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一想,還是夜國皇帝誠實點,討厭蕭蒼衍就是討厭,誰的面子都不給。
男人唇線緊繃,看著不遠處忙成一團的祭祀官,湊近云疏月,俯下身,“方才你去哪里了?”
剛剛?
云疏月一愣,轉(zhuǎn)眼詫異問:“你剛剛就來了?不是現(xiàn)在?”
蕭蒼衍居然問了方才,那么說明他應(yīng)該和自己一起進入夢境的,自己進入夢境之后,先是遇到了一個和尚,然后無意走到了小閣見到了穆北蒼和月南枝,再之后是太子和白寂,還有月瓔珞與北陽王。
前前后后是花了不少時間,但她都沒看見蕭蒼衍,難道說蕭蒼衍也一直在這里?
忽然有人著急的拿著祭祀用品莽莽撞撞的往前跑,蕭蒼衍下意識將云疏月?lián)踉谏砗螅瑑扇送说饺巳褐螅腥瞬琶蛑剑裆粣偅笆俏掖笠饬耍瑳]想到夢髓的守護者能將我們分開。”
她沉思了片刻,“我剛剛走到了小閣,見到了穆北蒼和月南枝。”
男人渾身一僵,后槽牙緊繃,“見到了?”
“沒看到臉,但聽見他們說話了,月南枝應(yīng)該受了傷。”
蕭蒼衍修長而蒼白的手,輕輕攬住云疏月的腰肢,“是,她受了傷,是內(nèi)傷,之后便一直沒有好過。”
云疏月一驚,沒好過?
對了,的確聽說月南枝皇后身體不好,北蒼帝多少次為她召請名醫(yī),可她還是纏綿病榻,早早離世。
上一次她夢到穆北蒼和月南枝,在大雪之時重傷,只能留在廟里,她還以為是那時候落下病根,沒想到這么早就開始了。
月南枝為他犧牲這么多,穆北蒼對她好是理所當然,只是
云疏月想到蕭蒼衍所說的,穆北蒼那個人對月南枝的愛可能并不真心?
這個認知讓她有點不愉快,不過她還是決定先問自己困惑很久的那個問題:“既然月南枝受傷,兩人都無法前來,那么為什么史書上沒有記載,不來參加祭祀大典,是對祖先的不敬,就算穆北蒼一手遮天,也不可能絲毫沒有記載。”
蕭蒼衍淡淡看她一眼,“你以為我們?yōu)槭裁丛谶@里。”
這一眼讓云疏月有點毛骨悚然,“你是說”
“夢髓之所以成為靈脈的一層,它所入的,不僅僅是夢。”
蕭蒼衍解釋道:“夢髓將我們送到了真正的四百年前,我們二人是局外人,卻真真實實存在于此時此刻,我們與一切游離在外,但此時他們兩人無法前來,于是我們填補了這個空缺。”
這是真實世界,也就是說,他們在此地的所作所為,日后是要被載入史冊的?
云疏月抿了抿唇,難道說,之前史冊上沒有提到穆王殿下缺席,也是因為有另一個時空的云疏月和蕭蒼衍來到了這里,替他們出席了祭祀大典?
越想越覺得詭異,這個世界上,時空真的存在多重嗎?
“不要想了,天地浩大,總有你我不知道的事。”
蕭蒼衍俯下身,眸中的深情云疏月沒看到,不遠處的白寂卻看的一清二楚。
這個男人很愛她。
這兩個人與殿下和南枝有著一模一樣的臉,甚至連說話時的神態(tài)與神情都一樣。
從他們二人的話語中,他大約可以聽出來,這兩個人不是自愿來到這里的,雖然他不知道為什么殿下能將這兩人弄來,在他們非自愿的情況下,還能替殿下做事。
但男人在得知殿下將他和這女人分開了一段時間之后,對女人的那種愧疚與心疼,與殿下在看到南枝受傷之后的表情,一模一樣。
祭祀大典很快開始,白寂的身份沒資格留在主殿,他和其他人一起去了側(cè)殿。
云疏月站在主殿內(nèi),暗暗觀察著皇室成員與朝廷大臣。
現(xiàn)在距離宋國滅亡還有兩年。
看起來如此繁榮的王朝,居然僅僅兩年便改朝換代。
蕭蒼衍看了她一眼,開了一個凝音訣,只有他們兩人可以聽見對話:“一個月后月瓔珞嫁給六皇子,六皇子得到了北陽王府的支持,二皇子便坐不住了,他與六皇子爭奪廝殺一年半,最終六皇子身死。”
云疏月嘖了一聲:“二皇子逼死六皇子,也真是蠢,奪嫡這種事情要講究螳螂捕蟬黃雀在后呀。”
蕭蒼衍緊緊握著她的手,嗓音更為輕柔:“北陽王府也因此一蹶不振,皇帝早就想將這個異姓王府除之而后快。”
后面的事情不用說,云疏月也明白,北陽王府這一家子渣渣,也算是為了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了。
“宋國最后的那半年,廝殺一片,民不聊生,宋國與他國打仗,是穆北蒼帶領(lǐng)大軍迅速平復戰(zhàn)亂,其他國家皆臣服于他,而此時宋國所有皇子都死了,只留下太子。”
“太子?”云疏月一愣:“也對,誰說太子就能穩(wěn)穩(wěn)坐上皇位,要知道不是太子登記的皇子,大有人在。”
“二皇子逼死六皇子后,他也終究難逃一死,之后剩下的四位皇子你爭我奪,皇帝見太子暴虐,原本想立三皇子登基,沒想到在這時候,二皇子將所有人都殺了。”
云疏月明白了,因為二皇子殺了所有皇子,皇帝又快死了,他沒有血脈,只能任由兇殘暴虐的二皇子登基。
他努力一輩子削弱世家大族的力量,削弱穆北蒼的力量,沒想到在最后,他被兒子逼死的時候,那些忠臣,都已經(jīng)沒有力量也不再愿意幫他了。
皇帝的確是自作孽不可活。
后來應(yīng)該就是二皇子的政權(quán)被推翻,穆北蒼建立了天秦帝國。
云疏月看到今日這些皇室貴族的作風,就知道宋國亡國沒幾年了,穆北蒼這個人,到底是如何在宋國這樣的國風之下,還保持一顆冷漠、卻又純凈的心?
見她擰著眉,蕭蒼衍瞇起眼睛,“怎么了?累了?”
“有點,我好困。”云疏月胸口泛起一陣惡心。
那種感覺又來了。
她這段時間總是莫名其妙的不舒服,還特別容易困,可她自己就是醫(yī)者,她沒從自己身上發(fā)覺任何不對勁。
迷迷糊糊間,蕭蒼衍已經(jīng)握緊了她的手,源源不斷的熱量傳來,那種惡心眩暈的感覺好了不少。
等等,不對!
云疏月猛地低頭,臉色一變,“蕭蒼衍,你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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