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詡不厭其煩在重復一句“是洧水”

    “對，是洧水”陳方在道“這個下官真的不知道”

    從面色來看也不是裝出來的，孫詡看個真切在道“陳隊長本官自是信得過，你只是受人隱瞞蠱惑”

    “是是是”孫詡這話陳方十分愛聽，如果可以的話，陳方恨不得前親孫詡一口，陳方立馬道“下官的確是受得隱瞞蠱惑，如是知道這洧水如此厲害，怎么會讓人送過去”

    孫詡語氣轉變威嚴道“話是這么說，但是南營畢竟是燒了，當時好在前軍大人謀算有度，擊潰寧王軍，如若不然，前邊吃緊后邊又有事，如陳化失城，陳隊長難逃失城罪過”

    陳放嚇得起身來孫詡面前伏地喊怨“孫都護不能亂說話，此事和下官沒有干系”

    孫詡拿住話頭不放道“怎么沒有干系，貨難道不是你點頭讓送的？”

    “這。。這。。這。�！币贿B三個這，陳方舌頭打結顯然無法為自己辯解。

    陳方心慌腦子不夠用，孫詡十分冷靜，持笑為陳方辯解道“陳隊長起來，你看你，慌什么，陳化不是沒失么”

    這話入耳，陳方這才想起這事，可不是陳化不是好好的，那么這事能從輕處理，陳方抬頭雙膝還是跪地，整個人顯得惶恐不安看著孫詡。

    孫詡前將人扶起，示意陳方坐下，孫詡回坐落座才道“南營失火雖然沒有造成大影響，但是太子為這事十分震怒，不查出罪魁禍首那是不會罷休，陳隊長，你現在在答復本官，這次的貨是公子讓送的，還是江華？”

    陳方還是未能領會孫詡意思，試探問“孫都護認為是誰讓送的？”

    孫詡對陳方大為失望，多費唇舍和他說這么多話，怎么聽不明白，但是這話自己說出來那是不算數，一定要陳方自己說出來。

    孫詡眼神漸漸冷寒道“這事本官如何得知，陳隊長好好想想，是公子讓送的還是江華”

    這次孫詡說公子三字，口氣壓得很重，目的是提點陳方，如此下重語氣提醒陳方哪里還聽不明白，心發慌道“是。。是。公子？”

    孫詡要的是陳方以肯定語氣答復，不是底氣不足應答，孫詡道“陳隊長，貨是誰讓送的你可要想清楚，你這次是向我答復，下次你要答復的人是太子，明白本官的意思？”

    陳方哪里還聽不明白，郭允是想借這事對付公，陳方咬牙道“孫都護這是想讓下官說假話這可萬萬不行”

    孫詡也沒為這話動氣，笑道“這怎么是假話，是公子托付江華過去的是不是這樣？”

    陳方思索其利害道“好。好像是這樣，孫都護，有句話下官想問清楚”

    孫詡笑道“直說是”

    陳方鼓起勇氣以肯定語氣答復“下官，記起來了，的確是公子吩咐下官讓人送貨，只是事后下官能得到什么？”

    孫詡含笑道“正好缺個奉車都尉，不知陳隊長有沒有興趣？”

    奉車都尉那是六品官，官職那是不高，但現在城防軍隊長強太多了，更何況是陪侍南王車輛官職，如做得好，討得郭允歡喜往在走一些，那也不是問題。

    從一個小小城防軍隊長躥奉車都尉，對于陳方來說那是一步登天，這雖然不是什么重要官職，但是在人前人后也是十分有面子。

    郭允現在雖然還不是南王，但這是遲早的事，如此機會不把握住怎么能行，為得前程陳方道“孫都護有什么要求？”

    見得陳方松動，孫詡十分滿意笑道“要求很簡單，是想清楚這次的貨是誰讓送的”

    陳方信誓旦旦道“貨是公子親口托付，下官愿意作證”

    孫詡哈哈大笑“好！很好，下去吧，過幾日，太子會召見你”

    陳方為了向郭允表忠心在道“孫都護，下官還有話要說”

    孫詡皺眉道“何事？難道奉車都尉不滿意？你可不要強人所難呀”

    陳方連忙道“滿意，滿意，這都要感謝孫都護提攜，下官要說的不是這個”

    既然不是官職位置，郭允也是好問“那是何事？”

    想表達忠心那當然要拿出實實在在的東西，陳方道“孫都護有所不知，其實公子私下常讓城防軍往西陲送過糧鹽”

    “什么！”孫詡大是詫異，只不過這詫異不是吃驚，是顯得十分高興，這可是意外收獲，孫詡道“公子為什么要給西陲送糧鹽？”

