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雷德是一位個子不高的瑞典商人,他懷著美好的愿望遠渡重洋,在途經印度洋時,他的貨船引起了克拉肯的好奇,被收去當做玩具。
死里逃生的弗雷德被救他的英國船帶到了亞庇,為了能夠早日回到故鄉,他天天都在商會附近游蕩,了解一下這里有哪些適合銷售的商品,以便將來把損失的財產賺回來。
劉驍剛才在商會里說的軍火,弗雷德剛好可以提供。不過他手里暫時沒有現貨,而且劉驍的樣子又那么高調,根本不像他之前見過的軍火買家。所以弗雷德一直在默默觀察,沒有輕易聲張。
直到劉驍離開商會,弗雷德才尾隨其后跟出來,在路上攔住劉驍,對他說:“尊敬的先生,請原諒我的冒昧,不過我可以提供你需要的武器,不知閣下是否愿意跟我談一談?”
劉驍大吃一驚,廢話,這還用問嗎?老子當然想跟你談了!不過這家伙為什么不早說,非得等自己出來后才偷偷找自己呢?他會不會是個騙子?
于是劉驍按捺住心中的激動,裝作鎮定對弗雷德說:“如果這是真的,我將十分樂意與先生成為生意伙伴。但你的行為有些反常,所以我對你的真實身份表示懷疑!
老外說話通常不拐彎抹角,喜歡直來直去,劉驍也不跟弗雷德客氣,直截了當提出了質疑。
弗雷德聽后非常憤怒,兩撇胡子都翹了起來,情急之下說起了母語:“你可以拒絕我的生意請求,但絕不能懷疑我的人品!你不光是在侮辱一個受過良好教育的文明人,更是在侮辱我整個家族!如果不是因為你的遠東人身份,我將會和你進行決斗!所以,現在我正式要求你收回剛才說的話!”
劉驍沒想到弗雷德會有這么激烈的反映,轉頭看看阿益:“這鬼佬啰里啰嗦說了些啥?”
阿益無奈地搖搖頭:“丞相,我也不懂,從來沒聽過這種鳥語......”
當時東南亞地區的西方人很多,但大多都來自老牌殖民強國,例如葡萄牙、西班牙、荷蘭等國,再就是英國、法國和少量南歐人。很少有北歐人口到這里,阿益聽不懂弗雷德的瑞典話實屬正常。
劉驍又打量了弗雷德一番,心想這哥們看上去倒是挺憨厚,說不定還真是錯怪他了。再說就算對方是騙子也無所謂,自己又不傻,絕不會輕易上當,于是把語氣放平緩說:“如果你能證明自己的誠實,我會考慮收回剛才的話!
“收回自己說的話”在歐洲是最大的道歉方式,其意義等同于中國的負荊請罪。弗雷德的榮譽感也是強得驚人,立即拉住劉驍胳膊,要求他和自己先回一趟商會,證明自己的身份絕對可靠。
通過商會工作人員以及其他商人的共同確認,弗雷德順利證實了自己是一位合法商人,劉驍也如約收回了自己說的話:“親愛的弗雷德先生,真是太抱歉了,我現在鄭重收回剛才說的話。事實證明,您是一位誠實的先生,奧丁會為有您這樣的信徒而感到欣慰,我也十分希望您能夠成為我的供貨商!
弗雷德松了一口氣,能接到這么大一筆訂單,不禁在心里偷偷得意起來。
“當然沒有問題,尊敬的劉先生,非常榮幸與您成為合作伙伴。我以瑞典商人的榮譽發誓,一定會向你提供最好的新式燧發槍,價格等我回國才能知道,不過您盡管放心,我的價格絕對是最優惠的。”
說完這些,弗雷德又話鋒一轉:“但是關于您要買的火炮鑄造模具,恐怕我就不能效勞了。因為以我目前的能力,還沒有辦法搞到那種東西。不過我可以把成品大炮帶給你,瑞典帝國制造的火炮絕不比其他國家遜色,保證會讓你滿意!
這回劉驍總算是死心了,看來鑄造火炮的模具一時半會是買不到。不過這也無所謂,反正林氏王國暫時不缺大炮,也不會同太強大的對手開戰,生產武器的問題可以先放一放,并不急于一時。
劉驍客氣地對弗雷德說:“我能夠理解弗雷德先生的難處,那我就要兩百支火槍和十二門炮吧。還有,剛才對先生多有冒犯,為了表達歉意,我準備請你再賣一百桶發射火藥給我,也隨時歡迎你到林氏王國做客!”
“非常樂意為你效勞,尊敬的劉先生!”
弗雷德心里樂開了花:這個愚蠢的東方人給我提供了巨大的發財機會,要不是他那惡心的黃皮膚,我倒不介意和他交個朋友!
由于弗雷德的貨船在印度洋沉沒,所以他現在是光棍一條,只能伺機搭一艘回歐洲的順風船,才能到國內籌集劉驍所需的商品。也就是說,劉驍現在買的都是期貨。
但目前也其他沒辦法,只好這樣做了,好在弗雷德提出的訂金也不多,劉驍沒怎么由于就和瑞典人在商會簽訂了合同?紤]到路途遙遠,雙方經過商議后,約定于六個月后在亞庇交貨。
“這真是一次愉快的合作!為了慶祝,我想請劉先生去商會旁邊的法國酒館喝一杯。那里的甘蔗朗姆酒十分香醇,比西印度產的差不了多少,而且里面環境優雅,沒有那些醉酒水手粗魯的漫罵聲,請問劉先生意下如何?”
弗雷德展現出大方的態度,主動請客去喝酒。
畢竟劉驍出手實在太闊綽,一次性向弗雷德訂購了超過一萬兩白銀的貨物。弗雷德暗想,要是能跟這種大型買主長期合作就好了,不僅能賺到錢,而且到達亞庇的路又很安全,可以依靠赤道躲開可怕的臺風,所以要盡可能留住這個客戶。
“悉聽尊便!币娪腥苏埧停瑒Ⅱ斪匀灰膊煌妻o。
雙方在酒館一直喝到天黑,從酒館出來后,醉醺醺的劉驍跟弗雷德握手告別,和阿益隨便找了家旅館住下,在旅館一覺睡到明天。
第二天,劉驍又在亞庇城內轉了一圈,幫林大貴采購了納王后所需的物品。由于林氏王國的事情還非常多,當天下午,劉驍就去港務處辦了離港手續,準備啟程回國。
長風號靜悄悄地停泊在岸邊,劉驍和阿益剛來到港口,就被一個眼尖的船員發現了,他一見到丞相,馬上憋足了勁甩開步子往這邊跑。
劉驍發現來人不是長風號上的水手,問了阿益才知道此人隸屬于鳳梨號,也就是趙海生的手下。他心里不禁納悶起來,國內的人為啥要在這時來找我,莫非是家里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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