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實在想不到男子會這么評價。

    羞澀的同時，心底隱約泛起一股甜意來。

    這是她生平第一次，著上女裝。

    打從出生起，為了輔助皇兄，母后便將她當(dāng)成男子來養(yǎng)，她沒有機會也不敢穿女裝。便是被驅(qū)離鳳月，選了隱月谷獨自生活，為了安全起見，她也依舊以男子扮相示人。

    是以柳老夫人讓她換上女裝時，她是無所適從的，她甚至連這些衣裙怎么穿都不會。

    總覺走路都極其別扭。

    而他一句稱贊讓她覺得，著女裝似乎并沒有那么的不舒服。

    兩個年輕人眼神觸到一處之后就分不開了，柳老婆子揚手，悄悄招呼兩個媳婦一塊走開。

    “娘，我還是頭回看到小風(fēng)兒這模樣，真的長大了。”杜鵑捂著嘴，低聲揶揄。

    被老婆子斜了一記，嗔道，“你沒年輕過？當(dāng)初老二看你的時候，眼神比小風(fēng)兒現(xiàn)在還直呢。”

    把杜鵑鬧了個大紅臉。

    陳秀蘭扭頭憋笑，不敢搭腔，免得自己也被婆婆逮著笑話。

    那樣直白的眼神，她年輕時也在大林身上見到過。

    都是從年輕過來的，能不懂？

    長輩們離開了，院子里只剩下年輕男女，氛圍也悄然改變。

    嗒，嗒，嗒，是他腳步接近的聲音。

    砰，砰，砰，卻不知是誰心跳如擂。

    站定在女子面前，靠得極近，風(fēng)墨晗眼睛緊鎖女子，在她睫毛飛顫中，打量了一個來回。

    “為什么比我矮了大半頭？”

    “啊？”鳳弈愣住，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心跳還砰砰的。

    “以前你著男裝時只比我矮一點點，不然我早就該覺察出你是女子了。”

    “”沉默好一會，鳳弈才低道，“以前的鞋子，特地墊高了。”

    說完，自己也覺得好笑，噗嗤笑了出來。

    緊隨她之后，是男子也忍俊不禁的笑聲。

    彼此相顧中，他道，“以后就穿女裝，好看，高度也合適。”

    “嗯。”她應(yīng)聲。

    他是帝王，若她一個女子跟他差不多高，怕是在群臣面前，皇上會覺得沒面子。

    那她便應(yīng)了他。

    彼時她尚不懂男子話里的合適是什么意思。

    “你剛才進內(nèi)院，王爺罰你了？”想到他是從內(nèi)院出來的，她忙問道，同時不著痕跡打量他周身，看可有傷痕。

    惹得風(fēng)墨晗失笑，“我皇叔就算真要罰我，也不會在柳家大院對我上鞭子，不然太爺爺太奶奶可饒不了他。”

    “原來如此。”鳳弈挑眉，所以他才那么大膽子，自己主動蹦到南陵王跟前，原來是一早料定了不會受罰。

    “你不懂，跟我皇叔在一塊，一定要講究策略。我皇叔那個人性情喜怒無常，要是沒摸準(zhǔn)他的脾氣，得吃大虧。”

    “哦！堂兄，你說爹爹壞話，我告訴我爹去！”角落里突然響起一道童音，把風(fēng)墨晗嚇得五魂飛了三魄，立即朝巴豆走去。

    “小祖宗誒，我就這么一說，你當(dāng)沒聽到行不行？”

    “不行，好孩子是不能對爹爹娘親說謊的。”

    “好歹我是你堂兄！這樣，以后皇宮里我讓你橫著走，絕對不跟你爹娘告狀，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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