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陷空島盧家莊那鉆天鼠盧方,自從錦毛鼠白玉堂離莊后,算算日子已經有將將近快一個月了,還未見回來,又杳無音訊,心中甚是放心不下。
而且不僅錦毛鼠白玉堂離開了,翻江鼠蔣平后來不知道什么原因也離開了,更加讓得他放心不下,時刻擔憂。
于是每日里都唉聲嘆氣,坐臥不安,連飲食俱各減了,生怕他們出什么意外。
雖有韓徐二人勸慰,無奈盧方實心忠厚,再加上他身為大哥,俗話說得好,長兄如父,還是解不開。
這一日,兄弟三人同聚于待客廳上。
鉆天鼠盧方是憂心忡忡的道。
“哎,二弟、三弟啊,自我兄弟幾個結拜以來,朝夕相聚,日日歡宴,是何等快樂!”
“可偏是五弟這家伙,少年心性,好事逞強,務必要與那什么“御貓”較量,爭個高下,你說他這不是沒事找事嗎?”
“你們看看,他至今已經去了快一個月有余,都還未見回來,劣兄實在是好生放心不下啊,會不會出什么意外了啊?”
“對了,還有四弟,也怪他,沒事好端端的提什么御貓啊,這才激起展昭的少年心性,惹出這么一檔子事啊。”
聽得他這么說,排行第二的徹地鼠韓彰也是點頭道。
“是啊,五弟的確太過于心高氣傲了,而且不服人勸,四弟之前只不過略說了幾句,就險些兒與他反目成仇。”
“據我看來,惟恐五弟將來要從這上頭受害呢,這可不是什么好兆頭。”
排行第三的穿山鼠徐慶也是急忙道。
“對,哎,要不是四弟那日要說了他幾句,他如何會私自賭氣走了呢,全是四弟多嘴啊,不僅激走了五弟,自己也消失不見了。”
“你們說他到底哪里去了啊,會不會跟著五弟也上東京汴梁去了?”
聽得穿山鼠徐慶這樣說,在這抱怨蔣平,盧方惟恐兄弟幾個之間生了間隙,是急忙道。
“好了三弟,別說這些了,事已至此,別的暫且不必提,只是四弟五弟此去倘有疏虞,那時怎么得了?”
“所以,劣兄意欲親赴東京去尋找尋找,不知兩位賢弟以為如何?”
聽得鉆天鼠盧方這樣說,徹地鼠韓彰是連連點頭道。
“好好好,不過此事何必勞煩大哥親自前往,交給小弟就行了。”
鉆天鼠盧方是點頭道。
“倒也行,那就麻煩二弟了,跑這一趟,一定要把四弟和五弟給找回來。”
一旁的的穿山鼠徐慶也是急忙道。
“不行,大哥,我也要去我也要去,讓我陪二哥一起吧,他一個人是搞不定的。”
“哦,卻是為何?”
穿山鼠徐慶是焦急道。
“嗨,大哥,還不簡單嗎,拋卻四弟不說,要知道五弟這次可是賭氣去的,這一去也必然要與那姓展的分個高下。”
“倘若得了上風,那還罷了,可他若拜了下風,再想起四哥之前的言語,哪里還肯回來,所以三個一個人是斷然奈何不得他的,須是我和他一起,兩人聯手才能馴服五弟,叫他乖乖回來。”
韓彰也是點頭道。
“嗯,三弟倒是說的沒錯,就讓他和我一起吧,路上也好有個照應,至于大哥你的話,就坐鎮山莊吧,畢竟我們這偌大個山莊,不能沒人看守啊。”
“沒錯,而且早就聽說東京汴梁繁華異常,小弟也早就想去看看了,所以大哥,你就了我們個心愿,讓我和三哥一起去吧,讓我給他當個幫手,也見見世面。”
聽得徐慶這樣說,盧方卻是沉吟了起來,不再言語。
因為他知道徐慶為人粗魯,是個渾愣,若他也跟著去的話一去,不但很有可能不是個幫手,還很有可能要鬧出更大的事來。
那韓彰見得大哥盧方不語,心思聰明的他,也是心中早已明白了,笑著說道。
“呵呵,大哥,沒事的,你就讓我帶上三弟一起吧,你放心,這一路上有我看著他,保證出不了事的,你覺得如何?”
盧方聽韓彰這樣說,稍稍一權衡后,便苦笑著點頭道。
“那好吧,不過二弟,你可要看好三弟了,這家伙就是個混愣,稍不注意就闖出大禍來,比五弟還不讓人省心,我是真有點擔心啊。”
徐慶是不好意思的撓了撓了頭道。
“大哥,你怎么這樣說我,我是那樣的人嗎?”
