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一片寧靜,隱在一片黑暗之中的司天學院卻風起云涌。
顧家的侍衛鬧出一片動靜之后,下一刻,顧亭片刻不耽擱,已經朝著維間三月室而來,身后跟著的是兩名親信,確信無人跟蹤,這才敲開了三月室的門。
舒湛的人第一時間開了門,讓了進來,隨即關上門,三月室的四周早已經布滿了侍衛,就連只蒼蠅也飛不進去。
“舒大人,出事了”顧亭不敢小看眼前的少年,偌大的舒家,卻放心由這樣一個少年當家,而且少年看上去溫潤,無欲無爭,那是人家不想爭。
那舒一澄就好比天上一片碩大明亮的明月,高高明潔不可攀取,那么舒湛,就是那清澈一汪深潭,明眼看去一眼見底,卻深的用不觸底。
所為至高至明明月,至深至淺清溪。
“顧亭,出了何事?”舒湛顯然未睡,那室內燈火未熄,神情平靜只凝望著眼前的男子,并未因男子的驚慌而驚慌。
“舒大人,我們今日收到顧家的信號,于是尋了過去,可是我們的人卻突然消失了,搜遍了整個司天學院,卻未找到任何線索,不過,攬月閣里有明顯打斗的痕跡,我們的人已經連夜尋下山崖去了。”
舒湛微微沉吟,顧家的信號發過來,而不是直接前來司天學院,要么就是已經身受重傷,被敵追殺,且就在司天學院附近,要么就是這司天學院中有他們忌憚之人。
“舒大人,大荊已近一月沒有消息,估計已經出事了,而且我們顧家的信號,非情急比不能用,哪里還有什么事比司天閣的人重要!鳖櫷ご藭r已經是一臉焦急,只恨不得立刻趕往大荊去。
“顧亭,稍安勿躁,派幾人,今夜就查清沈光啟此次的人馬,再做打算!笔嬲肯乱豢陶f道。
“舒大人,這是”顧亭一愣,不解。
“沈家若是沖我們而來,畢竟帶來了人手,如果不是,那必定就是大荊那邊出了事,這是排除法,不要亂了陣腳!笔嬲苛⒖陶f道,顧亭一愣,立刻帶人出去。
“青衫”顧亭前腳剛走,舒湛卻突然出聲,一名侍衛飛快地進來。
“主子”
“召集舒族在澤一郡的所有侍衛即刻前往大荊,這一次,你親自去。另派一人傳我口令,將巍山郡的人連夜調來!笔嬲苛⒖陶f道,青衫一愣,頓時不解地抬頭,剛才主子不是讓顧亭
“一不做二不休,既然已經開始了,還不如直接來個干脆利落!笔嬲柯曇羝届o,神不知鬼不覺掩人耳目,遲早的事何必糾結時機。
“是”青衫立刻消失在黑暗之中。
“哐當”一聲清脆的碎裂聲,在黑夜之中十分刺耳,那屋中的男子陰沉著臉,渾身上下散發著陰冷的氣息。
“大人,三人均死在顧家的人手中!笔绦l立刻跪在了地上,“顧家以官為托,私下里行商,更是雇了不少江湖上的高手,是屬下們疏忽了。”
“哼,一個小小的監正,竟然敢殺我的人,這不是舒湛下的命令,還有誰?”沈光啟冷聲說道。
他們追著那三人到司天學院,卻在中途被這三人逃脫了,沈光啟只能先一步到了司天學院,企圖堵住這三人上山的路,至于參加初試,那是一石二鳥。
沈家與舒家在朝廷上的爭奪已經到了白熱化的地步,太子殿下親信舒家已經是明面上的是。如今,太子殿下下令將蘇洵押會北昌,蘇洵更是涉嫌的是謀害太子殿下之罪。這正是他們鏟除舒家最好的機會。
早在半月前,他們就收到大荊傳來的消息,讓他們集中精力對付舒家。所以,沈光啟絕不放過任何一次機會。以最快的速度掃除舒家,在太子殿下反悔之前,鏟除舒家勢力。
“大人,屬下認為,顧家人已經劫走了那三名暗衛,只怕舒家、顧家已經知道了,如今只有先下手為強,占得先機才是上策!
“不急,殺雞焉用牛刀,不是還有澤一郡的盜匪們,怎么樣?他們人到了沒有?”沈光啟冷笑一聲,就算知道太子殿下那邊有了變故又如何,舒湛知道了消息,也一定會先去救蘇洵,根本沒工夫去管他們。
所以,等舒湛手中的人一走,那么對付舒湛就容易了多。而且,他才不會傻得自己動手,將一切與他撇開的遠遠地,到時候,就沒有他們任何事了。
“他們中元節前兩日到,如今算來,只剩下不到五日!笔绦l飛快說道。
“嗯,按原計劃進行,我們明日便離開,如今還沒有到正面交鋒的時候。”沈光啟跟著說道。
第二日天色未亮,岑昔便掙扎著爬了起來,簡單包扎了傷口,又有昨日岑昔偷偷地灌了藥和生命藥劑,這傷口又進行了處理,且昨日體力藥劑的副作用已經消失,岑昔感覺整個人活了過來。
“安修君,京放心不下傻娘與幼妹”岑昔見男子起身,身旁綏如立刻上前更衣,于是俯首開聲。
“傻娘?”安修君提了聲調。
“傻娘原是乞丐,因救了幼妹,京便帶回了家。”岑昔繼續開口說道。
“有本王的人在,何必急著走!币娽舨⑽慈鲋e,男子倒愿意開口了,還算識相,并未想在本王面前耍心眼。
“”
“京還是覺得回去一番比較好”岑昔開口道,除非將那聲望值還給她,否則多看眼前的男子一眼,她都覺得肉痛。
“也罷,你不是提起那盜匪么?本王倒是倒是得知今日有盜匪進山,再過半個時辰下山,倒也差不多”
岑昔頓時抬頭,面前的男子理了理衣袖,并不看岑昔。
“京突然覺得,晚半個時辰下山,也可以”岑昔立刻說道,澤一郡的盜匪,只要抓到澤一郡的盜匪,就可以知道幕后之人,到時候,傻娘與幼妹的安危,她就不用整天提心吊膽,又或者受制于人。
“茶”男子仿佛沒聽到岑昔的話,而是慢悠悠地開口,身旁的綏如見此,立刻轉身就要去端起桌上的茶,遞到了男子跟前,男子卻不接,只看著岑昔,那意思不言而喻。
岑昔心思通竅,接過綏如手中的茶杯,遞給了男子。
第二日一早,沈光啟果然帶著人辭了司天學院一行,離開霖山,卻不知他們約定好的盜匪卻早一步來到了司天學院。
“安修君,你又是如何得知澤一郡的盜匪會來司天學院?”岑昔有些疑惑,這厚照國的太子怎么會把注意力放在小小的盜匪身上。
“不是本王,是有人請上來的。”安修君一笑,澄陽君這是急病亂投醫了,竟然聽信了沈青唐的話,找盜匪卻尋紫鄢國王后,他究竟要不要做一回好人呢?
不過,有這么一個把柄抓在手里,似乎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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