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一遲疑,陸海松開揪住傻狗后脖子的手,從狗背跳下來,循聲而去。
陸海沒有看到,傻狗此時直接變成小奶狗那么大,它卻是再也不肯變回原本的體型了。
循聲而去,一路上黑暗無光,七拐八繞,也幸虧陸海感官驚人,才能一直找到聲音所在。
那是大提琴的聲音,一首不知名的樂曲,樂聲透著悲傷,思念,仿佛把人心一遍一遍的揉碎。
讓人聽了沒來由的就想去看看,沒有多少時間來,陸海想看看另一些自己從未知道的生活角落,他繼續(xù)走去,腳步平緩,和普通人無疑異,在他身后跟著一只丑丑的小奶狗。
終于到了,這是一排民宅最靠里面的一處院落,高高的圍墻中間,卡著兩扇完全隔開的大鐵門。
只能透過圍墻看到,里面矗立著的幾間一層半的平房,聲音就從其中的一間傳來。
陸海略微詫異,隨便找了個理由,就去拍門了。
卻怎知這輕輕一拍門,那門竟然吱鈕一聲自己打開了,仿佛鬼片里面風吹門開的感覺一樣。
本來也沒什么,可是當門打開,陸海將要走入的下一刻,卻忽然皺了皺眉。
略一遲滯,還是邁步走了進去。
就在剛才,他竟然聞到濃重的香水味。
“什么情況,傷感的音樂,配著濃重的香水,這種極端的感覺,倒是讓陸海不禁想到城中小巷某些不好的場所。”
咯吱一聲,門開,房子里面的琴聲戛然而止。
“有人在嗎?”陸海走進院落,看到院內(nèi)的場景,泥土的地面已然長出兩指深的雜草,有點荒蕪,不過還是試探的喊了一聲。
寂靜,荒涼,夜晚,長滿雜草的院落,這些放到一起,隱隱有些鬼氣森森,不過陸海已經(jīng)沒有了曾經(jīng)的慌張,在實力達到一定高度以后,對于鬼的恐懼,基本沒有了,更何況身邊還有一個傻狗跟著。
傻狗露個腦袋,帶動草葉沙沙作響。
陸海喊了以后,良久沒有應答,依舊一片寂靜。
陸海似乎有些明白了什么,朝著屋內(nèi)走去,依舊如普通人一般,不曾有絲毫的氣勢外放。
一步一步,腳步均勻,就如同平常串門的老鄰居一般,一人一狗,就那么走向正對大門的一層半的樓房。
忽然,身后大門仿佛被風吹動一般,咯吱一聲,慢慢合攏,然后咣當,再次關起,院內(nèi)外這一刻完全隔開。
要擱剛成為獵人那會兒,恐怕陸海還會嚇一跳,但當經(jīng)歷過比鬼更強,也比鬼更可怕的事物,這種氛圍似乎變得很小兒科了。
沒有絲毫影響,繼續(xù)往前,眼看來到院落中央,陸海眼睛微瞇,驀地腳步微微一滯,揮手間一大蓬白芒灑出,覆蓋半個院落。
只聽咯吱吱令人牙酸的聲音響起,而后嘭啪碦啦之聲不絕于耳,只見覆蓋大半個院落的雜草已經(jīng)完全消失掉,一片冰晶閃耀,絲絲寒氣綻放,而且寒氣中似乎多出來很多異物,那是無數(shù)帶狀的黑影,但是還來不及看清,它們便已經(jīng)隨著寒光破碎而破碎掉了。
但是并沒有結束,更多的黑影密密麻麻的涌來,順著墻壁爬下,也順門縫爬進來。
那是一條條長度大約五寸,粗如手指,閃著淡淡烏光的人面蟲。
這種蟲子,陸海腦內(nèi)倒是有涌現(xiàn)這方面信息,陸海已經(jīng)知道,那是師傅封存在自己體內(nèi)的傳承記憶,也許很快就會用到吧,他不明白,但卻相信,這些師傅傳遞的記憶,一定有師傅的用意。
“烏光人面蟲,冥界七級奴蟲,火屬性,具備一定智慧,喜食新鮮血肉,輔助飼養(yǎng)者增加實力。單體攻擊力一般,群體攻擊恐怖,能力:吞噬,儲存,隱藏。”
很簡單的信息,但陸海感覺無所謂,這些沖出不足為懼。
望著潮水般的蟲子,陸海也已經(jīng)明白,這村莊或許曾經(jīng)還有人留守,但現(xiàn)在不會有了。
蟲群已經(jīng)靠近,當下陸海再度揮手,一蓬又一蓬的白光罩下,一群又一群的蟲子被凍碎,不過是幾波攻擊,原本密集的蟲子已經(jīng)稀稀落落起來。
蟲子仿佛也知道恐懼,驀地集體轉身,朝著一個方向遁去。
陸海來不及多想,臉上表情一愕,因為就在這時,那停歇的琴音竟然又響了起來。
依然是那么憂傷,凄婉的思念。陸海微一沉吟,當下望著退卻的蟲子對傻狗道:“剩下的交給你了。”
而他自己,則再次走向那扇黃漆的木質(zhì)房門。
吱鈕
門開了,陸海邁步走了進去,濃烈的香水味迎面而來,差點把他推出來。
好在他不是普通人,及時閉住呼吸,繼續(xù)走進去。
這是套房,客廳有些凌亂,味道是從左側內(nèi)室傳來,琴音也來自那里,帶著一絲疑惑,終于打開了那扇門。
想象中大提琴戛然而止的情況沒有出現(xiàn),也沒有怪物撲來,更沒有鮮血滿地的慘烈。
入眼處,是那么整齊而干凈的房間,雖然器物破碎不少,卻都收拾的整整齊齊。
墻上掛滿了相框,桌子上也是,陸海此時的目力,夜視是不成問題的,他可以清晰的看到,那些照片,正是的一家三口的合照。
只是,此時的房間里,陸海沒有看到人,只有一架讓他有點愣然的白骨,正坐在桌子旁邊,貌似深情的拉著大提琴。
那詭異的骨架旁邊,沙發(fā)上擺放著一堆白花花的東西,也是骨頭,只不過是零散的骨頭,依稀分辨它們原本是屬于女人和孩子的。
活的骨架,幽夜奏樂這一幕可說極為詭異了,可是陸海此刻竟然沒有覺得哪怕一絲恐怖。
陸海不用看也知道,那是一具男性的骨架,沒猜錯的話,應該就是旁邊骨頭所屬者的親人,女人的丈夫丈夫,孩子的父親父親。
她們都死了,他只能沉入音樂之中,與他們在思念中相見。
香水味遮蓋了屋子里的**,可見一開始男人并沒有死,噴灑香水應該是他生前的習慣。
走近兩步,那男性骨架并沒有異動,依然故我的拉著親人,陸海看的分明,骨架上纏繞著一絲絲淺淡是黑氣,看到這里沒來由的心里一堵,莫名的一股悲意。
竟然沒來由的想到了崇雨晴,人總會有所寄托,他日若我身死,是否我也會執(zhí)念化作如是白骨
沉默片刻,嘆息一聲,陸海低低的道:“我來幫你解脫吧,愿你們早入輪回,能再有相聚。”
一蓬白光散落,將黑氣散去,瞬間骨架一僵,嘩啦一聲零散掉落。
陸海急忙揮手一兜,把白骨兜起的同時,也接住了那把跌落的大提琴,將這一家三口的白骨還有那把琴都放在一起,轉身向外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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