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荊朝拜圣典隨著數(shù)百年的演變,規(guī)模已經(jīng)越來越大,虔誠的信徒從大荊各地而來,擠滿了朝都,越靠近圣女閉關(guān)修煉的鍍金山,就有越多的信徒席地而坐,虔誠默誦經(jīng)文,以天為被地為席,生活已經(jīng)是一種極簡的形式。
朝拜分為八禮,分別由七天完成,其中最為隆重地是第一天的迎送,數(shù)萬數(shù)十萬的百姓圍在鍍金山的山腳,高聲念誦,那鍍金山頂百尺銅鐘敲一千一百一十一下,整整持續(xù)一天,祈禱圣女順利出關(guān)。
于是,從子時起,各國的隊伍就要聚集在鍍金山的各席棚之中,若不半夜出發(fā),稍微一晚,就連山腳都擠不進(jìn)去,更別提山腰。
所以,從入夜起,沈大人與閣老已經(jīng)開始忙碌準(zhǔn)備,一應(yīng)器具已經(jīng)是準(zhǔn)備齊全的,閣老依舊不放心,又親自點(diǎn)了一遍,赫連簡修一張冷漠的臉從回來就沒變過,如今層層華服上身,雖一張清高冷漠的臉,卻絲毫不影響。
黎合君剛剛離去,帶來的消息是極其震撼的,可如今赫連簡修心思煩亂,黎合君認(rèn)為抓住了幾個把柄,就能夠扳倒未中宮三宗?
就算三宗玩弄朝政,玩弄了天下人,又能如何,三宗根基太深,已經(jīng)蔓延到整個大荊的邊邊角角,而且三人從來都是一條心,沒有分歧,更是以宗離為首,固若金湯。
“閣老,如那圣女并不存在”赫連簡修突然開口,手里忙著的眾人頓時一跳,恨不得摔了手中的額東西。
“殿下,這話不能亂說,你見過圣女殿下,那鍍金山的金光百年未熄滅,就說明,圣女一定存在。”閣老一口肯定。
“可歷朝圣女都光明正大出現(xiàn)在世人面前,而這一任圣女從出生到現(xiàn)在,從未現(xiàn)身,本王雖然見過,但是恍惚隱約之中,又像未曾見過一般。”赫連簡修接著說道。
“殿下,千萬不要胡思亂想,圣女王夫的身份將是我們立足北昌、與二皇子三皇子抗衡的砝碼,圣女是天之女,那的做法又是常人能知,那黎合君想必也不是什么好角色,只怕是有目的的。”沈大人正色說道,指揮者侍從按照禮儀進(jìn)行著。
沐浴、熏香、祭拜,一切完成,已經(jīng)快入此時,北昌國的隊伍已經(jīng)朝著鍍金山而去,同一時刻,谷渾國的車馬也出了驛館,相關(guān)而言,谷渾多的儀式則是能省則省了,這能省則省的意思就是啥也沒做。
“姐姐,你這身衣服真好看。”微之滿眼含光,小嘴不斷地說著,更是難得的給了弗陵一個贊許的目光,不錯,這衣服絕對符合他的審美,更襯得起姐姐這樣的樣貌。
弗陵不語,還有更深一層的意味,他未明說,更不能明說,他是局外人,自然瞧的出來,岑姑娘是極其護(hù)著他們世子的,可以舍命相救,卻不是那種喜歡,那就算看著世子大腿時,也是目光坦蕩。
微之黏著她,她也不反感。可是但凡世子要牽她的手,或者挽著胳膊,或更進(jìn)一步親密的舉動,都會遭拒。
弗陵心知岑姑娘不是尋常的女子,也不能用尋常女子的思維去琢磨,只能慢慢地細(xì)心觀察。慢慢地,弗陵已經(jīng)斷定,岑姑娘對世子真的就是只當(dāng)做親人,但也可以肯定地,對于那太子殿下,岑姑娘同樣目光坦蕩,毫不藏私。
既如此,兩人又在同一條水平線上,既如此,他們世子得勝的幾率又多得多了。
就如這身衣服,明里人看去,只是一套華麗衣衫,可暗中,若細(xì)細(xì)觀察,這是特地按照谷渾國的習(xí)俗所制,而且不是谷渾尋常女子能夠穿的,只能是皇室之人,只能是世子身邊的人。
弗陵要做的就是這種潛移默化的,讓所有人在事情發(fā)生的那一刻都認(rèn)為是水到渠成,早已經(jīng)是事實之事。
剛出驛館大門,微之目光一抬,就見赫連簡修的車馬一并停在驛館外。
早不走晚不走,非要一起走,難不成這時候了,還有啥幻想不成。
赫連簡修的余光尋找著,終于看到那一抹靚麗的身影,這抹靚麗是他從未見過的,如霞透粉的錦緞上,朵朵薔薇花開荼蘼,女子的發(fā)成兩鬢,同色的珠釵發(fā)間生艷。
可赫連簡修卻極愛那一聲青竹般身影,自此心里認(rèn)定,這抹青綠色再無人能及。
赫連簡修的目光定定望去,岑昔似乎感覺到了,微微側(cè)身,見眾人懷繞下的自個國主,猶如第一次所見一般晃花了眼,系統(tǒng)是不錯的,給了她這樣一個姿艷絕美的國主,也算是奮力拼搏的一種福利了。
就瞧著這一張臉,就算先前岑昔還有些不快的,立刻也消散,接著朝自個的國主恭敬地一禮,不快一掃而空。
若不是多了個弟弟,她寧愿跟著自個國主身后,屁顛屁顛地完成任務(wù),以最快的速度撂手走人。
赫連簡修慌得收回眼,就如同剛剛拒絕的人,不敢觸碰那根線一般,可下一刻,赫連簡修已經(jīng)后悔無比,那樣的時刻,他為什么不敢問清楚,卻寧愿當(dāng)做鴕鳥般要逃離。
他堂堂赫連簡修,自問無愧于天地,也有不敢接受的事情?還有什么是他不敢面對的時候??
岑昔見男子依舊面無表情的神情,頓時覺得,自己有些慚愧了,畢竟自己還是為人臣子,也該去跟自個國主以及其他人一并打個招呼的,可是,岑昔剛走兩步,朝著赫連簡修而去之時,男子卻突然抬步,步履倉促直接上了馬車。
沈大人、閣老相互看了一眼,看來他們商量之事要提上日程了,太子此刻絕對不能出錯,絕對不能功虧一簣。
岑昔一愣,不是,太子殿下,就算看在她一直如此勤勉賣力的份上,也不該對她避而不見吧。
閣老一個神色,身后一名侍衛(wèi)飛快地離開了人群,舒一澄眉頭一皺,這侍衛(wèi)他認(rèn)識,隨時親衛(wèi),卻是閣老的人,不事關(guān)緊急,閣老輕易不會暴露這侍衛(wèi)的。
舒一澄心中一沉,又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眼前的情景,明眼人都看出來了,太子殿下對岑姑娘有意,而且十分有意,如果此刻,難保閣老、沈大人不會做出什么來。
如此一想,舒一澄頓時一慌,立刻與聞生耳語幾句,聞生看了一眼眾人,悄無聲息地跟著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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