    陳方說出自己所知道同時也表達一些看法，陳方道“只為生意，聽說這些糧鹽在西陲能賣出好幾倍價錢，但是是為了生意，還是支助西陲下官不知道了”

    孫詡臉笑開花道“陳隊長你的意思，本官明白了，你這可是立得大功勞！去吧，我會如實稟告太子”

    “是”陳方臉喜色多過優色退下。

    得知此事，孫詡立即找到侯三，侯三聽得這事大是高興道“英這是在玩火，居然敢私下干這事”

    孫詡道“這事也不是個例，那些商賈為得賺錢什么都做得出來，不過他做這事和市井商賈意義不一樣，最好現在讓人去扣押賬簿，有鐵證在手什么事都好辦”

    侯三不在遲疑“我這讓人去辦”

    侯三當下派禁軍過去，將公所有糧店鹽冊扣下送來監法寺，紅山知道后大吃一驚，立即明白這事會引發什么后果，只是張寶才剛和他說這事，他還沒來得急處理賬冊，讓禁軍全部帶走，想著立馬面見公說這事，讓公想辦法處理。

    豈料，紅山連監法寺門口都進不去，不讓人進紅山也不能硬闖，只能試圖收買讓人通融，高遠早是下令說此事，事關重大，誰要是疏忽大意，那是要殺頭，誰愿意為些小財將項人頭丟了，無論紅山給多少好處，都沒讓人放行進去。

    如此紅山只能離開，另想辦法。

    扣下賬冊，仔細復查過后，侯三拿著關于西陲賬冊面見公，公是在早過來，現在夜幕降臨，等得不是一時半刻，公負手在屋里來回走動，等得也是大為心煩。

    見得侯三過來，公壓下心煩氣躁道“候統領，你這是何意？我們不是犯人是來配合你們，為什么將某關押這么久？我要面見太子”

    侯三手拿著數本賬冊笑看公道“坐下說話”

    公顯得不是很情愿坐下，侯三將賬冊放在公面前案臺，在推到他跟前“這是你們糧鹽賬冊”

    公翻開看得數眼，的確是他們賬冊，登時大怒“侯三！你敢擅自拿。。！”

    話沒說完，侯三截話道“公，稍安勿躁，這些賬冊有些事還要問你”

    公沉著一長臉道“問吧”

    侯三笑看公道“令郎給西陲送鹽糧這事你可知道？”

    這事公還真不知道，英也沒把這事告訴他，不說并不是說英有意隱瞞，那是為給公驚喜，前提是要穩定商路后才說，這事還沒來得急張口，讓侯三將賬冊扣了。

    公震驚道“這事某不知！你別胡亂栽贓！”

    侯三也不給公臉色，淡淡笑道“不說，那是令郎瞞著你做”侯三指著賬冊在道“賬冊都有記錄，剛剛沒看清楚，現在不妨好好看看”

    公并沒有在翻賬冊，如果沒有確鑿證據侯三也不會將賬冊拿來，公從緊咬牙縫吐出話道“候統領這話說得不對，某是有些家底，但也沒雄厚到給西陲送鹽糧，在說如果要送怎么會記錄賬冊”

    公重重點著賬冊在道“既然有記錄那是生意，并非白送”

    侯三笑道“公，字游戲別玩了，是做生意還是暗支助你們心里清楚”

    公涵養在好，現下也是忍不住勃然大怒道“侯三！”

    侯三二字怒聲很大，的確將侯三耳膜一震，侯三面不改色從容看人，公長長吁口氣，事已至此如潑婦罵街又有什么用。

    公讓自己冷靜下來，溫聲道“候統領，這話和孫都護說過，某是南境人，娶的是南境姑娘，生的是南境男兒，某手下是有些私兵，但不是擁有一兩天，十多年來何曾做過對南境不利之事？”

    公加重語氣在道“候統領你給我聽清楚了，某不是南境敵人，說實話，某很喜歡南境，但不在乎誰是南境的王，和他國做鹽糧這事，也不光某一家，你到市面，去問問那些糧商敢不敢交出賬冊來查？誰私下沒做過這事，我們只為錢，萬萬不會支助西陲！”

    侯三哪里管得著其他人，目標只在公，侯三道“是做生意還是支助我們自會查清楚，如果不是支助公沒有什么好擔心的”

    這事怎么能查清楚？難不成還能派人去西陲詢問？公知道只要郭允咬定這個，家那完蛋。

    公道“候統領，某想面具見太子”

    侯三明白公是想和郭允商量，希望能寬宏大量，侯三諷刺一句“現在想入宮了？前些日子太子有請，公是死活不肯入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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