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子,你眼力好,替我掌掌眼,咱們這次獲得的紅寶石戒指,到底有什么來頭啊,為什么血咒大師會如此稀罕它?你能否看出上面鑲嵌的紅寶石有什么用處?”
干掉了老魔,砸毀了魔窟,搶光了寶貝,現(xiàn)在終于到了事后分配繳獲和論功犒賞的環(huán)節(jié)了。
但今天的論功行賞其實很尷尬,因為最終干掉血咒大師拯救了大家的人是我。
若非我在石木指環(huán)的幫助下扛住了無色瘴,然后兩刀穿刺帶走了血咒大師,地仙會這一仗打完,多半兒要全軍覆沒了,所以無可爭議,我的功勞最大。
但問題是,我作為地仙會的大哥大,如何分配繳獲,如何犒賞手下鼓舞士氣,這些都是我的份內(nèi)活兒,如果自己給自己行賞,那也忒做作了點,不是么?
所以我決定跳過論功行賞的環(huán)節(jié),直接進行戰(zhàn)后大總結(jié)。
看著大家發(fā)言不太踴躍,我不得不一一點名:“小六子,作為地仙會的大哥,你先總結(jié)一下,咱們這次作戰(zhàn)過程中有什么經(jīng)驗教訓?”
“啊嗚,啊嗚……有什么經(jīng)驗啊,全是教訓!不是剛一開打,咱們就被血咒大師的無色瘴全部放倒了么?要不下次改改策略,咱們事先派出偵查尖兵,主力等前哨踩好了點再上?”
“嗯,對,這便是我想說的,以后再開團戰(zhàn),一定得先派好偵查尖兵,不能再蒙著頭亂打一氣了。不過六子啊,你不覺得咱們地仙會現(xiàn)在這個陣型有點兒問題么?這灰白柳胡四家十幾個地仙啊,為啥全是遠程?前幾年,咱們規(guī)模小,就我一個近戰(zhàn),也就算了,總得勉強支持。都到現(xiàn)在了,近戰(zhàn)位置為啥還是只有我一個人?這樣下去不行!真要再打團戰(zhàn),陣型前后必須能互相支援才好,即便找不到近戰(zhàn)職業(yè),至少也得加幾個自由人的位置。光我一個頂在前面,能拖住的敵人數(shù)量畢竟有限,萬一被對手看出虛實趁亂突擊,來個什么后排切入,咱們哭都找不到調(diào)門兒。”
“嗯,搭檔你說得在理,可是五仙家里邊好像除了胡家的外胡,都屬于遠程職業(yè)。那個,老八,你有沒有熟悉可靠的胡家人選推薦?”
其實當初我和小六子拉胡老八進會,就是看中他是胡家,或許能兼顧近戰(zhàn)位置,何況老八他所修習的又是我們目前缺少的火系法術(shù)。
但等吸收進來仔細一問才知道,原來胡老八修煉的是內(nèi)胡,擅長遠放飛火流星,近戰(zhàn)卻不怎么靠譜。
他們胡家真正能打近戰(zhàn)位置的是外胡,比如當年五仙大比中,差點兒把小六子整成烤全鼠的胡老大便是個典型的外胡,他擅長近戰(zhàn)放火。
此時胡老八正跟一只香鹵雞爪較勁兒,聽到小六子的詢問,便放下食物,用油光光的爪子摸著下巴思考了一會兒。
“其實在我們家,這外胡有不少。不過正因為外胡打架的本事稍微強于內(nèi)胡,所以外胡基本上都有固定的出馬仙供養(yǎng),只怕不好挖來啊。我看只能從那些還沒有找到出馬仙的小輩胡家身上打主意了,要說年輕外家狐仙,本事排第一的當屬胡大表哥他……”
“他不行,跳過。”小六子連猶豫一下都沒有,直接表了態(tài)。
其實在這一點上,我也支持小六子,第一是胡老大當年把小六子整得這么慘,吸收他進來純屬給小六子添堵。
要知道小六子才是地仙會的核心,如果萬一因此散了人心,這隊伍便沒法帶了。
第二是胡老大的本領(lǐng)非常強大,吸收進來的話,我擔心萬一有事兒的時候很可能使喚不動他。
所以我寧可請個胡三十八之類的蹩腳貨,哪怕需要從頭一點點地調(diào)教也行,最起碼是地仙會培養(yǎng)的嫡系,忠誠度可以保證。
這樣絕對好過花大力氣請胡老大來,真到了緊要關(guān)頭,胡老大出工不出力,甚至一拍屁股走人,我們也奈何不了他,到那時純屬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
“大表哥不行的話,三堂哥和我一樣是內(nèi)胡,再排在下面的外胡,那便是七姊花花姐了。”
“哎呀,好久沒去七妹家串門兒了。”
“大哥大,奴家和花花妹最要好,要不奴家這就去請她過來敘話?”
“這個絕對不行。”小六子刺棱一下跳到我的腿上,沖我咧嘴示意。
我順著小六子示意的方向一看,白霜霜正在一邊兒用小梳子撥拉她臉上細小的毛刺兒,而柳青青則用尾巴蘸著大寶護膚霜給自己做面部保濕?