盧方是直翻白眼道。
“你不是嗎,你說說,你闖的禍還少嗎?哪一次賭錢你輸了后不是把人家的攤子砸了?為此江湖上的英雄豪杰沒少找我,若不是我們幾個保著你啊,你小子還不知道怎樣呢。”
“嘿嘿,大哥,那不是……不是手氣不好,輸了錢郁悶嘛,好了,不說這個了,咱們什么時候動身啊?”
“明天吧,稍稍收拾一下,越快越好,不知怎么的,我右眼皮一直在跳,總覺得有什么大事發生,有著一股不好的預感,可能要出事。”
“嗨,大哥,你多慮了,能出什么事啊,有咱們五鼠在,就算天塌下來也頂得住,沒事的,放心吧。”
“可這不是不在嗎,四弟五弟到底怎么了,誰也不清楚,真是讓人揪心啊。”
也正說著呢,忽然,盧方是見得手下的莊丁進來稟道。
“老爺,外面有鳳陽府柳家莊柳員外求見。”
盧方聽了后一愣,不解的問道。
“是嗎?此系何人?我怎么沒聽說過。”
一旁的徹地鼠韓彰是笑道。
“嘿嘿,大哥,小弟倒知道此人是誰,他乃是金頭太歲甘豹的徒弟,姓柳名青,因為面白,小白臉一個,所以綽號白面判官,也算是和汴梁城的那包黑子遙遙相對,就是不知他來此為著何事?”
盧方是點頭道。
“哦,原來是他啊,那行,兩位賢弟且先回避一下,待劣兄見見他,看看到底所謂何事。
說著,便是吩咐莊丁道。
“快請。”
一邊說著,盧方也就一邊迎了出去。
那白面判官柳青同了莊丁進來后,只見他身量雖然不是十分高大,但衣服卻甚是鮮明,也果然白馥馥一張面皮,只是暗含著惡態,疊暴著環睛,明露著鬼計多端。
盧方見此,心中暗暗一沉之下,彼此相見,各通了姓名。
然后便執手,將他讓到待客廳上,就座獻茶。
一番茶罷,鉆天鼠盧方是笑著問道。
“呵呵,柳兄,久仰芳名,未能奉謁,今蒙降臨,有屈臺駕,不知有何見教?敢乞明示。”
這白面判官柳青是笑著說道。
“哈哈,盧兄,小弟此來也不為別事,只因一直仰慕盧兄行俠尚義,故此才斗膽前來,殊覺冒昧,大約說出此事,決不見責。”
“只因敝處太守孫珍乃是兵馬司孫榮之子,也是太師龐吉之外孫,此人貪婪,剝削民脂,造惡多端,概難盡述。”
“刻下為與龐吉慶壽,他備得松景八盆,其中暗藏黃金千兩,以為趨奉獻媚之資。”
“小弟打聽得真實,所以意欲將此金劫下,非是小弟貪愛此金,而是因為敝處連年荒旱,即以此金變了價,買糧米賑濟,以抒民困。”
“只是奈何小弟獨力難成,故此不辭跋涉,仰望盧兄幫助是幸!”
