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昔疑惑地看向傻娘,卻見傻娘神色依舊正經,似乎有很正經的事情。
岑昔見此,放下岑青,看了一眼屋內。
“安嬸家中有些事情,已經回去了一一”傻娘見此開口說道,“況且為娘能夠自己照顧阿青,犯不著那些錢。”如今自然是能省一點就省一點,家里有多少底子她是知道的,橫豎加起來就是二十余兩銀子,置辦嫁妝怎么說也不夠。
“傻娘,什么事”岑昔見傻娘神神秘秘,忍不住開口說道。
傻娘一轉身,見阿青又和兔子在玩,于是關上門。
“阿京,你說的事,阿娘有些眉目了,是村里的一個獵戶,搬來已經好些日子了,娘看著人老實,樣貌也不錯,因此就有心問了問。”
“獵戶”
“對,獵戶,只是爹娘死得早,所以耽擱下了。”傻娘說著,又生怕岑昔不愿意一般,“不過安嬸說,這爹娘不在了,也不全是壞事,你嫁過去,不受氣,這家自然是你說了算的。”
岑昔眉頭跳了跳,這傻娘也知道
這樣的婚約不正是她想要找的,就算將來有一天,她任務完成離開,只要多多留些銀兩,也算是能夠補償的了。
“怎么說你可愿意”傻娘見此,心一沉,這是不愿意了
“這事,全憑娘做主了一一”無父無母,簡直是絕佳的人選啊,傻娘這次真給力,簡直了一一
這后顧之憂解了,她可以奮勇直追國主而去了,岑昔低頭,掩住臉上的興奮,傻娘看在眼里,卻是認為岑京雖自小拋頭露面,可到底是女子,哪有不害羞的道理。
“喏,這是阿井給的信物,你若有什么,為娘便明日走一趟,這件事就這樣定下來了。”傻娘見此心中暗暗嘆了一口氣,就算她清醒只有這幾日,也看的出來,她這個閨女是多么的優秀,只可惜是個女兒身,嫁給一個獵戶,著實委屈了。
“這么快娘,不再看看這樣貌啥的”岑昔一愣,沒想到一句話,她就將自個賣了
“看”傻娘一愣,立刻一巴拿朝著岑昔的肩頭拍去,“還看,你當你是個野小子,整日里拋頭露面慣了,如今算是定了的,怎么能先看?
傻娘語氣一高,岑昔頓時點頭,也是,她又不是真要成親,不過是個幌子,以防上一世的烏龍事件再次出現,徹底斷了這個可能,所以,她關心那些做什么
“娘教訓的是一一”岑青立刻乖巧地說道,傻娘這才滿意地點點頭,跟著從袖子里拿出一枚黃白相雜的玉佩,玉佩上和樂長安四字,質地古樸,且那玉質并不通透。
岑昔一樂,呦,這獵戶還蠻有情調,竟然還送一枚玉佩為定情之物,原岑昔猜想這獵戶的定情信物不過是什么銀鐲子、銀頭飾之類的,因為這些才是這農家普遍的,如今這一枚玉佩,雖然看上去不是什么貴重之物,倒也合了岑昔的心意。
“阿京,你看看,那日,你做雙鞋子、荷包什么的,讓為娘送去。
“娘,就不能買一個”話還未說完,肩膀又受了一巴掌。
“這定情之物怎么能買,從明日起,娘教你,不,娘....”傻娘佯裝微怒,可是下一刻,又想起岑昔如今的身份,說到半路,只能微微嘆了口氣,如今這身份
“娘,你別急,阿京自己做,絕對自己做,不會納鞋什么的,編個穗子卻是會的。”岑昔見此,立刻說道,心中其實早已經有了打算,直接買一個,就說自己做的,又如何。
“如今,也只有這樣了。”傻娘聞言嘆了一口氣,只希望到時候,那阿井別嫌棄才好。
一一司天學院,維間三月室。
深秋的夜幕落得十分的快,不到晚間,夜幕已經早早拉下。這維間三月室卻是戒備森嚴,眾人只知,這舒湛舒大人返程的途中染了風寒,且很是不輕,馬車已經拉近了三月室中,而且除了隨行的御醫,又接連請了兩名大夫。
“怎么樣”顧亭見走出來的舒湛,連忙上前問道。
舒湛搖搖頭,命是保住了,可是大夫的話,卻久久在舒湛腦海里盤旋。
舒海得的是心病,可是究竟是什么心病,讓他一向敬仰敬重的大哥變成如今這個模樣。
“顧亭”舒湛轉頭。
顧亭上前一步。
“你說令儀曾心中說,他們在去大荊路途中,曾遇奇女子”
顧亭聞言,不明所以,卻是點了點頭,令儀提起這奇女子實在不是一次兩次,那言語之中仰慕之情根本不掩。
“大人的意思是,舒洵舒大人是為了那女子”顧亭突然明白了舒湛開口的意思,舒湛沉默到底是不是,只要一一試便知。。
“去將令儀的書信取來一”
顧亭立刻轉身,一個女子,令儀將那奇女子夸得天上有地上無,顧亭不敢怠慢,將令儀所有的信都取了來。
那夜色隱在層云之中,可三月室的燈光卻一直未歇,舒湛一張張看著那書信,不放過任何一個字。
是舒淘求情,才讓那叫岑昔的女子留了下來。
舒淘親自給那岑昔授課舒淘已經多年未授課了。
那叫岑昔的女子修好了象天儀。舒湛身形一需,象天儀,怎么可能,那是司天閣幾十名
救了太子殿下救了舒淘救了所有的人
舒湛揉揉太陽穴,怎么可能有這樣一個女子,怪不得先前顧亭說,令儀的話著實夸大了。
這哪里是夸大,簡直是瞎編,這世上怎么會有這樣的女子。
半夜,岑昔被急匆匆的敲門聲驚醒,頓時眉頭緊皺,卻聽到院外安嬸的身影帶著焦急。
“安嬸,這半夜的,出了什么事”岑昔開門,跟著起身的傻娘被岑昔婉言說服了進去。
“岑公子,我們主子有事想請你去一趟學院。”一向最沉得住氣的緩生卻開口了。
“是啊,岑公子,您就去一趟吧,看在與我們主子以往的交情上一一”
其實岑昔想說,她與安修君實在沒什么交情的,可看那綏生的臉,到底沒敢說出口,跟著點點頭。
唉,誰讓她是毫無背景、毫無權勢,只能任人宰割的窮苦平民呢。
就看在那輛馬車份上,岑昔想想這一趟也不算虧,第一次,沒有那礙眼之人,獨自霸占這馬車的感覺簡直太爽。
馬車疾馳去山頂,岑昔從安嬸含糊其辭的話中知道了一些,大概是什么安修君也害怕之人來了,安修君這是連夜抱佛腳呢。
陰極師到底算什么身份。岑昔搖搖頭,難道這厚照國十分迷信
而就在馬車快到安修君的住處之時,黑夜之中,卻突然竄出一一個人來,奔跑著過來,猶如喝醉酒一般,又哭又笑,大喊大叫。
綏生眉頭一皺,這人在主子住所附近,必定會打擾到陰極師,不成一一
“岑昔,岑昔在哪里?我就知道,她不會死的一一”
馬車內假寐的岑昔徒然一睜眼,手指一把抓住了車窗格欞。
那是,那是舒洵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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