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確替顏芃出了這口氣。
不過不是延長陸鳴在幽州的駐守時間,而是給陸鳴派了件差事,命他負(fù)責(zé)押送一批火炮和火藥前往遼國。
同時,朱家也接到了一個任務(wù),前往川西視察一年,那邊和吐蕃、大理交界,這幾年也時有沖突發(fā)生,李琮一直想找個合適的人選過去看看,這次倒是如愿了。
因著李琮是在朝堂上頒布這兩道旨意的,因此,盡管朱韜和陸端兩個心明鏡似的,知道皇上這是在替顏芃出這口氣,也是在為那個死去的陸袆出口氣,可這兩人也說不出拒絕的話來,因為拒絕則意味著抗旨。
為此,朱韜特地去了一趟監(jiān)牢探視朱氏,據(jù)悉,兄妹兩個是大吵了一架,朱韜是拂袖離開的,朱氏則癱倒在地上,隨后,朱氏提出要見陸端,陸端拒絕了。
顏彥這段時間很忙,皂基的生產(chǎn)流程基本弄明白之后,她開始在城外選址建廠,同時還需定制些設(shè)備,為此,她有一段時日沒有去陸家也沒有進(jìn)宮了。
端午節(jié)前兩天,顏彥選了幾塊香皂,再加上幾條毛巾和兩套倭國來的花果紋海棠式描金攢盒,打算進(jìn)宮去看看太后和皇后。
依照慣例,顏彥仍是先去的慈寧宮,見到顏彥,太后似有些意外,倒是也問她最近忙什么。
“回太后,這是我近期研制出來的香胰子,您聞聞喜歡嗎?”顏彥拿出兩塊不同香味的香皂遞了過去,一塊是桂花香,一塊是茉莉香。
太后接過來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聞,“這是桂花的味道,這個是茉莉的味道,不錯,不錯,比我素日用的好多了。”
“有太后這句話就好多了,我準(zhǔn)備開一家這樣的鋪子,太后若說好,這東西肯定好賣。對了,說到好賣,我給太后送錢票來了。”顏彥說完從荷包里抽出了幾張錢票,這是蛋糕店的分紅。
“罷了,我一個老人,哪有用錢的地方?”太后把錢票推了回來。
她心里也有一本賬,這些年顏彥以分紅的名義送了她二萬多貫錢票了,更別說那些新式東西,吃的用的都有,凡是顏彥試驗出來的新產(chǎn)品,幾乎都是先往慈寧宮送來。
因而,那天被云老爺子訓(xùn)了一頓之后她也開始反省自己,所以見顏彥這些日子沒怎么進(jìn)宮來看望她,她以為顏彥是生她氣了。
“怎么會沒有花錢的地方?您老人家這么多兒孫,還有這些堂的表的侄子外甥外孫什么的,看到誰順眼,不拘賞他點什么,對方高興,您也高興,何樂不為?”顏彥把錢票隨手給了容姑姑,接著打開那個描金攢盒。
“這個是倭國來的,這些日子我找了不少書,據(jù)說這門手藝是唐朝時期傳到他們那邊去的,可這些年他們在這方面花了不少心思,貌似超過我們了,太后您瞧瞧,覺得這畫工和雕工如何,還有這漆藝?”顏彥把盒子送到了太后面前。
太后一聽是倭國的,又是從唐朝傳過去的技藝,倒是也拿起盒子細(xì)細(xì)研究起來。
“確實不錯,可為何大周沒有這樣的手藝,宮里也拿不出一件這樣的東西來?”太后轉(zhuǎn)著圈細(xì)細(xì)看了一遍,不無遺憾地問道。
“民間應(yīng)該還有這樣的手藝人吧?只是我們這些年忙于戰(zhàn)事,對這門技藝沒有重視起來,我問過楊師傅了,他說曾經(jīng)在他師傅家里見過這種描金填漆的物件,就是特別老舊了。”顏彥想把這技藝撿起來,所以特地做了點功課。
“你這孩子,我聽說你掙的錢躺著花都花不了,還這么操心勞力做什么?”太后對這個問題一直不太理解,問道。
不說別的,陸呦封侯前,皇上特地獎了他一萬畝田地,封侯后又給了七千畝永業(yè)田,加上顏彥之前的幾個莊子,光土地她就有十萬畝不止,還沒算她的這幾個鋪子,蛋糕店、飯莊、繡莊、綢緞莊,對了,還有那個紡織廠和船隊,隨隨便便一估算,顏彥每年的進(jìn)賬至少在十萬貫以上,她一個小家,能有多大花銷?
“太后,這不是銀子的問題,是一種傳承,這門手藝本來就是我們漢人的,老祖宗留下的東西不能在我們手里弄沒了。還有,我若是把這門手藝找回來了,我也可以用這些東西去掙西洋人的銀子,有了銀子,我們才可以造出更多的火炮和火藥,才能養(yǎng)得起更多的軍隊,這樣才不會被外族欺負(fù)。”顏彥解釋說。
太后這才得知顏彥做這些事情并不僅僅是為自己,也為大周,確切地說,是為她兒子,想到之前她對顏彥的諸多不平,太后的眼圈紅了,主動拉住了顏彥的手,“你是個好孩子,我之前委屈你了,難得你不計前嫌,還肯來看我。。。”
“回太后,這段時期我的確有點忙,是我的錯,以后不會了,這家鋪子馬上就要開張了,開張后就沒我什么事了,我還跟以前那樣沒事就進(jìn)宮來叨擾您,還有,聽說我莊子里的水蜜桃快熟了,改天我請?zhí)蠛途斯似乓黄鹑デf子里逛逛,聽說他們還養(yǎng)了不少野兔、野雞和小鹿什么的,太后想吃什么,我讓他們提前預(yù)備上。”顏彥打斷了對方的話,換了個話題。
她可沒敢讓太后向她賠禮認(rèn)錯,指不定什么時候哪根筋沒搭對又后悔了,反過來再挑她的錯就麻煩了。
再有,老人家畢竟年齡和身份在這擺著,顏彥也不想太過計較從前那些事,說到底,這老太太也是因為太過信守承諾,所以有點拎不清,并不是真的什么壞人。
“好啊,我也有些時日沒有出門散散心了。”太后一聽是和自己兄嫂出門,痛快地答應(yīng)了。
接下來,兩人的話題就輕松多了,太后先是問起陸衿和陸初的學(xué)業(yè),問陸衿好好的為何不進(jìn)宮做陪讀,顏彥找的理由是陪陸初念書,說陸初也啟蒙了,請了一位先生在家。
接著,太后又說起宮里的新鮮事,顏彥也才知道李穡的妻子懷孕了,從李穡妻子懷孕,太后又問起顏彥可否知曉那個新婆婆王婕懷孕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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