鉆天鼠盧方聽了之后,兩個眼睛微微一瞇,之下,細細的打量了此人一眼,然后微微搖頭道。
“呵呵,柳兄說笑了,我盧某蝸居山莊,原是本分人家,雖有微名,并非要結而得。”
“至于這行劫竊取之事,更不是我盧方所為,所以足下此來,竟自徒勞,本欲款留幾日,惟恐有誤足下正事,反為不美,莫若足下早早另為打算。”
說罷,一執手道。
“請了。”
這白面判官柳青聽得盧方之言,是只氣得滿面通紅,把個白面判官竟成了紅面判官了,暗暗咬牙道。
“該死,真乃聞名不如見面,原來盧方是這等人,如此看來,義在那里?我柳青來的不是路了。”
想著,是氣沖沖的站起身來,也說了一個“請”字,然后頭也不回,竟出門去了。
誰知莊門卻是兩個相連,只見那邊莊門也出來一個莊丁,迎頭攔住道。
“柳員外暫停貴步,我們另外兩位員外到了。”
柳青急忙回頭一看,只見有兩個人正自那邊過來。
他忙仔細留神,抬眼觀瞧,只見這兩人高矮不等,胖瘦不一,但各具一種豪俠氣概。
柳青只得止步,沉著臉問道。
“哼,你家大員外既已拒絕于我,兩位又系何人?請言其詳。”
徹地鼠韓彰是向前道。
“呵呵,柳兄,怎么,這么快就不認得小弟了么?小弟乃是韓彰啊。”
說著,又是指著身旁的穿山鼠徐慶道。
“這是我三弟徐慶,都是江湖中大名鼎鼎的人物,柳兄你不會沒聽過吧。”
柳青一愣,暴脾氣的徐慶他當然聽說過,是連忙道。
“是嗎?久仰,久仰!失敬,失敬!請了。”
說罷,回身就走,也不多留,顯然還對先前盧方拒絕他一事耿耿于懷。
韓彰見狀,是急忙趕上前,笑吟吟的拉住他道。
“誒,柳兄大可不必如此,方才之事弟等皆知,非是俺大哥見義不為,只因這些日子心緒不定,無暇及此,誠非有意拒絕尊兄,望乞海涵,弟等情愿替大哥陪罪。”
說罷,就是一揖,柳青見韓彰和容悅色,殷勤勸慰,只得止步轉身,道。
“哎,韓兄,小弟原是仰慕眾兄的義氣干云,故不辭跋涉而來不料令兄竟如此固執,使小弟好生的慚愧。”
韓彰是笑著道。
“柳兄,真的實是大兄長心中有事,言語梗直,多有得罪,柳兄不要介懷,弟等請柳兄在這邊一敘。”
一旁的徐慶也是急火火的幫腔道。
“對啊,有話不必在此敘談,咱們且到那邊再說不遲。”
柳青只得轉步,進了那邊莊門,也有五間客廳。
韓彰將柳青讓至上面,兩人陪坐,莊丁獻茶,坐定之后,韓彰又問了一番太守貪贓受賄,剝削民膏的過惡。
問罷詳情之后,韓彰是笑道。
“呵呵,柳兄既有此舉,但不知用何計策?”
柳青是急忙道。
“簡單,我有師傅的蒙漢藥斷魂香,到了臨期,只須如此如此,便可成功。”
聽得他這樣說,韓彰是點了點頭,惟有急性子的徐慶是鼓掌大笑,連連叫好道。
“哈哈,好計,好計!”
說著,大家都是歡喜,想了一下,韓彰又是徐慶說道。
“好了三弟,你在此陪著柳兄,我還要到大哥那邊去說一下,這事須要瞞著大哥,如今你我俱在這邊,惟恐工夫大了,大哥又要煩悶。”
“莫若小弟去到那里,只說你在這里打點行裝小弟在那里陪著大哥,二位兄長在這里陪著柳兄,庶乎兩便。”
徐慶是點頭道。
“嗯,二哥所言甚是,你就過那邊去罷。”
韓彰別了柳青,與盧方解悶去了,這里柳青便問道。
“對了,盧兄為著何事煩惱?”
徐慶道。
“噯!說起此事,全是五弟任性胡為。”
柳青道。
“可是呀。方才盧兄提白五兄進京去了。不知為著何事?”
韓彰道:“聽得東京有個號稱御貓姓展的,是老五氣他不過,特特前去會他。不想兩月有余,毫無信息。因此大哥又是思念,又是著急。”
柳青聽至此,嘆道
“原來盧兄特為五弟不耐煩。這樣愛友的朋友,小弟幾乎錯怪了。然而大哥與其徒思無益,何不前去找尋呢?”徐慶道:“何嘗不是呢。原是俺要去找老五,偏偏的二哥四弟要與俺同去。若非他二人耽擱,此時俺也走了五六十里路了。”韓爺道:“雖則耽延程途,幸喜柳兄前來,明日正好同往。一來為尋五弟,二來又可暗辦此事,豈不兩全其美么?”柳青聽至此,嘆道:“既如此,二位兄長就打點行裝。小弟在前途恭候。省得盧兄看見,又要生疑。”韓爺道:“到此焉有不待酒飯之理。”柳青笑道:“你我非酒肉朋友,吃喝是小事。還是在前途恭候的為是。”說罷,立起身來。韓爺徐慶也不強留。定準了時刻地方,執手告別。韓徐二人送了柳青去后,也到這邊來。見了盧方,卻不提柳青之事。到了次日,盧方預備了送行的酒席,弟兄四人吃喝已畢。盧方又囑咐了許多的言語,方將三人送出莊門,親看他們去了。立了多時,才轉身回去。他三人攢步向前,竟赴柳青的約會去了。他等只顧劫取孫珍的壽禮,未免耽延時日。不想白玉堂此時在東京鬧下出類拔萃的亂子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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