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開墻壁,露出的赫然是一具白骨。
看那白骨的大跟那小男孩一模一樣。
白骨被封在墻壁里,就像是當時小男孩站在那里,然后工匠開始砌墻,直接將小男孩封在里面。
三人頭皮麻,口不能言。
到底是誰會做如此殘忍的事?
小男孩抱頭縮在墻腳,顯得十分害怕。
“小朋友,是誰干的?”
王蝶蹲下身子,語聲溫和地詢問。
小男孩搖搖頭,看都不敢看王蝶。
陽九繼續砸墻壁,將小男孩的骸骨弄出來,并囑咐甄日天找個紙箱來。
散落在地上的紅磚上,畫著詭異的符號。
那些是鎮尸鎮魂的符咒,圍繞小男孩尸體周圍的磚塊上,全都如此。
正因如此,小男孩在死后靈魂才無法逃出,被永久禁錮在那里。
但隨著時間的逝去,磚塊上的符咒開始變舊,威力也大大減弱。
小男孩的靈魂抓住機會,開始撞擊墻壁,逼得唐叔不得不轉租鋪面。
“這是唐叔的房子。”
甄日天咬牙切齒地道:“肯定是唐叔干的。”
唐叔感覺小鬼要出來,又不好意思請九叔來捉,只得轉租鋪面逃走。
畢竟一旦事,可能得面臨無期徒刑。
唐叔已經過了中年,可不想后半生都在監獄里度過。
“我們得找唐叔談談。”
王蝶皺眉說道。
只要小男孩看到唐叔有害怕的反應,就說明幕后主使真的是唐叔。
但在王蝶的認識里,唐叔絕不像是能干出這種事的人。
唐叔一直都是個非常溫柔善良的人。
王蝶知道唐叔的電話,當即給唐叔打電話。
可是聽到的卻是已關機的提示。
“你們看吧,
“被我說中了,
“那老頭畏罪潛逃了。”
甄日天的神情有點得意。
“我還是不信唐叔會干這種事。”
王蝶當即又給九叔打電話,讓九叔過來協助調查清楚。
九叔很快趕了過來。
唐叔的鋪子里出現這種情況,也讓九叔憤怒。
但九叔不像王蝶那般維護唐叔,畢竟人心隔肚皮,哪怕再親密的人,也難以知道其心里真正的想法。
至親好友背后捅刀的事經常生,更別提是謀財害命這種事。
人心險惡,
防不勝防。
九叔握著拳頭,怒不可遏,要是現在看到唐叔,肯定會揍得唐叔滿地找牙。
貔貅街有貔貅街的規矩,任何人違背,都得被整條街的人針對。
這不是小事。
九叔恢復冷靜后,回鋪子找來銅鑼,邊敲邊喊。
“九叔這是瘋了?”
甄日天無比震驚。
“這就是貔貅街的規矩。”
王蝶笑道。
像這樣的情形,在她很小的時候經歷過一次。
那次好像是有人服毒自殺,又好像是有人殺了他的老婆,已經過去太久,王蝶都不記得了。
她只記得當時的貔貅街可熱鬧了。
在九叔銅鑼的震懾下,整條貔貅街都亮起了燈,所有人穿好衣服趕了過來。
“這是免費打廣告啊。”
甄日天無比激動。
“他們會找你哭喪?”
陽九給甄日天澆冷水。
外面來的人,都不見得會找甄日天哭喪,更別說是貔貅街的人。
這里的人要是需要哭喪服務,肯定會去老周哭喪鋪。
所有人聚集在這里,吵吵嚷嚷,非常熱鬧。
那個小男孩縮到墻角,怕得瑟瑟抖。
“別怕,有姐姐在呢。”
王蝶走過去擋住小男孩。
小男孩抬頭看著王蝶,露出感激的笑容。
“誰知道老唐去哪里了?”
九叔剛才去過唐叔的家,結果那屋子里沒有人。
看桌子上的灰塵,唐叔顯然離家已有一段日子。
眾人面面相覷,相互低語,卻是沒有人知道唐叔的去向。
這讓唐叔的嫌疑變得非常大。
盡管眾人不相信唐叔會做這種事,可這是唐叔的房子,除了唐叔還有誰會干出這種事?
以前的貔貅街,破破爛爛,大多數都是古典建筑。
到今天,仍有許多房子保持原貌,其中包括九叔的捉鬼鋪。
而位于街口的一些人家,因為手頭有了閑錢,開始修建樓房。
唐叔就是其中之一。
當時修建時,唐叔還被大家針對,但房子最終還是蓋了起來。
小男孩的骸骨,雜亂地放在地上。
“老梁,有童棺嗎?”
九叔問一個禿頂老頭。
那老頭正是老梁棺材鋪的傳人梁良。
“有是有,只是”
梁良面露難色。
眾人都很清楚,老梁這人非常小氣。
平時貔貅街誰家有個喪事,到他家買棺材,也不會打個折扣。
“錢我出。”
九叔說道。
梁良喜笑顏開,當即去他的鋪子扛童棺。
看到九叔如此大方,王蝶都驚得呆住。
梁叔的童棺,價格跟成人的棺材差不多,最次的也得好幾千。
正所謂一分錢一分貨,梁良打造的棺材,在質量上那是沒話說。
“大家都辛苦點,
“一定要在最短的時間里,
“找到老唐。”
九叔眉頭緊蹙,正義感爆棚。
王蝶頗感欣慰,此刻的九叔,總算有點曾經的風采了。
“九叔,這是什么咒?”
陽九取下一塊完整的磚,上面的符咒印記還很清晰。
九叔拿著磚頭翻來覆去地看,但這磚頭的符咒,很是陌生。
“小朋友,
“我叫王蝶,
“你叫什么名字呀?”
王蝶伸手摸摸小男孩的頭。
小男孩害怕地縮了縮脖子,顫聲道:“狗、狗腿子”
狗腿子?
這是什么名?
王蝶猝不及防,哪有父母給孩子起這名字的?
“我看你長得這么憨,
“這么可愛,
“就叫你皮球吧。”
王蝶的話讓眾人忍俊不禁。
皮球跟可愛有關系?
但那小男孩卻很喜歡,連連點頭。
皮球這名字再差,好歹也比狗腿子強得多。
梁良很快就扛來了一副童棺。
眾人看在眼里,都是出一片驚呼。
九叔看到后,更是差點暈過去。
那棺木閃閃光,如在木材里鑲嵌了金絲。
那童棺竟是用金絲楠木做成的,珍貴程度,自然不言而喻。
“老梁,你他娘的故意的吧?”
九叔緩過一口氣,握拳想揍梁良。
“九叔,
“這你不能怪我,
“實在是店里就只剩下這副童棺了。”
梁良顯得很委屈,道:“便宜賣給你,我還舍不得呢。”
“便宜?”
九叔的眼珠子都快瞪得飛了出去:“你能便宜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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