榮為之氣結(jié),居然找不到話來反駁。
沒話反駁也不能服輸,張貴榮只能指責(zé)祖沖之面目可僧“我說,你能不能好好將頭扎起來,大白天披頭散裝鬼嚇人呀”
祖沖之捋捋絲顯得有些得意道“我故意的”
“故意?”慕雪行顯得有些好奇“這話怎么說?”
祖沖之看著空空蕩蕩墻面目光顯得可惜“知不知道為什么我要掛這些東西在墻上?”
張貴榮也大是好奇,不等慕雪行開口直接詢問“為什么?”
張貴榮反問倒讓祖沖之眼珠一亮“因?yàn)槲以谡闪克鼈儭?br />
這話不由把張貴榮逗笑“丈量車輪?你量這個(gè)做什么?”
提到自己專業(yè)祖沖之興致滿滿道“書上說,圓為周三徑一,也就是說圓周是直徑三倍,在我看來這話不對,量來量去車輪直徑并沒有三一周長”
張貴榮聽得有些腦子打結(jié)“什么三一直徑的,什么和什么?”
一聽張貴榮聽不懂,祖沖之哼一聲“朽木不可雕也!”人轉(zhuǎn)身入里屋。
張貴榮氣道“為什么罵人!”
祖沖之不做回應(yīng),慕雪行笑看張貴榮“張大哥別生氣”
張貴榮苦笑道“我沒生氣就是聽不懂,你聽懂了嗎?”
慕雪行笑道“看過割園術(shù),并未深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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