但她倆的目光為啥時不時往我和小六子這邊撇呢?而且眼中怎么都透著一股殺氣呢?……不對頭,我得試上一試。
“要不這樣吧,有機會咱們可以接觸下這位胡花花。”
我話音還沒落,小六子嚇得差點兒從我腿上一個跟斗栽下來。
我偷偷一瞥柳青青和白霜霜,發(fā)現(xiàn)這兩位毛刺兒也不玩了,保濕也不做了,兩雙眼睛惡狠狠地盯在小六子的身上,大有“你敢點頭答應,我們就活吃了你”的意思。
“哎呀,我又考慮了一下,咱們最近還有些別的任務,找胡花花的事兒先擱一邊吧。”
本來都要點燃的空氣,立馬又冷卻了下來,白霜霜甚至挪到柳青青身邊兒一起去做面部保濕去了。
套路,全都是套路!
小六子這才明白我剛才是在拿他開涮,站起來瞪著黑黑的鼠眼準備發(fā)飆。
我連忙把手里剛扒出來的花生米遞到他的面前,這賊小六的火氣瞬間飛到了九霄云外,立刻捧起花生米啃起來。
小樣吧你!
輕松化解了一場危機,我繼續(xù)主持戰(zhàn)斗總結(jié)大會:“柳青青,通過對大家的治療,你覺得血咒大師的無色瘴應該屬于一種什么東西?毒藥?蠱蟲?還是瘴氣?依你看我們以后要隨身準備什么樣的藥物,來抵抗或者防備無色瘴?”
柳青青被我一問,立刻發(fā)揮了學霸本色,她用尾巴托著下巴考慮半天,才悠悠地下了結(jié)論。青青她認為無色瘴像是一種通過空氣擴散傳播的無色毒氣。
雖然血咒大師管這種東西叫無色瘴,但它并不像瘴氣,因為瘴氣是依靠漂浮在空氣中的細小花粉孢子或蟲卵發(fā)揮作用。
這些東西本身并沒有什么毒性,但通過呼吸道或消化道進入人或動物的血液后,人類溫暖的血液是花粉孢子或蟲卵成長的理想溫床。
這些小東西進入血液循環(huán)之后會繼續(xù)生長,在此過程中,它們會產(chǎn)生一些代謝產(chǎn)物,這些產(chǎn)物才是有毒性的,并會借著血液循環(huán)進一步擴散毒素。
所以瘴氣中毒發(fā)作得很慢,但最終毒性卻很猛烈!若真是瘴毒發(fā)作,不臥床靜養(yǎng)同時配合藥物治療個三四天,根本不可能完全解除血液中的毒素。
而血咒大師的無色瘴不但無色無味,而且發(fā)作時間極短,但其真正的毒性反而不大,只能讓人快速中招昏倒,不然我僅憑口含一會兒石木指環(huán),絕對不可能那么輕松地解毒成功。
柳青青也是第一次見識到無色瘴,沒有現(xiàn)成的配方,不知道具體的成分,所以配置不出針對性的特效解藥來。
即便能配置出來,也只怕很難達到在開團戰(zhàn)的時候快速解除無色瘴毒性的效果。
柳青青說,如果我們希望預防無色瘴,目前只能依靠提前大劑量服用一些提神振奮之類的藥物。
比如將這些藥物化成藥湯或藥粉進行口服,也許能達到一定的預防效果。
經(jīng)過柳青青這么一解釋,我多少有了點兒眉目。
在我看來,血咒大師的無色瘴很可能是一種專門作用于呼吸系統(tǒng)的神經(jīng)毒氣,當時我感到手足無力,便是典型的中毒后交感神經(jīng)被截斷,造成暫時癱瘓的癥狀。
其毒理作用是依靠某些特殊的化學物質(zhì)干擾人體的上下交感神經(jīng),從而截斷正常的神經(jīng)信號,此時四肢便與大腦失去聯(lián)系了。
雖然這種神經(jīng)毒氣擴散得十分猛烈,但實際上毒效很差,這無色瘴完全依靠空氣漂浮來傳播,它的劑量又能有多大?
更別說為了維持其無色無味的特征,肯定得進一步減少藥劑量,否則一旦摩爾濃度高了的話,無色瘴不是霧就是煙,那還無色個屁!
這種藥劑必須通過呼吸循環(huán)與血液循環(huán)兩個環(huán)節(jié),才能最終進入人體的神經(jīng)纖維束,從而起到截斷交感神經(jīng)的效果。
顯然隨著人體自發(fā)的血液循環(huán),這種藥劑在人體內(nèi)會逐漸擴散稀釋,藥物濃度很快會降低到生效濃度以下。
如果血咒大師一直不去管我們,沒準兒在地上躺半個鐘頭,我們就可以自己站起來回家了。
既然血液循環(huán)可以擴散稀釋藥劑,那么強化心肺活動促進血液循環(huán)的藥物,比如強心針或戰(zhàn)場上注射用的興奮劑,便是無色瘴的克星。
當然這些東西全是違禁品,很難搞到手,但好歹也是個可行的研究方向。或許我可以通過在傷口上抹“溶解飽和鹽與辣椒油的醫(yī)藥酒精”這種方法來治療無色瘴?
我覺得這個可以一試。
我正在出神地考慮無色瘴的破解之法,忽然聽到小六子突兀地咳嗽了兩聲。
我仔細一看,才發(fā)現(xiàn)原來只有我和柳青青對無色瘴這個話題感興趣,其他仙家都明顯興趣缺缺,有幾個竟然已經(jīng)開始偷偷地打瞌睡了。
于是我決定不再繼續(xù)糾纏這種不討人喜歡的話題,伸手將那枚紅寶石指環(huán)取了出來,我清了清喉嚨,轉(zhuǎn)頭問小六子:“君可識得此寶否?”
“不識。”
“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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